第十八章 召滿寵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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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許都註定許多人都無眠,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劉協。

  「種輯被人刺殺了?誰幹的,誰幹的?這特麼的是誰幹的?」

  劉協暴跳如雷,為了展示自己的憤怒,劉協甚至把自己宮中的桌子都給摔了。

  真不是我乾的啊!

  在他想來,種輯是曹操的心腹,又接了郗慮的班,現在他被刺殺,肯定是自己的嫌疑最大啊。

  他估摸著,肯定是又有那死腦筋的漢朝老臣,在做無意義的事情坑他了。

  又要壞他的禪讓大計!

  「這案子交給誰去審了?」

  「回陛下,是許都令滿寵」

  滿寵……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能被自己聽說過名字,應該是一位能臣了吧?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貨具體幹過什麼事兒。

  「速速將他叫進宮裡來,我有話要囑咐他。」

  「是。」

  於是滿寵前腳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後腳就被傳召到宮裡去了。

  他雖然在面對漢室朝廷的時候表現得極為囂張,但天子傳召,他也不敢不來。

  「臣,滿寵,叩見天子。」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但在滿寵的禮儀中全然沒有對天子的半分尊重,看起來比曹操都還要敷衍,眼神中甚至還有著些許的不屑,和桀驁。

  「滿縣令起身,來人啊,賜座。」

  劉協身後的服侍太監見狀稍稍愣了一下,想不明白天子怎麼會給滿寵這樣的禮遇,但還是乖乖地拿了一條厚厚的西域地毯放到滿寵的面前,讓他跪坐在上面。

  滿寵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是應道:「謝陛下。」

  「滿縣令,你的臉怎麼了?」

  「臣,這是自己在家摔的。」

  「自己家摔的?」劉協當然不信,這一看就是扇的。

  這大晚上的誰會扇他?

  莫非是他媳婦?

  這滿縣令莫非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嗜好?

  但這人應該是曹操的親信吧,想到此,劉協吩咐隨身太監道:「張宇,去宮中拿點傷藥來,為滿縣令擦一擦。」

  「是。」

  當太監的,最重要的就是揣摩主子的心思。

  陛下為什麼召滿寵進宮,這個不太好猜,可他為什麼要對滿寵如此禮遇?

  莫非是看上了滿寵手裡的許都衛,把滿寵拉攏到自己的這一邊?

  張宇搖了搖頭,這滿寵敢把楊彪都打得半死,哪裡還有拉攏的可能性,天子應該已經恨死他了,真要是看上想謀算許都衛,也只能是想辦法把他弄死,換個自己人來當,就像是那郗慮一樣。

  這麼一想,張宇突然明白天子想做什麼了。

  於是張宇一路小跑著找到了太醫,問他,有沒有什麼塗抹在患處能把人給毒死的藥。

  可惜東漢時醫學還不怎麼發達,在得到沒有的回覆之後,張宇只得去廚房找了些茱萸、薑黃、大蒜汁兒之類的東西,隨便找了個小盒子給裝起來,拿回去,塗抹在了滿寵的臉上。

  張宇還笑著道:「滿縣令您稍微忍一忍,會有點疼,但這是宮裡的秘藥,塗上去,好得快,可萬萬不能辜負了天子的好意。」

  滿寵聞著張宇手中小盒裡面那刺鼻的茱萸味兒,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

  但還是只能忍耐道:「謝天子厚待,也謝過長侍,他日滿寵若有機會,必有厚報。」

  「呵呵。」

  張宇輕蔑的笑笑,理都沒理滿寵話語中的威脅,繼續使勁使勁的將「藥膏」塗滿了滿寵的臉。

  疼得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卻咬著牙強忍著不敢君前失儀,否則這天子說不定會以此為藉口打自己一頓。

  好一會兒,張宇塗完了,才笑呵呵地重新站在了劉協的身後,還給劉協比劃了一個眼神。

  看的劉協莫名其妙的。

  劉協還傻了吧唧的覺得自己表現的不錯呢,轉而開口跟滿寵說起了正事。

  「滿縣令,朕大晚上的就聽說,新任的光祿寺卿種輯在城外遇到了刺客,險些丟掉性命,可有此事啊?」


  「回陛下,卻有此事,荀令君已經將此事交給了下官全權徹查。」

  滿寵以為天子叫他進宮是想換個人來審理此案,因此他特意強調了,這事兒是荀彧的命令,而且是全權處理。

  曹操不在,荀彧最大,天子您就甭費勁找補了。

  「豈有此理!」

  他當然是不生氣的,但他認為現在曹操的親信被人給行刺了,還差點死了,自己是第一嫌疑人,這個滿寵應該也是曹操的親信,那他當然要表現自己的憤怒啊。

  哼哼,是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表演天賦了。

  劉氏表演法則,show time

  「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朝廷命官,還是九卿之一!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這是置我大漢朝廷的威嚴於何地?!」

  說著,劉協四下開始尋覓能摔的東西。

  可惜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於是他靈機一動,站起來,一把將自己的龍椅給踹倒了。

  「朕連如此大漢忠良都保護不了,還做這尸位素餐的皇帝幹什麼?若不能將真兇查出來繩之以法,朕還有何顏面當這個皇帝?」

  我擦你又來?你就這一招沒完了是吧!

  滿寵見狀,雖然很想在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但奈何他現在倆臉蛋子火辣辣的疼,而且已經毫無知覺,怎麼也笑不出來。

  而且還得裝樣子地跪下請罪。

  「臣無能,竟讓這般大案發生在了許都城外,死罪。」

  滿寵特意點明了,種輯是在許都城外出事兒的,扣屎盆子也扣不到自己的腦袋上。

  劉協的戲也演完了,聞言讓滿寵起身,自己則……有點尷尬。

  因為他剛剛把龍椅給踹倒了,以至於他現在沒有地方坐了。

  這玩意不是純金,也是純銅,踹的時候就感覺不輕,扶……好像自己一個人扶不起來,而且還怪難看的。

  於是劉協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滿寵的對面。

  「滿縣令,此案交給你來處理,朕很放心,一定要徹查,嚴審!與此案相關的人員,有一個算一個,必須全部嚴審,不能讓朝中的重臣流血又流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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