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514.遲來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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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家哄堂大笑。

  唐小桃給陳星兒解釋:「高嶺之花就是我們首都大學的優秀學長韓知禮啊。」

  陳星兒笑容一滯,隨後跟著一起大笑:「哈哈,那我豈不是成了你們學校女生的公敵?」

  月顏觀察陳星兒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看來是釋懷了。

  劉薇薇八卦道:「可不是麼,我們學校的女生可羨慕你了。你倆誰主動追的誰?我以前不好意思問,現在我臉皮鍛鍊出來了,我媽說起碼得有城牆那麼厚。」

  陳星兒並不介意提到前任。

  「我主動追的他,我對他一見鍾情,當然也有可能是見色起意。不過表白是他提出來的。我追不上他要放棄了,他就說我沒有毅力,問我要不要跟他處對象。」

  陳星兒提到往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是真的走出來了。

  她在大山里支教,那些孩子生活艱苦。一個家庭四五個孩子,只有兩條棉褲輪流穿,夏天還好,冬天穿著單薄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來上學。

  跟這群孩子接觸多了,陳星兒心裡漸漸就放下了那個人。

  她記得自己剛到縣城,那時候等負責人交接在縣城住了一周。

  她收到他升職的簡訊,說他以後要開拓海外市場,她回復了兩個字恭喜他。

  那幾天他斷斷續續給她發簡訊,她心裡有過期待下一條簡訊會給她發什麼,但卻默契地沒有提起符合。

  以往他和她吵架冷戰鬧分手十天半個月才會解決,分手後反而能心平氣和聊天。

  她知道他們都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未來無限光明,沒必要再糾纏不清。

  等到了山區安定下來,她就摘了電話卡,反正又沒信號。

  劉薇薇捧著臉星星眼:「原來是學長主動,不過學長好寵溺哦,他竟然說你追他沒毅力,說明他就在等著你追他。

  陳星兒從沒注意到這一點,她當時以為他在嘲笑她,跟她在一起不過是憐憫自己順便擋桃花。

  她笑了笑主動轉移話題:「伴娘服在哪裡?我等著試呢,一路上都在期待自己人生第一次當伴娘。」

  劉薇薇心直口快:「你和學長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能不能邀請我們去參加?我們保證隨份子錢!」

  陳星兒哭笑不得:「你們的學長在國外呢,我在山區支教,而且我倆已經…」分手了。

  她話沒說完,從門外進來一人打斷了她後半句話。

  「到時候會邀請你們。」進門的人正是風塵僕僕的韓知禮。

  他下飛機就趕來這裡,碰到星星純屬巧合,只是過來試伴郎服。

  月顏的舍友們紛紛站起身激動不已:「學長!那可說定了,你們結婚一定要給我們發請帖!」

  陳星兒假裝透明人,反正韓知禮結婚跟她又沒關係。

  月顏友善催促道:「好啦,人到齊了先試伴娘服吧!伴郎等明天讓他們再試。」

  明天才是伴郎來試衣服,韓知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韓知禮坐在周博衍身邊,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多謝,兄弟。」

  周博衍微不可見地點頭。

  「不用謝。」

  他只是順手幫了忙,告訴他陳星兒今天會來試衣服。

  趁著伴娘們在挑衣服,月顏拉著周博衍走到走廊盡頭。

  她抱著雙臂質問:「你怎麼出賣我朋友!」

  都已經分手了,體面點做朋友不行嗎?這時候跑回來挽留到時候鬧得連朋友都沒法做。

  周博衍無奈:「是他一直問我陳星兒的情況,我覺得我一個即將結婚的已婚男性不方便過於關注自己媳婦兒的閨蜜,只能當一回叛徒。」

  月顏半信半疑:「真的嗎?」

  周博衍舉手發誓:「這種事我不至於騙你,咱們是一夥的,你就算對我有意見也應該找他的麻煩,我們夫妻不能內訌。」

  月顏揚著下巴:「也是,你說的對,我應該去找他麻煩,」

  兩個人回到屋裡,伴娘們已經挑好了自己喜歡的裙子,裙子顏色和長度都是一樣,只是款式細節上稍微有不同。


  韓知禮抬頭看了一眼就就移不開目光。

  她變瘦了,也變黑了。

  那麼愛臭美的小姑娘現在敢頂著一張紅里透黑的臉蛋出門,曾經在自己身邊唯唯諾諾,如今身上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他在外國見到了跟國內不一樣的女性,那裡的女性自信大方,性格灑脫果斷。

  她們和星星南轅北轍,卻又處處透著星星的影子。畢竟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就是灑脫的性子。只是跟他這個人在一起久了,被他折騰的情緒敏感多變,性格也不復以往。

  他是在分開後逐漸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不是不愛她,只是喜歡把任何事情都藏在心裡,兩個人之間少了溝通交流,他覺得自己在為兩個人未來奮鬥,而星星想要的只是陪伴和互相信任理解。

  他在大洋彼岸思念著她,每當想起來自己曾對她不假辭色就忍不住想扇自己巴掌。

  他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追回她,但他總要試一試。

  ……

  婚禮如期到來。

  結婚前周博衍和月顏分開住,月顏住在四合院的家裡,周博衍住在雲頂莊園。

  婚宴是在酒店舉辦。

  如果不是因為冬天,月顏想把婚禮現場放在莊園的院子。院子不僅夠大,而且鋪上了草坪,來一場浪漫的草坪婚禮多有儀式感。

  可惜冬天的室外太冷,在外面吃席是得多想不開,光是一道熱菜端上來就被北風吹涼了。

  周乖乖提前向月顏租借院子。

  「如果我結婚是夏天,可不可以借用嫂子家的草坪?」

  月顏笑著答應:「可以,正好彌補了我的遺憾。這麼漂亮的草坪最適合舉辦婚禮。」

  周乖乖也這麼認為。

  鄰居家的小姐姐婚禮是在沙灘上舉行的,當時她就覺得婚禮不一定拘泥於酒店裡。除非是天氣因素,否則自己也要舉辦一場室外婚禮。

  表哥和嫂子的訂婚宴就是在小島的草坪上,那是周乖乖第一次見到室外婚禮。

  尤其是草坪上的大家想吃什麼可以自己拿,不用像吃席似的大人小孩一起搶。

  而且草坪還會放音樂,大家說話會壓低聲音,她最討厭大人喝醉酒後大聲划拳說話。

  反正自己的婚禮一定要在嫂子家的草坪上舉辦。

  月顏笑道:「到時候不如把小島借給你舉辦婚禮吧。我家院子還是有點小,訂婚可以,結婚的話你家親戚朋友多應該有點擁擠。」

  周舅舅那麼多同僚,同僚還要帶家屬,這起碼得坐五六桌。

  自家院子辦小型宴會可以,大型婚宴人太多估計就沒有草坪婚禮那種浪漫的感覺了。

  周乖乖一把抱住她:「嫂子我太喜歡你啦!為什麼我不是男人,真是便宜表哥了!」

  月顏掙脫她的懷抱:「別鬧,快幫我把衣服弄好,待會兒化妝師就過來了。」

  月顏跟周乖乖一晚上沒睡,隔壁房間住著其他伴娘。她結婚有八個伴娘,都被她趕去睡覺。

  除了周乖乖以外,還有陳星兒和自己的五個舍友,最後是蓮花。

  月顏一開始就想找周乖乖和陳星兒當伴娘。但是舍友們聽說伴娘是跟新娘關係最好的人,於是紛紛表示要當伴娘。

  月顏肯定同意。

  八個伴娘不算誇張,反正都是新娘的好朋友,新娘都不介意,客人又能說什麼。

  月顏的父母也沒有反對,於是就這麼定下了。

  門口突然有人敲門:「姐姐,化妝師來了。」

  月顏讓她進來。

  「你怎麼起這麼早?」

  化妝師四點半過來,現在才凌晨四點鐘,蓮花起這麼早。

  蓮花在月顏身邊靠著她:「我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想到姐姐要成別人家的姐姐了。」

  周乖乖假裝氣哼哼:「你這個小氣鬼,嫂子也是我姐姐,表哥沒有別的妹妹,她是我們兩個人的。」

  蓮花抱緊姐姐的手臂:「為什麼嫁人要去別人家裡呀。」

  村裡的老太太經常說,嫁人之後女孩子回家就成了客人,她不想讓姐姐回家變成客人。

  「傻,嫁人是跟對方組建一個新的家庭,並不是去別人家裡。」


  「那姐姐以後還回家嗎?」

  月顏無奈:「我是結婚又不是跟父母斷絕關係,為什麼不回家?」

  蓮花小聲道:「村裡的老太太都說姑娘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死是別人家的鬼。」

  「而且村里嫁出去的姐姐回來後都過的不好。說結婚後還要伺候公公婆婆,給他們端茶倒水,還要種地餵豬,可辛苦了。」

  月顏拍拍蓮花的肩膀:「你這大學上了半學期,怎麼思想觀念還沒轉變。你姐姐我有得是錢,在家都是你姐夫慣著我,他怎麼捨得讓我給他端茶倒水。至於餵豬種地,咱們首都有這條件讓你在家裡種地嗎?」

  蓮花鬧了個紅臉。她小時候生活在這種環境裡,長期受村里老太太的影響。一直覺得結婚就是去對方家裡當牛做馬,動輒挨打挨罵,所以姐姐結婚她很矛盾。

  儘管一直以來姐姐都表現的很幸福,但蓮花心裡一直有道坎。那就是婚姻帶給女性的都是不幸,她怕姐姐過得不好。

  化妝師推開門,看到屋裡坐著三個小姑娘,頓時樂了。

  「怎麼有三個俊俏姑娘,今天是你們誰結婚?」

  月顏笑吟吟起身:「是我,她們倆是我妹妹。」

  化妝師笑道:「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姑娘,我今天一定讓你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子。」

  月顏坐在梳妝鏡前:「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倆趁著還有時間睡會兒,化完妝我叫你們。」

  周乖乖和蓮花都不想睡,兩個人趴在床上小聲聊天。

  等月顏化完妝起身,就看兩個人頭挨著頭睡得很香。

  她對化妝師「噓」了一聲。

  「去客廳吧。」

  兩個人躡手躡腳去了客廳,一直到早上七點鐘妝才完成。

  八點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接親的過來了。

  月顏家的人連忙堵門,新房熱鬧成一團。

  光伴娘就有八個。

  嚴娟滿臉喜氣洋洋:「咱們今天一定要為難一番新郎官,讓他以後好好對待我們月月。」

  月顏坐在床上哭笑不得,任由大家想歪主意,她會在心裡保佑周博衍。

  新郎身後跟著一群人來到新房門口。

  「月月,我來接你回家。」

  屋裡傳來大家的鬨笑。

  嚴娟大聲在屋裡問:「月月你跟不跟他走?」

  月顏配合道:「他得過了我朋友們這一關才行。」

  門口的伴郎大聲喊:「讓你朋友們放馬過來吧!我們伴郎團可不是小白兔!」

  伴郎除了有雲程和韓知禮以外還有周博衍之前實驗室的師兄們,以及文在天。

  文在天是女方的親戚,卻叛變到了新郎官的陣營。

  「那先開始第一個項目,讓我們的新娘考驗新郎官。」

  月顏壯著膽子喊:「老公,我想聽你唱甜蜜蜜。」

  人群中傳來轟笑:「月月不愧是咱們女中豪傑!」

  陳星兒羨慕道:「月月今天聲音真甜,可惜我不是男人,便宜了門外的新郎官。」

  劉薇薇跟著點頭:「誰說不是呢。」

  周博衍沒有扭捏,就在門口清唱起來。

  他唱歌挺好聽,是那種自帶深情的buff,不論是門內還是門外的人都不知不覺被他的歌聲吸引。

  月顏有點後悔讓他唱歌。

  她之前沒聽過周博衍唱歌,以為周博衍是五音不全的人。畢竟她上學時期遇到的男同學只要唱歌就沒一個在調上的,所以就默認周博衍唱歌一般。

  誰知道他表現的這麼好?這不就便宜了別人。

  周博衍唱完歌,剩下的就是伴娘為難伴郎,以及停不下來的鈔能力。

  從門底下塞進來的紅包,金額最少有十塊錢,最大是五十塊錢,這已經是很大的手筆了。

  幾乎每個伴娘都拿到了二三十塊錢,運氣好的拿到了一百塊。

  陳星兒滿臉帶笑:「想不到我運氣這麼好,今天來當伴娘拿了一百塊的紅包。」她一共就從門下面搶了倆紅包,結果各是一個五十塊。


  大家格外羨慕陳星兒的運氣,這可是一百塊錢,別人一個月的工資。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因為陳星兒運氣好就嫉妒,大家依舊充滿歡聲笑語抱成一團。

  反正早就做好了為難不到周博衍的準備,所以就把矛頭針對伴郎。

  可憐伴郎不是今天的主角,卻被伴娘們欺負了個遍。

  周博衍開門抱得美人歸,大家起鬨讓倆人親一個。

  周博衍顧及月顏薄臉皮把月顏擋在懷裡,誰知月顏雙手攬著他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劉薇薇大聲吶喊:「月月好主動,我好喜歡啊!」

  唐小桃把這個搗亂的傢伙抓了下去。

  「不要在這搗亂。」

  劉薇薇眨了眨眼睛:「我這是讓新郎官有點危機感,讓他知道咱們的月月是很搶手的。他要是不珍惜,月月有的是人要。」

  唐小桃一聽有道理,就隨她去了。

  婚車是月顏的加長版轎車,汽車車隊是國產紅星牌汽車,並且清一色是象徵吉利數字的車牌。

  想湊齊這些車可不容易,但以周博衍和月顏的身份輕而易舉。

  今天的賓客格外多。

  大人物也很多。

  拜別家人的時候,月顏調皮地對母親眨了眨眼睛,瞬間衝散了分別的悲傷。

  月晨眼巴巴瞅著姐姐,就等姐姐上來抱抱他,然後等到姐姐被姐夫抱走了。

  月晨嘴巴一撅,就被媽媽塞進了一牙橘子。

  月顏倒不是不傷感。只是想到自己婚後雲頂莊園就要開放入住,到時候又會和爸媽成為鄰居。

  月顏擔心住得近產生矛盾,給父母選的別墅跟自己家有點距離,步行得十分鐘左右。

  這樣不僅距離產生美,也方便串門,飯後消食可以去坐一會兒。

  拜別月顏家裡的長輩,就要去雲頂莊園見周博衍的父母。

  周博衍的父母回來有幾天了,他們的衣服都是文紅玉幫忙做的,雙方親家的關係格外和諧。

  再加上周博衍的父母對月顏格外寵愛,長輩們都很滿意。

  周柔格外滿意自己的兒媳婦,越看越像自家親閨女。

  至於兒子,那不是生閨女送的嗎?

  她塞給月顏一個巨厚的紅包。

  「乖,快收著。」

  月顏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這是來自婆婆的愛啊!

  她又改口喊了周博衍的爸爸。

  同樣收到一個巨厚的紅包。

  兩份來自長輩沉甸甸的愛。

  月顏不缺錢,可在這種場合長輩給的錢包多少,就證明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再看看周博衍手上的紅包,他的兩個紅包才抵自己一個紅包。

  不是月顏父母摳門,本身改口費就是一個固定的數額。月顏的父母還特地加了兩個零,誰知道周博衍的父母又加了一個零。

  幾千塊錢和幾萬塊錢的厚度那差別就大多了。

  等文紅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徹底對女兒婚後生活放心。

  有這樣的公公婆婆在,她只能在心裡祈禱女兒別欺負人家兒子。

  月顏表示委屈,媽媽怎麼能這麼想自己呢!她是那種人嗎!

  她可從來沒欺負過他,晚上得讓周博衍給自己做椰子雞。

  回答正題。

  今天婚宴來了很多具有代表性的大人物。商界、政界、學術界都有涉獵。

  雙方沒有去廣場上拍照,主要是結婚照拍得已經夠多了,月顏現在看到照相機就發怵。

  周博衍同樣極其不適。

  兩個人已經對照相機產生了應激反應,可能近一年都不想拍照。

  不過今天雲程幫忙擔任婚禮攝像師,這個是要留下來紀念的,以後還能給孩子看。

  汽車開向酒店,酒店裡的賓客絡繹不絕。

  雖然也是在酒店舉行,不過仍舊做成了自助餐模式,並不是傳統的大桌吃席。

  自助餐不代表摳索,今天的婚宴自助餐從南到北的食物應有盡有。


  誰讓月顏有私人飛機,想吃什麼都能一個電話第二天到達。

  不論是南方的貴客還是北方的賓客,只要是他們想吃的食物,包括外國的炸雞都能給弄過來。

  當然,婚宴上炸雞都是開胃小菜了。正兒八經的熱菜還是酒店的大廚親自掌勺。

  這畢竟是國宴級別的酒店,總不能暈先生海鮮放在桌上就讓客人們干看著。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新人來了!」

  觥籌交錯的婚宴場合頓時寂靜了一片。

  大家屏住呼吸。

  月顏穿著潔白無瑕的婚紗,周博衍則是一身正式西裝,兩個人挽著手臂進入宴會廳。

  宴會廳里響起優雅的鋼琴曲。

  不知是誰開始鼓掌,於是大家紛紛跟著鼓掌。

  月顏面上微笑,心裡滿是懵逼狀態。

  發生啥事了?怎麼突然就給她們鼓掌了?

  等站在正中間,新人發表賀詞結束,婚宴正式開始。

  月顏和周博衍去休息室,主要是照顧月顏換衣服。

  伴娘們都留在了宴會廳。

  客人們不乏有富商夫人帶著自家女兒參加婚宴,說不定還能在宴會上給自家女兒相看一門親事。

  誰知今天過來親眼見證大場面婚禮。新娘的婚紗裙擺有一米長,光伴娘就足足有八個,這說出去都給自己長面子。

  一位太太滿是羨慕:「這新娘子的婚紗真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從國外買的。」

  另一位太太壓低聲音:「聽說是新娘子的媽媽親自做的,提前半年就開始做婚紗,做了20多套呢。」

  說話的太太動了心思:「你說我去買她會不會賣呀?」

  小聲說話的太太說道:「應該不會賣,聽說婚紗都是穿一次,這種東西畢竟是結婚穿。」

  太太有點不甘心:「20多套婚紗呢,不至於都穿過吧。再說了,這對新人聽說特別恩愛,要是讓我家女兒穿過這家新娘穿過的婚紗,肯定是把福氣能傳遞下來,說不定還能蹭蹭人家恩愛喜氣呢。」

  「你說的也是,要不咱們過去問問?我家是個兒子,可惜結婚穿不了婚紗。要是我有女兒就好了,不過我有個侄女跟我關係不錯,要是這婚紗能租借我替我侄女打聽一下。」

  「你家是兒子?你家兒子多大年齡?我家女兒今年23歲,屬兔的,你家兒子只要不是屬虎都行。」

  「巧了,我家兒子屬虎。」

  像是兩位夫人這樣的對話不在少數。

  畢竟以她們的眼界,來到這種大人物雲集的婚禮已經是身價倍漲的事兒了。

  說出去能在圈子裡成為擁簇。

  不少客人臉上喜氣洋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娘親屬,實則是在為自己今天能見到這麼多大人物激動到臉色爆紅。

  月顏在休息間換好衣服,伴娘們正在幫忙敬酒。

  周乖乖跑到爸爸身邊。

  「爸爸,我今天漂亮嗎?」

  周天行勉為其難點頭。

  「湊合吧,看你穿的這是啥?大冬天也不嫌冷,露個脖子出來不怕得風濕,雲程怎麼不看著你?」

  周乖乖露出震驚的神色。

  「爸爸,您怎麼也覺得露出脖子會得風濕啊!」

  周天行不以為然:「你這丫頭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管你把哪露出來,總之等你上了年紀肯定會逢時。」

  周乖乖撇嘴:「雲程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還以為他在騙我呢,原來真的會風濕啊!」

  周天行語重心長道:「你可不要小看風濕,年紀輕輕喜歡把脖子腿露出來,等你上年紀得了風濕病,走路都站不起來,嚴重還得拄拐杖。」

  周乖乖嚇得一個哆嗦。

  「我,我不要拄拐杖!」

  她巴不得現在就換上高領毛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露脖子會得風濕病,但想到自己得靠著拐杖才能走路,周乖乖已經感受到了絕望。

  等她跑去找媽媽,雲程悄悄溜到周天行面前。

  「謝謝叔叔幫忙。」

  周天行似笑非笑:「把我女兒管這麼緊,什麼時候能讓我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


  雲程額頭冒著冷汗:「叔叔,現在結婚還有點太早,我跟乖乖都要讀研究生,暫時給不了她幸福。」

  他要是靠著家裡給錢養乖乖,那跟吃軟飯的人有什麼區別?不說自己得事業有成,起碼工作有著落才能讓乖乖跟他不受苦。

  周天行點點頭:「那行,就再給你兩年時間。兩年後你要是跟我家乖乖沒個結果,到時候我親自帶著她選個更好的對象。」

  他家女兒最好的年紀總不能一直拖下去。要不是看這小子對他女兒一心一意,性格品行挑不出毛病,雙方屬於門當戶對,他才不會讓一個臭小子耽誤乖乖幾年時間。

  女兒沒有結婚的想法,這才是他願意給雲程兩年的原因。

  他也想把女兒留在家裡,但同樣知道女孩子早點結婚生子才不會對身體產生危害。要是年齡大了結婚生孩子,身體虧空嚴重。

  他當年跟妻子屬於早結婚晚生孩子,結果妻子受了好大的罪。周天行從那以後就把這事放在心上,女兒最好畢業就能結婚,26歲之前生個孩子就不生了,免得年齡大點受罪。

  他挺羨慕外甥這麼早結婚,說不定妹妹明年就能抱上孫子。

  自己抱孫子還得兩年,周天行想著想著又對雲程不喜起來。

  雙方又不是貧困家庭,結個婚怎麼就給不了幸福了?婚房早就在手都買好了,這是他滿意的一點。

  雖然還在念書,兩家也不是養不起兩個孩子。不行,回頭得去問問乖乖的想法,要是有結婚的想法,綁也得把雲程綁去領證。

  他只要想到晚婚晚育,就想到妻子當年高齡產女在手術床上大出血差點出事的事情。

  周乖乖還不知道自己自由無比的生活就要被爸爸給押去領證了。

  她不想結婚原因很簡單。

  她想當少女,可是結婚後的稱呼會變成婦女。婦女聽著像是少女的媽媽,她想過幾年再當婦女。

  她跟雲程談戀愛一直保持著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關係,再多一步就沒有了。

  要是結婚的話,肯定會發生到那一步,她很害怕。而且自己就成婦女了,她還想再當幾年少女。

  而且聽說結婚後大家都會暴露出本來的一面,她可是處處都精緻的小公主,才不要讓雲程看到自己沒洗臉梳頭的樣子呢。

  周乖乖有點恐婚恐育,主要是想維持自己的少女心。結婚對她而言就是從少女轉變成婦女,她一時半會兒心態轉變不過去,也接受不了自己突然老一大截。

  雲程同樣沒想早早結婚。他想著結婚起碼得自己有工作,到時候他肯定性格更加成熟,跟乖乖一起生活不會讓她受委屈。

  雖然現在兩個人在一起有過小打小鬧,不過從來沒有鬧紅過眼,也沒有冷戰過,最多起過爭執卻從來沒吵過架。正是如此他才很擔心,萬一他不小心惹乖乖生氣怎麼辦?

  他怕自己成不了完美丈夫,他沒做好轉變身份的心理準備,更怕乖乖跟他結婚後受委屈。他很笨拙,說話也沒那麼多花言巧語,乖乖會喜歡他就已經很讓他受寵若驚,他只想自己做到最好保護她,讓她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月顏跟著周博衍敬酒,韓知禮一杯接著一杯喝,看起來心情不太美妙。

  周博衍皺著眉頭:「少喝點,你今天沒開車吧?」

  韓知禮搖了搖頭:「沒有,走過來的。」

  那他還真厲害,走了將近兩公里的路呢。

  月顏告訴他:「樓上客房我全訂了,你要是待會兒不舒服就上去睡會兒,明天中午12點才到時間。」

  韓知禮舉起酒杯點頭。

  「多謝。」

  倆人繼續往下一個人去。

  月顏好奇道:「你說他是怎麼了?難道是求複合被拒絕了?」

  周博衍:「很有可能。」

  月顏也覺得有可能,畢竟韓知禮前些天還想跟陳星兒複合,不過陳星兒早就沒用手機了,所以壓根沒看到韓知禮發的消息。

  月顏雖然知道一點,但也沒有刻意提醒。

  如果陳星兒還對他有意思,早晚會打開手機。退而求其次的說,好飯不怕晚,兩個人若是有緣分,早晚會走到一起。

  若是沒緣分,那就是命。

  這一次月顏不插手,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韓知禮前些天一直在等陳星兒。

  他有很多話想告訴她,但他同樣看出來她已經把自己當成普通朋友。

  她看他的眼神沒有了星星,也沒有了激動,有的只是平淡無波。

  仿佛兩個人只是最普通的朋友。

  他有很多話想告訴她,自己獨身在海外才發現有多喜歡她,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想再求一次機會。

  但是看著她陌生的眼神,他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話哽在喉頭。

  她離開自己過的很好,這是他親眼看到的變化,所以他沒有辦法騙自己。

  如果星星跟自己複合,會不會又重蹈覆轍?他會不會再次傷害她。

  他突然就退縮了,想到她當初的那些歇斯底里,韓知禮退卻了。

  他不怕被恨,只怕自己再次拉她入深淵。

  曾經她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時候他不懂得珍惜,現在想要追悔卻又被愧疚淹沒。

  他太不是個東西了。

  韓知禮喝得老眼昏花,好像看到了星星。

  但是她不是曬黑了嗎,所以眼前的人是幻覺?

  陳星兒沒想到自己去個洗手間都能碰到前任。

  他好像還喝醉,差點一頭撞在走廊的花瓶上。

  倒不是擔心他被磕著,主要是怕他把花瓶砸碎了,這花瓶看著好像是古董。

  「喂,你沒事吧?」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這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沒喝成這樣過,分手後竟然酗酒,還好分的早。

  韓知禮突然抓住她的手。

  「星星,是你嗎?」

  陳星兒感到莫名其妙:「你喊的是星星?」

  她有點懷疑這是不是韓知禮。

  那個老狗從來不會這麼親密的喊自己,他只會連名帶姓喊她,或者肉麻的時候喊寶貝。

  韓知禮醉醺醺倒在她身上,要不是陳星兒翻山越嶺把身體素質鍛鍊好了,這會兒鐵定得被他壓趴下。

  「是星星,我的星星。」

  陳星兒聽得心情複雜,這肯定不是喊自己。

  難道分手後他又交了個名字裡帶著星的女朋友?

  王星星還是李星星?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抬腿踢了他一腳,她氣自己當初怎麼看上了這麼個玩意。

  她怎麼都捂不熱一顆石頭心,跟她分手後反倒學會談戀愛了。

  陳星兒把人推開,韓知禮一個沒站穩倒在地毯上。

  她居高臨下:「你看清楚,我是陳星兒,不是你的王星星。」

  說完她轉身就走。

  走到樓梯拐角,陳星兒下意識回頭,發現他還在一動不動倒著,看來是真喝得爛醉。

  她無語倒回去,把人重新扶起來隨便推了個門送進去。

  「不會喝酒還逞強,酒量不但還敢喝得爛醉,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架著身高一米八的男人進屋,陳星兒累得氣喘吁吁。

  陳星兒把人扔到床上:「看在你是我前男友的份上送佛送到西,我就幫你最後一次。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繼續做我的鄉村教師,你繼續當你的海外總裁。」

  她替他脫掉鞋子,給他蓋上被子轉身離開。

  手腕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被死死拽住。

  「你撒手,疼。」

  陳星兒被他抓得呲牙咧嘴,這人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外國菜還給人長力氣嗎。

  韓知禮躺在床上無意識喊著:

  「星星,別走。」

  陳星兒想把他死拽著自己的手掰開,卻突然天翻地覆,她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親昵地蹭著她的臉親吻:「寶貝,我好想你。」

  陳星兒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不管他能不能聽到,語氣格外冷漠:「韓知禮,你知不知道遲到的感情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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