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470.程畫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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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傭人打掃完玻璃杯,沒一會兒又回到客廳。.•°¤*(¯`★´¯)*¤° 6❾ⓈнⓊⓧ.Čo𝐌 °¤*(¯´★`¯)*¤°•.

  「太太,門口來了位女士帶著一位年輕小姐,說是你的客人。」

  周舅媽連忙讓傭人把人帶進來。

  陳茹萍站在門口面帶微笑,身邊的女兒嘴裡說個不停,一直在抱怨。

  「她們家架子真大,竟然讓媽和我在門口等著。」

  陳茹萍並沒有反對,只是看到傭人出來才象徵性讓女兒閉嘴。

  「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媽我前些年就是這麼熬過來的,你以後嫁人就要學會忍耐,只有忍才能熬到最後。」

  雷曉雅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會像媽媽這麼蠢,她就一定會把男人牢牢把握在手裡,讓他往東不敢往西。哪像爸爸整天只知道工作,壓根不管她們母女倆死活。

  雷曉雅臭著臉訓斥傭人:「看什麼看?土包子沒見過美女啊!」

  傭人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小姐,都是我的錯。」

  傭人只是開門的時候抬了頭,就被心裡憋著氣的雷曉雅找茬。

  她誠惶誠恐鞠躬道歉,雷曉雅又罵了兩句才被媽媽扯了扯手臂。

  不是因為覺得女兒行為過分,而是快要走到客廳門口,她擔心女兒罵人被人看見。區區一個傭人罵就罵了,又不會少一塊肉。

  雷曉雅不情不願地收起怒火,變成笑意盈盈的模樣。

  「這才對,記住媽媽跟你說的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笑容,這樣才會給人留下好印象。」

  雷曉雅又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她喜歡的男生的女朋友麼,逢人就臉上掛著笑不知道在勾引誰,迷得一幫男人死去活來。賤丫頭真是不知檢點,不懂那群人喜歡她哪裡。

  剛踏進客廳,雷曉雅就被客廳里穿著西裝的雲程迷住了,這個男生比她見過的所有異性都要高大帥氣。

  雲程身邊的周博衍被她刻意無視。尤其是周博衍身邊站著月顏,兩個人關係看起來格外親密。月顏曾經讓她丟過那麼大的臉,任何跟月顏關係好的人她都看不順眼。

  陳茹萍扯了扯女兒的包:「快,跟你周姨問好。」

  周舅媽心生反感,剛進門就跟自己攀關係,就這麼篤定自家寶貝閨女會嫁給她兒子?

  這麼一對比,她對程畫和雲程的印象加分不少。

  「周姐,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呢!」陳茹萍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偏偏剛剛周舅媽就被程畫誇過不顯年齡,第二次被誇她的反應就顯得很冷淡了。

  陳茹萍心裡納悶,以前住在首都的時候明明最喜歡聽別人誇獎,怎麼今天自己誇她反應這麼冷淡?

  雷曉雅心裡不屑,一群黃臉婆有什麼好夸的,再夸又不能年輕幾歲,臉上還不是長滿褶子。

  但她面上還是甜甜的打招呼。

  「周姨好,這是我跟我媽今天逛街買到的特產,一點禮品不成敬意。💔♜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周舅媽吩咐傭人把東西收好,客氣道:「勞煩你們費心,特產理應是我送給你們的,倒是讓你們破財。」

  雷曉雅不屑那點東西,這些特產只花了200塊錢,她壓根沒仔細看是什麼東西,看價格貴就買了。

  陳茹萍臉色尷尬,她沒想到女兒送禮物都這麼不走心,給住在本地的周家送本地特產,虧她想的出來。

  「給你們介紹一下,那一對小情侶是我外甥和他未婚妻,身邊的男同志是我家童心的同學,除了我外甥,她們三個是同學。」

  陳茹萍誇讚道:「雲程我知道,雲天明的寶貝兒子,當初成績差到惹人發笑,想不到也考上了大學。這幾位年輕人看著儀表堂堂,將來一定是能做大事的人。」

  周博衍微微頷首沒有接她的話,雲程自從知道雷鳴是自己的情敵就對雷家開啟防禦,更不可能搭理陳茹萍。

  程畫心中壓著怒火,陳茹萍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雲程以前是學習成績不好,可後來找對學習方法後成績突飛猛進,她這麼說風涼話有意思嗎?

  陳茹萍故意不看程畫。穿得再好看打扮得再漂亮有什麼用…她丈夫是她家老雷手下,兒子沒她兒子優秀,活該被自己踩在腳下。

  雷曉雅完全想不到這個讓她一見鍾情的帥哥竟然是曾經那個胖墩子?!


  她頓時覺得反胃,自己竟然會對死胖子一見鍾情。她看向雲程的眼神帶著厭惡,仿佛雲程是什麼髒垃圾。

  雷鳴坐在月顏對面,眼神死死落在月顏和周博衍交握的手上。他剛剛沒有聽錯,月顏竟然訂婚了,她竟然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雷鳴憋了一肚子的氣,心裡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雷曉雅看到弟弟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弟弟不僅沒出息還沒眼光,直勾勾盯著月顏看,月顏除了長著一副狐媚子面孔有什麼好!

  她忍不住冷嘲熱諷:「這麼多年沒見你的幾個工廠還開著嗎?」

  月顏垂眸笑了笑,壓根沒把對方放眼裡:「你能坐我對面跟我講話不就是因為我工廠經營得不錯麼。要是工廠垮了你爸晚上睡得著覺嗎?你的富貴日子又能過多久?」

  她的工廠給安城帶來了多少就業率和經濟暫且不提。單論每年交的稅遠超第二名幾百萬,第二名公司營業額可能每年才幾百萬,在積極納稅這方面直接是斷層領先。

  雷曉雅吃癟只能向媽媽求助。

  陳茹萍考慮得就比較多了。

  月顏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有了想把工廠搬走的念頭?

  孩子們不知道,她身為雷振國的枕邊人知道更多消息。如果安城沒有月顏的工廠不少工人就要失業,恐怕本地經濟會一落千丈。

  「曉雅,給月女士道歉。」

  雷曉雅倔強扭頭:「我不,我說錯什麼了?我只是打聲招呼而已!」

  她拒絕道歉,任由陳茹萍訓斥都不願意低頭,甚至瞪了月顏一眼。

  陳茹萍抱歉地看向月顏:「月小姐不好意思,我家曉雅還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你別往心裡去。」

  月顏微微一笑:「沒關係,我聽說年齡快奔三的女孩子腦子不好得去看精神科,拖久了就治不好了,當心以後留下腦癱的毛病。」

  陳茹萍強顏歡笑,笑得幾乎咬牙切齒:「說得是,還好我家曉雅才20歲出頭,不是那種奔三的姑娘。」

  周乖乖聽著心裡犯嘔心。

  雷曉雅是三年制大專,她復讀過幾次才考上大專,比班裡同學大三歲。

  這年代一個班有幾個高齡考生再正常不過,有些三四十歲還在考。

  雷曉雅都26歲了,陳茹萍還好意思說她家女兒是孩子。

  周舅媽示意女兒招呼客人,周乖乖即便心中不喜,但她行為舉止落落大方讓人挑不出毛病,還能趁著間隙對雲程眨眼。

  雷曉雅轉移目標:「童心今年有20歲了吧?有沒有交男朋友啊?」她看到周童心和雲程眉來眼去,心裡隱隱猜到了苗頭。

  雷曉雅幸災樂禍,想不到周童心竟然喜歡一頭大肥豬。

  周童心正想回答,周舅舅拎著公文包進屋了。

  沙發上的人全都站起來。

  周舅媽接過丈夫的公文包。

  「今天家裡客人挺多。」

  陳茹萍老臉笑成一朵菊花:「我帶著孩子們暑假來旅遊,正好兩家許久沒聯繫了,就想著上門拜訪。」

  周舅舅點頭:「是啊,上一次見老雷還是去年的會上,當時分別匆匆來不及敘舊。」

  陳茹萍得意地瞥了程畫一眼,她家老雷才是最被看重的。

  程畫臉色不好看,但她很快調整好心態。這一次上門不是為了攀比,而是為了兒子的人生大事。

  周舅舅這才注意到程畫。

  他對著夫人調侃:「稀客啊,什麼風把她吹過來了。」

  周舅媽笑意吟吟:「你自己外甥的訂婚宴你忘了嗎,小程跟紅玉關係好一起過來的。當時她們在女眷桌,我還跟你說來著。」

  周舅舅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怪我這記性,年紀越大忘性越大。」

  周乖乖不滿地嘟嘴:「爸爸,你才四十出頭,看著和三十歲差不多,怎麼就年紀大了!」

  周舅舅輕輕拍了拍她腦袋:「忘了你不愛聽這話,下次不說了。」

  周乖乖嘀咕:「這還差不多。」

  周舅舅繼續跟程畫寒暄,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冤枉了雲天明的事。偏偏雲天明那傢伙自己扛下處分不說,還默默把事兒辦得很漂亮,他就欣賞這種腳踏實地做實事的人。


  「上次開會你家老雲匆匆離開。我跟老雷說了兩句話耽誤了時間硬是沒追上。回到賓館再去問,人家說老雲都往火車站去了,是不是你管得嚴了?」

  程畫想了想,好像自己是提到過一嘴想吃首都的糖葫蘆和糖炒栗子,他開完會就給自己買了帶去車站,生怕晚回家就不好吃了。

  其實火車坐一天一夜,放到回家早就不好吃了,可這份心意卻不是價格可以衡量的。在程畫心裡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糖葫蘆和糖炒栗子。

  程畫只恍惚了一瞬,隨後連忙笑著否認:「怎麼會,我對我家老雲可放心了,難道他在外面這麼說我嗎?」

  周舅舅哈哈大笑:「誰不知道你家老雲疼老婆啊?我那次問了跟他住一個屋的同志,他說要給你買東西得早點回家。沒成想開完會就跑了,我還尋思請他吃頓飯,畢竟難得見一回。」

  程畫哭笑不得:「今年我一定讓他晚點回來,他欠你一頓飯。」

  周舅舅對著妻子說道:「你看老雲是不是聽話的男人。別的同志都說老雲懼內,我倒覺得他這樣挺好。工作態度認真負責還能兼顧到家庭,你看小程跟老雲多恩愛,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跟剛結婚的夫妻似的。」

  周舅媽忍不住點頭:「可不是,小程氣色也好,臉紅撲撲的跟個小姑娘似的,都是老雲寵的好。」

  程畫被誇得老臉羞紅,但還沒忘記今天的正事。

  「他們雲家的男人都這樣,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就把家裡存摺全給我,每個月讓我給他十塊錢,有時候請同事吃飯還得借錢。他哥哥是個局長,白天在局裡一臉嚴肅,晚上回家給大嫂端茶送水做飯……」

  陳茹萍不甘示弱:「男人給女人端茶送水做飯不能往外說,說出去傷了家裡男人的面子。」

  周舅媽擔憂地看向程畫,她還想聽更多細節呢,陳茹萍怎麼這麼不會看氣氛。

  程畫面不改色:「難不成女人可以給男人端茶送水做飯,男人就不可以反過來嗎?這種事情是雙方互相尊重,人家願意是人家的事。如今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你怎麼會覺得傷男人面子?」

  程畫最後的反問就差指著陳茹萍的鼻子罵她是封建餘孽,別人裹腳她裹腦子吧。

  陳茹萍被懟的說不出話,她在家就是伺候丈夫的那個。她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就是傭人,或許還不如傭人。傭人起碼能拿工資,而自己問丈夫要錢還要看他臉色。

  雷曉雅突然出聲:「程阿姨說得這麼好聽不會是想給自家兒子留個好印象吧?我看你家雲程底子不差,雖然以前長得像個肉墩子,肯定沒人介意他曾經是個胖子。你不用太擔心,也用不著到處吹雲家的男人有多痴情懼內,畢竟我們大家都看不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對不對?」

  陳茹萍忍不住想鼓掌。

  平時只會拖後腿的女兒關鍵時候還是有點作用的,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環呢?

  難怪程畫今天這麼反常,原來是自個的癩蛤蟆惦記別人家的小天鵝。

  陳茹萍連忙趁熱打鐵:「程畫,別怪姐多管閒事,找對象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可千萬不要讓你家雲程談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

  話里話外就差說程畫想高攀周家。

  程畫被氣得不輕,但她仍舊保持著端莊大氣的態度,絲毫不見生氣。

  「你說的是,確實要門當戶對。我家兒子以前被長輩寵著,家裡不缺吃穿讓他比同齡人結實,長這麼大身體健康沒生過病,講禮貌又懂事。人都要向前看,你要是向後看日子過得不幸福。我兒子學習沒你兒子優秀,是該向你家兒子學習。你兒子不太愛說話打扮的倒是挺潮流,這身裝扮在安城挺少見,我家雲程比較節儉從來不這麼穿,估計是學不來了。」

  陳茹萍氣得咬牙切齒,程畫在陰陽怪氣什麼呢!她有什麼好得瑟的,不就是加了個好男人嗎!

  其實她和程畫的恩怨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彼時兩個人都是首都適齡的優秀姑娘,少不了媒人踏破門檻給倆人說親事,當時雲天明和雷振國都在介紹裡面。

  原本雷振國是介紹給程畫的,但是陳茹萍不甘心落後程畫,即便她家裡告訴她雲天明只是一時的調任,以後職位還會升回來,但她還是強行搶了程畫的相親對象,硬嫁給了雷振國。

  當時的雷振國職位比雲天明高,但他家境貧寒,全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而陳茹萍的爸爸位高權重,養出來的女兒也是刁蠻大小姐,他對陳茹萍完全就是責任,毫無愛情可言,這也是他為什麼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原因。


  而他和程畫之間確實沒有故事,只是雙方交換了照片,然後他的結婚對象就換了個人。

  陳茹萍第一年還在笑話程畫,程畫家裡是書香世家,不能給雲天明工作上的幫助。而自己的丈夫卻在爸爸的幫助下飛黃騰達,過不了多久就能讓自己過上享福的日子。

  想到程畫嫁給一個七品芝麻官,陳茹萍每次碰到程畫都會嘲笑她。可讓陳茹萍不開心的是,程畫一開始還會生氣反駁,後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甚至完全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

  一直到某一年單位的聯歡晚會。她和程畫都有表演,她是詩歌朗誦,程畫是唱歌。結束的時候有個穿著大衣的男人上台給程畫送了一捧花,伴隨著大家的起鬨聲她才知道那是雲天明。

  曾經被自己拒絕過的相親對象,把程畫捧在手心裡呵護。

  而她自己的婚姻卻是一地雞毛。新婚夜當天丈夫加班,一直到某一天在外面喝醉酒才跟她有了夫妻之實。陳茹萍表面上風光得意,實際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每每回憶到那個時候,都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尤其是當她開始下意識觀察程畫和雲天明,她就更痛苦,她把一個疼愛老婆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拱手讓給了自己的死對頭。

  後來雲天明調任,帶著程畫離開了首都。陳茹萍才鬆了口氣,她心裡告訴自己雲天明再怎麼疼老婆他也是個沒本事的男人,自己嫁的雖然不是最好,卻能讓她做人上人。

  她還是贏了程畫。

  陳茹萍陷入回憶無法自拔,殊不知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消息。

  周舅舅似乎沒看出來女人之間的明爭暗涌。

  他笑呵呵道:「你家老雲前些年辛苦了。前一陣去首都開會,上面說要把他調回去。我就知道他能幹,這次回去他要一鳴驚人了。還好沒讓他做安城一把手,不然干到半路撂挑子,把安城交誰手裡我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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