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水火相息,二女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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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水火相息,二女同居。

  拿著兩支棉花糖的北原賢人走在回家路上,心情十分沉重。

  他一直在想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假如,如果花谷並沒有到來,我依然獨居生活,像以前那樣,每天過得無精打采、萎靡不振。那樣的我,遇上高梨絮風那樣的女生.」

  北原賢人低嘆了客氣,腦海里能夠想像得到。

  十有八九,八九不離十,自己會被高梨絮風時常展現出的溫柔與善良所深深溫暖到,被吸引到。

  「她的私人面具,未來變成了我的收藏品。」

  北原賢人心緒冗雜。

  「咯吱咯吱」,一個腳印接一個腳印踩地在白色的柏油路上,步子不由都變得沉重緩慢。

  雖然他已經拿到手的未來收藏品中,有好幾樣東西都是來路曲折,過程令人意想不到。

  比如那台退換的手機,居然是柏木茉優為了感謝他在雪山遇難中出手相救,以及出於自己的道歉心意,而送給他的「賠罪禮」。讓曾經他的去想,是絕對不可能想像到的來由。

  或許,高梨絮風的私人面具,未來同樣也有著只靠現在難以去想像的來由。

  但是——面具這種東西,跟口琴、圍巾、手機這些具有禮物屬性的東西不同,其意義也相去甚遠。更別說,那還是她的私人面具。

  某種程度上,面具和口罩差不多。

  見過誰送禮物,把自己戴過的口罩送出去的。

  真有人把自己戴過的口罩送給朋友,那就得認真分下,雙方是什麼特殊關係了。

  北原賢人已經不得不懷疑起來,「一周目」的自己,後來與高梨絮風,似乎不僅僅維持在浮於表面的朋友關係。

  耳朵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北原賢人轉頭看去,原來是一群小孩子在社區公園裡面打雪仗。

  他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收回神,繼續邁步,拐過一個彎,看到了自家的獨棟木屋。

  邁進庭院之前,北原賢人蹲下來,在地上搓了兩個一半拳頭大小的鬆軟雪球。

  掏出鑰匙,開鎖,北原賢人動作一頓。

  「我敢打賭,小調皮蛋肯定已經做好了埋伏我的準備。」

  北原賢人未雨綢繆,側過身子,提前準備好躲閃,然後像平常一樣拉開門。

  「歐尼醬怎麼不進來。」屋裡傳來小調皮蛋的問話。

  躲在門後的北原賢人說道:「你先把雪球都扔出來。」

  「『雪球』?『雪球』趴在沙發上呢。」小調皮蛋裝傻充愣。

  北原賢人謹慎地露出半邊身子,旋即「咻咻」兩聲,兩團雪球飛過來,他早有準備地迅速後撤,全部躲過。

  屋裡的小調皮蛋「嘁」了聲,不甘心地嘀咕說道:「居然被歐尼醬預料到了。」

  「還有嗎?」

  「沒了。」

  「真的?砸到我沒事,萬一誤砸到你的琴音姐——」

  「琴音姐來了?」屋裡的小調皮蛋頓時興奮起來,旋即響起興奮的「噔噔」腳步聲。

  北原賢人聽準時機,握著雪球一步邁出,按照預想的方向迅速朝屋內扔去。

  「啪「

  他面部一涼,視野被冰雪遮擋。

  「啪」

  傳來小調皮蛋被擊中的聲音。

  「歐尼醬卑鄙,這是不正義的偷襲。」

  他抹了把臉看去,被雪球正中腦門的花谷正在低頭抖摟頭髮呢,原來她剛才在原地跑,裝作跑上來。

  眼瞧著女兒快把頭髮上的雪抖摟乾淨,北原賢人樂呵呵掏出第二個雪球,懸在花谷的腦袋上,一鬆手,讓它自由落體。

  雪花順著脖子掉進衣服裡面,花谷一個激靈縮起小腦袋,旋即氣呼呼地追著北原賢人揮舞小拳頭。

  氣呼呼追了幾步路,奈何身高不夠,還手得蹦起來出擊,她索性往地上一躺,雙手抱頭,誒喲誒呦裝疼地說道:「完蛋了完蛋了,被雪球打成腦震盪了,沒有一個漂亮大姐姐親手把花谷拉起來,花谷今晚就站不起來了。」

  北原賢人無語看著撒潑耍混的小調皮蛋,問道:「你不是要堆雪人嗎?」


  花谷停住,抱著小腦袋,問道:「鏟子呢?」

  「沒買。我記得家裡有鏟子。」

  「樹枝呢?」

  「逛了一圈沒撿到。」

  「滿大街都是樹,怎麼可能撿不到。」

  北原賢人無奈說道:「我總不能爬樹上去掰樹枝吧,那也太不像樣了。」

  「那歐尼醬買了啥?」

  北原賢人看向手中的兩支棉花糖。一路走回來,棉花糖上面都蓋了一層雪。

  他遞給女兒,哄著她起來說道;「給你買了裹著雪的棉花糖。只有冬天才會特供。」

  花谷像蚯蚓一樣扭動小身子,躲過北原的大手,撇了撇小嘴說道:「那麼長時間不回家,是陪別的女孩子玩去了吧。肯定不是專門給花谷買的。」

  「我剛才都算過了,澤火『革』卦,兌為澤,為少女。離為火,為美麗。爸爸分明是陪一個漂亮大姐姐玩去了。」

  「再深入一點講,兌還為口舌,為樂器,離還為藝術,為熱烈,為心。爸爸和她還一起唱了歌,玩得很高興。」

  北原賢人無語,這下丫頭片子越來越往小神婆方向發展。

  天天聽女兒念叨這些玩意,他都記住了不少名詞。北原賢人沒好氣說道:「兌是少女,離也有女人的意思,你怎麼不說我和兩個漂亮大姐姐一起玩去了?」

  「不可能是兩個,肯定只有一個。」花谷語氣相當篤定。

  北原賢人瞥了眼女兒,問道:「憑什麼那麼確定。你說說。」

  「水火相息,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花谷頓了下,補充道:「這是孔子對『革』卦的理解和注釋。」

  「這兩個女孩子如同水火相斥,水盛則火熄,火盛則水滅,怎麼可能走到一塊陪爸爸玩。所以,肯定只有一個人,另一個人不在,或者她離開了。」

  花谷目光揶揄地看著爸爸,打趣說道:「爸爸要小心了喔,孔子可都曰過了,那兩個女孩子矛盾重重,馬上就要無法壓制,事情即將走到變革之時。」

  北原賢人不語,伸手把女兒提溜起來。

  「你那麼會算,要不給我算算,一個叫北原花谷的小調皮蛋,她把紅內衣藏哪去了?」

  「早就說了,已經扔掉了,丟掉了,爸爸就是不信。」花谷嘟著小嘴說道。

  扔在家裡也是扔,又沒說一定要扔到垃圾箱裡才算丟掉花谷心中暗道。

  北原賢人甚是無奈。

  「你留著那玩意幹什麼用。」

  花谷笑嘻嘻不說話。當然是留著當做戰略威脅武器啦,以後有了媽媽,爸爸再敢欺負花谷去做幫忙寫作業之類的事情,就拿它來震懾爸爸。

  「走吧,去堆雪人。」他拍拍女兒的肩膀。

  「用什麼做雪人的手?」花谷撒起小短腿,跟上爸爸。

  北原賢人隨口說道:「棉花糖。」

  「感覺不錯,像哆啦A夢一樣。但是會被風吹掉吧。」

  「拿筷子插上,噴上水霧,再蘸幾層雪,凍成冰就掉不了了。」

  「歐尼醬聰明!可是把棉花糖吃掉,用筷子插上一個雪球不也一樣嗎。」

  「哦,那你吃掉吧。」

  高梨家。

  高梨絮風穿著一身睡衣,輕輕敲門。

  「媽媽,睡了嗎?」

  「沒呢。」

  高梨絮風推開門,小跑到床邊,坐下來。

  「怎麼了?」高梨媽媽笑問道。

  「那個.」高梨絮風扭扭捏捏,羞澀地說道:「媽媽,我想在周年校慶那天,對北原同學告白。」

  高梨媽媽驚訝,問道:「已經想好了?」

  高梨絮風點了頭,說道:「嗯,我已經想好了。」

  高梨媽媽想了下,笑道:「那就祝我的女兒順利成功。」

  「媽媽的意思就是支持我了?」高梨絮風趕緊問道。

  高梨媽媽笑著點了點頭。

  這幾天裡,她上網搜索了一些關於北原賢人的資料,東京棋院很詳細的介紹了他,再加上女兒講過的那些往事,她對這個小伙子的印象挺不錯。

  更詳細的情報,還得等昭之的調查結果出爐。不過她覺得,專門請人調查女兒的心上人這種事,未免過於嚴肅了些。

  「昭之的調查結果,應該快要出來了吧。」高梨媽媽看著女兒,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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