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偏要你,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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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滄夜被夏恩星劈頭蓋臉地潑了一身的酒,濕漉漉的酒精液體順著他白皙的臉往下滑,不顯得狼狽反而更加有一種潦倒的俊美,他一把抓住了夏恩星潑酒的那隻手,「我再瘋也沒有你大半夜陪男人喝酒來得瘋吧!」

  「誰跟你一樣啊?」

  夏恩星用力甩開了陸滄夜的手,眉目慌亂中帶著些許厭惡,「真晦氣,居然在這裡碰見你。」

  真晦氣?

  她怎麼敢說的!

  說完夏恩星收拾了一下自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要不我們今晚就先到這裡吧,抱歉我自己個人出了點事兒。」

  「沒事沒事。」霍恪一聽先到這裡,登時喘了口氣,恨不得現在就結束這場折磨的酒局,他可算明白被灌酒的小姑娘心裡是什麼感受了,這會兒霍恪第一個站起來,發現隔壁卡座的陸滄夜正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

  霍恪心裡咯噔一下,上去和陸滄夜打了打招呼,握了個手,還把紙巾遞過去,「晚上好啊陸少,要不你先擦擦。」

  陸滄夜沒動手,邊上一群女人七手八腳地幫他擦拭著身上的水漬,「陸少,我來吧。」

  「哎呦,那是誰呀,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給我們陸少潑酒。」

  「就是就是,真不知好歹……」

  所有女人都上趕著討好他,只有夏恩星眼神冷漠。

  因為同伴還要留下來玩會兒,夏恩星便招呼他們玩得盡興,自己緊隨霍恪後面站起來,順手拿著小包,臉色不是很好地打算走,陸滄夜叫住她,「誰允許你走了?你沒有一句解釋嗎夏恩星?」

  夏恩星都想掄起包砸在陸滄夜那張帥臉上,「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還要我向你解釋?」

  「夏恩星!」

  陸滄夜自己都沒發現他喊她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你跟霍恪是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他已婚嗎——」

  「什麼關係,我跟他狗男女關係,你滿意了吧!你不就是這麼看的嗎!」

  夏恩星咬牙切齒地說,「你不就想聽我說這個嗎,陸滄夜,你自己心裡陰暗看誰都髒,我都不稀得向你解釋什麼。你愛怎麼看我就怎麼看我,隨你便!」

  「夏恩星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是個好詞!」

  夏恩星邁著步子走上前,一下攥著了陸滄夜的衣領,好像剛才陸滄夜怎麼動手的,她就要怎麼動手打回去!

  這樣的行為也就她幹得出來,眼看著夏恩星生氣了,隔壁卡座的同伴都來拉她,「夏總,夏總別,咱們不鬧事兒……理他作甚。」

  陸滄夜愣住了。

  夏總?

  夏總?!!!!

  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住夏恩星的臉,「你什麼時候成為夏總了?」

  「幾天前。」夏恩星笑得嬌媚,「你不是封殺我嗎,不讓我去別人公司上班,那我自己開公司,你總管不著我了吧!」

  陸滄夜倒抽一口氣!

  這個女人在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強撐著一口氣,被人踩到谷底也都能爬起來東山再起,她骨頭太硬了,硬到根本打不碎擊不穿。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這樣的魄力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直面陸滄夜的封殺……

  夏恩星,她做到了,成為夏總,而不是一名被圈內封殺的員工,她成為了堂堂正正的可以和陸滄夜對抗的角色,來宣告她的絕不認輸。

  所以……夏恩星跟霍恪他們一起喝酒,也許……正是因為在談事情。

  可是陸滄夜沒想過會有這個可能,他們本能認為女人是服務於其他人的,壓根沒想過夏恩星會自己開公司當老闆,像個男人一樣去談生意。

  同伴好說歹說拉住了她,夏恩星這才鬆開了攥著陸滄夜衣領的手。

  隨後露出稍微嫌棄的表情撣了撣手掌心,好像碰了陸滄夜的衣服讓她覺得很髒,她冷艷地看著陸滄夜,拿捏著陰陽怪氣的腔調說,「以後可要多多指教了陸總,指不定,您還得提攜提攜我們公司呢。」

  說完夏恩星舉起了面前的酒杯,跟衛懿和修使了個眼色,兩人為了圓場也立刻跟她碰杯,「誤會,誤會一場,恩星你別想多了,老陸他估計是喝了酒就這樣。」

  修在一邊幫著說道,「你要是不解氣,回頭我和衛懿替你揍他,他一看你和別的男人坐在一塊喝酒就著急。嘴巴就跑得比腦子快。」


  陸滄夜說,「誰著急了?」

  夏恩星冷笑一聲,將酒喝完,跟陸滄夜的兩個好兄弟聊了一會,甚至還從自己包里掏出了名片,「以後有空來我們公司坐坐,我們公司最近剛創立,人員還不多,兩位要是有人才推薦,也可以介紹給我。錢,我開得起。」

  修和衛懿拿著名片,看了陸滄夜一眼。

  陸滄夜眉目冰冷,「夏恩星你玩哪招?」

  給他的好兄弟發名片倒是勤快,潑了他一身酒難道就沒個表示?

  可是夏恩星接收到了他的情緒,依然無動於衷,巧笑嫣然地對著陸滄夜的好兄弟打完招呼,拎起包就走,看都沒看陸滄夜一眼!

  她是故意的嗎。

  故意漏了自己。

  她這樣八面玲瓏,能把差點挑起來的事兒都平息了,還完美地給了所有人台階下,圓滑又周全理智地選擇了壓下事態,偏偏……漏了陸滄夜。

  「夏恩星!」

  酒吧聲音嘈雜,陸滄夜的叫喊聲卻那樣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女人腳步沒停,置若罔聞,離去的背影婀娜又冷酷。

  在陸滄夜看不見的地方,她眼角微紅,死死攥著手指。

  陸滄夜,在這裡停下的話,我就根本不值得同情。

  見她毅然離場,陸滄夜感覺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

  「我在叫你你聽不見嗎!」

  陸滄夜心裡一緊,「喂,夏恩星!算我誤會你了好吧!」

  不知為何,陸滄夜心裡有一個錯覺,如果這次夏恩星沒回頭,那麼以後,她通通都不會再回頭了。

  夏恩星的身影就像是一抹旖旎美艷的夢,吸引著無數人在人群中瘋狂尋找她,而她在人頭攢動中逐漸模糊,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陸滄夜感覺耳邊嘈雜躁動的聲音一下子都寂滅了,像是整個世界被抽空以後,真空導致了聲音無法傳播,他也被困在其中。

  燈光還在切換,打在他臉上,光怪陸離,變幻莫測。

  男人有一張精緻到可以被稱作漂亮的臉,和一雙……冰冷的眼睛。

  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一抹細瘦的正在離去的身影,而那抹身影的主人,一次頭都沒有回。

  ******

  夏恩星一個人走到了地下停車庫,本該是想要打電話喊蕭昂來接一下的,但是這會兒她想一個人靜靜,便站在地下停車場裡深呼吸。

  頭有些暈,許是剛才喝酒喝得有些急了。

  身後傳來另一道腳步聲,夏恩星沒擡頭,喘著氣笑了一聲,「你怎麼捨得出來了?」

  一隻手從背後繞過來,扶了她一把,「我看你走的動作有些慌,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夏恩星總算擡頭,眯著眼睛對面前的人笑,「童意濃,你看起來挺有良心的。」

  童意濃抿唇,拉著她在一邊台階上坐下,嘆了口氣,「怪我,其實我剛和你敬酒,是陸少派我來的,讓我來看清楚是誰和你坐在一塊。」

  說完,童意濃的手指攥了攥,「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以至於對你動手,太tm不像個男人了,他不會以前還打你耳光吧?」

  「那倒沒有。」夏恩星眨眨眼睛,笑著說,「他想打我的時候都被我打回去了,說起來應該是我扇他耳光。」

  「……」童意濃張著嘴巴,隔了一會她樂了,說道,「那就好,別讓自己吃虧。」

  「嗯。」

  夏恩星感覺頭暈暈的,就這麼靠在童意濃的肩膀上,「你偷偷溜出來,沒事麼?」

  童意濃任憑她靠著,「沒事啊,我藉口喝多了上個廁所,所以溜出來了。倒是你,就這麼走了,挺帥啊,知不知道你走後陸少對著你走的方向發了好久的呆?」

  夏恩星低笑,卻不知為何笑得鼻子酸,「當初都是我看著他走的吧,如今也該換做他看我走了。」

  這風水,也該輪流轉了,陸滄夜。

  如果我的頭也不回會讓你內心無法安寧,那麼陸滄夜,我會用盡一切,讓你永無寧日。

  永遠被懲罰。

  童意濃怔忪了一會,說道,「你以前很愛陸滄夜嗎?」

  「記不太清了。」夏恩星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當初我肯定很愛他,還好……還好,還好現在記不起來了。」

  說出這幾個「還好」的時候,多諷刺啊。

  要靠失憶來戒斷陸滄夜,就像是在承認自己的軟弱,如果不是失憶,她到現在還被困在陸滄夜的深淵裡。

  還好,還好忘了。

  童意濃不知道為什麼,想安慰夏恩星,卻不知從何安慰起,她便說,「遺忘也是件好事,這樣就不會受制於他了。就是不知道陸滄夜後悔了沒。」

  夏恩星輕笑,「他怎麼會後悔呢,他陸滄夜從來不會後悔——」

  說到後面,童意濃髮覺了夏恩星的不對勁,她的額頭有些發燙,童意濃抓著她的胳膊,她的胳膊也發著淡粉色,微微過高的熱度正傳遞到童意濃的掌心來,「夏恩星,你不對勁……」

  夏恩星撫住額頭,咽了咽口水,她啞著嗓子說,「我口渴……」

  童意濃驚呆了,回想起夏恩星臨走前和大家碰杯過,而那杯酒是他們卡座上的……

  不會是某個陪酒女想給陸滄夜下藥,結果正好被夏恩星喝了吧!

  童意濃扶著她站起來,「你沒事嗎,夏恩星,我天……我該怎麼辦,夏恩星你堅持住!你手機鎖屏密碼多少?!」

  ******

  夏恩星做了一場夢,夢裡自己渾身像是被火燒著了,又燙又麻,所有的知覺都在尋找著一個可以發泄的出口,一直到有一隻手碰到了自己。

  男人,還是女人?

  夏恩星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任憑自己在狂亂的浪潮里被吞沒,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光照在她臉上的時候,夏恩星不適應地睜開眼,視線晃動了好久逐漸清晰,她看見了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天花板。

  女人下意識要從床上坐起來,全渾身酸軟,根本沒辦法做出連貫的動作,她此時驚慌了一下,強撐著身子坐直了,被子從她胸口滑落。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和小腹,深深淺淺的粉色痕跡不少。

  夏恩星雙耳嗡嗡作響,僵硬地轉過臉去,去看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便看見了一張熟悉到了極點的面孔。

  陸滄夜。

  夏恩星感覺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她根本記不起來昨天晚上後面發生了什麼,她是怎麼被陸滄夜帶回家裡的?為什麼會是陸滄夜?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離開卡座的時候,緊跟著就斷片了,夏恩星嘶得抽了一口氣,擡手的時候發現手腕處都有痕跡,就好像是昨晚陸滄夜掐著她的手腕瘋狂控制她似的。

  真該死!怎麼偏偏是陸滄夜,混蛋!

  夏恩星扭頭,自己的衣服和包還在床頭柜上。

  她咬牙,將包拿過來,伸手在裡面掏了掏,隨後掀開被子——

  陸滄夜閉著眼,沒穿衣服,睡在那裡倒挺像個人樣。

  他睫毛很細很長,伴隨著呼吸正一上一下輕顫。一絲不掛的男人完全不害怕自己的身體裸露,緊繃結實的肌肉線條從頭流暢到了腳。

  夏恩星眼神深邃,乾脆利落地拿出手機拍下了陸滄夜的裸照。

  回頭他要是敢拿這事兒說話,她一樣也有了可以反制的把柄。

  都這種時候了,該發生都已經發生,當個怨婦怪這怪那沒有意義,她應該想著如何自保。

  而後她強忍著身上的不適穿衣服離開,等到陸滄夜再醒來的時候,男人感覺自己腹部好像有什麼東西,猛地睜眼一看——

  夏恩星不見了,自己身上有一萬塊現金。

  陸滄夜當場爆出了一連串的髒話,將那一疊紙鈔摔在地上,怒氣沖衝起床,床頭柜上還有張紙。

  上面是夏恩星凜冽遒勁的三個大字——

  賞你的。

  「夏恩星!!!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陸滄夜怒吼,嚇得夏流光從書房裡走出來,「怎麼回事,你讓我媽嘎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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