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前女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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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莉莎白。」

  神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深情而眷戀。

  「我向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道歉, 你能原諒我嗎?」

  他抓住了琳琅的手, 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琳琅的手是一般女性的標準,腕口纖細,手指修長, 如同美麗的藝術品,十分精緻纖巧。

  然而當她的手挨到神,琳琅瞬間就不平衡了, 這巴掌兒大的小臉是認真的嗎?撇開那高大的身形,神的長相真的是相當幼齒,天生的娃娃顏,按照人類的世界的標準,他這水嫩的小樣撐死了也就是個初中生。

  「事到如今, 一切都晚了。」琳琅一邊戳著他的小臉,一邊醞釀悲傷情緒, 「您把我傷得如此徹底,這顆心不會再有復甦的可能。」

  「那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喚醒它嗎?」

  神捏住了她為非作歹的手指頭,繼續深情款款。

  「父神, 您又何必如此執著?有些錯過, 不是錯了,是過了啊。」

  這是優雅抒情的詠嘆調。

  「過了又如何?我們以後會有無數個起點, 只要你願意。」

  這是聲情並茂的朗讀腔。

  「我不願意。神, 我們糾纏太久, 也該解脫了,給彼此一個自由的天地不好嗎?」

  這是溫柔傷感的女中音。

  「伊莉莎白,除非死亡,我不會放開你的手。」

  這是深情低沉的男低音。

  「……」

  「……」

  兩人對視,陷入了長長的、長長的沉默中。

  「還繼續嗎?」

  美少年揉了揉僵硬的面孔,努力做出熱戀對望的樣子。

  「……讓我緩緩。」

  琳琅嘆了口氣,也不打算去撿掉了一地的小馬甲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琳琅居高臨下,騎在他身上,由於沙子滾燙,後來她乾脆把腳也抬上來,就盤在少年的腰腹上。

  白非笑瞅了一眼,把她的腳挪開了。

  琳琅繼續盤他。

  這個小子心眼太壞了,連小姐姐都騙,不能輕易放過他。

  美少年輕輕嘆了口氣。

  對著他那張沒斷奶的娃娃臉,琳琅看出了一種奇異的長輩寵溺。

  然後他認真地說——

  「別把腳放我的18cm槍上,子彈早已裝滿,會走火的。」

  琳琅:「……」

  太囂張了。

  讓她非常想日哭他。

  「不許轉移話題,我們回到上一個議題,坦白從寬……」

  他悠悠來了一句,「牢底坐穿。」

  「……」

  她用腳蹂躪他的腰。

  美少年唔了聲,捉住她的腳踝,「什麼時候發現?哦,在你鬼話連篇深情朗誦的時候。」

  他似笑非笑看她。

  「胡說,我說的明明是人話!」琳琅據理力爭,「你知道我為了立這個深情的魔女人設有多努力嗎?我嗓子都說幹了,你就給我這點乾巴巴的反應?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給了反應呀。」他呶著櫻花般的粉唇,頭頂上的一撮呆毛晃來晃去,「我不是配合你演下去了麼,你還想怎樣?把你摁到,然後乾柴烈火噼里啪啦嗎?這裡可是沙漠,我們沒滾幾分鐘就能被烤熟成肉乾,你想看到我們糊成肉渣嗎?」

  「我現在就想把你做成肉乾。」

  「唔,那你要當肉乾夾心嗎?我不介意。」

  「……」

  姐姐介意。

  「重新認識一下。」

  見琳琅一言難盡的表情,美少年咳嗽一聲,伸出手,「我,白非笑,男主部的頭牌牛郎,對了,是前任,現在我已經被拍死在沙灘上了。當過神,也做過大魔王,嗯,一個虛偽的又囂張的自戀狂。」

  看來這小子很清楚自己的毛病,有自知之明還很不錯的。


  琳琅看他,「我不想跟你握手。」

  「看來女配部的都不怎麼友好呢。」美少年挑動眉梢,「不過我認得你,女王百合二人轉。」

  女王就女王,二人轉是什麼鬼?

  琳琅沒好氣瞪他,「你跟那個姓顧的是什麼,男神基佬愛監獄嗎?」

  「我是不是基,我想你現在……」他的目光落到琳琅的腳下,小傢伙精神抖擻得很,「已經很深刻地認識到了,不是嗎?」

  琳琅微笑著,使勁兒盤他。

  「你繼續踩沒關係,反正我也爽。」美少年頂著一張娃娃臉,出口成髒,「不過你故意讓我抓到,是為了避開拉美西斯吧?哦,對,因為你太重了,我走到半路就抱不動了,所以呢,這裡距離底比斯城並不是很遠哦。」

  扒開神的聖潔外皮,美少年的惡劣性子暴露無遺。

  琳琅遺憾嘆了口氣。

  這孩子太不討喜了,她寧願他繼續裝。

  「神」起碼還是矜持的,不會動不動往她心口插刀。

  「弟弟,你信不信姐姐抽你。」

  「妹妹,叫哥哥,我比你大。」

  琳琅瞅著他那巴掌的精緻小臉,面無表情,「你哪裡比我大?」

  「哪裡都比你大。」他彎著眉眼。

  瞧見琳琅抗拒的表情,他噗嗤笑了,「不叫也行,你可以繼續喊我神,我喜歡這稱呼。」

  琳琅瞥他,「我也當過羲和,不如你先叫聲母神聽聽,我再考慮考慮。」

  誰都想當個至高無上的爸爸。

  美少年懶洋洋地眯著眼,像是沒睡醒的樣子,「你愛信不信,我的確出身於一個風流的神族。」

  琳琅隨口來了句,「種馬宙斯嗎?」

  「不,我丘比特來的,專治種馬。」他嚴肅地糾正,圓眸清澈,說得跟真的似的,「請你不要隨便腦補,我絕對不是那個插著兩隻白色肉翅、光著屁股、沒事拿著金箭到處亂跑的小屁孩,至於愛神形象參考我現在。不過呢,愛情是我最拿手的惡作劇,你知道的吧,那個阿波羅不聽話,就被我整得很慘。怎麼樣,怕了吧,快喊哥哥,不然叫爸爸也行。」

  琳琅斜他一眼,「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屈服在淫威之下嗎?我告訴你,我威武不能屈——」

  「我背你走出這片沙漠。」

  「爸爸你真棒。」

  「你的表情很敷衍,能再入戲一點嗎?我想看你星星眼,少女追星那種。」

  「這個容易,你乾脆砸自己腦袋一拳,立馬能看到很多星星。」

  「……」

  實際上,這人看上去是弱不禁風的美少年,後背還是挺寬闊的,琳琅趴著還有餘地,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閒得無聊,就抓起了他耳邊的碎發。

  「別摸爸爸尊貴的腦瓜子。」他警告她,「會擼禿的。」

  琳琅笑嘻嘻,就摸。

  誰叫這顆狗頭柔軟又漂亮呢。

  「我翻臉了。」

  「翻個給我看看。」

  「你讓我翻就翻?美得你。」

  白非笑故意晃她一下,而琳琅雙腿扎得牢牢實實的,壓根不給他半點機會。

  沙漠無邊無際,短短一天自然不能完全走出去,日落之後,兩人就打算找個地方紮營過夜。

  巧的是,他們遇上了一波強盜。

  這群強盜偽裝成正經的商人,牽著幾匹駱駝與貨物箱子,目露凶光盯著這一男一女。他們瞅了瞅那小胳膊小腿兒的,直接將兩人劃分到「老弱病殘」的陣營。也許是在沙漠中走得太久了,生活比較乏味,強盜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抱著捉弄的念頭,熱情邀請他們一起過夜。

  兩人也壞,裝成了老實人的樣子混進其中。

  強盜頭子一眼就相中了琳琅,烤火的時候有意無意湊近她。

  她嚇了一跳,怯怯地說,「你、你別離我這麼近,我、我祖父會生氣的。」

  遠處的白非笑聽得清清楚楚:「……」

  她真行。

  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榮升祖父大人了。


  強盜頭子哈哈笑了,「那小子也就十來歲吧,你想騙我也不編個好點的。」

  「是真的,我沒騙你。」她咬著唇,壓低了聲音,「我、我祖父是個怪物,他喝了人血,就一直維持著年輕的樣子。大哥,你是好人,我不想瞞你,你今晚睡覺一定要憋住呼吸,祖父的鼻子很靈的,他只吸活人的血。」

  強盜頭子自以為幽默,「那你跟你外祖父待在一起,他就沒吸你的血?」

  琳琅認真地回,「因為我喜歡憋氣睡覺。」

  強盜頭子:「……」

  很快,沙漠的夜深了,冷風吹得人寒毛直立。

  強盜頭子留下了兩個守夜的,自己鑽進了帳篷,不知為何,他想起了琳琅的話,又是不禁嗤笑一聲。

  「嘩啦啦——」

  帳篷被掀開了一角,灌進呼嘯寒風。

  強盜頭子不自覺憋住了氣。

  視線之中是一張慘白的臉,他從上往下,幽幽盯著強盜頭子。

  「滴答滴答——」

  有粘稠的東西滴到臉上,帶著一股兒腥味。

  強盜頭子很熟悉這種味道,是新鮮的血。

  難道這傢伙真的是怪物?

  他嚇尿了,一張絡腮臉憋得通紅。

  對方在他帳篷上站了一會兒,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時候,他轉身走了。

  強盜頭子大大鬆了一口氣,他渾身僵硬,也不敢衝出去看外面的情況,只好睜著眼等到天亮。

  而罪魁禍首施施然換了衣服,回到帳篷。

  他利落鑽進了被窩。

  像是一塊冰落入了溫暖的泉水裡,他舒服喟嘆。

  琳琅則是「嘶」了一聲,低斥他,「半夜爬床什麼毛病?滾出去。」

  「你祖父在外面辛辛苦苦給你收小弟,還沒點獎勵?」

  「那是你自願的,關我什麼事。」

  琳琅說完,他貼的更緊了,她用雙腳蹬他,反而被對方夾進了大腿,愈發動彈不得。

  「我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

  他從後頭抱著她的腰,強烈譴責她用完就扔的惡劣行徑。

  「我的良心活得好好的,不用你操心。」琳琅很想轉過身朝翻個白眼,無奈沙漠的夜晚實在是太冷了,她完全不想動,只好用語言回敬他。

  「我不信,我得檢查一下才知道。」他一臉正氣,如果忽略他放在琳琅胸前的爪子,這表情還有些可信度。

  這廝已經把神的清冷高貴全給扔了,地痞流氓倒是演繹得入木三分。

  「而且,我要糾正你的是,我從來不操心……」

  他咬她薄薄的耳朵,格外咬重某個詞。

  琳琅一巴掌糊他臉上,「你還睡不睡覺?不睡就給我起開。」

  「嗯,睡。」

  那拉長的語調意味深長得很。

  之後他倒是沒有動手動腳,規規矩矩摟著人。只是他安分了,琳琅卻不安分,她睡著睡著,翻了身,曲著膝蓋,雙腳踩在他肚子上——也許是因為這是他全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他搬開了她的腳,很快又纏了上來。

  最後他不得不將她的腿夾住,緊緊摟著人睡了一夜。

  於是第二天當他醒過來,低頭瞧見了一截細膩如玉的頸子,幾縷黑髮滑進了胸口。

  他立刻就有了感覺。

  由於動靜太大,琳琅不得不醒了過來。

  她面無表情盯著他,左眼寫了一個「禽」,右眼寫了一個「獸」。

  誰知道這樣,還把小傢伙看得更精神了。

  真是禽獸不如啊。

  白非笑乾脆利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鬧心。

  還好那個強盜頭子沒讓他失望,一改昨天囂張跋扈的態度,戰戰兢兢問他有什麼需求,總算讓他把一口氣給捋順了。白非笑昨晚殺雞儆猴,宰了一個強盜,讓金蛇抽乾了他的血,如同一具乾屍,扭曲的姿態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非笑充分貫徹了「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天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的人生信條,非常「和藹可親」地問強盜頭子以後有什麼理想。


  強盜頭子:「……」他離這個怪物遠遠的。

  「怎麼不說話了?」他表情無辜,沒有一點兒殺傷力。

  強盜頭子猶豫了一下,「那我能不能先回……」

  美少年斯文咬了一塊卷肉餅,苦惱地說,「這肉好像有點兒不夠味。」

  強盜頭子想到了那具兄弟乾屍,渾身哆嗦,冷汗狂飆,為了能死得舒服點,他當場賭咒發誓說要跟他一輩子!

  美少年嗯了一聲,露出個笑容,「放心,我會帶領你們走上人生巔峰的。」

  強盜頭子不管人生巔不巔峰,抹著汗抖著小腿走了,可算把腦袋給留住了。

  琳琅坐在白非笑的身邊,全程圍觀他的恐嚇套路,插了一句話,「那咱們的小愛神有什麼偉大的人生目標呢?」

  她從他手裡搶走了大餅,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差點沒磕了牙,又嫌棄塞回了他嘴裡。

  「……你知道你咬過了嗎?口水很髒的。」他眼神詭異。

  「那你以後別親我。」

  他瞬間噎住了。

  他一上午都沒跟琳琅說話,神也有小脾氣呢。

  琳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比他還要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最後這人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說了句軟話。

  「我呢,有一個很偉大的人生目標。」

  琳琅瞅她。

  「看到天上那大太陽了沒有?我也不貪心,安安分分的,只想做你的小太陽,開心的時候呢,就溫暖你,把你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照亮,不讓你有半分孤獨。」他衝著她笑,臉頰被太陽照得紅撲撲的,額頭上凝著閃亮的汗珠兒。

  「那你不開心的時候呢?」

  神笑得更甜了。

  「看老子丫的不曬死你。」

  「……」

  小樣脾氣挺爆。

  白非笑把強盜團收編了,然後琳琅就過起了魚肉鄉里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的罪惡資本家生活。

  等他們到了一個部落,首領恭恭敬敬出來迎接,露出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小肚子都長了點膘,不應該圓潤得很親切嗎?她又看了看身邊的美少年,唇紅齒白,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那種讓人上下其手飽受欺負的小可憐。這種面相,怎麼也算不上可怕吧?

  隨後琳琅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身後已經站了百來號人,個個膘肥體壯,凶神惡煞,密密麻麻擠著,如同一群等待啄屍的禿鷹。

  接收到女主人的微妙眼神,強盜們趕緊收斂起副唬人的樣子,沖她討好地笑了,業務十分熟練。

  可真行。

  琳琅說的是她旁邊的這個小子,雖然成天擺出一副沒睡醒的睏倦樣子,懶洋洋地欠揍,可人家就是有本事,一個月時間就能把惡犬訓成了家犬。

  一群人在小部落里暫時安營紮寨。

  琳琅自然是被當成祖宗一樣被供起來。

  此時,她坐在床邊,身下是柔軟的羊毛,小盆里燃著沒藥香料,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溫暖怡人的氣息。她倚著床柄,看著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目不斜視,很熟練就撈起了她換下來的衣物,準備清洗。

  他的腿剛要邁開,一道幽幽的聲音飄過來,「你真的不是變態嗎?」

  白非笑面不改色,「我不是。」

  琳琅的聲音更加飄忽了,「有個目擊者告訴我,他說你一邊洗一邊聞我的內衣。」

  「……」

  他宰了那個多嘴的傢伙。

  「你承認了。」琳琅篤定地說,「你這個戀味癖。」

  「……我沒有。」

  「你就有。」

  「……」

  跟小祖宗是說不通的。

  即使事情的起因是她懶得洗,把衣服扔他腦袋上了。

  白非笑放下了手上的衣物,他邁開長腿,朝琳琅這邊走來。

  「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嗎?」她瞪圓了眼,雙手撐在床邊,兩條腿已經做好了隨時發射的準備。

  「啪——」


  他拆掉了腰上的綠松石腰帶,清脆滾落在地。

  「你不是說,我是變態麼?」

  銀髮美少年歪了歪嘴,犯規地露出了兩顆糯米似的虎牙,「我給你示範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變態。聞內衣算什麼,我還會舔呢。我舌頭可軟可甜了,你要嘗嘗嗎?」

  未成年怎麼能犯罪呢?

  琳琅正要擺出大姐姐的嚴肅臉,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來,壞心眼往上拋了好幾下。

  她抓住他的脖子,掐著手臂。

  「放我下來。」

  「什麼?再高一點?好的!」

  「白非笑——」

  「我叫笑笑。」

  琳琅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盡,很快服軟了,喊了聲我的笑笑。他滿意了,將琳琅丟進了綿軟的羊毛墊子。由於慣性,琳琅的身體被彈了幾下,她還沒起來呢,對方反手利落脫了衣服,像頭飢腸轆轆的小狼崽子,長手長腳的就往她身上壓。

  「幹什麼?」琳琅正把他扯開的肩帶拉回去。

  「收債呢。」他這一次顯然是駕輕就熟,摸上了琳琅最敏感的耳垂,「我給你任勞任怨洗了這麼多天的裙子,總得給個利息吧?有句話說得好,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讓馬兒多吃草。」

  「鬆手,我給你吃草!聽話!」琳琅又去掰他的手。

  「晚了,馬兒變異了,要吃肉。」

  「這塊肉放了很久,變質了,會拉肚子的。」琳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正好,我活膩了,毒死我算了。」他是死不悔改,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白非笑擒住她的雙手,擱到腦袋上,不讓她反抗。

  琳琅發現,他的動作兇狠,勒得她手臂發疼,可吻的確是軟的,甜的,含著一股檸檬的清香。他低著頭,沉迷在伊甸園的夢境裡,細細的發梢掃過她的胸口,像是滑過了一片微涼的月光。

  他沒有說情話,卻吻著她的濕發,與她十指相扣。

  掌心是一片濕漓漓的汗。

  「嘭——」

  只聽見一陣重物落地的響聲,琳琅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了。

  她茫然睜開了眼,對上了一雙幽冷的琥珀瞳。

  如同擇人慾噬的匣中獸。

  它蟄伏於黑暗,等著一個破籠而出的機會,將三心二意的飼養者撕咬至死。

  「拉美西斯……」

  「我找了你很久,快瘋了。從底比斯到孟斐斯,從埃及到敘利亞。我已經七天沒睡了。」法老平靜地說,「只要一天沒找到,我就在我手臂割一刀。我割了三十七刀,我看到了血肉里的骨頭,我看到了一個最卑微、最無助又最可笑的法老,他本該是擁有一切的神之子。」

  「您說您愛兄長高貴仁慈的個性,那我便做一個懂得傾聽與寬恕的君王,您說您愛大祭司冷靜從容的智者風度,那我便做一個善於決斷與謀略的將軍,您說我粗魯、莽撞、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好,我改,我學會體貼、溫柔、寬容、善良。您不喜歡我身上的每一根刺,好,我拔,拔得乾乾淨淨,將所有的刺頭都抹平。」

  「姐姐,你究竟還想弟弟如何呢?」

  拉美西斯俯下身,華美的黃金耳墜折射斑斕的光。

  他微笑著,頸側青筋卻猙獰突起。

  「還是說,弟弟不該出現在這裡,打擾了姐姐的歡愛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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