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搶雞大戰
大房的門開了條縫，兩個小小的黑影從門縫溜出來，然後是兩道大人身影。
大房一家跟上去了。
隔了一會兒，三房的門也開了點，四道黑影一個接一個地從門裡溜出來。
晚飯前那陣兒，一院子人都快打翻了，三嬸兒朱紅紅卻直接回自己房間跟沒事人似的，這個家最精的人就是她，老三蘇民全更是被朱紅紅哄得服服貼貼，他們三房不擔半點壞名聲，占好處的時候卻絕不會被落下。
又等了一小會兒，不見李三妮從房裡出來，蘇小冉就呵呵了，小原主這個親娘啊，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從門縫裡溜出去，蘇小冉悄沒聲兒地跟在最後面，一直到出了村，上了一道小坡鑽進村後竹林子。
蘇老頭跟蘇老婆子四下瞅著，覺得這裡安全了，立刻急不可耐地將野雞從背簍里拿出來。
蘇老頭飛快地把野雞處理乾淨，蘇老婆子揀著樹枝點起火，兩人把野雞架在火上烤，沒多久，烤雞肉的香味兒便傳了出來。
黑暗的林子裡藏著蘇家除了李三妮以外所有的人，除蘇小冉外，所有人都盯著那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野雞。
「熟了沒。」蘇老頭急得不停咽口水。
蘇老婆子把串野雞的棍子拿下來，嘶著氣撕下一塊肉來，也不嫌燙就往自己嘴裡塞。
蘇老頭頓時就急了，一把搶過，也撕了一大塊肉塞進自己嘴裡。
「香！」兩個老貨含糊地說著，一人又從野雞身上撕下一大塊肉。
蘇家那兩房的人眼看野雞都被兩個老貨吃了，哪裡還忍得住？刷地一下就跳了出來。
就著火光，蘇民意一家看到蘇民全一家時，雙方都怔了一下，但接著他們就一致看向狂吃雞肉的兩個老貨。
「爹！娘！」蘇民意衝過去，憤聲開口，「你們……你們怎麼能……」
那模樣，真像是無意發現兩個老貨偷吃，被氣得不行。
蘇民全也瞪著兩個老貨，「爹，娘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其實平常他們就都懷疑這兩個老貨偷吃，懷疑家裡的糧食不對，但兩個老貨行事小心，他們抓不到證據，又被孝道壓著，無法發泄。
蘇小冉從小原主的記憶里得知這些，故意給蘇老婆子野雞，故意讓張翠有機會聽牆角，這不就事發了？
那可是肉，是人人都饞得不行卻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兩回的肉！
蘇民意和蘇民全兩個大男人還舍不下臉，假模假式地質問兩個老貨幾句，幾個小的可顧不了那麼多。
蘇春生、蘇鐵蛋、蘇大狗、蘇二狗四個男孩子嗷地一聲就沖了上去，撕扯著要把烤野雞從兩個老貨手裡搶過來。
「反了你們了！」蘇老頭氣得大罵。
蘇老婆子一邊打著幾個孫子，一邊護著那隻烤野雞，她反手一推，不小心把最小的蘇二狗推進了火堆。
「二狗子！」朱紅紅尖叫一聲，衝過去就不顧一切地把蘇二狗從火堆里撈出來，雙手飛快地拍打著蘇二狗著了火的衣服。
另外三個男孩，包括蘇大狗在內，根本沒人顧蘇二狗，繼續跟兩個老貨搶奪，全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爹，娘，你們太過分了！」老三蘇民全也沖了上去，他嘴裡替自己二兒子叫不平，動作卻是衝著兩個老貨手上的烤野雞去的。
蘇民意一看這可還行？烤野雞肯定被蘇民全個大男人給搶了去啊！
拉了張翠一下，兩人立刻加入戰局。
朱紅紅撲滅了二兒子身上的火，看著已經起了好幾個大泡的兒子，氣得眼睛發紅，「蘇民全，你看他們給你兒子燒的！」
蘇民全順口應，「這野雞該給咱家二狗子補身子！」
不遠處，蘇小冉冷眼看著老蘇家一大家子大混戰的場面，心裡的那口鬱氣似乎又散了不少。
火光映襯著那家人醜惡的嘴臉，蘇小冉甚至看到爭搶中，蘇老婆子飛快抓起雞肉往自己嘴裡塞的畫面。
打到最後，烤野雞已經不知道飛哪裡去了，或者是進了誰的口？
總之，老蘇家所有人都活像是難民似的，頭髮蓬亂成雞窩，衣服被撕扯成布條掛在身上，站在那裡氣喘吁吁。
野雞已經沒了，烤野雞升起來的那堆火也漸漸燒完熄滅，安靜的氣氛透著詭異，也不知道是誰先走的，老蘇家的人一個個扭身回去。
蘇小冉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小屋，對老蘇家今天的混亂非常滿意。
但她感覺不夠，胸中那股鬱氣沒有完全釋放。
這一夜，老蘇家大概就只有李三妮睡得又香又甜。
次日一早。
李三妮醒來，見整個院子沒一點動靜，眉頭下意識就攏成一團，罵了句「死丫頭懶成精」，就要去推蘇小冉的門。
這時，東屋的門開了，蘇民意兩口子走出來。
李三妮忘了自己要去罵蘇小冉，怔怔看著大哥大嫂沉的滴水的臉，張了張嘴，「大哥，大嫂，你們……」
哐的一聲，蘇民意重重推開堂屋門，李三妮話頭卡在了喉嚨里。
衝進屋的蘇民意低喝一聲，「爹，娘，我們要分家！」
這是老大兩口子昨晚就商量好的主意，兩個老貨好吃懶做，以孝道壓著他們，把持家裡所有錢糧，他們早就受夠了。
分了家，他們兩口子想吃香吃香，想喝辣喝辣，再不受那兩個老貨管！
蘇小冉拿野雞挑個頭，簡直就是為老大兩口子量身訂做分家藉口。
蘇老頭沒應，蘇老婆子從裡屋衝出來，怒紅著雙眼瞪著老大兩口子，「反了你們了！我還沒死呢！」
「是你們太過分！」蘇民意氣吼吼地回。
張翠也接茬，「就是！誰家一年到頭也難見到兩回肉，你們得了只野雞，我們大人不吃就算了，怎麼也該給孩子留點，春生和鐵蛋可都是你親孫子！」
「我們兩個老的吃回肉咋啦？你就為了只野雞連爹娘都不要了？哎喲我的老天爺，沒法活了，我親手養大的兒子這是在給我心頭剜刀子啊！」蘇老婆子拍著大腿嚎起來。
這邊在吵架，蘇家其餘人都出來了。
老三蘇民全兩口子一句話不說，就等老大兩口子吵贏了，他們坐收漁利，誰不知道甩掉這兩個老貨是占便宜？
李三妮則是一臉懵的狀態，啥就吃肉了？哪來的野雞？
蘇小冉簡直無語，她都幫到這份兒上了，大房兩口子吵個架都吵不到點子上！
擼了把袖子，蘇小冉上。
大房一家跟上去了。
隔了一會兒，三房的門也開了點，四道黑影一個接一個地從門裡溜出來。
晚飯前那陣兒，一院子人都快打翻了，三嬸兒朱紅紅卻直接回自己房間跟沒事人似的，這個家最精的人就是她，老三蘇民全更是被朱紅紅哄得服服貼貼，他們三房不擔半點壞名聲，占好處的時候卻絕不會被落下。
又等了一小會兒，不見李三妮從房裡出來，蘇小冉就呵呵了，小原主這個親娘啊，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從門縫裡溜出去，蘇小冉悄沒聲兒地跟在最後面，一直到出了村，上了一道小坡鑽進村後竹林子。
蘇老頭跟蘇老婆子四下瞅著，覺得這裡安全了，立刻急不可耐地將野雞從背簍里拿出來。
蘇老頭飛快地把野雞處理乾淨，蘇老婆子揀著樹枝點起火，兩人把野雞架在火上烤，沒多久，烤雞肉的香味兒便傳了出來。
黑暗的林子裡藏著蘇家除了李三妮以外所有的人，除蘇小冉外，所有人都盯著那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野雞。
「熟了沒。」蘇老頭急得不停咽口水。
蘇老婆子把串野雞的棍子拿下來，嘶著氣撕下一塊肉來，也不嫌燙就往自己嘴裡塞。
蘇老頭頓時就急了，一把搶過，也撕了一大塊肉塞進自己嘴裡。
「香！」兩個老貨含糊地說著，一人又從野雞身上撕下一大塊肉。
蘇家那兩房的人眼看野雞都被兩個老貨吃了，哪裡還忍得住？刷地一下就跳了出來。
就著火光，蘇民意一家看到蘇民全一家時，雙方都怔了一下，但接著他們就一致看向狂吃雞肉的兩個老貨。
「爹！娘！」蘇民意衝過去，憤聲開口，「你們……你們怎麼能……」
那模樣，真像是無意發現兩個老貨偷吃，被氣得不行。
蘇民全也瞪著兩個老貨，「爹，娘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其實平常他們就都懷疑這兩個老貨偷吃，懷疑家裡的糧食不對，但兩個老貨行事小心，他們抓不到證據，又被孝道壓著，無法發泄。
蘇小冉從小原主的記憶里得知這些，故意給蘇老婆子野雞，故意讓張翠有機會聽牆角，這不就事發了？
那可是肉，是人人都饞得不行卻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兩回的肉！
蘇民意和蘇民全兩個大男人還舍不下臉，假模假式地質問兩個老貨幾句，幾個小的可顧不了那麼多。
蘇春生、蘇鐵蛋、蘇大狗、蘇二狗四個男孩子嗷地一聲就沖了上去，撕扯著要把烤野雞從兩個老貨手裡搶過來。
「反了你們了！」蘇老頭氣得大罵。
蘇老婆子一邊打著幾個孫子，一邊護著那隻烤野雞，她反手一推，不小心把最小的蘇二狗推進了火堆。
「二狗子！」朱紅紅尖叫一聲，衝過去就不顧一切地把蘇二狗從火堆里撈出來，雙手飛快地拍打著蘇二狗著了火的衣服。
另外三個男孩，包括蘇大狗在內，根本沒人顧蘇二狗，繼續跟兩個老貨搶奪，全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爹，娘，你們太過分了！」老三蘇民全也沖了上去，他嘴裡替自己二兒子叫不平，動作卻是衝著兩個老貨手上的烤野雞去的。
蘇民意一看這可還行？烤野雞肯定被蘇民全個大男人給搶了去啊！
拉了張翠一下，兩人立刻加入戰局。
朱紅紅撲滅了二兒子身上的火，看著已經起了好幾個大泡的兒子，氣得眼睛發紅，「蘇民全，你看他們給你兒子燒的！」
蘇民全順口應，「這野雞該給咱家二狗子補身子！」
不遠處，蘇小冉冷眼看著老蘇家一大家子大混戰的場面，心裡的那口鬱氣似乎又散了不少。
火光映襯著那家人醜惡的嘴臉，蘇小冉甚至看到爭搶中，蘇老婆子飛快抓起雞肉往自己嘴裡塞的畫面。
打到最後，烤野雞已經不知道飛哪裡去了，或者是進了誰的口？
總之，老蘇家所有人都活像是難民似的，頭髮蓬亂成雞窩，衣服被撕扯成布條掛在身上，站在那裡氣喘吁吁。
野雞已經沒了，烤野雞升起來的那堆火也漸漸燒完熄滅，安靜的氣氛透著詭異，也不知道是誰先走的，老蘇家的人一個個扭身回去。
蘇小冉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小屋，對老蘇家今天的混亂非常滿意。
但她感覺不夠，胸中那股鬱氣沒有完全釋放。
這一夜，老蘇家大概就只有李三妮睡得又香又甜。
次日一早。
李三妮醒來，見整個院子沒一點動靜，眉頭下意識就攏成一團，罵了句「死丫頭懶成精」，就要去推蘇小冉的門。
這時，東屋的門開了，蘇民意兩口子走出來。
李三妮忘了自己要去罵蘇小冉，怔怔看著大哥大嫂沉的滴水的臉，張了張嘴，「大哥，大嫂，你們……」
哐的一聲，蘇民意重重推開堂屋門，李三妮話頭卡在了喉嚨里。
衝進屋的蘇民意低喝一聲，「爹，娘，我們要分家！」
這是老大兩口子昨晚就商量好的主意，兩個老貨好吃懶做，以孝道壓著他們，把持家裡所有錢糧，他們早就受夠了。
分了家，他們兩口子想吃香吃香，想喝辣喝辣，再不受那兩個老貨管！
蘇小冉拿野雞挑個頭，簡直就是為老大兩口子量身訂做分家藉口。
蘇老頭沒應，蘇老婆子從裡屋衝出來，怒紅著雙眼瞪著老大兩口子，「反了你們了！我還沒死呢！」
「是你們太過分！」蘇民意氣吼吼地回。
張翠也接茬，「就是！誰家一年到頭也難見到兩回肉，你們得了只野雞，我們大人不吃就算了，怎麼也該給孩子留點，春生和鐵蛋可都是你親孫子！」
「我們兩個老的吃回肉咋啦？你就為了只野雞連爹娘都不要了？哎喲我的老天爺，沒法活了，我親手養大的兒子這是在給我心頭剜刀子啊！」蘇老婆子拍著大腿嚎起來。
這邊在吵架，蘇家其餘人都出來了。
老三蘇民全兩口子一句話不說，就等老大兩口子吵贏了，他們坐收漁利，誰不知道甩掉這兩個老貨是占便宜？
李三妮則是一臉懵的狀態，啥就吃肉了？哪來的野雞？
蘇小冉簡直無語，她都幫到這份兒上了，大房兩口子吵個架都吵不到點子上！
擼了把袖子，蘇小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