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寧王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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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夢被無爭一抱,心不惱了,氣也消了。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你還要在這屋檐上抱我多久?」她實在忍不住問道「夜裡風這麼大,你不覺著冷麼?」

  小殿下都長這麼大了,身邊還是不喜歡留人伺候。

  明知今夜會有這麼多人攔路,還一個人行走,這不是擺明了羊入虎口嗎?

  不過現在……

  謝無爭這隻羊,入的是她這隻虎口。 ✸✰

  罷了,這樣也挺好。

  「是有些冷,那咱們回家再說。」無爭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忽聽她這樣一問,才覺出夜裡的寒意里,他拉著人一起下了屋檐。

  無爭一路都牽著阿夢的手,半點都沒放開。

  阿夢的手都被他捂出汗來了,到了寧王府門前的時候,實在忍不住說「我又不會跑,你……」

  「你不會跑?」無爭側目看向她,「這些年,你哪一次見了我沒跑?」

  阿夢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過了片刻,她才回過神來,強行爭辯道「也沒幾次,我總共……」

  「三十七次。」謝無爭溫聲道「阿月,六年了,三十七次。」

  「你……你每次都能認出我?」阿夢驚得立在了原地。

  三十七次。

  那簡直是每次她偷偷去看無爭的時候,都被他發現了。

  這小殿下能裝得很。

  從來不與說她說破。

  在阿夢混入刺客堆里,不慎受傷被他救下的時候,就同她打聽『六月』的事。

  搞得阿夢還為此很是內疚。

  而且如此算來,那些所謂的打聽和「你很像我一個故人」,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阿夢覺得自己真是白內疚了。

  「也不是每次吧,總有我錯過,不曾認出你的時候。」謝無爭說「其實我每次都很想喊住你,可又怕喊了你之後,你就再也不會來了。」

  年少時還能問她一句『你還會回來嗎?』

  隨著年歲漸長,經歷的事越來越多,越發覺得很多話都更難說出口。

  故人相逢,即便是頂著另外一張臉,也好過不再相見。

  「我跟你說過有緣自會相見,怎麼可能不來?」阿夢抬手敲了一下無爭的額頭,「你是不是把我說過的話忘了?」

  謝無爭不假思索道「沒忘!我沒忘!」

  他一直看著阿夢,嗓音逐漸緩了下來,「我一直在等,等你回來找我。」

  「算啦,其實也有我的不是。💢🐳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阿夢聽他這樣說,就心軟了幾分。

  前樓主太難纏,其他殺手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為了讓自己強大到可以保護小殿下,這些年也沒少折騰,幹掉了前樓主,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好不容易才讓底下那些不消停的殺手安分下來,立馬就來找無爭了。

  即便阿夢已經竭盡全力。

  也還是用了整整六年的時間。

  小殿下已經長大,成了位高權重的寧王。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謝無爭還叫做蕭澈,住的地方叫做皇子府。

  府門前這條街總有雜七雜八的小攤販,輪著來踩點的殺手們。

  如今皇子府變成了寧王府。

  門前那些攤販們也被遷去了北街。

  整條街都掛滿了花燈,沒什麼人。

  王府門前,也只有幾個守衛站著打盹。

  謝無爭拉著阿夢進府去,守衛們驚醒過來,連忙喊『殿下回府』。

  府里的小廝侍女提燈來迎,瞧見一向舉止有度的寧王殿下牽著個姑娘回來。

  「殿下回來了!」伺候殿下的老管家也迎了出來,一看他牽著的那個姑娘,眼熟得很,多瞧了幾眼便認出來了,「這是阿月姑娘啊?」

  「是啊,阿月回來了。」謝無爭笑起來,夜風的寒氣都散去了大半。

  沒有什麼比等到了歸人更令人歡喜的事了。


  阿夢被無爭牽著走入這燈火通明的府邸,六年前的那些記憶忽然就這樣撲面而來。

  這王府比從前擴大了不少,小廝婢女們也大多都換了。

  無爭被張掌教帶去靈雲觀的時候,皇子府的人差點被廢帝全滅口,楊老管家年紀大見過的事,見苗頭不對就把府里的人散了,自己也跑到鄉下去避禍。

  後來無爭回京,又在回府住過一些時日,真假大殿下那事鬧出來的時候,廢帝又把這府邸給了秦灼,秦灼登基為帝又將這府邸還了回來,擴建成了寧王府。

  這府邸也算幾經易主,到底回了原主人手裡。

  無爭念舊,去年打聽老管家的消息,就派人將他接了回來。

  如今楊老管家年紀大了,許多事都交給他兒子小楊管家去做。

  這父子兩按著無爭的心意,把整個府邸逐漸恢復成了六年前的模樣。

  阿夢踏入其中,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一直住在這裡的時候。

  像是……回家了。

  她前幾年想家的時候,也偷偷回來看過,只是小殿下不在這裡,老管家和那群小廝侍女們都走了,府邸被廢帝派來的人翻得亂七八糟。

  半點也沒有家的樣子,只能徒增不悅。

  現在這樣,可真好啊。

  阿夢抽回自己的手,穿行迴廊之間,腳步歡快,神情愉悅,回頭看向無爭的時候,眼裡不自覺就帶了笑。

  無爭溫聲讓老管家備些吃食與酒,然後快步追了上去,「阿月!」

  天邊明月從中天移到了東邊。

  少年的阿月,從天涯外回到他身邊。

  兩人一起用過宵夜,喝了些酒,說了好多話。

  阿夢大多都在說這些年的所見所聞,江湖多風波,做殺手多奇遇。

  她倒不怎麼說自己過得如何。

  反正沒死也就不壞,說過的好,也著實算不上。

  謝無爭這些年的事,阿夢基本都知道。

  京城北境,水裡火里,她沒少殺出來護著。

  只是如今也不必再提。

  謝無爭跟著她一起喝酒,望明月,聽她說江湖上那些事,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阿夢說「不走了。」

  謝無爭一顆心就此放下,酒入喉,也成了甜釀。

  兩人吃的差不多,喝了不少,便同從前一般各自回屋睡下。

  無爭一直給阿月留著屋子,天天都有婢女灑掃整理。

  阿夢太久沒回這裡,東摸摸西看看,過了好久才躺下。

  剛躺下,又想再看看無爭。

  結果她剛推開房門,就瞧見無爭那邊的門也開了。

  兩人倚門而望。

  對視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天都快亮了,你快睡吧。」阿夢笑道「我不走,我真不走。」

  謝無爭說「好。」

  這好字說完之後,他卻沒有立馬回屋去。

  阿夢看了他好一會兒,退回屋裡,把門關上,先上榻睡了。

  片刻後。

  隔壁才傳來輕微的關門聲。

  天都快亮了。

  她想著無爭這會兒才睡,明兒會不會誤事?

  不過,元宵剛過,明兒也不是朝會,應該不打緊。

  原本確實不打緊。

  但如今晏相快當爹了,顧大人也天天把他家夫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謝無爭簡直是朝中頂樑柱。

  就算不是大朝會的日子,他也是每天早早入宮,要麼去內閣,要麼去御書房。

  而這天,謝無爭一覺睡到了中午。

  他起來洗漱更衣完,再到阿夢窗前看了一眼,見她還沒醒,就吩咐老管家他們好生伺候著,別吵她。

  也別讓她走了。

  囑咐完,再進宮,陛下都留幾位大臣用午膳了。

  無爭過去,秦灼便讓人添了一副碗筷,問他「無爭不是這些時日太忙累著了,若是身體不適,就告假幾日好好歇息。」


  花辭樹看了他一眼,便說「無爭瞧著可沒有半點身體不適,反倒像是人逢喜事……」

  「聽聞無爭昨夜命犯桃花,桃花滿街開啊。」顧長安昨夜與小牡丹同行,一心都在自家夫人身上,熱鬧都沒空閒看,今兒看見無爭,自然少不了多問幾句。

  初五昨夜當護『兄』人,又是把曹家小姐送回府,又是給請大夫的,跟徐丹青一起忙活了許久,一大早就進宮來了,本來就沒睡夠,還被顧長安拉著問了一通,這會兒都坐到晏傾邊上去了。

  寧可挨著晏傾,都要離顧長安遠一些。

  顧大人正愁不好打聽,謝無爭就來了,他可不得逮著人好好問一問。

  「長安莫要取笑我。」謝無爭心裡記掛著府里那人,溫聲道「桃花千朵,不如明珠一顆。」

  「哦?」秦灼聞言,眉頭微挑。

  同坐的晏傾、顧長安和花辭樹、初五還有林澤和徐丹青這幾人頓時都把碗筷放下了。

  這話一聽,就是有事啊。

  顧長安饒有興趣地問道「無爭啊,何為桃花千朵?」

  初五問「昨夜除了那曹家小姐,還有誰去找你了?誰?」

  少年一副得到答案就要立馬去找人幹仗的樣子。

  徐丹青見狀,不由得低聲提醒道「先聽無爭說完。」

  花辭樹幽幽道「所以,無爭……你究竟被誰纏住了?」

  林澤輕咳了一聲,「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

  「明珠一顆?」晏傾沉吟片刻,抬眸問道「你的寧王妃來了?」

  謝無爭聽眾人說這說那,多少有些尷尬,本想借著喝茶的動作遮掩一二,哪知晏傾換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他險些嗆住了,急咳了幾聲,「咳咳咳……」

  「什麼什麼?」顧長安聞言,頓時來了興致,拉著無爭搖來晃去,「什麼寧王妃?無爭,你還真是什麼事都跟晏傾講,咱都這麼熟了,怎麼還瞞著我們?」

  謝無爭好不容易咳完了,又險些被顧大人搖昏頭。

  他連忙抬手按住顧長安的肩膀,讓他不要再搖。

  「並非是我有意隱瞞。」謝無爭溫聲道「實在是我也在等,不知她何日能來。」

  「難道說,昨夜就等到了?」顧長安等不及他這樣慢吞吞得說,自己就接著往下猜了。

  謝無爭眼裡笑意泛泛,語調越發溫和「昨夜故人歸。」

  「好一個故人歸,真想趕緊見見我們無爭的寧王妃!」顧長安是真高興。

  無爭算是他們這幾個人最不著急娶夫人的了。

  兄弟幾個都他心裡有人。

  卻不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不是跟他一般心裡有他。

  若是沒遇到那還要,遇到了卻求不得,那可真是太苦了。

  「有你什麼事?」花辭樹看顧長安不爽很久了。

  這人自己恨娶的時候天天喊,娶到了夫人天天炫,如今倒好,連無爭的寧王妃,他都要上趕著見見。

  真是什麼事都要摻一腳。

  「花美人,你這話就不對了啊!」顧長安跟花辭樹鬥嘴斗得多了,早有經驗,開口就是一聲秦灼從前調戲花辭樹用的『花美人』扎對方心,然後又緊跟著說「你不能因為你娶夫人的事八字還一撇,就酸別人啊!」

  顧大人說「我本來還想說,無爭的寧王妃來了,下一個娶夫人肯定就是你,你這……」

  他故作為難,一副要把金口玉言說誰誰成的機會給別人了的架勢。

  花辭樹別過頭去,不接他的話了。

  秦灼笑著跟無爭說夢姑娘既回來了,下回無爭進宮就把她也帶來聚聚,先前幾次三番得她相助,都未曾謝過。

  無爭應下了,說回去問問她的意思。

  「原來無爭真的有意中人啊?」徐丹青聽了一圈詫異不已,「我以前還以為你傾心陛下……」

  這真怪不得徐丹青誤會。

  實在是謝無爭對秦灼著實太好,知情人知道是兄妹,不清楚的難免要當做男女之情。

  可知情人實在太少,不清楚的人又實在太多。

  還有書生寫話本子,說寧王殿下謝無爭為了天下安定,為了朝堂和睦,含淚退出後位之爭云云,寫的可催淚了。

  「實不相瞞,我以前也這麼覺得!」顧長安也是愛看話本子的人,這會兒跟徐丹青跟遇見了知音似的,湊過去小聲跟她說「不過我以前覺得晏傾和無爭也有一腿……」

  晏傾涼涼瞥了他一眼。

  顧長安立馬就閉嘴了。

  謝無爭溫聲道「我對阿灼有兄妹之情,君臣之義……若真的要說私心,其實也是有一點的。」

  私心?

  在座眾人一聽瞬間就來了精神。

  「那點私心,便是……」謝無爭淡淡笑道「我幫著孤雲照看著他心上的姑娘,期盼著世上也有人善待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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