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陛下有孕已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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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別過頭去,看也不看顧長安。

  心裡卻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讓這人吃一次教訓,記一輩子。

  「顧長安!」秦灼抬手把顧長安推一邊去,「你能不能安靜片刻?」

  這廝本就嘴欠。

  一得意就越發忘形。

  而且還記吃不記打!

  顧長安被她推得轉了一個圈,又繞回來,卡在秦灼和晏傾中間,喊道「臣實在做不到啊,陛下!」

  「做不到是吧?」晏傾抬手就要點他啞穴。

  顧長安看見了,立馬往秦灼那邊避了避,「話說,我近來鑽研如何一舉得女,頗有些心得,兩位想不想讓我傳授一二。」

  秦灼聞言微微挑眉,心道就你所謂的『鑽研』,把小牡丹累得跑我跟前來告狀,差點『大義滅親』,還是不要傳授。

  但已經轉頭看向別處的晏傾頗是意動,目光一轉,竟又落到在了顧長安身上。

  顧大人多精一人。

  他都不用晏傾說話,就知道這廝肯定也頗為心動。

  「顧大人,你先歇歇吧。」花辭樹給小牡丹診了兩次脈,反覆確認,她是真的有喜了,沒法讓顧長安這得意人的美夢當場破碎,便裝著一肚子的不痛快,大聲說「我看這一胎未必是女兒,反倒像是兒子!」

  顧長安聽了,立馬就沒心思跟秦灼和晏傾傳授了,走到小牡丹身邊,跟花辭樹掰扯起來,「你剛才還說月份尚小,看不出男女,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故意的!」

  花辭樹還真就是故意的。

  但他不跟顧長安掰扯,只道「我就是故意又如何?」

  「你……」顧長安都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笑了,「你就是嫉妒我!但是我不跟你計較。」

  顧大人心中念了好幾遍『尚書肚裡能撐船』,然後又道「我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看我不爽很久了,你但是你拿我沒辦法,只能看著我娶到貌美如花的夫人,看著我馬上要有女兒,沒事,你酸著吧,我不跟你計較。」

  花辭樹是真不願意跟他說話了,轉身就走到了晏傾這邊。

  顧長安扎完了花辭樹的心,還不算。

  嘴欠不是病,犯起來是真要命。

  他喊道「你來都來了,就趕緊給晏傾也瞧瞧,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可是中宮之主,生而為男不能替陛下開枝散葉、生兒育女也就罷了,若是一直不能讓陛下有孕,早日誕下皇嗣,那些老大臣們少不得要進言,讓陛下再納新人,充盈後宮!」

  顧大人的嘴皮子是真的溜。

  說這麼一大段,一氣呵成,都不帶停頓的。

  秦灼起身就要過來把他拎起來揍。

  晏傾伸手拉住了秦灼,與她低聲耳語道「聽到了麼,陛下?」

  「聽到什麼?」秦灼拳頭都癢了,恨不能把顧長安當場揍成豬頭。★😝 6❾Ⓢ𝔥𝔲x.ᶜoᵐ 🍬🐙

  「大婚半載,尚未使陛下有孕,是我的過錯。」晏傾在她耳邊低聲說「看來,以後夜間還需多來幾回。」

  多來幾回你個頭啊!

  秦灼聞言差點一把將晏傾掀飛出去。

  她白天上朝,處理政務,還要管朝臣們那些破事,已經夠忙夠累的。

  夜裡總共就那麼幾個時辰可以歇息。

  睡前再來兩回,每每覺都不夠睡。

  顧長安這廝倒好,自己想方設法地窩府里,讓小牡丹成親兩月就有喜,還要嘴欠到處招惹。

  秦灼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跟晏傾好好說說,『咱們不著急』、『咱們還年輕』。

  邊上的花辭樹不信邪了,他說「這幾個月我給晏傾把脈,他的身子,不應該啊!難道是陛下的身子不易受孕?」

  花辭樹看似只說了兩句話,但心裡已經閃過許多種可能。

  他還沒夫人,這生女兒的事想了也沒用,只能讓陛下和晏傾趕緊些。

  不能讓顧長安這麼得意!

  這口氣花辭樹自己爭不贏,怎麼也得讓晏傾贏。

  「陛下請坐,手放在桌上。」花辭樹正色道「臣給您把把脈。」

  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好好的,忽然要給朕把什麼脈?」秦灼身體底子好,天天練功耍劍,還時不時跟初五和徐丹青他們過幾招。

  花辭樹和太醫們天天來長華宮給晏傾請脈,她就在邊上看看,有時問問新開的方子。

  極少讓他們給自己把脈。

  她每天強身健體。

  真用不著。

  花辭樹自然不好當面說『我不能讓顧長安得意太久,得趕緊讓你倆也開花結果,殺殺他的銳氣』,他一本正經地說「臣許久沒有為陛下請脈,此乃臣職責所在。」

  秦灼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花辭樹。

  她心道我還不知道你什麼人?

  裝什麼大尾巴狼!

  秦灼不想在子嗣之事太過刻意,只想順其自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抬頭看向晏傾。

  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那眼神……

  秦灼確實有點抵擋不住,只好把手往桌子上一搭,「來吧來吧。」

  「把脈而已,陛下怎的這樣為難?」花辭樹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69𝕤𝕙υא.ςOᗰ 👤♖

  手上動作倒是極快。

  像是生怕秦灼反悔一般,直接就探上了脈搏。

  秦灼道「先說好啊,別給朕開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子,搞那些苦了吧唧的湯藥……」

  她住在杏花巷的時候,隔壁有戶人家生不出兒子,為了求子什麼偏方土方都試,天天都在熬奇奇怪怪的湯藥,那味兒又怪又沖,飄過來熏得人直想吐。

  好些年過去了,秦灼回想起來,仍舊直犯噁心。

  花辭樹剛把脈的時候,還對秦灼有所回應,說『不會,陛下想哪裡去了……』

  可把脈把了脈片刻之後,他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忽然陰轉晴。

  「三個月!」花辭樹笑了,看向晏傾,高聲道「陛下有孕,已三月有餘。」

  「什麼?」這下秦灼都愣住了。

  晏傾猛地站起來,「你說真的?」

  「雖然我見不得顧長安那般得意,但我也不敢拿陛下有孕胡說啊!」花辭樹收回手,他剛才還想著要趕緊給陛下調理調理身子,再給晏傾多試試幾個法子,好讓他們早點有個後嗣。

  誰知道,就把個脈的功夫。

  這就有了。

  三個月。

  比顧長安還早一個月呢。

  這兩人也有意思,有孕三個月了,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秦灼和晏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彼此眼裡都是震驚。

  秦灼是萬萬沒想到。

  晏傾是又驚又喜。

  「三個月,胎都快坐穩了,你跟陛下全不知情?你們、你們天天同吃同睡,一起上朝,一起……」花辭樹說不下去了,有點想扶額。

  他要不是晏傾的親弟弟,還有從龍之功,光是個太醫院的太醫,這會兒只怕要被朝臣們吵著推出去砍了。

  陛下有孕,保胎養胎都用不上他。

  「你們在說什麼呢?」顧長安原本一直在跟小牡丹說話,聽到他們這邊忽然站起來,又忽然說這說那的。

  他有些狐疑道「你們該不會是為了在這種事情上壓我一頭,故意這樣胡說吧?沒必要,真沒必要啊!」

  「誰有功夫跟你在這胡說!」花辭樹都不願意搭理他了,直接開口道「梁太醫、李太醫,你們兩位過來為陛下再診一次脈。」

  「是、是!」

  梁太醫和李太醫見狀,連忙脫離顧大人的魔爪,朝秦灼那邊去,

  這兩位太醫剛給小牡丹又診過一次脈,確定是有喜了,被顧大人拉著問這問那,叨叨了許久,聽那一個暈頭轉向。

  這會兒花辭樹開口,簡直是拯救了他們。

  兩位太醫聽花辭樹說陛下有孕已三月,那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若是真的,那就是皇長子、或者皇長女啊。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不得朝野上下歡呼雀躍?


  梁太醫和李太醫按捺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給陛下請脈。

  兩人依次道「花大人所說不錯,陛下的確有孕了,三月有餘。」

  「此乃我朝一大喜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秦灼聽了頗有些奇怪道「不是……小牡丹才懷孕兩個月,聞見羊肉的膻味都乾嘔的那麼厲害,朕怎麼一點都不想吐?」

  兩位老太醫說「這女子懷孕,因人而異,想來是陛下身體康健,所以諸般反應都沒有顧夫人那般明顯。」

  「朕這不是不明顯,是一點都沒有啊。」秦灼覺得挺奇怪的。

  她這些時日都是照常吃、照常喝,有些時候還與晏傾等人商議國事到深夜……

  兩個老太醫也極少見到陛下這樣的,只能說可能陛下是『真龍之身,異於常人』。

  秦灼不聽這些胡扯的話。

  花辭樹在邊上語氣幽幽地說陛下三個月不來月事就不覺得有什麼,有孕了也絲毫不知情,做臣子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秦灼不說話了。

  她在外征戰,喝風飲雪的時候多了,月事紊亂,但身康體健,一直都把這些放在心上。

  加上她又不急著要孩子,也沒費心調理。

  肚子裡這個,來的實在突然。

  花辭樹說秦灼。

  晏傾便把所有不好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日後起居定然多加注意,又問了花辭樹和兩位太醫許多要注意的地方。

  比起顧長安知道小牡丹有喜,就得意忘形,到處嘴欠來,晏傾有因喜悅而失態,但更多的是像他們請教要如何照顧有孕的妻子。

  花辭樹藉機,刺了顧長安幾句。

  顧大人人逢喜事心也寬,跟在晏傾邊上拿著紙筆記「要如何照顧孕妻」。

  陛下和顧夫人有孕的喜訊很快就傳的滿朝皆知。

  陛下有孕是國事,朝臣們都十分在意。

  顧夫人麼……

  是顧大人走哪都忍不住提一嘴,跟人炫耀一遍,別人想不知道也難。

  自從秦灼有孕之後,晏傾親自照料,起居用膳,無一不是親自侍奉。

  宮人內侍都沒有近身的機會。

  秦灼先前每日都要練劍,若是天氣好,夜裡天懸星河,她還要拉著晏傾一起上屋頂賞賞月,數數星。

  但自從有孕之後,這些就不能再亂來了。

  反正摺子都是晏傾批。

  熬夜,再也不用她熬了。

  就算早早躺下睡不著,也是晏傾拿著摺子讀給她聽。

  也不知道晏傾從哪裡聽說女子有孕時,多看看美貌之人,生下的孩子也會貌美,天天讓她多照照鏡子。

  花辭樹每日帶著兩位太醫來長華宮請脈,每次離去,一準會在宮門口遇到等待已久的顧長安。

  顧大人帶著他們再去顧府,給顧夫人看看。

  他家顧夫人有孕,一切用度都與陛下持平。

  連用的太醫,都得是一樣的。

  花辭樹不願意搭理他。

  顧長安就上門去纏。

  纏他願意為止。

  縱然花辭樹百般不願,也扛不住顧長安的『百日追妻術』和『一舉得女秘法』的誘惑。

  秦灼和晏傾都不說什麼,由得他們去。

  某日,城南神女廟。

  自從女帝登基之後,百姓們一改重男輕女的常態,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覺得「生男不如生女」。

  這神女廟,據說格外靈驗。

  來這上香祈願,必定能生女兒。

  顧長安先前來了好幾回,每次都人滿為患,想拿銀子收買廟祝也收買不成,他只能這次趁著休沐,起了一個大早,天還沒亮就帶著小廝,拎著香燭出門,想搶個頭柱香。

  他到的時候,看神女廟前空空蕩蕩,想著自己今兒這頭柱香肯定是自己的了。

  誰知進得廟去,竟然看見已經有人在點香。

  那背影如松如玉。

  神女像滿載金光,眉目溫柔,廟中人舉止翩翩,神仙氣度。

  瞧著就眼熟的很。

  「晏傾!」顧長安認出人來,拔腿立馬就沖了進去,「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晏傾剛把香殿上,煙輕輕散開。

  「你等會兒,等我一會兒!咱倆一起上頭炷香。」顧長安一邊從小廝手中取香,一邊快速道「你要是不等我,我就咒你!」

  晏傾聞言,眸色微動。

  顧長安當即又道「咒你想要兒子得女兒,想要女兒得兒子!長得像秦灼!」

  「隨你。」晏傾輕飄飄地扔給他兩個字,持香敬與神女相。

  他閉眼,心中默默祈願。

  顧長安飛快地點燃香,站在晏傾邊上,一起拜神女,嘴裡不斷得念叨「神女神女,佑我生女!願奉十年香火,但求一舉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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