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別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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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殺我嗎?你敢嗎?!!」

  許攸伸著脖子,臉上滿是嘲諷。👹♬ 6❾Şⓗ𝓊x.cO𝕞 🐤☝

  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許褚的眼神中已然是冷若冰霜。

  許攸見這如鐵塔般的漢子只是持刀不語,口中輕蔑之詞愈盛:「匹夫!既是無有膽量,就莫要 裝……」

  噗嗤~

  許攸話未說完,只聽得一聲利刃入肉之聲響起!!

  許攸臉上那輕蔑、譏笑之意尚未散盡的頭顱,便骨碌碌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那具無頭之身項上血噴三丈,在歪歪倒倒的行了兩步之後,當即撲倒在地!!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被血腥之氣充斥的大帳內,雅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瞠目結舌!

  天下名士,昔日袁紹麾下第一謀士,居然就這麼死在了許褚手中?

  曹彰滿臉痛快、解恨。

  曹操亦是嘴角微微揚起不可見的弧度。

  「哈哈哈哈……好!殺的好!」

  郭嘉忍不住仰天大笑, 一口喝乾了葫蘆里最後的酒水:「似這等囂狂腐儒,驕橫厭物,死不足 惜,痛快!實在是痛快!哈哈哈哈……」

  「這老小子如此辱及先生,讓他死的這般痛快,倒是便宜他了!」許褚望著地上許攸的屍身,滿 臉都是厭惡。

  說話間,他便倒提著火雲刀再次往曹老闆身側走去,唯有刀鋒上的鮮血,淅淅瀝瀝的流淌了 一路….…

  時光荏苒,恰似白駒過隙。

  那日許攸死後,曹操命人風光大葬,許褚則因為醉酒過失殺人,被曹老闆鞭三十,貶為馬夫 三月,禁酒三月。

  許褚殺許攸之事,被曹操定性為兩個醉鬼打架發生了意外。

  天下士人即便想因為這事怪罪自己,自己也有理由「一八三」說的過去,兩個醉鬼打架鬧出人命 來,這總不能怪我曹孟德濫殺士人吧?

  這事便如此草草了結了……

  陳逸走了,許攸死了,但曹老闆一統北方的大業,才剛剛開始。

  袁紹死在了北歸的路上,死在了曹老闆設下的三道伏兵之中,而後,青、幽、並、冀四州果 然分崩離析。

  袁紹的兒子們束甲相攻,鬥成一團。

  袁紹舊部們,也是徹底分裂開來,各自投奔自己認準的公子, 一時間,青、幽、並、冀四州 互相攻伐不已,戰火連連。

  袁紹之前為袁氏營造出來的大好形勢,瞬間化為烏有!!

  曹老闆抓準時機,大軍兵鋒直指四州之地,袁紹諸子雖然勉強聯合在一起,但終究各懷鬼 胎,互相掣肘牽制。

  在堅持了五年之後,北方四州終究還是一一為曹操所吞併!

  自此,大漢十三州,曹操一人獨占八州!

  北方局勢已定,再無疑慮!

  曹操的目光,也轉向了更北方的草原,那裡有他最敬服之人的身影……

  冀州境內某處,煙塵瀰漫、鋪天蓋地。

  煙塵之後,是一支看不見頭尾的雄壯大軍。

  刀槍如林,劍戟如山!

  鐵血、肅殺之氣,在整個大軍之中瀰漫開來。

  中軍所在, 一支大纛之下,是一架高大的車輦, 一名華服貴人踞坐輦上,正是大漢丞相曹孟 德!

  眼前的這支大軍剛剛從北方草原的戰場上下來,這一戰,曹操以雷霆掃穴之勢,徹底蕩平了 草原上曾盛極一時的異族大部,烏桓!!

  烏桓一部無論男女老少,皆被斬殺殆盡,再無任何死恢復燃的可能!

  自從曹老闆徹底一統北方之後,便頻頻提兵北上,對草原異族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敲打。

  南匈奴已然徹底被沒了脾氣,早就對曹老闆俯首帖耳。

  實力最強,也是最囂張的鮮卑各部,亦被曹老闆打的不斷繼續向北遷徙,甚至在草原上看到 曹字旗就下意識的躲避。

  這一次,曹操更是徹底將烏桓從草原上抹除!

  曹丞相在草原上取得的武功越來越大,可以說每次都是大勝而歸,但是每次曹丞相從草原上 回朝之時,心情似乎都頗為低沉,完全不像是打了勝仗的樣子。


  就猶如此刻,明明已經立下了不世之功,但車輦上的曹老闆卻毫無喜色,只是垂頭喪氣的靠 坐著。

  五年了,自己頷下黑髯已經變得星星斑白起來了,但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先生的身影。

  彰兒明明說先生去了草原,但自己借著驅逐胡虜、蠻夷的名頭,數次北上草原卻都不曾見到 先生的蹤跡,先生到底去了哪裡呢……

  「丞相……丞相……」

  就在曹操出神的時候,忽然一名侍者匆匆縱馬來到了曹操的車輦旁邊:「郭祭酒,他……他似乎

  不大好……」

  「什麼?!」

  曹操神色一變,慌忙停輦,疾步往郭嘉的馬車而去……

  此次遠征烏桓,郭嘉亦隨軍而行,只是他身體已然被多年酒色掏空,如今又一路顛簸,竟是 病的頗重!

  想到這些,曹操便滿心擔憂,如今先生已然不見身影,奉孝更不能出什麼意外了……

  ******

  荊州,新野城下。

  一座龐大的軍陣,堵在了城外。

  陣中軍士各自組成小陣,陣陣相扣,犬牙交錯,陣勢極其繁複。

  一卒動,則萬軍動!

  若是敵軍入陣,不過須臾便會陷在重重疊疊的刀兵之中,再多的敵軍湧進來,也會被這陣法 切割成小段,最終各個擊破!

  想到此處,主將曹仁望著新野城頭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昨日張飛領著數千兵來破陣,最後那黑廝僅帶著百餘騎倉皇而逃,甚是狼狽!

  新野本就是小城,糧草不多。

  只要這大陣再如此這般將新野城堵上數日,新野城糧草耗盡,大耳賊必然不戰自潰!

  當然,若是大耳賊忍不住親自出城破陣,那更好不過!

  只要大耳賊敢入陣,曹仁就有把握將他一戰而擒,到時豈不是潑天大功?

  城下,曹仁越想越美。

  城頭上,徐庶正沉聲向張飛、關羽二人解說城外之陣:「昨日我已看得清楚,此陣喚做八門金 鎖陣!」

  「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陣中軍士層層疊疊、犬牙交錯,若不得其法而 入,即便不命喪當場,也要被生生耗死!」

  一旁的劉備滿臉憂色,正要開口,卻見徐庶一擺手:「但若要破此陣,倒也不難……」

  「這曹仁學此陣學得不全,八門倒是布的整齊,但中樞處卻無人主持……關、張兩位將軍可從東 南角生門殺入,再從正西景門處殺出!如此,此陣必破!!」

  關羽、張飛俱是精神大振:「我等這邊去破陣!!」

  劉備連忙叮囑:「此陣兇險,二位賢弟小心!」

  話音落下,二人已然下了城樓,點軍出城。

  城外,曹仁正準備讓人再叫罵一陣,逼得劉備出城破陣,呼見得新野城門打開,張飛、關羽 領軍殺了過來。

  張飛持矛策馬狂奔,口中叫罵不已:「曹仁小兒!今番你家三爺爺定取你首級!」

  曹仁冷笑不止:「昨日你這黑廝運道好,今日卻要你徹底留在此處!!」

  一時間,曹軍八處陣口大開,關、張二將果然領兵殺入東南角生門,奔著正西景門殺入!

  「殺!!」

  張翼德丈八蛇矛前突後刺,無人能擋!

  關雲長青龍偃月刀橫削豎劈, 一刀斬下,頭顱亂墜。

  二人身後的士卒更是士氣大振,紛紛衝殺在前!

  此前變幻莫測的八門金鎖陣,當下卻因為關羽、張飛按著徐庶的破陣之法殺來,已然殺的大 陣調度失條,本來是一座活陣,現在卻是變成了死陣!!

  霎時間,整個大陣運轉竟忽然紊亂了起來!

  曹仁當下便發現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須臾,曹軍士卒抑制不住的陣腳後移!

  曹仁正呆呆的望著眼前的變局,忽然一聲霹靂大吼響起。

  「曹仁!留下首級與你三爺!!」

  抬頭望去,只見張飛正咬牙憤恨,挺著丈八蛇矛直衝自己殺來,另一側,關雲長也是騎著赤 兔馬,舞刀殺來, 一雙鳳眸中冷氣四溢!


  一時間,曹仁亡魂大冒,連連向四周高呼:「快!攔住他們!!」

  說罷,自己竟是直接撥轉馬頭逃命去了?!!

  張飛在徐州之戰時一人獨占六將的場景,曹仁可是至今歷歷在目!

  那關雲長更不用說了,斬顏良、誅文丑,河北四庭柱之二,在他手中也不過是各自一刀而 已!

  如今這二人聯手殺向自己,自己豈能是他們的對手?

  此時不走,難道真的要把這顆首級留在此處不成?!!

  「曹仁休走!!」

  張翼德如雷吼聲不停,曹仁連頭也不會的狼狽逃竄。

  「駕!駕!」

  張飛殺曹仁之心甚堅。

  昨日在八門金鎖陣中吃了大虧,張飛深恨曹仁,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曹仁的腦袋!

  一時間,張飛策馬狂奔之下,甚至關羽的赤兔馬都隱隱有被他甩在身後的意思!

  曹仁和張飛的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曹仁!納命來!!」

  張飛興奮的一矛朝著曹仁後背刺去……

  聽著腦後傳來的惡風,曹仁臉色蒼白,眼中儘是絕望!

  難道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這南方荊襄之地了嗎?!!

  鏗~~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刻,曹仁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強勁的兵器撞擊之音!

  「子孝叔父,你先走!我來會會這黑廝!」

  只見一人頭戴束髮紫金冠,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手中方天戟,胯下

  火龍駒,甚是英武雄壯!!

  曹仁驚魂未定的扭頭望去,瞧的來人容貌,頓時長鬆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說話,連忙快馬加 鞭離去……

  對面的張飛、關羽早就看的呆了,幾乎是脫口而出:「呂奉先!!!」

  話剛出口,兩人便迅速反應了過來,不對,呂布早死在白門樓了,世上哪裡再來的呂溫 侯 ? ! !

  張飛再也按捺不住:「來將何人,可通姓名!」

  這英武之將能牙一笑:「你這黑廝,可還記得徐州你家彰公子否?」

  「曹……曹彰?!!」

  張飛一呆,隨即便感覺那隻被射瞎的盲眼,忽然發熱滾燙起來!

  若非這小兒,自己豈能盲了一目?

  霎時間,張飛心頭怒火直衝天靈蓋……

  「曹彰孺子,今日我必挑了你這對招子!」

  張飛一聲怒吼,手中長矛好似毒蟒洞,竟是直奔曹彰眼目而去!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曹彰口中冷笑,手中方天畫戟卻是從下往上掄圓了,掃中蛇矛!

  轟~

  戟、矛相交,發出一聲巨響,張飛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雙臂竟是微微一顫!

  張翼德心下一驚,這孺子如今好大的力氣!!

  兩人一合錯過,再次兜馬交鋒!

  張翼德蛇矛來勢洶洶,神出鬼沒,矛鋒幾乎是須臾間便將曹彰整個身體籠罩進去.………

  曹彰亦不示弱, 一桿大戟使將開來,大開大合,好似泰山壓頂般,兜頭砸向了張飛,逼得張 飛不得不回矛自保.…

  這五年來,曹彰不僅氣力大增, 一身武藝更是爐火純青,尤其是戟法愈發的出神入化!

  轟~

  鏗~

  兩人廝殺在一處,兵器無數次相撞,張翼德已然殺的滿頭大汗,卻依舊不能占據絲毫上風!

  瞬間,張飛竟是恍惚覺得,又回到了那年虎牢關外,與呂布大戰的場面,當時自己也是殺的 這般艱難……

  「三弟,我來助你!」

  關羽本不想插手,但是見張飛一時半會拿不下這曹彰二人,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舞刀拍馬 殺了過來!

  曹彰怡然不懼, 一桿方天畫戟左砸右擊,竟是獨戰關、張二將, 一時間三匹馬成丁字般殺做 一團!

  此時若是劉玄德再加入進來,那便是徹底復刻了當年三英戰呂布的場面……


  一時間,關羽、張飛竟是聯手也拿不下曹彰一人!!

  ** **

  荊州,南漳。

  水鏡山莊大堂內,司馬徽與諸葛亮相對而坐,師徒二人面前橫亘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司馬徽盯著地圖的北方,不由感慨:「曹孟德已然平定了北方,大漢十三州他獨占八州,天下 大勢已為他所占……」

  「最近,他又平了烏桓,他在北方已經徹底無後顧之憂,甚至已經令曹仁領兵南下,虎視荊襄 之地!」

  「孔明啊,你若是再不出山,只怕是無用武之地咯……」

  面對老師的戲謔,諸葛亮只是淡笑著輕搖羽扇:「且不急……我還要等劉玄德親自來請我呢。」

  見自家最得意的弟子依舊穩坐釣魚台,司馬徽大感好奇:「徐元直已然投了劉皇叔,你還2.8在 等什麼?」

  本來還風輕雲淡的諸葛亮,聽到徐庶的名字,頓時滿臉不爽:「徐元直這廝,也不知是真誠心 投劉備還是故意戲弄我!」

  「不過……」

  諸葛亮忽然話鋒一轉:「我聽說此次曹仁南下,曹操還將自己的第三子曹彰,派給了曹仁做副 將…… 」

  諸葛亮這話題轉的太突兀,就連水鏡先生一時也不明白,自己這位得意弟子想說些什麼。

  諸葛亮起身,搖著羽扇,緩緩望向窗外:「近幾年曹彰南征北戰,有勇有謀,已然能獨擋一 面,獨領一軍,在曹營諸將之中,已然頗有聲望……」

  「且這曹彰每次與敵交戰時,從不稱自己是曹操之子,而是說陳兔之徒!」

  「就連曹操都不以為忤,甚至還不止一次當眾誇獎曹彰,說他盡得那為位神秘謀士陳兔的真 傳 ! 」

  聽著自家弟子這雲遮霧罩的一番話,司馬徽再也忍不住了:「孔明,你之意是……」

  諸葛亮的笑意之中,滿是玩味:「曹孟德屢征北方草原,大敗草原各部族,但天下人皆傳,曹 孟德北上草原,非是為了那些異族而去,而是為了尋那位神秘的陳兔身影……」

  「能讓曹操都念念不忘的,定然是超拔之才,我亦想與之一會……」

  孔明的眼神越來越亮:「如今曹彰與徐庶俱在新野對峙,曹彰既是那陳兔的弟子,就讓我諸葛 孔明的小廝徐元直,先與陳兔的弟子對上一陣好了!!」

  司馬徽聽得一陣無語,徐元直要是知道孔明說自己是他的小廝,只怕非要拉著孔明比劍不 可……

  此時,諸葛亮正負手而立,望向北方,眼中滿是自信:「老師盡可放心……」

  「我諸葛孔明,才是劉玄德真正的天命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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