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曹孟德色令智昏, 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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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中軍大帳內,此刻滿是刺鼻的湯藥之味。🍭♟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袁紹臉色蒼白的靠在榻上,雙目微闔,自那日暈倒之後,他的精氣神便一日不如一日。

  郭圖正小心翼翼的向著袁紹稟報著軍中的情況。

  「自烏巢斷糧之後,軍中便開始每日食粥,士卒們頗為不滿……」

  郭圖說的很含蓄,士卒們豈止是不滿,好幾次差點譁變。

  「再加上張邰、高覽二賊領兵投敵,軍心頗為動搖……」

  袁紹不耐煩的打斷了郭圖的話:「軍中到底走了多少士卒?!」

  袁本初雖然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但也是和軍旅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哪裡會不明白在這種情 況下,軍中會出現什麼場面?

  郭圖一窒,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逃卒不可勝數,已然有……數千!」

  袁紹自嘲一笑,數千?

  只怕遠遠不止數千之數,但現在再計較這些也沒用了。

  病榻上的袁紹一聲長嘆:「時也!勢也!!」

  曹阿瞞啊曹阿瞞,非是我袁紹不如你,實在是上天過於偏愛你,才讓你今日如此猖獗。

  此時的袁紹總有千般不服,萬般不忿,他都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

  自己到底要不要帶著麾下殘餘大軍北撤?

  若撤,那豈不是向著天下人宣布,自己向曹賊認輸了?這對四世三公的袁氏一門,是個極大 的打擊。

  更主要的是,這一撤,從今往後攻守之勢就要變換了,他會一點點的壯大起來,袁氏在與曹 18操接下來對北方的爭奪中,會不可逆戰的陷入頹勢……

  直至被曹賊徹底吞併北方!

  不撤……

  袁紹不由滿嘴苦澀,形勢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又哪裡還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再不撤,也不用曹阿瞞殺過來,只怕自己麾下士卒就要徹底逃光了!

  「傳我軍令…… 」

  袁紹虛弱的聲音響起:「大軍即日北返……」

  是日,袁軍開始往北方後撤!

  只是袁紹大軍後撤的軍令一下,本來就減員甚多的袁軍,幾乎是半日之內,又有無數士卒紛 紛潰散,幾乎不能成軍!

  無奈之下,袁紹只能領著一干謀臣武將,僅以數千騎倉皇被逃!!

  同一日,曹操盡起大軍北上過河,大軍直接開入黎陽……

  黎陽城內,曹老闆望著城內的景象,堪稱是意氣風發。

  當初袁紹南下之時,便進軍黎陽,所為者便是占據過黃河的橋頭堡,以方便大軍過河,當下 自己入駐黎陽,亦何嘗沒有向北地示威之意?

  恰在此時,有哨騎來報:「稟丞相,大軍已在城外駐紮!」

  見最重要的一樁事已經安頓好了,曹孟德心頭不由一松,隨即他那久違的愛好再次活絡開 來。

  「咳,此城中可有妓女否……」

  上次在徐州的時候,就是這斥候給曹老闆安排的消遣,此刻再次聽到自家主公提出要求,已 經見怪不怪了:「早已安排妥當!」

  曹老闆大感滿意,隨即便在這哨騎的引路下,探幽尋樂而去……

  普通士卒自然是駐紮黎陽城外,謀士武將們則是一同隨著曹老闆入駐黎陽城內。

  陳逸身為曹操最為敬重的謀士,更是由曹老闆親自過問,入駐了一座幽靜、清雅的小院。

  但陳逸雖然住進了舒服的小院,但整個人卻沒有半分放鬆下來的閒情逸緻,此時他正眉頭微 皺,在院內來負手踱步。

  陳逸自認已經和曹孟德說的很清楚了,要在南方設下兩道伏兵,曹孟德當時也答應的很痛 快,想來應該不會出問題。

  但陳逸此刻只要一想起這事,還是心中有些不放心。

  按說兩道伏兵,俱是大將精銳,再加上叢刻的劉大耳身邊,關羽、張飛、趙雲都不在身邊, 怎麼看他都跑不掉。

  當然,據此前潛伏在袁軍的細作所報,如今劉備麾下尚有萬餘鐵騎,可劉備的領軍之能是個 什麼情況,但凡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清楚……

  徐州一戰,幾乎是被劉備一夜敗光的徐州主力足以說明一切。


  連十三萬大軍都不夠他揮霍幾天,區區萬餘鐵騎又算什麼?

  想到此處,陳逸不由得喟然長嘆,緩緩坐在了院中的石凳身上,無論如何,這次萬不能再讓 他逃出生天!

  若是讓他逃到了南方,日後曹阿瞞想要攻略南方的難度可就更大了。

  沒有誰比陳逸更清楚,到了南方的劉備才是真正的魚歸大海,鳥入青天!

  他依附劉表發展自己的力量,而後又和江東聯合出兵抗曹,最後在赤壁上的一把火,正式拉 開了三國鼎立的序幕!

  也生生打斷了曹老闆一統天下,終結亂世的腳步……

  而後,劉備借荊州!

  取西蜀!

  下漢中!

  這位大漢皇叔,在各方勢力的縫隙中,閃展騰挪,生生打出了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份基業!

  但也讓這亂世再次延續了下去……

  「師父!」

  就在陳逸出神的時候,曹彰興沖沖的退開了陳逸的院門,手中還抱著一個大酒罈。

  「這袁軍此前進駐黎陽還真留下不少好酒,這……」

  曹彰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陳逸給打斷了:「你可知你父親現在何處?」

  望著陳逸那嚴肅的面孔,曹彰心頭也是一緊,八成是師父有要事要自己去做:「我雖然不知道 他在哪兒,但這黎陽城就這麼大,我定然能找到他!」

  當下陳逸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按住曹彰的肩膀:「我要你現在就去找到你父親,你替我問一問 他,此前我交代他的事情,他到底是怎麼布置的……」

  陳逸不從曹老闆那裡得個準話,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黎陽城內, 一處彎彎曲曲的巷子前,曹彰望著眼前掛著紅燈籠的一處門戶,不由眉頭皺起: 「我父親真在此處?」

  跟在曹彰身邊的軍士,正是之前領著曹老闆來此處的哨騎。

  此刻這哨騎愁眉苦臉的點頭:「正是此處,是小人親自領著主公進去的,絕不會有錯。」

  哨騎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替主公張羅這破事了!

  誰能想的到,彰公子居然知道是自己領著主公來這的,甚至還拿方天畫戟逼著自己帶他過 來!

  曹彰把手一指那門戶:「你去與父親稟報,就說我來見他。」

  那斥候臉都嚇白了,兩手亂擺:「彰公子你饒了小人吧,這等……這等時候,豈能攪擾主公?」

  曹彰眼睛一瞪:「你不傳話?好,那我便自己喊!」

  「曹孟德!」

  「曹阿瞞!」

  「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曹阿瞞……」

  曹彰剛開口的時候,那斥候便慌忙跑的沒影了。

  不等曹彰喊第二遍, 一個穿著雪白中衣的中年男子便敏捷的從那門戶中躥了出來, 一把捂住 了曹彰的嘴!

  「逆子!亂喊什麼!!」

  來者正是曹老闆,他現在滿頭大汗,羞憤難言。

  正在關鍵的時候,被這孽子一聲喊給嚇得精神全無,自己要是再不出來,這身為大丈夫的臉 面就要丟盡了!

  「到底誰帶你來這的?你來此作甚?!」

  曹老闆現在只恨手邊沒有趁手的傢伙,要不然非給這孽子來幾下狠的。

  曹彰扒拉開老爹的手,直奔主題:「師父讓我來問你的話。」

  「先生?」曹操一怔。

  隨即他神情嚴肅起來:「你師父讓你問什麼?」

  這個時候,先生竟然差遣曹彰來問自己話,要問的必然是大事。

  「師父讓我問你,他讓你在南方布置攔截劉大耳的那兩道伏兵,你具體派了何人前去坐鎮,又 各自派了多少兵馬?」

  「就這?」曹老闆一怔。

  他本以為是什麼要緊的大大事,沒想到居然是此事。

  想到此處,曹老闆忍不住搖搖頭:「先生實在是太小心了,劉大耳怎麼可能會獨437自南下?他 必然會跟著袁紹回到北方四州才對!」

  此前在那小院中,陳逸早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於曹彰,曹彰對於師父的判斷、決定,那 是毫無理由的相信,師父說什麼便是什麼,不會有半分遲疑。


  此刻他聽著老爹的話語,曹彰忽然感覺有些不大對「父親……你莫非不曾按照師父的囑託去 做 ? 」

  曹操感慨的搖了搖頭:「並非我不信先生,實在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 失……」

  「先生固然是智者,可在劉大耳之事上,他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曹老闆身著中衣,滿臉自信:「沒有誰比我了解劉大耳!我太了解他了……」

  「此人剛開始依附公孫瓚,而後依附陶謙,呂布,後來又依附過我,再往後又依附了袁紹………」

  「劉大耳向來靠依附強者而活,如今也不例外!」

  講到此處,曹老闆冷笑連連:「當今天下,強者除了我,便是袁紹,他當然不可能投效我,那 袁紹,便是他最後的依仗,他如何捨得離開他?」

  自家老爹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但曹彰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老爹沒有按照師父的吩咐 去做!

  「可是父親,師父他明明說的是……」

  「自然,先生的面子我豈能不顧?」曹老闆寬慰似的拍了拍曹彰的肩膀。

  「我此前已然讓你夏侯惇元讓叔父領了萬餘兵馬,埋伏在往荊襄之地的要道上以防不測,萬一 劉備真的南下,定然讓他插翅難逃!」

  曹彰聽見老爹派夏侯惇去南方要道上埋伏,這才暗暗送了口氣,但馬上又察覺到不對:「只有 一道?」

  曹操得意的笑了:「南方只有一道,可是在北方,我足足設下了三道伏兵!」

  「嘿嘿,袁本初、劉大耳這次絕無生路!!」

  望著得意洋洋的老爹,曹彰深深的吸了口氣……

  曹阿瞞果然壞事了!

  得趕緊回去找師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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