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拒絕還是接受
大漢一縣之地有豪強，一郡之地有世家。槐里不僅僅右扶風郡治，還是扶風馬家的大本營。一郡之地，尤其是三輔之地的重要地位，足以彰顯馬家的背景雄厚。
縱然如此，馬家仍舊在長年累月的戰爭當中損失慘重，泯然眾人。無論是馬日磾還是馬騰一系，這兩個馬家子孫在東漢末年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都選錯了。
時間重置，馬日磾選擇了李雲義，馬騰也選擇了李雲義，先後迎來自己人生最高逛的時刻。
興平三年，邁入第最高興的一件事情還是自己選了一個好的孫女婿。原本他以為自己不得不挑選的孫女婿只是天下諸侯的一員。可隨著李雲義橫掃天下，這孫女婿的地位蓋過扶風馬家，叫馬日磾寢食難安。
「父親，齊公派人到來，說是再過一個時辰，齊公救回來槐里，拜見您。」
馬日磾年紀一年比一年大，除了精神頭還不錯之外，身子愈發老邁，已經將家族當中的諸多事務交給年輕人去處理。他那四十歲的兒子已經到了繼承家業的年紀。
「齊公？」
馬日磾見說，想到了李雲義送來的書信，重新編撰典籍，整理典籍的事情，幾乎每幾十年都會做，當世大儒會按照皇帝，或是世家大族的需求重新編撰典籍，添加私活。
在漢武帝時期，這樣的整理典籍就是漢武帝一人利用儒家。隨著儒家勢大，武帝之外的皇帝多多少少受到儒家影響，反而成為儒家的工具。
甭管大臣信不信儒家，可他們一定要皇帝擁有儒家聖人才有的一切品性。這樣的皇帝自詡聰明，卻不能腳踏實地，最好矇騙。
以至於公羊學派搞出一個王莽，學聖人禪讓。
自那以後新立的東漢朝廷對儒家的態度有了轉變，卻陷入外戚宦官的爭鬥當中，讓世家不斷做大。
短暫思索李雲義來意之後，馬日磾重重敲打案面：「齊公親自前來，是我馬家的榮幸。此事不可廣而告之，各房管事知曉便是，千萬不要驕躁。」
他心情複雜，李雲義的成長速度太快，快到讓他驚悚的地步。更讓他驚悚的時候，李雲義一旦成為皇帝，馬家也會變成外戚。
別人都覺得外戚牛逼，可在大世家看來，千萬千萬不要跟皇帝聯姻，成為皇帝的棋子。
從興平三年往前推算，東漢一朝的外戚沒一個有好下場。
前車之鑑在這裡，馬家即將跟李雲義綁定，成為眾矢之的。
他笑不出來，也沒有一般族人那樣喜悅。
老三略想了想，點頭同意：「父親放心，兒子雖然沒有大才學，卻也知道父親心意。齊公溫文爾雅，眼睛裡卻是容不得沙子。若是馬家有人打著齊公之名招搖撞騙，不用父親來處置，兒臣便將人懲戒一番，送往衙門。」
「好。」
「且做準備，妍兒那裡，你也去說說。雖說不能見面，卻也應該知曉此事。」
馬日磾猶豫，還是決定告訴自己孫女這件事情。
「諾。」
老三躬身，緩緩離去。
他領命而去，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麻煩的一點。任何人享受了家族資源，想要與家族脫了聯繫，毫無關係，都是玩笑。
馬家女自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要為家族的延續而發揮自己的作用。
馬妍年方十八，在和平年代早就嫁做人婦。但右扶風隨著黃巾起義後爆發的羌亂，直到興平二年齊公大軍占據三輔之地，更名為雍州之後才算太平。
雍州太平，皇帝卻死了。自己那傳聞當中的夫君人人交口稱讚，生怕自己聽不見的樣子讓馬妍作嘔，卻又無可奈何。
馬家是大家族，生孩子的本事雖然沒有劉家那麼強，卻也人口眾多。富庶的如馬日磾這樣的主幹錦衣玉食，學的經學。貧苦潦倒的如馬騰，需要自己打柴才能養家餬口。
說閒話的人倒不是為了討好那聽不見的齊公，而是沖著自己來的。身為馬日磾嫡親孫女，手中的資源仍舊夠小門小戶吃喝不愁，培養一個士子出來。
「小姐，三老爺來了。」
就在馬妍在窗邊發呆，看著窗外的似雪梅花的時候，侍女快步而來，身後跟著的是自己父親。
「近來風雪頗大，父親還是多多在家中歇息，養好身體。」
她側目，美眸當中閃過一絲疑惑。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自己老爹現在心思都在自己那個便宜兄長馬超身上去了。
繼子也是有繼承權的，可以當做是馬家未來的繼承人，沒有之一。
馬家這一代人丁稀薄，死在戰亂當中的不知凡幾。
年青一代能夠挑大樑的人完全沒有。
「無妨，今日不是往日。」在面對馬日磾的時候馬家老三仍舊能夠保持冷靜，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他卻是格外亢奮的吐露消息：「齊公就要來了。」
「齊公？」
馬妍一怔，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不是無知少女，當然知道自己未來夫君拜訪，跟自己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雖說你不能明著面見齊公，卻也能在一旁聽聽齊公所言，見見齊公。」
「於禮不合吧？」馬妍吃驚，萬萬沒想到一向恪守禮教的父親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禮教封建，這是齊公最厭惡的東西。」馬家老三冷笑一聲，同樣對禮教封建不滿。他不是李雲，雖有不滿，卻也只是不滿罷了，沒有真正反抗禮教封建的膽量。
「若女兒不去會如何？」
「為父不知道。」馬家老三實話是說，「此事是為父唯一能做的事情。你若是不願意去，為父也不會攔著你。」
「齊公此行之後，是否還來馬家，是否還娶你為妻，沒人知道。」馬家老三患得患失，他對自己女兒相貌品性十分了解，知道就自己女兒的模樣，絕對不愁嫁。
可嫁給齊公跟凡夫俗子，有可比性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相差甚遠。
「家族當中許多人，都對你能夠嫁給齊公為妻大為不滿。認為與馬氏聯姻，就應當讓馬家人參與其中，而非你一人。」
馬家老三冷笑連連，這種論調在李雲義雄踞中原之後出現，在李雲義沒有確定結婚人選後，廣為人知。
縱然如此，馬家仍舊在長年累月的戰爭當中損失慘重，泯然眾人。無論是馬日磾還是馬騰一系，這兩個馬家子孫在東漢末年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都選錯了。
時間重置，馬日磾選擇了李雲義，馬騰也選擇了李雲義，先後迎來自己人生最高逛的時刻。
興平三年，邁入第最高興的一件事情還是自己選了一個好的孫女婿。原本他以為自己不得不挑選的孫女婿只是天下諸侯的一員。可隨著李雲義橫掃天下，這孫女婿的地位蓋過扶風馬家，叫馬日磾寢食難安。
「父親，齊公派人到來，說是再過一個時辰，齊公救回來槐里，拜見您。」
馬日磾年紀一年比一年大，除了精神頭還不錯之外，身子愈發老邁，已經將家族當中的諸多事務交給年輕人去處理。他那四十歲的兒子已經到了繼承家業的年紀。
「齊公？」
馬日磾見說，想到了李雲義送來的書信，重新編撰典籍，整理典籍的事情，幾乎每幾十年都會做，當世大儒會按照皇帝，或是世家大族的需求重新編撰典籍，添加私活。
在漢武帝時期，這樣的整理典籍就是漢武帝一人利用儒家。隨著儒家勢大，武帝之外的皇帝多多少少受到儒家影響，反而成為儒家的工具。
甭管大臣信不信儒家，可他們一定要皇帝擁有儒家聖人才有的一切品性。這樣的皇帝自詡聰明，卻不能腳踏實地，最好矇騙。
以至於公羊學派搞出一個王莽，學聖人禪讓。
自那以後新立的東漢朝廷對儒家的態度有了轉變，卻陷入外戚宦官的爭鬥當中，讓世家不斷做大。
短暫思索李雲義來意之後，馬日磾重重敲打案面：「齊公親自前來，是我馬家的榮幸。此事不可廣而告之，各房管事知曉便是，千萬不要驕躁。」
他心情複雜，李雲義的成長速度太快，快到讓他驚悚的地步。更讓他驚悚的時候，李雲義一旦成為皇帝，馬家也會變成外戚。
別人都覺得外戚牛逼，可在大世家看來，千萬千萬不要跟皇帝聯姻，成為皇帝的棋子。
從興平三年往前推算，東漢一朝的外戚沒一個有好下場。
前車之鑑在這裡，馬家即將跟李雲義綁定，成為眾矢之的。
他笑不出來，也沒有一般族人那樣喜悅。
老三略想了想，點頭同意：「父親放心，兒子雖然沒有大才學，卻也知道父親心意。齊公溫文爾雅，眼睛裡卻是容不得沙子。若是馬家有人打著齊公之名招搖撞騙，不用父親來處置，兒臣便將人懲戒一番，送往衙門。」
「好。」
「且做準備，妍兒那裡，你也去說說。雖說不能見面，卻也應該知曉此事。」
馬日磾猶豫，還是決定告訴自己孫女這件事情。
「諾。」
老三躬身，緩緩離去。
他領命而去，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麻煩的一點。任何人享受了家族資源，想要與家族脫了聯繫，毫無關係，都是玩笑。
馬家女自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要為家族的延續而發揮自己的作用。
馬妍年方十八，在和平年代早就嫁做人婦。但右扶風隨著黃巾起義後爆發的羌亂，直到興平二年齊公大軍占據三輔之地，更名為雍州之後才算太平。
雍州太平，皇帝卻死了。自己那傳聞當中的夫君人人交口稱讚，生怕自己聽不見的樣子讓馬妍作嘔，卻又無可奈何。
馬家是大家族，生孩子的本事雖然沒有劉家那麼強，卻也人口眾多。富庶的如馬日磾這樣的主幹錦衣玉食，學的經學。貧苦潦倒的如馬騰，需要自己打柴才能養家餬口。
說閒話的人倒不是為了討好那聽不見的齊公，而是沖著自己來的。身為馬日磾嫡親孫女，手中的資源仍舊夠小門小戶吃喝不愁，培養一個士子出來。
「小姐，三老爺來了。」
就在馬妍在窗邊發呆，看著窗外的似雪梅花的時候，侍女快步而來，身後跟著的是自己父親。
「近來風雪頗大，父親還是多多在家中歇息，養好身體。」
她側目，美眸當中閃過一絲疑惑。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自己老爹現在心思都在自己那個便宜兄長馬超身上去了。
繼子也是有繼承權的，可以當做是馬家未來的繼承人，沒有之一。
馬家這一代人丁稀薄，死在戰亂當中的不知凡幾。
年青一代能夠挑大樑的人完全沒有。
「無妨，今日不是往日。」在面對馬日磾的時候馬家老三仍舊能夠保持冷靜，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他卻是格外亢奮的吐露消息：「齊公就要來了。」
「齊公？」
馬妍一怔，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不是無知少女，當然知道自己未來夫君拜訪，跟自己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雖說你不能明著面見齊公，卻也能在一旁聽聽齊公所言，見見齊公。」
「於禮不合吧？」馬妍吃驚，萬萬沒想到一向恪守禮教的父親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禮教封建，這是齊公最厭惡的東西。」馬家老三冷笑一聲，同樣對禮教封建不滿。他不是李雲，雖有不滿，卻也只是不滿罷了，沒有真正反抗禮教封建的膽量。
「若女兒不去會如何？」
「為父不知道。」馬家老三實話是說，「此事是為父唯一能做的事情。你若是不願意去，為父也不會攔著你。」
「齊公此行之後，是否還來馬家，是否還娶你為妻，沒人知道。」馬家老三患得患失，他對自己女兒相貌品性十分了解，知道就自己女兒的模樣，絕對不愁嫁。
可嫁給齊公跟凡夫俗子，有可比性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相差甚遠。
「家族當中許多人，都對你能夠嫁給齊公為妻大為不滿。認為與馬氏聯姻，就應當讓馬家人參與其中，而非你一人。」
馬家老三冷笑連連，這種論調在李雲義雄踞中原之後出現，在李雲義沒有確定結婚人選後，廣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