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長安杜畿
再度抵達長安，馬騰心情複雜。一路上種種見聞讓他難以相信，這就是被西涼軍肆虐許久的司隸。前後不過半個月，人煙稀少的弘農，京兆，便再度恢復活力。
千里良田邊上是筆直的官道，官道上面牛馬不斷運輸糧秣抵達京兆，扶風，馮翎三郡。
隨軍而來的牛羊留下，大片荒草正好充作口糧，每日產出的牛羊奶，也能被製成奶製品，養活一大批人。
酪漿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飲品就是源自於牛羊戰馬在大漢並不匱乏。如何利用牛羊，讓牛奶羊奶終年不斷，也成為一個學問。
活著，就是為了吃，為了填飽肚子的大漢百姓，不惜一切代價，總算讓酪漿一年四季都能出現在世家豪族的桌面上，成為待客的飲品。
跟鄴城的富庶不一樣，長安欣欣向榮，肉眼可見的殘破正在被清理。
農田，溝渠，屋舍，列在以工代賑的首位，隨後才是官道，城牆不斷被修繕，用來加強南北之間的交流，溝通。
已經到了秋天，冬小麥隨時都可以播種。這個年代，北方主流的栗米（小米）在缺水環境下雖然產量不低，卻已經開始被李雲義有意的減少播種。
只要有充足的水源，小麥跟大米才是主流。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磨坊，小麥磨成麵粉的一道工序，並不簡單，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做到。
加之栗米在春天夏天才能播種，現在已經過了農時。從青州大量運輸而來的小麥種子，正好春播。只要堅持一年，等到夏天收穫之後，還能搶種一季栗米。
這一切，馬騰雖然不知道，可他並不瞎。肉眼可見的一切，他還是看的真切。
王粲更是驚詫，他本以為京兆跟河南一樣，都是人煙稀少。
可這長安一地，沿途所見百姓何止數萬。如此多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靠著以工代賑，農耕恢復生機，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齊公才能辦到。
換成別人，早就他娘的給予一丟丟救濟，保證百姓不餓死，便是天大的功績。
果然，人與人還是不一樣的！
......
田野之上，杜畿沒把自己當成京兆杜氏子弟，長安縣令。他與老農探討如何播種，想要將種植冬小麥的經驗，傳播到八百里秦川當中。
這個時代北方主糧是栗米，青州冀州現在有大片土地開始種植冬小麥，為的就是能夠達成一年兩熟。
「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杜畿一抹額頭上的熱汗，眯著眼睛看了看天，烈日炎炎，將人曬得火熱。
老農連忙下跪，被杜畿攙扶起來的時候，仍舊惶恐不安。當官兒，這種事情他想都沒敢想。甭管是小吏的還是官員，都跟老百姓沒什麼關係。
大漢能種地的人海了去了，可真正當官的沒幾個，能夠推廣種植，育種的更是沒有。
也就當今這位齊公，會重視糧食，重視小民。換成別人，根本不會把百姓放在心上，更不會為了區區糧食大動干戈。
「縣令，齊公來了。」
「齊公？」在場的小民譁然一片，他們對李雲義的了解躍然紙上，誰都知道這位是好人。可真正聽到齊公來了的時候，他們不免惶恐。
人人都葉公好龍，龍來了之後，人人都怕。
「無妨，齊公來與不來，諸位都按部就班，該做什麼做什麼。今日畿來此處是為了農耕，齊公到來，也不能耽誤農耕大事。」杜畿侃侃而談，身邊人卻像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只有少數從其他州郡調來的小吏理所應當。
他們都是多年從政，雖然位不高，權不重，卻也知道齊公李雲義的秉性。
「諸位有所不知。」見百姓不安，議論紛紛，杜畿咳嗽一聲，補充道：「齊公調集海量糧食來雍州，來長安，不是為了讓諸位吃飽了有時間談天說地，而是儘早耕種土地，讓雍州重現繁華。」
老農百姓們見狀，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舉目望向馬蹄聲傳來的地方。
官道上，李雲義早早地就看到了此處變化，有三五個護衛，一些佐官出現，這必然是地方官外出。按理說，這樣的小事兒比不上長安，可偏偏李雲義極為重視。
馬騰腹誹不已，卻不敢說。一旁的王粲倒是不奇怪，李雲義一貫如此，做人做事都是有條不紊，偶爾有一些奇思妙想，可謂是精妙絕倫。
「馬將軍，您是在這裡等等，還是與主公一道，去見見那長安官吏？」
「自然一道。」馬騰沒有猶豫，一秒鐘就說出自己想法。
開玩笑，一直跟著李雲義到了長安，臨末自己跑了，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這可是大老闆，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頂頭上司。
「那你可知道齊公為何不肯召見那長安官吏，反而要自己去嗎？」王粲見狀一笑，當起好人。
「敢問主簿，齊公究竟為何不去？」馬騰定了定神，倒是真有些好奇。出身涼州，當了半輩子軍閥，他只覺得自己跟李雲義，乃至於整個齊軍，都有些格格不入。
現在王粲願意開導，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聽。
「馬將軍可聽說過細柳營？」
「自然知道。」馬騰連忙將自己所聞一一道出，同時還在腦袋裡面猜測李雲義的真實目的。細柳營的周亞夫，可沒有好下場。
盡信書，不如無書的道理，自己是懂的。
「齊公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他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說要誅殺賊首，李傕郭汜必死。他們麾下的大部分將校軍士，現在不是在并州就是在幽州徐州挖礦挖煤。地方官吏，守軍，在沒有接到檢驗命令之前，不可擅做主張，出現在齊公面前。」
「這些地方官吏也好，鄴城當中的官吏，只有有事情的時候，才能拜見齊公。其他時候，縱然齊公就在左近，他們也要去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只有在日落後，休沐日，官員才能去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齊軍當中，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貪腐，不能在休沐日之外飲酒。」
「嘶。」
千里良田邊上是筆直的官道，官道上面牛馬不斷運輸糧秣抵達京兆，扶風，馮翎三郡。
隨軍而來的牛羊留下，大片荒草正好充作口糧，每日產出的牛羊奶，也能被製成奶製品，養活一大批人。
酪漿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飲品就是源自於牛羊戰馬在大漢並不匱乏。如何利用牛羊，讓牛奶羊奶終年不斷，也成為一個學問。
活著，就是為了吃，為了填飽肚子的大漢百姓，不惜一切代價，總算讓酪漿一年四季都能出現在世家豪族的桌面上，成為待客的飲品。
跟鄴城的富庶不一樣，長安欣欣向榮，肉眼可見的殘破正在被清理。
農田，溝渠，屋舍，列在以工代賑的首位，隨後才是官道，城牆不斷被修繕，用來加強南北之間的交流，溝通。
已經到了秋天，冬小麥隨時都可以播種。這個年代，北方主流的栗米（小米）在缺水環境下雖然產量不低，卻已經開始被李雲義有意的減少播種。
只要有充足的水源，小麥跟大米才是主流。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磨坊，小麥磨成麵粉的一道工序，並不簡單，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做到。
加之栗米在春天夏天才能播種，現在已經過了農時。從青州大量運輸而來的小麥種子，正好春播。只要堅持一年，等到夏天收穫之後，還能搶種一季栗米。
這一切，馬騰雖然不知道，可他並不瞎。肉眼可見的一切，他還是看的真切。
王粲更是驚詫，他本以為京兆跟河南一樣，都是人煙稀少。
可這長安一地，沿途所見百姓何止數萬。如此多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靠著以工代賑，農耕恢復生機，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齊公才能辦到。
換成別人，早就他娘的給予一丟丟救濟，保證百姓不餓死，便是天大的功績。
果然，人與人還是不一樣的！
......
田野之上，杜畿沒把自己當成京兆杜氏子弟，長安縣令。他與老農探討如何播種，想要將種植冬小麥的經驗，傳播到八百里秦川當中。
這個時代北方主糧是栗米，青州冀州現在有大片土地開始種植冬小麥，為的就是能夠達成一年兩熟。
「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杜畿一抹額頭上的熱汗，眯著眼睛看了看天，烈日炎炎，將人曬得火熱。
老農連忙下跪，被杜畿攙扶起來的時候，仍舊惶恐不安。當官兒，這種事情他想都沒敢想。甭管是小吏的還是官員，都跟老百姓沒什麼關係。
大漢能種地的人海了去了，可真正當官的沒幾個，能夠推廣種植，育種的更是沒有。
也就當今這位齊公，會重視糧食，重視小民。換成別人，根本不會把百姓放在心上，更不會為了區區糧食大動干戈。
「縣令，齊公來了。」
「齊公？」在場的小民譁然一片，他們對李雲義的了解躍然紙上，誰都知道這位是好人。可真正聽到齊公來了的時候，他們不免惶恐。
人人都葉公好龍，龍來了之後，人人都怕。
「無妨，齊公來與不來，諸位都按部就班，該做什麼做什麼。今日畿來此處是為了農耕，齊公到來，也不能耽誤農耕大事。」杜畿侃侃而談，身邊人卻像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只有少數從其他州郡調來的小吏理所應當。
他們都是多年從政，雖然位不高，權不重，卻也知道齊公李雲義的秉性。
「諸位有所不知。」見百姓不安，議論紛紛，杜畿咳嗽一聲，補充道：「齊公調集海量糧食來雍州，來長安，不是為了讓諸位吃飽了有時間談天說地，而是儘早耕種土地，讓雍州重現繁華。」
老農百姓們見狀，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舉目望向馬蹄聲傳來的地方。
官道上，李雲義早早地就看到了此處變化，有三五個護衛，一些佐官出現，這必然是地方官外出。按理說，這樣的小事兒比不上長安，可偏偏李雲義極為重視。
馬騰腹誹不已，卻不敢說。一旁的王粲倒是不奇怪，李雲義一貫如此，做人做事都是有條不紊，偶爾有一些奇思妙想，可謂是精妙絕倫。
「馬將軍，您是在這裡等等，還是與主公一道，去見見那長安官吏？」
「自然一道。」馬騰沒有猶豫，一秒鐘就說出自己想法。
開玩笑，一直跟著李雲義到了長安，臨末自己跑了，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這可是大老闆，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頂頭上司。
「那你可知道齊公為何不肯召見那長安官吏，反而要自己去嗎？」王粲見狀一笑，當起好人。
「敢問主簿，齊公究竟為何不去？」馬騰定了定神，倒是真有些好奇。出身涼州，當了半輩子軍閥，他只覺得自己跟李雲義，乃至於整個齊軍，都有些格格不入。
現在王粲願意開導，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聽。
「馬將軍可聽說過細柳營？」
「自然知道。」馬騰連忙將自己所聞一一道出，同時還在腦袋裡面猜測李雲義的真實目的。細柳營的周亞夫，可沒有好下場。
盡信書，不如無書的道理，自己是懂的。
「齊公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他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說要誅殺賊首，李傕郭汜必死。他們麾下的大部分將校軍士，現在不是在并州就是在幽州徐州挖礦挖煤。地方官吏，守軍，在沒有接到檢驗命令之前，不可擅做主張，出現在齊公面前。」
「這些地方官吏也好，鄴城當中的官吏，只有有事情的時候，才能拜見齊公。其他時候，縱然齊公就在左近，他們也要去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只有在日落後，休沐日，官員才能去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齊軍當中，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貪腐，不能在休沐日之外飲酒。」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