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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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了這碗酒,算我為你們踐行。」

  閻行目光凌冽,面前是氐人族長。

  氐人廣泛分布在武都等地,數目不多不少,比不上羌人,卻也有十餘萬人規模。他們居住在崇山峻岭當中,又在海拔極高的高原上放牧。

  氐人族長咧嘴一笑,將木碗當中的酒水頓頓頓喝乾,眼裡開始發光。

  「文約說的事情我們一定辦好,不過約定好的人口,牛羊,美酒,俺們要這個數。」族長豎起三根手指,他要三輔的三成。

  「一言為定。」閻行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握住氐人族長的大手,將他狠狠地拉入自己懷裡,抱了一下。

  直白的情緒表達在氐人部落當中很受歡迎。

  閻行又是八尺的好漢子,生的威風凜凜,不然也不會成為韓遂女婿。

  眼下一切說定,他只等著這一支氐人出現在番須關前,將馬騰一家殺個乾淨。

  只有馬騰遺留在涼州的勢力被連根拔起,涼州才會成為自己岳父的,成為自己的。

  天下紛亂,誰能夠掌握先機,誰就能迎風而起。

  齊軍雖然掌控天下大部,卻不得人心。羌人,氐人,鮮卑,甚至涼州許多豪族都自發的聚集在韓遂身邊,為的就是擊敗齊軍。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簡單的道理李雲義都不懂。此戰,他必敗無疑!

  ......

  涼州道路崎嶇,尤其是從冀城到番須關一線。此地官道多年未經維護,每歲都有大量羌人,氐人在此處活動。半農耕半遊牧的民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維護,馬騰韓遂更不會將有限的金錢用在修繕官道上面。

  他們並列為涼州雙雄,本質上卻是一樣的,都是軍閥。兩個人關係好的時候,親若兄弟。關係不好的時候,便是死敵,一個很不得另外一個現在就死。

  馬夫人跟兒子女兒緩行,從未想過在涼州境內會遇到危險。而近在咫尺的司隸,更不會有人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此行除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之外,還有大將龐德護送。

  跟韓遂的部落制度不一樣,他麾下的都是羌人,漢人豪強,這些人因為利益推舉他作為帶頭大哥。馬騰麾下重用的都是自家人,除了龐德之外,其他人根本當不上校尉。

  不同的用人方式,本質都是為了權利,並無高下之分。

  「東邊有騎兵來了。」

  「是齊公的人馬,還是爹爹派人來接我們了?」年不過十五歲的馬雲祿也朝著東邊看去,只見地平線上,有了響動。戰馬揚起塵土遮天蔽日,讓龐德面容一緊。

  「走!」

  他大喝一聲,叫道:「本部騎兵一分為二,一營二營留下禦敵,其餘騎兵護送夫人少爺快走!」

  他來不及多做解釋,只是拱手道:「此處是大漢境內,夫人抵達的消息早早便放了出去。齊軍縱然來迎接夫人,也不過來一些探哨指引,斷然不會派遣如此多的騎兵來迎接夫人。」

  與龐德相比,馬夫人就優柔寡斷起來。馬騰參加叛軍之前,只是一個司馬,根本攀不上好人家的女兒。哪怕是把羌人妻子變成小妾,他娶來的夫人也只能稱作是小家碧玉,並非賢內助。

  「大夫人,走吧。」馬雲祿當即表態,興沖沖的從馬背上揚起一桿長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煙塵,戰意濃濃:「龐校尉,此處交給你了,本小姐現在就帶大夫人躲躲。」

  龐德見說,拱手後便大步離開。他心裡清楚,這些馬騰子嗣,並非是一個馬生的,馬超只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其他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妹妹,就是馬雲祿。

  馬雲祿不想走,卻又捨不得這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她在這群人當中年紀最大,見識也最多。去年還跟大兄馬超去過羌人營地,跟羌人比斗。

  羌人敬重的勇士,無論男女都會被尊敬。無他,羌人社會更加原始,半農耕半遊牧,男人大半年都在外面,只有女人在家操持家務,男人能做的事情,她們幾乎都能做。

  在羌人部落跟羌女比斗之後,馬雲祿骨子裡面的英豪氣息總算有了展現的餘地。

  她不跟馬夫人囉嗦,沖著弟弟妹妹們道:「走,不想死的就拉上你娘,跟我走。」

  馬休等人年紀不大,見到長姐如此說了,母親也不說話,跟了上去。

  另一邊,龐德總算看清楚對面騎兵身份,齊軍騎兵鮮艷的甲冑此處並未出現。那一匹匹戰馬上面的騎士,更是衣著尋常,像是氐人部落。


  鮮卑人,羌人,氐人三者。鮮卑人生活在草原上,羌人半遊牧半農耕,氐人則是生活在山地高原上的半遊牧半農耕民族。三者涇渭分明,眼下出現在便是衣甲最殘破,軍士也最孱弱氐人。

  「結陣!」

  龐德沒有任何遲疑,任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他對氐人一無所知,那就只能是敵人。

  騎兵結陣並不複雜,拉開衝鋒距離就行。但那是西涼軍的打法,馬騰麾下的西涼鐵騎,並非是單純的騎兵,其中還夾雜著大量步兵。這些步兵從大車上取下圓盾,方盾,豎起長槍。部分人更是穿著半身的甲冑,頭盔只露出鼻子,嘴唇。

  跟漢軍最大的區別就是,這一支的步兵並沒有成建制的弓弩手,而是部分軍士高舉短矛,準備投射。

  涼州地勢複雜,騎兵能夠完美發揮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是沙漠,山地,城池。一支能打的步兵,才是馬騰跟韓遂分庭對抗的底氣。

  「投!」

  氐人騎兵越來越近,在三十步的時候,步兵軍侯才一聲令下,將數百隻短矛投了過去。

  短矛鋒利,在三十步的距離內,足以刺穿皮甲,連人帶馬釘在地上。

  慘叫聲迅猛而短暫,幾乎氐人騎兵剛剛墜馬,就被身後的友軍踩踏而死。

  這個時候,龐德親自率領騎兵本部才從緩緩催動戰馬。

  人的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刀槍劍戟的碰撞聲。各色聲音雜亂無章,從四面八方湧入龐德耳中,他眼前卻只有一個念頭——撞上去,撕開一條口子,將這一支約莫兩千人的氐人騎兵撕碎。

  三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龐德手持開山大斧,誰也沒想到馬騰軍不退反進,步兵死死頂住,騎兵來的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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