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夜襲
袁紹軍營地建立在山谷當中，左右兩側山巒疊嶂，騎兵難以穿行。
靠近山巒的密林早早被砍伐一空，只剩一寸高的木頭樁子。
張郃嚴防緊守，將糧秣飲水理順後，長長嘆了口氣。
離開的時候，田豐三番五次要自己快速馳援上黨。他卻自由打算。
馳援是要馳援的，但一天有多遠，只能聽天由命，自己說了不算。
「將軍可是在思索如何破敵？」呂曠已經知道弟弟身死的消息，對青州軍恨之入骨。
呂曠就站在張郃身邊，循循善誘：「青州軍來勢洶洶，卻分為前後兩部。那呂布匹夫無謀，正是將軍連夜出擊的好機會。」
張郃眉頭緊皺，眼前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當中，讓他難以作出決斷。
青州軍營地彼此之間相隔十餘里，燈火相望。
打……還是不打，一直都不是他說了算的事兒。
「後軍旗號弄清楚了嗎？」前面是呂布呂奉先，張郃毫不猶豫的將生機放在身後的青州軍身上。
「是李，高，張，所部不過三千人。」呂曠如數家珍，介紹道：「這三人都是無名之輩，張似乎是黑山張燕，李高二人末將倒是無從知曉……」
彎月底下，張郃猛的拔出腰間戰刀，指向南方：「此戰你作為先鋒，率五千精銳突襲青州軍營地，務必要將青州軍擊潰。」
他神色凝重，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失去的土地人口還屬於自己。賭輸了，那就只能乖乖給李雲義當狗。
呂曠動作極快，他在夜幕當中穿行，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青州軍營地外面。
營地寂靜，被黑色籠罩，每百步的距離，方有一支火把照亮黑暗，驅逐寒冷。
「校尉，那箭塔上面藏匿的青州軍半晌沒有動靜，只怕是睡著了。」
「對，應該如此。」呂曠睜眼說瞎話，青州軍防備嚴密，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疏忽。
可下意識的，他又非常希望青州軍毫無防備。至少，自己麾下的炮灰要這樣以為。
「走！」
前鋒直抵青州軍營地，推開拒馬，打開寨門的時候，呂曠深吸變得急促起來。
「點火！」
火把被點燃，一處帳篷燃燒起來之後，呂曠心中的不安與喜悅，不約而同的抵達巔峰。
贏了！
幾乎同時間，一支支火把將營地照亮，將營地變成白晝。
整夜未眠的高順步伐穩健，領著麾下陷陣營精銳，壓了過去。
箭矢如雨，張遼在黑暗當中聚集大量弓箭手，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時，呂曠臉色鐵青，已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中了青州軍的計謀。
「五千對陣三千，優勢在我，還不速速殺敵立功！」
誰都知道青州軍是狠茬子，極難對付。
在呂曠看來卻不過如此，如果袁紹軍將領不是四庭柱那樣的酒囊飯袋，也不至於連戰連敗。
高順緘默，所部八百人行走在黑暗當中，人人腳步整齊劃一，手中長槍都是由精鋼打造，極為堅韌。
「殺！」呂曠面露殘忍，一聲暴喝，領兵撞上陷陣營，隨即自閉。
夜幕底下，弓箭手交鋒的結果無人知曉，可陷陣營與袁紹軍的碰撞，卻讓呂曠駭然，好不容易有的信心被瞬間擊潰。
不是尋常的三五人，而是足足八百！
「怎麼可能！」
他面如土色，給了自己一耳光後，愈發絕望。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
李雲義在山丘上搖頭：「果然如你所料，張郃還是耐不住寂寞，想要拼死一搏。」
龐統心中得意，忍不住道：「主公有所不知，前軍溫侯赫赫有名，後軍張將軍，高校尉籍籍無名，容易被張郃輕視，這就是機會。」
他野心勃勃，想要踩著張郃等人上位。
「除非將張郃逼到死路，不然難以逼迫其人歸降主公。」
這個晚上，呂曠先喜後驚，一步步陷入絕望當中。
高順勢如閃電，所部在亂軍當中橫衝直撞，理所當然的盯上呂曠。
為了活命也好，為了殺人也好。高順一雙眸子跟隨呂曠挪動，他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猛地突刺，再也不見往日的沉穩，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
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呂曠見那一槍來勢洶洶，竟然不戰而退，任由那一桿長槍刺穿身側親衛。
並且，他並未呼喊撤軍，投降。而是獨自一人，以最快的速度風扯緊呼。
「敵將休走！」高順連聲怒喝，簡直不敢想喜歡你就自己見到的一切，他無語，眼見抱頭鼠竄的呂曠消失在夜幕當中，不知道說什麼好。
到手的功勳，就這樣跑了。
「呂曠已死，爾等速速投降！」張遼開口，領著騎兵開始最後的穿插，企圖在袁紹軍軍營面前，劫殺儘可能多的潰兵。
「這二人在呂布麾下名聲不彰，到了主公麾下，卻一戰成名，日後必定不可限量。」龐統咋舌，愈發慶幸自己的選擇。
若是自己不跟隨李雲義，天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自己才幹委以重任。
「即便沒有我，他們也是個頂個的將才。」李雲義沒好氣的掃了龐統一眼，不滿道：「叫溫侯，呂布是你能叫的？」
「嘿嘿。」龐統不在意，反正沒人會將自己無心之失說給呂布。同時，他又想起近在咫尺的張郃：「敢問主公，是否要連夜攻破張郃營地？」
他躍躍欲試，想要一戰成名。
「士元有所不知，張郃固守營地，三五日之內必定陷入絕境。治大國如烹小鮮，不能急於一時。」李雲義搖搖腦袋，並無連夜攻營的念頭。野戰自己占據優勢，騎兵，重裝步兵，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可進攻防守嚴密的營地，就得死人。青州軍大多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讓戰爭吞噬這些年輕人的生命。
「主公，如此一來，并州局勢只怕受到影響。」龐統皺眉，不無憂慮。速戰速決有速戰速決的好處，困守敵軍，有困守敵軍的好處。
李雲義選擇後者，他卻更喜歡前者。
「溫侯明日一早，繼續前往長子，我與張遼緊隨其後。雲長稍後便會派遣五千步兵，以龔都為將，交由你指揮。」李雲義胸有成竹，將自己腹案一一道出。
靠近山巒的密林早早被砍伐一空，只剩一寸高的木頭樁子。
張郃嚴防緊守，將糧秣飲水理順後，長長嘆了口氣。
離開的時候，田豐三番五次要自己快速馳援上黨。他卻自由打算。
馳援是要馳援的，但一天有多遠，只能聽天由命，自己說了不算。
「將軍可是在思索如何破敵？」呂曠已經知道弟弟身死的消息，對青州軍恨之入骨。
呂曠就站在張郃身邊，循循善誘：「青州軍來勢洶洶，卻分為前後兩部。那呂布匹夫無謀，正是將軍連夜出擊的好機會。」
張郃眉頭緊皺，眼前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當中，讓他難以作出決斷。
青州軍營地彼此之間相隔十餘里，燈火相望。
打……還是不打，一直都不是他說了算的事兒。
「後軍旗號弄清楚了嗎？」前面是呂布呂奉先，張郃毫不猶豫的將生機放在身後的青州軍身上。
「是李，高，張，所部不過三千人。」呂曠如數家珍，介紹道：「這三人都是無名之輩，張似乎是黑山張燕，李高二人末將倒是無從知曉……」
彎月底下，張郃猛的拔出腰間戰刀，指向南方：「此戰你作為先鋒，率五千精銳突襲青州軍營地，務必要將青州軍擊潰。」
他神色凝重，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失去的土地人口還屬於自己。賭輸了，那就只能乖乖給李雲義當狗。
呂曠動作極快，他在夜幕當中穿行，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青州軍營地外面。
營地寂靜，被黑色籠罩，每百步的距離，方有一支火把照亮黑暗，驅逐寒冷。
「校尉，那箭塔上面藏匿的青州軍半晌沒有動靜，只怕是睡著了。」
「對，應該如此。」呂曠睜眼說瞎話，青州軍防備嚴密，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疏忽。
可下意識的，他又非常希望青州軍毫無防備。至少，自己麾下的炮灰要這樣以為。
「走！」
前鋒直抵青州軍營地，推開拒馬，打開寨門的時候，呂曠深吸變得急促起來。
「點火！」
火把被點燃，一處帳篷燃燒起來之後，呂曠心中的不安與喜悅，不約而同的抵達巔峰。
贏了！
幾乎同時間，一支支火把將營地照亮，將營地變成白晝。
整夜未眠的高順步伐穩健，領著麾下陷陣營精銳，壓了過去。
箭矢如雨，張遼在黑暗當中聚集大量弓箭手，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時，呂曠臉色鐵青，已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中了青州軍的計謀。
「五千對陣三千，優勢在我，還不速速殺敵立功！」
誰都知道青州軍是狠茬子，極難對付。
在呂曠看來卻不過如此，如果袁紹軍將領不是四庭柱那樣的酒囊飯袋，也不至於連戰連敗。
高順緘默，所部八百人行走在黑暗當中，人人腳步整齊劃一，手中長槍都是由精鋼打造，極為堅韌。
「殺！」呂曠面露殘忍，一聲暴喝，領兵撞上陷陣營，隨即自閉。
夜幕底下，弓箭手交鋒的結果無人知曉，可陷陣營與袁紹軍的碰撞，卻讓呂曠駭然，好不容易有的信心被瞬間擊潰。
不是尋常的三五人，而是足足八百！
「怎麼可能！」
他面如土色，給了自己一耳光後，愈發絕望。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
李雲義在山丘上搖頭：「果然如你所料，張郃還是耐不住寂寞，想要拼死一搏。」
龐統心中得意，忍不住道：「主公有所不知，前軍溫侯赫赫有名，後軍張將軍，高校尉籍籍無名，容易被張郃輕視，這就是機會。」
他野心勃勃，想要踩著張郃等人上位。
「除非將張郃逼到死路，不然難以逼迫其人歸降主公。」
這個晚上，呂曠先喜後驚，一步步陷入絕望當中。
高順勢如閃電，所部在亂軍當中橫衝直撞，理所當然的盯上呂曠。
為了活命也好，為了殺人也好。高順一雙眸子跟隨呂曠挪動，他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猛地突刺，再也不見往日的沉穩，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
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呂曠見那一槍來勢洶洶，竟然不戰而退，任由那一桿長槍刺穿身側親衛。
並且，他並未呼喊撤軍，投降。而是獨自一人，以最快的速度風扯緊呼。
「敵將休走！」高順連聲怒喝，簡直不敢想喜歡你就自己見到的一切，他無語，眼見抱頭鼠竄的呂曠消失在夜幕當中，不知道說什麼好。
到手的功勳，就這樣跑了。
「呂曠已死，爾等速速投降！」張遼開口，領著騎兵開始最後的穿插，企圖在袁紹軍軍營面前，劫殺儘可能多的潰兵。
「這二人在呂布麾下名聲不彰，到了主公麾下，卻一戰成名，日後必定不可限量。」龐統咋舌，愈發慶幸自己的選擇。
若是自己不跟隨李雲義，天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自己才幹委以重任。
「即便沒有我，他們也是個頂個的將才。」李雲義沒好氣的掃了龐統一眼，不滿道：「叫溫侯，呂布是你能叫的？」
「嘿嘿。」龐統不在意，反正沒人會將自己無心之失說給呂布。同時，他又想起近在咫尺的張郃：「敢問主公，是否要連夜攻破張郃營地？」
他躍躍欲試，想要一戰成名。
「士元有所不知，張郃固守營地，三五日之內必定陷入絕境。治大國如烹小鮮，不能急於一時。」李雲義搖搖腦袋，並無連夜攻營的念頭。野戰自己占據優勢，騎兵，重裝步兵，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可進攻防守嚴密的營地，就得死人。青州軍大多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讓戰爭吞噬這些年輕人的生命。
「主公，如此一來，并州局勢只怕受到影響。」龐統皺眉，不無憂慮。速戰速決有速戰速決的好處，困守敵軍，有困守敵軍的好處。
李雲義選擇後者，他卻更喜歡前者。
「溫侯明日一早，繼續前往長子，我與張遼緊隨其後。雲長稍後便會派遣五千步兵，以龔都為將，交由你指揮。」李雲義胸有成竹，將自己腹案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