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華佗的求醫之心
朝歌靜謐，整個城池都灰濛濛的，被濃煙籠罩。城中百姓被限制出行，只知道城外有了瘟疫，自己長胖了一些，別的一概不知。
來自鄴城的大量物資源源不斷的湧入朝歌，糧食，鹽巴，草藥，石灰，讓這座位於黃河北側，並非通衢之地的小縣城，再度繁華起來。
城外同樣寂寥，平原上，屍體被聚集在一起，丟入火坑當中焚燒。
軍營被一分為二，靠近黃河一側，沒有症狀的俘虜在加固河堤，忙的不亦樂乎。
靠近山巒的俘虜仍舊在跟瘟疫抗爭。
「主公，最近幾日病症幾乎為零。」
前後七八日，二三千人死亡後，徐庶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焚燒屍體真的有用。」
「有用沒用現在不是你說了算。這位張先生，才是營地的負責人。」李雲義鄭重介紹，徐庶跟一眾軍官紛紛拱手。
大夫，不怕死的大夫，值得尊敬。
「你跟我去看看傷員。」瘟疫李雲義毫無辦法，這玩意兒得讓專業人士去才行。
隱隱的，他並不認為這是瘟疫，覺得是喝了不乾淨的糞水導致的疾病。
匈奴人有大量牲口，被堵在營地當中，喝了不乾淨的水，爆發疾病很正常。
但這只是猜測，是真是假，還需要研究。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華佗跟酒精。
「沒救了，只能截肢。」軍醫面無表情，再度檢查傷口的時候，冷漠說出解決方案。
守在一旁的軍士聞言「噗通」一聲跪下：「大夫，俺求求你了，俺大哥的胳膊不能鋸掉，他相當將軍。」
軍醫緩緩轉過腦袋，頭疼又無奈：「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的傷口惡化非常迅速，不截肢的話，他會死。你們都是傷員，好好休息，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做。」
絕望，深深地絕望讓這些俘虜沮喪，看著比病床上的徐晃，垂首哭泣起來。
「吵什麼吵，不知道病房需要安靜？」徐庶照本宣科，訓斥道。
「大人，白波軍俘虜當中有一個需要截肢......」
「大人......」
「從鄴城馳援來了一批軍醫，正好換你們好好歇歇。」徐庶寬慰。
華佗並未將心思放在同僚身上，他的眼睛裡面只有病人。
夏日炎熱，寬敞的平原上面，是一整排的木頭房子。房子極為透氣，屋子四角灑滿生石灰，用於消毒。
徐晃躺在病床上，看著青綠色的松木，心如死灰。
戰爭已經結束，徹底結束。
「怎麼這個樣子，還有機會就不要放棄，來讓我看看。」華佗掀開麻布製成的繃帶，仔細觀察。
「傷口腐爛。」
「應該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老夫把你傷口上腐肉刮乾淨，未來幾日傷口不在腐爛，而是開始癒合，你的胳膊比不上以前，但應該還能用。」
華佗自言自語，知道可能性並不大，除非李使君說的酒精真的能夠殺死病菌，讓傷口不在腐爛。
只是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酒他過去夜夜都要喝上一杯。直到天下大亂，糧食金貴起來，他才偶爾能夠在士紳豪強家中痛飲一番。
糧食在亂世是硬通貨，糧食釀造的美酒更是價格不菲。
各地諸侯為了保證口糧，紛紛下達了禁酒令，讓酒水價格暴漲，民間釀製大幅度下降，只剩些許世家豪強還在偷偷摸摸的跟諸侯一起釀酒。
禁酒令限制的是百姓，而非統治階級。
「行。」
華佗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卻忽的發現麻沸散最近幾日不曾使用，沒有配置。
「你先等等，我去配置麻沸散，好叫刮除腐肉的時候，你能無痛。」華佗一拍腦門，立馬前去準備。
「神醫請下刀。」徐晃重複：「在下徐晃，死都不怕，怎會怕痛。若是來日能夠活下來，定會報答神醫大恩大德。」
「無妨，老夫譙縣人華佗。」
這老傢伙。
隨後到來的李雲義無語至極，一邊說無妨，一邊說出自己的名字貫籍，生怕徐晃找不到自己一樣。
「華先生，直接動刀吧，武人好面子，不怕死，只怕顏面盡失。」
「好。」華佗回頭一看，點了點頭。
躺在病床上，嘴唇乾裂的徐晃無法起身，感激道：「多謝先生開口襄助......」
李雲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華佗拿出刀，就要下刀。
「等等。」李雲義目瞪口呆，這才發現這個時代的外科手術，比自己想像當中的還糙。
「先消毒，任何醫療器械，使用前都要消毒，避免被病菌感染。」李雲義大步上前，一把奪過精鋼製成的小刀，領著華佗在一支火把前，開始高溫消毒。
十息後，李雲義才道：「華大夫，你我他，飛禽走獸，都懼怕高溫。這病毒你我肉眼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用火燒，或是純度更高的酒精，都能夠有效的殺死大部分的病菌。」
華佗不能平靜了，李雲義認真的樣子，讓他大為震撼，下意識的開始記筆記。
「手術前，手術後，都要用酒精清洗傷口，這樣才能保證病人不會被截肢。」
李雲義一陣無語，這個年代的醫術很粗糙，外科醫生更是手段單一。
即便如此，也比西方世界的同僚先進一千年，不至於任何病症，都先放血。
「老朽知曉了。」華佗眨巴眨巴眼睛，見李雲義不說了，忍不住督促：「使君大才，敢問可還有什麼老朽不知道的辛密？」
「暫時沒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李雲義也很後悔自己穿越之前，讀的書太少，對醫學這一塊的了解止於皮毛。
不過細細一想，真要是在穿越前學習，那指不定學的是現代醫學，還是傳統醫學，這是兩個體系。
「使君在上，請受華佗一拜，今日使君之言，華佗必定記載於青囊書當中，好叫使君大名，永傳杏林，以此感激使君大恩大德。」
華佗深深一拜，對李雲義的敬意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哪怕是杏林，願意將自己本事教給徒弟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願意交給外人的，那更是一個沒有。
「感激？」李雲義哂然一笑，打蛇上棍。
「華大夫真要感激我，不妨多救活幾個病人，教導出幾個學生。」
來自鄴城的大量物資源源不斷的湧入朝歌，糧食，鹽巴，草藥，石灰，讓這座位於黃河北側，並非通衢之地的小縣城，再度繁華起來。
城外同樣寂寥，平原上，屍體被聚集在一起，丟入火坑當中焚燒。
軍營被一分為二，靠近黃河一側，沒有症狀的俘虜在加固河堤，忙的不亦樂乎。
靠近山巒的俘虜仍舊在跟瘟疫抗爭。
「主公，最近幾日病症幾乎為零。」
前後七八日，二三千人死亡後，徐庶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焚燒屍體真的有用。」
「有用沒用現在不是你說了算。這位張先生，才是營地的負責人。」李雲義鄭重介紹，徐庶跟一眾軍官紛紛拱手。
大夫，不怕死的大夫，值得尊敬。
「你跟我去看看傷員。」瘟疫李雲義毫無辦法，這玩意兒得讓專業人士去才行。
隱隱的，他並不認為這是瘟疫，覺得是喝了不乾淨的糞水導致的疾病。
匈奴人有大量牲口，被堵在營地當中，喝了不乾淨的水，爆發疾病很正常。
但這只是猜測，是真是假，還需要研究。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華佗跟酒精。
「沒救了，只能截肢。」軍醫面無表情，再度檢查傷口的時候，冷漠說出解決方案。
守在一旁的軍士聞言「噗通」一聲跪下：「大夫，俺求求你了，俺大哥的胳膊不能鋸掉，他相當將軍。」
軍醫緩緩轉過腦袋，頭疼又無奈：「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的傷口惡化非常迅速，不截肢的話，他會死。你們都是傷員，好好休息，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做。」
絕望，深深地絕望讓這些俘虜沮喪，看著比病床上的徐晃，垂首哭泣起來。
「吵什麼吵，不知道病房需要安靜？」徐庶照本宣科，訓斥道。
「大人，白波軍俘虜當中有一個需要截肢......」
「大人......」
「從鄴城馳援來了一批軍醫，正好換你們好好歇歇。」徐庶寬慰。
華佗並未將心思放在同僚身上，他的眼睛裡面只有病人。
夏日炎熱，寬敞的平原上面，是一整排的木頭房子。房子極為透氣，屋子四角灑滿生石灰，用於消毒。
徐晃躺在病床上，看著青綠色的松木，心如死灰。
戰爭已經結束，徹底結束。
「怎麼這個樣子，還有機會就不要放棄，來讓我看看。」華佗掀開麻布製成的繃帶，仔細觀察。
「傷口腐爛。」
「應該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老夫把你傷口上腐肉刮乾淨，未來幾日傷口不在腐爛，而是開始癒合，你的胳膊比不上以前，但應該還能用。」
華佗自言自語，知道可能性並不大，除非李使君說的酒精真的能夠殺死病菌，讓傷口不在腐爛。
只是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酒他過去夜夜都要喝上一杯。直到天下大亂，糧食金貴起來，他才偶爾能夠在士紳豪強家中痛飲一番。
糧食在亂世是硬通貨，糧食釀造的美酒更是價格不菲。
各地諸侯為了保證口糧，紛紛下達了禁酒令，讓酒水價格暴漲，民間釀製大幅度下降，只剩些許世家豪強還在偷偷摸摸的跟諸侯一起釀酒。
禁酒令限制的是百姓，而非統治階級。
「行。」
華佗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卻忽的發現麻沸散最近幾日不曾使用，沒有配置。
「你先等等，我去配置麻沸散，好叫刮除腐肉的時候，你能無痛。」華佗一拍腦門，立馬前去準備。
「神醫請下刀。」徐晃重複：「在下徐晃，死都不怕，怎會怕痛。若是來日能夠活下來，定會報答神醫大恩大德。」
「無妨，老夫譙縣人華佗。」
這老傢伙。
隨後到來的李雲義無語至極，一邊說無妨，一邊說出自己的名字貫籍，生怕徐晃找不到自己一樣。
「華先生，直接動刀吧，武人好面子，不怕死，只怕顏面盡失。」
「好。」華佗回頭一看，點了點頭。
躺在病床上，嘴唇乾裂的徐晃無法起身，感激道：「多謝先生開口襄助......」
李雲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華佗拿出刀，就要下刀。
「等等。」李雲義目瞪口呆，這才發現這個時代的外科手術，比自己想像當中的還糙。
「先消毒，任何醫療器械，使用前都要消毒，避免被病菌感染。」李雲義大步上前，一把奪過精鋼製成的小刀，領著華佗在一支火把前，開始高溫消毒。
十息後，李雲義才道：「華大夫，你我他，飛禽走獸，都懼怕高溫。這病毒你我肉眼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用火燒，或是純度更高的酒精，都能夠有效的殺死大部分的病菌。」
華佗不能平靜了，李雲義認真的樣子，讓他大為震撼，下意識的開始記筆記。
「手術前，手術後，都要用酒精清洗傷口，這樣才能保證病人不會被截肢。」
李雲義一陣無語，這個年代的醫術很粗糙，外科醫生更是手段單一。
即便如此，也比西方世界的同僚先進一千年，不至於任何病症，都先放血。
「老朽知曉了。」華佗眨巴眨巴眼睛，見李雲義不說了，忍不住督促：「使君大才，敢問可還有什麼老朽不知道的辛密？」
「暫時沒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李雲義也很後悔自己穿越之前，讀的書太少，對醫學這一塊的了解止於皮毛。
不過細細一想，真要是在穿越前學習，那指不定學的是現代醫學，還是傳統醫學，這是兩個體系。
「使君在上，請受華佗一拜，今日使君之言，華佗必定記載於青囊書當中，好叫使君大名，永傳杏林，以此感激使君大恩大德。」
華佗深深一拜，對李雲義的敬意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哪怕是杏林，願意將自己本事教給徒弟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願意交給外人的，那更是一個沒有。
「感激？」李雲義哂然一笑，打蛇上棍。
「華大夫真要感激我，不妨多救活幾個病人，教導出幾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