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師父是個妖孽,徒弟也是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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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玉輕撫無常令,兩道黑光從中射出,分別落向父親和奶奶的眉心。

  眼皮重重的閉上,兩人心神下沉,開始入夢。

  謝玉猶豫了片刻,之前他已經看過了父親的夢境,這次他選擇進入奶奶的夢境。

  在他進入奶奶夢境的那一刻,無常令散發出一道淡淡的黑光,十分玄妙地護持住謝玉的身體,外人無法看出他此刻的狀態,凡人也看不見他的身形。

  這是無常令自發保護措施,既是為了防備外敵,也是避免被凡人干擾。

  正常的鬼差本就是鬼物、陰魂,凡人看不到摸不著。

  偏偏謝玉是一個異類,若他想要在凡人面前現身嚇唬人,也是可以的。 ❉

  只不過多半會被當做一個資深的角色扮演玩家吧,畢竟鬼神之說在現代人的眼中只是一個個或是有趣,或是靈異的故事。

  說敬畏那是絕對談不上的。

  此時這個黑霧將他罩住,保護他的效果尚不清楚,卻實打實的遮擋了病房窗外滴水觀一行人的視線。

  小奶娃蹲在雲端,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失望。

  「看不到了誒?歡歡姐姐,你有辦法嗎?」

  徐歡苦惱地搖了搖頭,她在道法一途偏科的不是一點點。

  一劍斬了那黑色的罩子對她來說易如反掌,但讓她窺破它,反倒是有些難為她了。

  小奶娃又求助地看向夕陽紅組合,三老卻都搖了搖頭。

  年歲夕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無奈:「我可沒有那種窺探人心思的本事。」

  龍老爺子把玩著自己長長的鬍鬚,撇了撇嘴:「本龍可沒學過這種本事,打架老夫擅長,其他的別喊老夫。」

  灶王爺呵呵一笑:「要不還是等等看吧,老夫也不會啊。」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熟悉的溫和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你們在為難什麼呢?」

  聽到這道熟悉的淡笑聲,小奶娃驚叫一聲,開心地跳了起來。

  「師父來啦!」

  話音一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明月,瀟灑地落在眾人面前。

  長發如瀑,天庭飽滿,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雙眸深邃入海。

  一身月白色道袍,出塵脫俗,如同話本中的謫仙人。

  徐歡和陸欣兒的眼中立刻迸發出亮晶晶的小星星。

  淡笑著向三老拱手一禮,然後便看見小奶娃衝過來要貼貼。

  「師父好帥!」

  程帆穩穩接住她,揪了一下小奶娃的鼻尖,入手絲滑,手感極佳。

  輕聲問道:「小囡囡,大家怎麼都聚在這裡?」

  「師父,因為三師弟在裡面,我們見他臉色不太好,有點兒擔心他,就一路跟過來了。對了對了!他還會變身呢!」

  灶王爺擔憂地道:

  「程小子,你可能收了一個麻煩進來,那孩子是白無常的傳承,你可知道,這份傳承已經斷絕千年了!」

  程帆微微頷首,目光從紗窗中透過,落在那黑霧籠罩的身影上,輕聲道:

  「我剛從城隍神那裡回來,也聽他說了些忌諱, 勸我不要與他有太多牽連,否則遺禍無窮。言語間諱莫如深。臨走又囑咐了我一通。」

  年歲夕保持著中年道人的模樣,輕輕摩挲下巴,道:「可我看你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保持距離的打算。」

  程帆淡然一笑,輕聲說道:

  「我既然已經將他收入門牆,自然應當庇護於他。總不能看著他自生自滅吧?那樣做有違我的道心。」

  「而且從城隍的措辭中,我隱隱覺得,謝必安才是苦主。或許是冥冥中的安排,讓我發現他,並將他收入門牆,不論是緣分還是因果,我都欣然接受。」

  龍老爺子搖了搖頭,「我怕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你就已經頂不住壓力了。」

  「你看他都這把年紀了,身上才這麼一丁點兒微薄的法力,連練氣入門都沒有達到。而且他早就錯過了凡人修煉的最佳時機,還值得培養嗎?」

  聞言,徐歡不由得耳朵紅了一下。

  程帆卻愣了一下,問道:「龍老爺子,你是說他體內有法力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濃濃的狐疑之色。

  「對啊,怎麼了?」

  「可那修煉功法我是今日在給他的啊?在此之前,他僅僅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此言一出,夕陽紅三老全都傻眼兒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那小子以前真沒修煉過?不怕不是在忽悠老夫?」

  「就算是在天地靈氣極為充裕的年代,也不可能一日就產生氣感!」

  「老夫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奶奶滴,你是個妖孽,你徒弟也是個妖孽。」

  此言一出,三老上下打量了程帆一眼,心頭的不信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程小子二十歲出頭都已經夠資格開山做祖了。

  他們突然發現,一天出氣感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本事你兩年內突破金丹試試?

  「也罷,隨你小子去了。現在先帶我們看看你那徒弟在做什麼事兒。」

  程帆啞然一笑,大手一揮,三老也不反抗。

  眾人立刻眼前一暗,等畫面再度亮起的時候,已經進入了謝玉奶奶的夢境當中。

  此時的謝玉正安靜地看著他奶奶的一生,試圖找到她尚未完成的願望。

  他剛剛看完奶奶很是童年和青年,眼角帶淚。

  他奶奶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卻從小就被污了一個「反」字。

  一大家子人不得不背井離鄉,過上了極度艱苦,還有可能隨時「被自殺」的日子。

  也就是她命大,一路磕磕絆絆地長大成人,身邊的一大家子卻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時候,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二十多歲的時候,突然平了反,她被告知可以回家了。

  那一刻,她孤身站在曠野上,身心一片茫然。

  天地雖大,但哪裡還有她的家?

  一個家人都沒有的地方,那還能叫做家嗎?

  她沒有離開,這一片曾經讓她極度憎恨的土地,反倒令她難以割捨。

  幼時的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曾經的家也早就別其他人霸占了去,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反倒是這片她恨極了的土地,給了她一片小小的棲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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