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奇怪的白無常,難道你就不殘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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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

  那是白無常的勾魂索發出的聲響,只有他和程帆能聽到。

  年輕的白無常緩緩提起勾魂索,目無表情地揮向老婆婆的身體。

  叮——!

  一道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勾魂索被彈了回去。 ✵

  白無常瞳孔猛縮,一臉震驚之色。

  一柄散發著淡淡白光的飛劍懸停在老婆婆的身前,擋下了白無常的勾魂索。

  「什麼人!」

  白無常猛地轉過頭,看向窗口處。

  程帆沒有向他隱藏自己的身形,身形一晃便出現在病房中。

  一個年輕的白無常,一名年輕道人,兩人目光如電,對峙在一起。

  「你是何人?竟敢阻撓陰司辦事,難道就不怕被某捉去陰曹地府,下十八層地獄嗎!」

  年輕的白無常說著古不古,今不今的話,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慌亂。

  程帆看出了他的色厲內荏,目光淡淡地打量了他兩眼。

  如今連酆都城都開始全面推廣和普及普通話,他顯然還不知道。

  他絕不是酆都和城隍的手下,否則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程帆並不在乎他的身份,不管這個白無常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那都和他無關。

  但這個白無常眼中冒出的惡念,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程帆神色平靜,淡淡道:

  「什麼時候陰司之人,竟然會向陽壽未盡之人出手?就不怕折損自己的修為,還被判官記上一筆嗎?」

  「哼!那也與你無關!還不退下!」

  白無常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道士,只能試著用白無常的外表和名頭嚇退他。

  程帆淡淡地看著他,就算是真的謝必安來了他也不怕,更何況是一個冒牌貨?

  「人生老病死當順應自然,此乃天理循環,閣下對陽壽未盡之人出手,已經違背了而自然,怎會與貧道無關?」

  「你!胡攪蠻纏!」

  「閣下這白無常的身份,怕是冒牌的吧?」

  聞言,白無常臉色大變,儘管他很快就掩飾了下來,但他還是難掩眼中的驚色。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就是白無常?」

  「哦?那貧道問你,這片土地的城隍姓甚名誰?」

  「……」

  「貧道再問你,酆都內如今是什麼景象?」

  「酆……酆都?什麼酆都?」

  「就是你口中的陰曹地府。」

  白無常頓時臉色大變。

  程帆淡淡地搖了搖頭,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從一開始貧道便知道你不是什麼真正的白無常,不論是在城隍還是酆都,貧道都吃得開,從未聽說過你這一號人。」

  「貧道不知道你為何會變成白無常的模樣,也不願多管。但這件事,你大錯特錯!」

  白無常被戳穿了真面目,臉色變得鐵青,聽到程帆指責他,頓時變了臉色。

  「哼!我能變成這個樣子,自然就是白無常,用不著你指手畫腳。再說了,你覺得她現在的模樣還能活多久?我只是在幫助她解除痛苦罷了!」

  「只要她離開這個世界,她就不用遭受病痛的折磨,而那個男人也不用再這麼辛苦了,他對這個家已經仁至義盡了,難道不是嗎?」

  程帆搖了搖頭,淡淡地看著他:「那只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罷了。你徵求過他們的意見嗎?」

  「老婆婆陽壽未盡,她還有一些時日。你憑什麼剝奪她最後的時間?」

  「為什麼不行?」

  白無常指著中年男子,質問道:

  「為了救她,他已經妻離子散,負債纍纍了啊!他現在連治療的錢都出不起,你還要他怎樣?」

  「那兩個弟弟一個是酒囊飯袋,成天窩在家裡打遊戲。另一個壓根兒就不管他們的母親,你讓他怎麼辦!」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要他怎樣?!」

  聽到白無常聲嘶力竭的喝問,程帆眼神微微閃動。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同情中年男人?還是說他和男人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可惜在白無常外表籠罩之下,程帆也不得而知。

  但此刻,程帆知道,一個自以為是、總想著徇私的人,白無常是做不長久的。

  程帆眼神深邃地看著他,語氣平淡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難道說,你要將他和母親最後相處的時光也要奪走嗎?」

  「他最親,最愛的那個人即將離他而去,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說話,最後一次道別……

  「連這些,你都要奪走嗎?難道你就不殘忍嗎?」

  聽到程帆的話,白無常怔住了,不自然地捏緊了手中的哭喪棒。

  「可……可是,我是為了他們好啊。」

  白無常眼神中滿是掙扎和疑惑的神色。

  他想不通,他覺得自己是對的,又覺得程帆的話很有道理,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

  可讓他徹底駁倒自己,改變觀念,一時間有些難以做到。

  程帆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本質不壞。

  輕聲道:「如果你真想幫他,為何不去問一問他本人的意願?」

  問他本人的意願?

  白無常聞言一愣,「我,我該怎麼做?」

  「入夢,這不是你們的基本功麼?」

  白無常一拍腦袋,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能力,我這就試一試。」

  他取出一枚古樸的令牌,輕輕摩挲了一番,一道極為濃郁的陰氣從中釋放出來,飛向中年男人的腦門兒。

  中年男人身形微微一震,靠在牆壁上,睏倦的雙眼緩緩閉合。

  白無常深吸一口氣,進入男人的夢境中。

  程帆的雙眸始終散發著淡淡的金芒,天眼未曾閉合,緊隨其後進入男人的夢境中。

  那是一處平靜的湖面,任憑狂風過境,湖面都不會掀起一絲波瀾。

  因為湖面上早就已經結了冰,凍得結結實實的。

  中年男人正在冰上打著出溜。在他的不遠處,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很顯然,中年男人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境,連現實中的嘴角都是向上彎著的。

  在他的夢境中,他還是那個十歲出頭的貪玩少年,母親還沒有生出來第二個弟弟,那雙溫柔的眸子裡面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娘!你看我這齣溜滑打得好不好?」

  「滑得好,當心窟窿眼兒,別掉進去咯!」

  「不會的,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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