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躺平的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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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將事情公布之後,雖然手下眾將都有些失落,但是畢竟不是就此馬放南山,而是去欺負新手寶寶,應該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因此牴觸情緒並不強烈。

  很快,每一位將領都調理部眾,首先做好了轉戰的準備。

  只不過,陸鳴畢竟只有一個,他可以用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行動便宜行事,但是眾人還是有所忌諱的。

  剛剛才冊封的將領,下一刻就四處遊蕩,這不是自己在把坑送到那些個大臣手中嗎?

  因此,眾人耐著性子,等待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馬超的兵馬未撤,導致樂進的軍隊在退守到一關隘之後,沒敢像聖旨之中的要求,直接散去大半回家屯田,而是小心戒備著,以免蜀國抽風,給他們捅上一刀子。

  但是馬超是虎將又不是虎逼,敵方軍馬比他也是半斤八兩,甚至略有勝出,在撤退之時都未曾追擊在撤退之時都未曾追擊,更別說是去打城,這除了送人頭之外不會有絲毫收穫。

  因此,樂進的此番布置著實是在與空氣鬥智鬥勇,最終成了一份空談。

  甚至還導致有數個將領憋悶至極,不管不顧,違抗軍令,去城中尋花問柳找酒吃,排解一下心中煩憂,然後不出意外的,被賞了幾十個大板。

  ……

  戎北的推測沒有絲毫的問題,當請戰書輾轉,送回成都之後,眾臣都以極快的速度敲定了此事。

  原本他們都在為著周瑜乘風破浪之舉而憂心忡忡。

  雖然巫山水脈綿延至末,也不會過於深入,到了水流盡頭,周瑜想要擴大戰果,那就只有放棄船隻步行,捨棄了吳國的最大優勢,其能夠發揮的戰鬥力也就堪為普通。

  但是這並不能讓朝臣們選擇無視他的存在,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腦門上面頂著一把鋼刀,哪怕這把刀未出鞘沒開刃,但也終究有可能會砸死人的不是。

  因此,在邊境戰事停歇之後,馬超被委以重任,要求立刻行軍,星夜疾馳,前往巫山,擔任阻擊周瑜之重任。

  而這,便是後話了…

  漢中城,已經由於長久的圍困戰亂,讓內部顯得民不聊生。

  街道之上,到處都是房屋被拆後剩下的廢墟,這都是由於張苞為了能夠有足夠的重物砸落守住城池,強行拆落之後導致的。

  往往三五戶的人家擠在一間屋子裡,互相求暖,剩餘的屋子,全都被拆。

  而至於糧食,看著城內已經被剝去了樹皮,枯死了不少的樹木便可知道,其存糧量,他不是早就見了底,靠著吃樹皮求生呢。

  一員年輕將領對著陸鳴無奈道。

  「其實城裡面的糧食還是有一點的,不至於讓百姓們淪落到吃土的境界,不過,百姓過慣了苦日子,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就紛紛扒起了樹皮,囤到了自家糧庫里。」

  說話者正是張苞,能夠在夏侯淵的圍困下堅持數月之久,其戰功赫赫,能力也是絕沒有沒落其父張飛之能。

  三國志記載,其本人是因為腦外疾,墜落於山谷,身故,因此而不顯聲明。

  論起來,張苞比陸鳴小不了幾歲,但是由於哪怕是他家的老子,都是一直在跟著陸鳴身邊聽從調遣,平輩相論。

  因此,張苞對陸鳴致以的是叔伯之禮,其心中甚至還有幾分被長輩考究的緊張。

  讓他麾下的將領們看到,怕不是會大吃一驚,這個抓耳撓腮,一臉憨相的漢子,居然會是那個帶著他們浴血搏殺,瘐死境之中數次搏出生機的豪將。

  陸鳴自不會對其抱以苛求,在入城之時,城角之下那已經難以洗淨的血水,足以證明此間戰況究竟如何慘烈,能夠報以求存,便已經是萬幸之機。

  李婉兒倒是好奇的看了看張苞,嘖嘖稱奇。

  「你和你爹還真是不同,最起碼,不是只會說俺也一樣。」

  再李婉兒眼中,張飛的表現無非就是一員虎將,每日裡不是吃酒喝肉,就是操練自己的一身肌肉塊,哪兒還會對後勤這些個東西瞭然於胸。

  李婉兒可以評論,張苞自然是我們在背後編排自己的老子,苦笑了一聲,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陸鳴。

  陸鳴反倒是笑了笑:「沒什麼不可言的,你爹又不會因為這個給你降罪,他雖然渾,但腦子還沒昏呢。」

  一路走著,一路閒敘。


  雖然只是閒言碎語,但是在偶然之間的一句點撥,也會讓他思考良久,所得甚高。

  張苞陷入深思的間隔,陸鳴看著周圍的環境,眉頭越起越高。

  百廢待興,這四個字用來描述目前的漢中城,都顯得有些過於蒼白和無力。

  畢竟,百廢待興,終究是還留著一個根子,可以用來向上發展,但是在這裡,幾乎所有的行業都已經被徹底毀滅。

  每一個人的生活,只剩下了渾渾噩噩。

  要知道,哪怕是之前的安陽,猶如海上之偏舟隨時可覆滅,但是在城內,街頭巷角,還是會有一兩家麵館,頂著風頭開門營業的。

  雖然營業額不高,出門在外的也就陸鳴,但是起碼那些個百姓眼中都帶著一股子生氣,還對未來的生活有著嚮往。

  再次著眼於眼下的漢中,每一個人的眼中,幾乎都喪失了那一抹光。

  說來玄妙,但是真想要見,其實和後世老鷹國,紐約的街頭巷角,那些形態怪異,找個牆角一靠,就能倒頭睡過去的貧民窟給人的感覺相差不多。

  人們都成行屍走肉,想要再提起勁兒來,那可就要費一番大力氣了。

  「陸大人,您這是…?」

  張苞剛剛想清楚了一個要點,扭頭正要致謝,卻發現陸鳴面色陰沉的嚇人,他腦袋頓時有點發懵。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誇起了一張批臉?

  「漢中是一座郡城,其內人口以近二十萬,是極多的。」陸鳴緩緩道。

  張苞有些蒙神,訥訥半晌,沒有出聲。

  陸鳴繼續點撥:「人口就是勞動生產力,你的守城方案,已經徹底把這一批百姓給養成了蠕蟲,對未來沒有了希望的話,只會變成躺平的牲口,只知道渾渾噩噩,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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