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世界的庇護 紅曜之秘
第301章 世界的庇護 紅曜之秘
「紅曜根源」的降臨，給怪獵世界帶來了深層次的改變，而這種改變，是不問詢該世界生靈是否願意、災難性的改變。
從大長老·修格斯的話語中，萊恩聽出了其中的蘊意。
而面對大長老的「您會帶來更深的災難，還是希望」的問題，萊恩則是笑了笑：
他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一枚勳章。
其質為鐵，篆刻著精美的紋路，更引人注目的，是它表面散發著的蒼藍色光輝，正如最漆黑的夜空，那指引「希望和道路」的蒼藍星。
「這是，伊洛克的蒼藍勳章……」
大長老·修格斯的眼神變得恍惚。
隱約中，數百年前那名天資縱橫的年輕獵人出現在眼前，他帶領著獵人們，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怪物，可最終，為了獵團的希望，為了人類的未來，他毅然決然的踏上了追尋「紅曜根源」的不歸路。
那時的獵團，那時的他，遠沒有如今的實力，那是整個人類最艱難的時刻。
而伊洛克，也是獵團中第一位獲得蒼藍勳章的獵人。
「原來，你遇到了他嗎……」
大長老·修格斯語氣複雜，但看向萊恩的眼神，不再警惕，而是親和了許多。
能得到一位「蒼藍星」的認可，並使蒼藍勳章重新煥發光彩的，必然是一位值得人欽佩的強大獵人。
「萊恩先生，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禮……您的實力實在太強，在無法確認來意善惡的情況下，我不得不警惕。」
大長老·修格斯垂下頭，滿是歉意的說道。
萊恩不在意的擺擺手：「既然您已能判斷我不是更深的災難，那能否和我告知我關於『紅曜根源』更多的情況。」
「實不相瞞，我與『紅曜根源』，有著化不開的恩怨。」
「只是，我尋遍了神秘孤島和永凍大陸，除了在永凍大陸的中心處，尋得一尊紅曜克服的赤光龍外，根本找不到『紅曜根源』的本尊位於何處。」
「獵團既與『紅曜根源』爭鬥了這麼久，想必，應該掌握著一些情報吧？」
「赤光龍？您指的是怪物之王？！」聽到這一名稱，大長老·修格斯虎軀一震，眼睛都瞪大了。
得到萊恩點頭的肯定後，他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雖然知曉眼前的天外來客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但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討伐怪物之王的實力。
要知道，怪物之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稱呼的。
那是混沌種之下，毫無疑義的最強怪物！
至於混沌鍾？那些堪稱「神明」的傢伙，歷史比人類存在本身還要古老，且全部都在長久的沉眠中，幾乎不會現世。
「您的實力，真是令人驚嘆。」
大長老·修格斯感慨一聲，隨後說道：「您說的『紅曜根源』更多的情況，獵團這麼多年，確實收集掌握了一些。」
「既然祂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理應守望互助。」
「萊恩先生，您知道怪物特異種的具體劃分嗎？」
沒有等萊恩回答，大長老·修格斯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下位、上位、冠位、禁忌、夢幻，以及最終的混沌。」
「舊大陸上棲息的最強特異種，僅有禁忌，新大陸那邊，開始出現夢幻特異種。」
「至於混沌特異種，都沉眠在遙遠的邊境之地。」
「但你知道，作為這個世界『霸主』的混沌特異種們，為何會沉睡嗎？」
「祂們的存在本身，太過強大，每分每秒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因此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會選擇沉眠來降低消耗。」
「在過去的歷史記載中，混沌特異種之間，彼此似乎存在約定，每百年，便有一尊混沌特異種甦醒，對世界造成深重的破壞，或者說，吞食百年蘊養起來的生靈。」
「而今，距離上一次混沌特異種甦醒，卻足有五百年以上了……」
大長老·修格斯的語氣深沉：「之所以如此，想必你也猜到了。」
「那便是因為，『紅曜根源』。」
「祂是世界之外的入侵者，且一抵達本世界，就展現出肆無忌憚的侵略性。」
「混沌特異種們作為這個世界的絕對霸主，當然不會允許『紅曜根源』肆意妄為。」
「於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就此發生。」
「具體發生了什麼，如今已無人知曉。」
「但混沌特異種們紛紛陷入近乎永恆的沉眠，而『紅曜根源』在這數百年之間，依舊無聲無息的影響著天地萬物。」
「孰勝孰負，已經十分明顯了。」
「『紅曜根源』贏了？」萊恩並無意外。
混沌特異種的實力，換算過來，大致等於主神級，而數尊混沌特異種的圍攻，依舊戰敗，可就「紅曜根源」的實力，絕非一般意義上的混沌特異種可以比擬。
「是的，祂贏了，但這並非毫無代價。」大長老·修格斯沉聲道：「經過獵團這麼多年來孜孜不倦的探查，我們發現，五百年前，『紅曜根源』剛剛入侵世界時，宛若紅日當空，其影響力處於絕對的巔峰。」
「而在與混沌特異種們大戰過後，雖然紅曜仍在，但卻變成了每隔百年當空一次，威勢大不如前。」
「基於此，我作出了如下推斷：」
「『紅曜根源』，雖然贏下了大戰，可卻也身負重傷，不得不隱匿起來，每隔百年的特殊時間節點，才出現收割萬靈體內積蓄的紅曜之力，以此恢復傷勢。」
「甚至我還有一個猜測：『紅曜根源』入侵這個世界時，或許本身就受了重傷，試圖將萬靈侵染，化作自己恢復並晉升的資糧。」
「但祂沒料到的是，混沌特異種們的實力太強，最終變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萊恩靜靜聽著大長老·修格斯的講述。
怪獵世界的局勢，此刻在他眼前徐徐展開。
混沌特異種們與紅曜根源的兩敗俱傷……前者的沉眠……後者對萬靈的收割……
忽然間，萊恩腦中靈光一閃。
如果說，把紅曜之力對萬靈的侵蝕看做是「黃金律例」的話，那是否意味著，紅曜根源已是九階的存在？
不，若祂真是九階，那麼混沌特異種們在祂面前，根本掀不起浪花，但若不是的話，又很難解釋紅曜之力對萬靈的侵蝕特性……
結合剛剛大長老·修格斯的講述，紅曜根源在入侵怪獵世界時，本身就重傷瀕死，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紅曜根源，原本是九階的至強存在，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重傷瀕危，臨死之際，發現了怪獵世界，選擇入侵，試圖將萬靈侵蝕，以一個世界的生機，來換取祂的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
可紅曜根源卻低估了怪獵世界本身的抵抗能力，其繁衍出的混沌特異種，每一尊，都無比強大。
最終，紅曜根源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卻也失去了一舉吞併萬靈的能力，只能選擇潛伏以來，側面感染一部分生靈，並每隔一段時間出來收割一次。
如此，也能解釋為什麼赤光龍寧願被困死在聚魔之地，也不願突破混沌級——因為它很清楚，它成為混沌特異種的那一刻，紅曜根源必然會降臨。
對紅曜根源而言，再沒有什麼，比剛剛突破的混沌特異種更滋補的「療傷聖藥」了。
可這樣一來，又多出了一個問題……
「紅曜根源，為什麼不選擇吞噬沉睡的混沌特異種們？」
萊恩看向大長老·修格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若是可以，我想紅曜根源必然也會這麼做。」大長老·修格斯並不意外萊恩能想到這一層：「說到底，紅曜根源是世界入侵者。」
「而混沌特異種們，是世界的『親子』。」
「在紅曜根源失去了壓制世界的至強偉力後，世界便會展開對『親子』們的庇護，使得紅曜根源難以尋得沉眠混沌特異種們的蹤跡。」
「這種庇護，幾乎是絕對的，哪怕近在咫尺，只要庇護仍在，那紅曜根源就發現不了混沌特異種們。」
「但這種情況，正在逐漸發生改變……」
大長老·修格斯的表情很沉重。
「百年一次的紅日當空，便是一次『紅曜根源』對部分生靈的收割，而這樣的收割，已經整整持續了五輪……且之間的間隔越來越短。」
「這意味著，紅曜根源的力量，正在逐漸復甦。」
「距離第五輪收割，已過去了九十多年，誰也無法確定，第六次紅日當空的時間，會是何時。」
「或許是明天，又或許是明年？」
「而更致命的是……」
大長老·修格斯抬起手，擼起上面的皮甲，頓時，一根手臂處爬滿紅曜紋路的胳膊，倒映在萊恩的眼中。
「！」
萊恩眼神一凝。
「你也被紅曜侵蝕了？」
「是啊。」大長老·修格斯表情平靜。
剛被侵蝕時，他的情緒很複雜，但這麼久了，早就平靜了下來：「紅曜對生靈的侵蝕，以實力為準，實力越強，血肉精華越多，被侵蝕的概率越多。我能到現在才被侵蝕，已經是幸運了。」
「但幸運之神，不可能總眷顧著我。」
「我原本已做好準備。」
「第六次紅日當空之時，便是我與紅曜根源，展開決戰之日。」
「這是一場幾乎看不見勝利可能的戰鬥。」
「但我別無選擇。」
「可萊恩先生，您的出現，讓我在絕望的黑夜中，看到了屬於蒼藍星的光芒。」
「如果是您的話……」
萊恩笑了：「我正是為此而來。」
「曾經，我接受了洛伊克的幫助，若非他的遺留，我早已死去。」
「既如此，強大起來的我，理所應當，該為獵團儘自己的一份力。」
他站起身來：「大長老，告知我紅曜根源的所在地，我這就出發。」
看著一臉戰意的萊恩，大長老·修格斯歉然道：「抱歉，紅曜根源在哪裡，無人知曉。」
「五百年前的大戰過後，祂再沒有真身顯露過，甚至於，獵團都沒有關於紅曜根源本體模樣的記載。」
「不過……」
大長老·修格斯語氣一轉，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我有辦法，逼祂提前現身。」
「只不過，這個方法需要萊恩先生您的幫助。」
「哦，請說。」萊恩重新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說道。
「紅曜侵蝕萬靈的根本目的，在於恢復自身，我有一特殊之法，當能引得其現世。」
「只是這一方法一旦使用，世界對沉眠混沌種們的庇護將徹底消失。」
「因此，在實施這一方法前，我們需要先將沉眠的混沌特異種們全部討伐殆盡，如此，哪怕世界對混沌特異種們的庇護消失，紅曜根源也無法通過吞噬這些混沌特異種來快速恢復傷勢。」
「有道理。」萊恩點頭：「這麼說來，獵團掌握著這些混沌特異種們的沉眠之地所在？」
「準確來說，整個獵團，僅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曉，除我之外，只有每一代的獵團團長，才可知曉。」
「這個獵團最大的秘辛。」
大長老·修格斯笑了：「原本，這是準備帶入棺材的秘密，現在能起到作用，再好不過了。」
「現在出發？」萊恩建議道。
「不急，需要一些準備。」大長老修格斯搖搖頭：「我需要去聯絡龍人族的大長老，讓他幫忙開啟古老傳送陣。」
「趕路過去，實在太耗時間了。」
「大概需要多久？」萊恩問道。
「半天，足矣。」大長老·修格斯沉吟道。
「如此，甚好，那我便在這裡等你好消息。」萊恩笑了：「對了，讓莉澤爾帶我看看你們全部的傳承技藝？」
「作為交換，我也會留下我的傳承。」
「我始終相信，技藝唯有在不斷的交流與學習中，才能走向更廣闊的未來。」
「您願如此，是這個世界人類的幸運。」大長老修格斯站起身，巨大的身體，對著萊恩深深鞠躬。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尊巨人，在對著地上的螞蟻行禮。
有些滑稽。
但卻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雙方的存在感本身，與其體型成完全的反比。
——
（嗚嗚嗚，恢復每日更新了，前段時間，咕咕子很抱歉。）
(本章完)
「紅曜根源」的降臨，給怪獵世界帶來了深層次的改變，而這種改變，是不問詢該世界生靈是否願意、災難性的改變。
從大長老·修格斯的話語中，萊恩聽出了其中的蘊意。
而面對大長老的「您會帶來更深的災難，還是希望」的問題，萊恩則是笑了笑：
他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一枚勳章。
其質為鐵，篆刻著精美的紋路，更引人注目的，是它表面散發著的蒼藍色光輝，正如最漆黑的夜空，那指引「希望和道路」的蒼藍星。
「這是，伊洛克的蒼藍勳章……」
大長老·修格斯的眼神變得恍惚。
隱約中，數百年前那名天資縱橫的年輕獵人出現在眼前，他帶領著獵人們，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怪物，可最終，為了獵團的希望，為了人類的未來，他毅然決然的踏上了追尋「紅曜根源」的不歸路。
那時的獵團，那時的他，遠沒有如今的實力，那是整個人類最艱難的時刻。
而伊洛克，也是獵團中第一位獲得蒼藍勳章的獵人。
「原來，你遇到了他嗎……」
大長老·修格斯語氣複雜，但看向萊恩的眼神，不再警惕，而是親和了許多。
能得到一位「蒼藍星」的認可，並使蒼藍勳章重新煥發光彩的，必然是一位值得人欽佩的強大獵人。
「萊恩先生，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禮……您的實力實在太強，在無法確認來意善惡的情況下，我不得不警惕。」
大長老·修格斯垂下頭，滿是歉意的說道。
萊恩不在意的擺擺手：「既然您已能判斷我不是更深的災難，那能否和我告知我關於『紅曜根源』更多的情況。」
「實不相瞞，我與『紅曜根源』，有著化不開的恩怨。」
「只是，我尋遍了神秘孤島和永凍大陸，除了在永凍大陸的中心處，尋得一尊紅曜克服的赤光龍外，根本找不到『紅曜根源』的本尊位於何處。」
「獵團既與『紅曜根源』爭鬥了這麼久，想必，應該掌握著一些情報吧？」
「赤光龍？您指的是怪物之王？！」聽到這一名稱，大長老·修格斯虎軀一震，眼睛都瞪大了。
得到萊恩點頭的肯定後，他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雖然知曉眼前的天外來客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但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討伐怪物之王的實力。
要知道，怪物之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稱呼的。
那是混沌種之下，毫無疑義的最強怪物！
至於混沌鍾？那些堪稱「神明」的傢伙，歷史比人類存在本身還要古老，且全部都在長久的沉眠中，幾乎不會現世。
「您的實力，真是令人驚嘆。」
大長老·修格斯感慨一聲，隨後說道：「您說的『紅曜根源』更多的情況，獵團這麼多年，確實收集掌握了一些。」
「既然祂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理應守望互助。」
「萊恩先生，您知道怪物特異種的具體劃分嗎？」
沒有等萊恩回答，大長老·修格斯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下位、上位、冠位、禁忌、夢幻，以及最終的混沌。」
「舊大陸上棲息的最強特異種，僅有禁忌，新大陸那邊，開始出現夢幻特異種。」
「至於混沌特異種，都沉眠在遙遠的邊境之地。」
「但你知道，作為這個世界『霸主』的混沌特異種們，為何會沉睡嗎？」
「祂們的存在本身，太過強大，每分每秒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因此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會選擇沉眠來降低消耗。」
「在過去的歷史記載中，混沌特異種之間，彼此似乎存在約定，每百年，便有一尊混沌特異種甦醒，對世界造成深重的破壞，或者說，吞食百年蘊養起來的生靈。」
「而今，距離上一次混沌特異種甦醒，卻足有五百年以上了……」
大長老·修格斯的語氣深沉：「之所以如此，想必你也猜到了。」
「那便是因為，『紅曜根源』。」
「祂是世界之外的入侵者，且一抵達本世界，就展現出肆無忌憚的侵略性。」
「混沌特異種們作為這個世界的絕對霸主，當然不會允許『紅曜根源』肆意妄為。」
「於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就此發生。」
「具體發生了什麼，如今已無人知曉。」
「但混沌特異種們紛紛陷入近乎永恆的沉眠，而『紅曜根源』在這數百年之間，依舊無聲無息的影響著天地萬物。」
「孰勝孰負，已經十分明顯了。」
「『紅曜根源』贏了？」萊恩並無意外。
混沌特異種的實力，換算過來，大致等於主神級，而數尊混沌特異種的圍攻，依舊戰敗，可就「紅曜根源」的實力，絕非一般意義上的混沌特異種可以比擬。
「是的，祂贏了，但這並非毫無代價。」大長老·修格斯沉聲道：「經過獵團這麼多年來孜孜不倦的探查，我們發現，五百年前，『紅曜根源』剛剛入侵世界時，宛若紅日當空，其影響力處於絕對的巔峰。」
「而在與混沌特異種們大戰過後，雖然紅曜仍在，但卻變成了每隔百年當空一次，威勢大不如前。」
「基於此，我作出了如下推斷：」
「『紅曜根源』，雖然贏下了大戰，可卻也身負重傷，不得不隱匿起來，每隔百年的特殊時間節點，才出現收割萬靈體內積蓄的紅曜之力，以此恢復傷勢。」
「甚至我還有一個猜測：『紅曜根源』入侵這個世界時，或許本身就受了重傷，試圖將萬靈侵染，化作自己恢復並晉升的資糧。」
「但祂沒料到的是，混沌特異種們的實力太強，最終變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萊恩靜靜聽著大長老·修格斯的講述。
怪獵世界的局勢，此刻在他眼前徐徐展開。
混沌特異種們與紅曜根源的兩敗俱傷……前者的沉眠……後者對萬靈的收割……
忽然間，萊恩腦中靈光一閃。
如果說，把紅曜之力對萬靈的侵蝕看做是「黃金律例」的話，那是否意味著，紅曜根源已是九階的存在？
不，若祂真是九階，那麼混沌特異種們在祂面前，根本掀不起浪花，但若不是的話，又很難解釋紅曜之力對萬靈的侵蝕特性……
結合剛剛大長老·修格斯的講述，紅曜根源在入侵怪獵世界時，本身就重傷瀕死，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紅曜根源，原本是九階的至強存在，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重傷瀕危，臨死之際，發現了怪獵世界，選擇入侵，試圖將萬靈侵蝕，以一個世界的生機，來換取祂的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
可紅曜根源卻低估了怪獵世界本身的抵抗能力，其繁衍出的混沌特異種，每一尊，都無比強大。
最終，紅曜根源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卻也失去了一舉吞併萬靈的能力，只能選擇潛伏以來，側面感染一部分生靈，並每隔一段時間出來收割一次。
如此，也能解釋為什麼赤光龍寧願被困死在聚魔之地，也不願突破混沌級——因為它很清楚，它成為混沌特異種的那一刻，紅曜根源必然會降臨。
對紅曜根源而言，再沒有什麼，比剛剛突破的混沌特異種更滋補的「療傷聖藥」了。
可這樣一來，又多出了一個問題……
「紅曜根源，為什麼不選擇吞噬沉睡的混沌特異種們？」
萊恩看向大長老·修格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若是可以，我想紅曜根源必然也會這麼做。」大長老·修格斯並不意外萊恩能想到這一層：「說到底，紅曜根源是世界入侵者。」
「而混沌特異種們，是世界的『親子』。」
「在紅曜根源失去了壓制世界的至強偉力後，世界便會展開對『親子』們的庇護，使得紅曜根源難以尋得沉眠混沌特異種們的蹤跡。」
「這種庇護，幾乎是絕對的，哪怕近在咫尺，只要庇護仍在，那紅曜根源就發現不了混沌特異種們。」
「但這種情況，正在逐漸發生改變……」
大長老·修格斯的表情很沉重。
「百年一次的紅日當空，便是一次『紅曜根源』對部分生靈的收割，而這樣的收割，已經整整持續了五輪……且之間的間隔越來越短。」
「這意味著，紅曜根源的力量，正在逐漸復甦。」
「距離第五輪收割，已過去了九十多年，誰也無法確定，第六次紅日當空的時間，會是何時。」
「或許是明天，又或許是明年？」
「而更致命的是……」
大長老·修格斯抬起手，擼起上面的皮甲，頓時，一根手臂處爬滿紅曜紋路的胳膊，倒映在萊恩的眼中。
「！」
萊恩眼神一凝。
「你也被紅曜侵蝕了？」
「是啊。」大長老·修格斯表情平靜。
剛被侵蝕時，他的情緒很複雜，但這麼久了，早就平靜了下來：「紅曜對生靈的侵蝕，以實力為準，實力越強，血肉精華越多，被侵蝕的概率越多。我能到現在才被侵蝕，已經是幸運了。」
「但幸運之神，不可能總眷顧著我。」
「我原本已做好準備。」
「第六次紅日當空之時，便是我與紅曜根源，展開決戰之日。」
「這是一場幾乎看不見勝利可能的戰鬥。」
「但我別無選擇。」
「可萊恩先生，您的出現，讓我在絕望的黑夜中，看到了屬於蒼藍星的光芒。」
「如果是您的話……」
萊恩笑了：「我正是為此而來。」
「曾經，我接受了洛伊克的幫助，若非他的遺留，我早已死去。」
「既如此，強大起來的我，理所應當，該為獵團儘自己的一份力。」
他站起身來：「大長老，告知我紅曜根源的所在地，我這就出發。」
看著一臉戰意的萊恩，大長老·修格斯歉然道：「抱歉，紅曜根源在哪裡，無人知曉。」
「五百年前的大戰過後，祂再沒有真身顯露過，甚至於，獵團都沒有關於紅曜根源本體模樣的記載。」
「不過……」
大長老·修格斯語氣一轉，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我有辦法，逼祂提前現身。」
「只不過，這個方法需要萊恩先生您的幫助。」
「哦，請說。」萊恩重新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說道。
「紅曜侵蝕萬靈的根本目的，在於恢復自身，我有一特殊之法，當能引得其現世。」
「只是這一方法一旦使用，世界對沉眠混沌種們的庇護將徹底消失。」
「因此，在實施這一方法前，我們需要先將沉眠的混沌特異種們全部討伐殆盡，如此，哪怕世界對混沌特異種們的庇護消失，紅曜根源也無法通過吞噬這些混沌特異種來快速恢復傷勢。」
「有道理。」萊恩點頭：「這麼說來，獵團掌握著這些混沌特異種們的沉眠之地所在？」
「準確來說，整個獵團，僅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曉，除我之外，只有每一代的獵團團長，才可知曉。」
「這個獵團最大的秘辛。」
大長老·修格斯笑了：「原本，這是準備帶入棺材的秘密，現在能起到作用，再好不過了。」
「現在出發？」萊恩建議道。
「不急，需要一些準備。」大長老修格斯搖搖頭：「我需要去聯絡龍人族的大長老，讓他幫忙開啟古老傳送陣。」
「趕路過去，實在太耗時間了。」
「大概需要多久？」萊恩問道。
「半天，足矣。」大長老·修格斯沉吟道。
「如此，甚好，那我便在這裡等你好消息。」萊恩笑了：「對了，讓莉澤爾帶我看看你們全部的傳承技藝？」
「作為交換，我也會留下我的傳承。」
「我始終相信，技藝唯有在不斷的交流與學習中，才能走向更廣闊的未來。」
「您願如此，是這個世界人類的幸運。」大長老修格斯站起身，巨大的身體，對著萊恩深深鞠躬。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尊巨人，在對著地上的螞蟻行禮。
有些滑稽。
但卻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雙方的存在感本身，與其體型成完全的反比。
——
（嗚嗚嗚，恢復每日更新了，前段時間，咕咕子很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