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欺騙自我的神明
我是連名字，人生，願望都在欺騙的欺詐者？
「什麼意思……」
言晃陷入疑惑，他或許口才好了些，或許是欺騙的手段謀生了一段時間，可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名字，人生，願望。
他是因為小賣部老闆才擁有言晃這個名字的，是一個從小就不被人需要的棄嬰，是個想要活下去的腦癌患者。
他從未欺騙。
【言晃，你真的只是言晃嗎？】
【你就沒有發現，你的人生是殘缺的嗎？你的記憶也是殘缺的。】
【你為什麼會被拋棄，你究竟是被拋棄，還是從未有過父母？】
【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但真的就是你完整的人生嗎？】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你至始至終都是真實的嗎？】
【言晃，你的願望……真的是活下去嗎？】
一連串的問句，明明是既定的事實，可言晃卻莫名其妙的開始動搖。
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就連自己也無法決定。
【國王】的確喜歡打啞迷，但他說出的每個字，都有說出來的道理和原因。
而讓言晃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你在真理之世，到底看到了什麼。」
【真聰明，那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言晃閉上眼，他的腦子裡曾經對這個結果有無數種猜測，可從國王問起這些問題時，才聯想起前幾日的夢時。
言晃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你看見了我，對嗎？」
【……】
【嗯。】
【言晃，你到底是誰呢？】
你是誰。
陶佳也問過他。
或許不是疑問，而是讓他自己認清他是誰。
是誰的天賦擁有改變規則的力量。
是誰能讓世界樹樹種陰差陽錯的落在自己身上。
又是誰能陰差陽錯的得到【厄難化身】，在這無盡的輪迴中擁有「悠長」的時間。
言晃或許猜到了自己是誰，又或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做那個夢。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言晃這個存在……就是假的。
你是誰？
我是誰。
【言晃，我的新願望要實現了。】
【在看到你出現的這一刻，在看到輪迴世界的這一刻，我想要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沒有人可以主導這一切，即便是神也不行。】
【我明白「你」當時為什麼嘆氣了，時間快些也挺好……起碼對我挺好。】
【我就要死了。】
言晃的瞳孔輕輕顫抖了一下，盯著面前的「人」，看著他身上連接的心電圖儀從陡峭，到突然扁平。
最後他只留下一句話。
【其實我們都該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不是嗎？】
【畢竟我們是人，你也會是。】
【只要控制好自己的七情六慾就好了。】
言晃坐在這裡坐了很久。
一天……
兩天……
三天……
三天，他的眼底滿是滄桑。
他見證了太多。
他就在這個房間裡，看著窗外，看到不屬於自己的時代，看著世界上每一刻都在發生著各種事件。
有人為善，有人作惡，規律的起伏。
他的心情從激動到麻木。
他甚至看見了末日。
看見了人類這種生物走向滅絕，新的霸
主逐漸讓世界臣服。
他們不再依靠力量，本能的獵殺著，進食，交配。
發生鬥爭，競爭。
世界是煥然一新的，所有不平等的矛盾在沒有制定的規則的情況下，顯得混亂而又合理。
言晃放下了。
他沒再去改變。
他任由其自由成長，走出房間，獨自的漫步在世界的每個角落，經歷所有。
見證新的霸主在某個契機之下得到了能源，得到了智慧與思考。
見證群體的劃分，規矩的誕生，制度的改變，以及……慾念的蔓延。
公與不公，隨時都在發生。
就連神都無法阻礙他們產生七情六慾，只因他們的思想是行走於世間自然法則，是高於神外力的內力。
言晃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怎能改變這一切呢？
他突然想到小蘿給他說的話。
「我管他穩定多久，反正我自己不會遭殃，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我造福了我自己，禍害不到我。」
每個人都在爭取造福自己。
永恆並非不變。
而是一種秩序的平穩。
如果平穩的時間夠長，那將永遠維持。
如果平穩的時間不夠長，那起碼超越他的生命，對他一生而言便是永恆。
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事物都在穩定徘徊在混亂的秩序當中，一往無前的進行著。
誰都不能出阻礙。
即使是神。
除非停止運轉一切。
那麼……
在塵世中干擾，維繫著平衡的言晃，到底是誰呢？
言晃笑了笑，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家。
在擰開門把手時，他的動作稍有遲疑。
> 可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那扇門。
門後，不是那溫馨的小房間。
而是一個混沌的，充滿泡影的房間。
泡影之中，存在各個時間，各個空間，各個角落的畫面。
存在著一個與言晃同高，同臉，時刻掛著溫潤笑意的【神】。
「所以，你記起自己是誰了嗎？」
「記起自己的名字和願望了嗎？」
【神】問言晃。
言晃看著面前的【神】，絲毫不顯半分懼色，只是晃動著自己的手指，在讓周圍的所有泡影全都破碎。
隨著泡影的破滅，外面的世界，也全都化作虛無，混沌。
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什麼都沒有。
【神】對他的舉動絲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溫柔的走到言晃面前。
「所以，你選擇關閉這一切？」
言晃搖了搖頭。
「走了這一遭……其實還是有收穫的。」
「是嗎？比如呢？現在還想活下去嗎？」
「欺騙自我的神明。」
從一開始，言晃就是不存在的人。
他的存在，是一位操控著一切，卻又被一切操控的，麻木的，形如木偶似的【神】的一念之差。
從他進入世界的念想構成的《副本》起，《副本》就認出來了這位欺騙自我的神。
他想活下去？
多可笑啊！
他不過是一個，求死不能的，永遠呆在自己這個名為「現實」世界的，擁有無上神力卻無能為力的……
看著一切在他的介入下卻依舊無法打破自然規律，周而復始重蹈覆轍得發生喜怒哀樂的【神】罷了！
從一開始，他最大的謊言。
就是活下去。
「什麼意思……」
言晃陷入疑惑，他或許口才好了些，或許是欺騙的手段謀生了一段時間，可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名字，人生，願望。
他是因為小賣部老闆才擁有言晃這個名字的，是一個從小就不被人需要的棄嬰，是個想要活下去的腦癌患者。
他從未欺騙。
【言晃，你真的只是言晃嗎？】
【你就沒有發現，你的人生是殘缺的嗎？你的記憶也是殘缺的。】
【你為什麼會被拋棄，你究竟是被拋棄，還是從未有過父母？】
【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但真的就是你完整的人生嗎？】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你至始至終都是真實的嗎？】
【言晃，你的願望……真的是活下去嗎？】
一連串的問句，明明是既定的事實，可言晃卻莫名其妙的開始動搖。
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就連自己也無法決定。
【國王】的確喜歡打啞迷，但他說出的每個字，都有說出來的道理和原因。
而讓言晃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你在真理之世，到底看到了什麼。」
【真聰明，那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言晃閉上眼，他的腦子裡曾經對這個結果有無數種猜測，可從國王問起這些問題時，才聯想起前幾日的夢時。
言晃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你看見了我，對嗎？」
【……】
【嗯。】
【言晃，你到底是誰呢？】
你是誰。
陶佳也問過他。
或許不是疑問，而是讓他自己認清他是誰。
是誰的天賦擁有改變規則的力量。
是誰能讓世界樹樹種陰差陽錯的落在自己身上。
又是誰能陰差陽錯的得到【厄難化身】，在這無盡的輪迴中擁有「悠長」的時間。
言晃或許猜到了自己是誰，又或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做那個夢。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言晃這個存在……就是假的。
你是誰？
我是誰。
【言晃，我的新願望要實現了。】
【在看到你出現的這一刻，在看到輪迴世界的這一刻，我想要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沒有人可以主導這一切，即便是神也不行。】
【我明白「你」當時為什麼嘆氣了，時間快些也挺好……起碼對我挺好。】
【我就要死了。】
言晃的瞳孔輕輕顫抖了一下，盯著面前的「人」，看著他身上連接的心電圖儀從陡峭，到突然扁平。
最後他只留下一句話。
【其實我們都該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不是嗎？】
【畢竟我們是人，你也會是。】
【只要控制好自己的七情六慾就好了。】
言晃坐在這裡坐了很久。
一天……
兩天……
三天……
三天，他的眼底滿是滄桑。
他見證了太多。
他就在這個房間裡，看著窗外，看到不屬於自己的時代，看著世界上每一刻都在發生著各種事件。
有人為善，有人作惡，規律的起伏。
他的心情從激動到麻木。
他甚至看見了末日。
看見了人類這種生物走向滅絕，新的霸
主逐漸讓世界臣服。
他們不再依靠力量，本能的獵殺著，進食，交配。
發生鬥爭，競爭。
世界是煥然一新的，所有不平等的矛盾在沒有制定的規則的情況下，顯得混亂而又合理。
言晃放下了。
他沒再去改變。
他任由其自由成長，走出房間，獨自的漫步在世界的每個角落，經歷所有。
見證新的霸主在某個契機之下得到了能源，得到了智慧與思考。
見證群體的劃分，規矩的誕生，制度的改變，以及……慾念的蔓延。
公與不公，隨時都在發生。
就連神都無法阻礙他們產生七情六慾，只因他們的思想是行走於世間自然法則，是高於神外力的內力。
言晃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怎能改變這一切呢？
他突然想到小蘿給他說的話。
「我管他穩定多久，反正我自己不會遭殃，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我造福了我自己，禍害不到我。」
每個人都在爭取造福自己。
永恆並非不變。
而是一種秩序的平穩。
如果平穩的時間夠長，那將永遠維持。
如果平穩的時間不夠長，那起碼超越他的生命，對他一生而言便是永恆。
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事物都在穩定徘徊在混亂的秩序當中，一往無前的進行著。
誰都不能出阻礙。
即使是神。
除非停止運轉一切。
那麼……
在塵世中干擾，維繫著平衡的言晃，到底是誰呢？
言晃笑了笑，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家。
在擰開門把手時，他的動作稍有遲疑。
> 可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那扇門。
門後，不是那溫馨的小房間。
而是一個混沌的，充滿泡影的房間。
泡影之中，存在各個時間，各個空間，各個角落的畫面。
存在著一個與言晃同高，同臉，時刻掛著溫潤笑意的【神】。
「所以，你記起自己是誰了嗎？」
「記起自己的名字和願望了嗎？」
【神】問言晃。
言晃看著面前的【神】，絲毫不顯半分懼色，只是晃動著自己的手指，在讓周圍的所有泡影全都破碎。
隨著泡影的破滅，外面的世界，也全都化作虛無，混沌。
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什麼都沒有。
【神】對他的舉動絲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溫柔的走到言晃面前。
「所以，你選擇關閉這一切？」
言晃搖了搖頭。
「走了這一遭……其實還是有收穫的。」
「是嗎？比如呢？現在還想活下去嗎？」
「欺騙自我的神明。」
從一開始，言晃就是不存在的人。
他的存在，是一位操控著一切，卻又被一切操控的，麻木的，形如木偶似的【神】的一念之差。
從他進入世界的念想構成的《副本》起，《副本》就認出來了這位欺騙自我的神。
他想活下去？
多可笑啊！
他不過是一個，求死不能的，永遠呆在自己這個名為「現實」世界的，擁有無上神力卻無能為力的……
看著一切在他的介入下卻依舊無法打破自然規律，周而復始重蹈覆轍得發生喜怒哀樂的【神】罷了！
從一開始，他最大的謊言。
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