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標準學校》——怨念
張洋怎麼也沒想到言晃竟然會主動的去觸碰【怨念之手】。
他很作為一個【差生】，觸碰【怨念之手】所帶來的痛苦，遠遠比【標準生】觸碰【怨念之手】帶來的致命攻擊更要痛苦。
因為那種情緒，比悲更悲，比傷更傷，是超越人的精神所能承受的痛苦。
可他話音落下之前，言晃便已經與一隻怨念之手十指相交，緊緊握住。
那一瞬間，黑紫色的氣濃成實質，如同颶風捲起，將言晃囊入，隱匿起來。
張洋知道為時已晚，咬著牙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些事情，痛定思痛，決定完全信任言晃，立馬起身衝出門外，去尋找江蘿等人。
在言晃歸來之前，他無法動用他們的計劃，無法使用通信設備，但……他作為全校第一個與陶然有直接接觸的【施暴者】，卻有保護言晃朋友的能力。
他很清楚那些施暴者的弱點。
這一次，他信任言晃，選擇背叛陶然。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前行著。
……
言晃周圍的世界陰暗，壓抑，陰翳的雲霧縈繞著周身，讓人錯以為周圍的空氣都是不純的，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沉重的感覺壓到了心底。
他調整情緒，片刻後呼吸，緩解氧氣不足所帶來的眩暈與機能下降，但心中仍舊被不明的情緒籠罩著。
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暴戾因子無比活躍。
周圍傳來各式各樣的聲音。
那些聲音仿佛知道他的所有過去似的，諷刺著，否定著他。
「好可憐啊……竟然天真的把希望交給其他人，竟然如此輕易地相信了其他人，虧你從小騙人到大，你怎麼會不清楚《狼來了》這個故事呢？沒人會願意相信你的，你不會擁有真正的朋友與真正的信任的。」
「就像你的弟弟妹妹們，說好會永遠記得你，到最後他們擁有了所有，在路上遇見你時，卻對你視若無睹，藐視你的問好。」
「就像你上學時，明明學習那麼好，卻永遠是與世隔絕一樣，所有人都不要你，都會唾棄你……即便你偽裝的再好，你也改不了你卑賤的出生和拙劣的過去。」
面前，那些被言晃隱藏在心底的刺痛畫面，一點點浮現。
他十八歲那年回到福利院偶遇當年一個被他靠行騙賺錢供起來讀書的妹妹無視，噢不……不是無視，而是用一種避如蛇蠍的表情盯著他，拉扯著養父母離開福利院。
那時的言晃的容貌還有些青澀，但由於成長環境，內心無比強大，喜怒不形於色……可看見那眼神，卻讓他愣了好一陣。
讓他在福利院外站了許久，遲遲不進去。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到現在也不敢。
又看到他上學後拼了命的想要交朋友，一個勁的對別人好，勤學檢工的賺點外快給他的「好朋友」送上生日禮物，最後轉過頭就聽見那些人在議論他。
「這騙子對你真好，他還真有意思，你那會兒只是無聊跟他說了兩句話，竟然還真賴上你了，話說他買的這筆還是牌子貨，不便宜吧，怕是來路不乾淨。」
「管他干不乾淨呢，不乾淨也是他的事情，輪不到我操心，有好東西不用是傻子，他願意給我花錢，我哄他兩句怎麼了，你看我早餐什麼的都不用自己買了，羨慕不？」
還有，當年賦予他「言晃」這個名字的老闆死後，鄰居們唾罵著那幼小的孩子。
指著他罵。
老闆有個女兒，一直都不喜歡他。
言晃自己也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被喜歡，但他還是把她當做親姐姐。
他嘴甜，長的也好，很快一晚上和姐姐的關係破冰，她漸漸的開始願意接受他。
老闆離婚很早，加上他和姐姐，一家三個人。
老闆很欣慰言晃能夠跟姐姐處好關係，這算是圓了老闆的一個夢。
言晃樂意之至。
但言晃這輩子挨的第一個大傷，是這位姐姐打的。
他跪在老闆的店鋪上，叩了三個響頭，以表感恩。
這位姐姐衝出來，給他的左臉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
那一巴掌拍在了左臉連接太陽穴處，打下去之後，言晃的左眼處開始湧出鮮血。
從此那隻眼睛幾乎無法看見，一開始甚至沒辦法控制那隻眼睛，經常會出現斜視，停滯等現象。
那段時間有點慘，眼神是很重要的東西，這樣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干老本行，讓他的流浪生活極為困難。
練習了大概一年多，終於能夠偽裝正常，戴上眼鏡之後則是幾乎無法被人察覺。
只是那段時間上學，還是被大家因為這種事嘲笑不少。
所有的畫面集中在一起，匯集成一個哭泣的少年。
少年大概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個人蹲在角落，蹲著，無聲的掉著眼淚。
言晃看著面前的一切，心中情緒也是複雜。
耳邊有聲音蠱惑。
「這就是你沒用的一生。」
「殺了他，我們會迎接你的新生，會為你打開全新的人生。」
言晃聽著這些話語，一步步的朝著哭泣的少年靠近。
少年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言晃走到了他的面前，挺拔的站著。
他蹲著，蜷成一團，大概就在言晃的膝蓋處高一點的位置。
言晃低頭凝視著他，黑框眼鏡映著少年的身影，映著少年抬起頭，漂亮的右眼上抬，左眼卻不受控制的往外斜開。
儘管少年五官很好，但這模樣……也是過於醜陋。
不忍直視。
誰都不想看見自己丑陋的模樣，也不想被人看見最醜陋的模樣。
少年下意識的想要低頭，躲避言晃的注視，左手也抬起要掩蓋住自己的眼睛。
言晃沒有阻止他，在他做完一切之後，也蹲下身子，在他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竟然能安全長大。」
少年言晃的身體明顯動了。
言晃雙手繞過他的手臂，將他牢牢抱住。
「所以你的未來，也會一片光明，因為我在這裡，可以為你證明。 」
他很作為一個【差生】，觸碰【怨念之手】所帶來的痛苦，遠遠比【標準生】觸碰【怨念之手】帶來的致命攻擊更要痛苦。
因為那種情緒，比悲更悲，比傷更傷，是超越人的精神所能承受的痛苦。
可他話音落下之前，言晃便已經與一隻怨念之手十指相交，緊緊握住。
那一瞬間，黑紫色的氣濃成實質，如同颶風捲起，將言晃囊入，隱匿起來。
張洋知道為時已晚，咬著牙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些事情，痛定思痛，決定完全信任言晃，立馬起身衝出門外，去尋找江蘿等人。
在言晃歸來之前，他無法動用他們的計劃，無法使用通信設備，但……他作為全校第一個與陶然有直接接觸的【施暴者】，卻有保護言晃朋友的能力。
他很清楚那些施暴者的弱點。
這一次，他信任言晃，選擇背叛陶然。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前行著。
……
言晃周圍的世界陰暗，壓抑，陰翳的雲霧縈繞著周身，讓人錯以為周圍的空氣都是不純的，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沉重的感覺壓到了心底。
他調整情緒，片刻後呼吸，緩解氧氣不足所帶來的眩暈與機能下降，但心中仍舊被不明的情緒籠罩著。
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暴戾因子無比活躍。
周圍傳來各式各樣的聲音。
那些聲音仿佛知道他的所有過去似的，諷刺著，否定著他。
「好可憐啊……竟然天真的把希望交給其他人，竟然如此輕易地相信了其他人，虧你從小騙人到大，你怎麼會不清楚《狼來了》這個故事呢？沒人會願意相信你的，你不會擁有真正的朋友與真正的信任的。」
「就像你的弟弟妹妹們，說好會永遠記得你，到最後他們擁有了所有，在路上遇見你時，卻對你視若無睹，藐視你的問好。」
「就像你上學時，明明學習那麼好，卻永遠是與世隔絕一樣，所有人都不要你，都會唾棄你……即便你偽裝的再好，你也改不了你卑賤的出生和拙劣的過去。」
面前，那些被言晃隱藏在心底的刺痛畫面，一點點浮現。
他十八歲那年回到福利院偶遇當年一個被他靠行騙賺錢供起來讀書的妹妹無視，噢不……不是無視，而是用一種避如蛇蠍的表情盯著他，拉扯著養父母離開福利院。
那時的言晃的容貌還有些青澀，但由於成長環境，內心無比強大，喜怒不形於色……可看見那眼神，卻讓他愣了好一陣。
讓他在福利院外站了許久，遲遲不進去。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到現在也不敢。
又看到他上學後拼了命的想要交朋友，一個勁的對別人好，勤學檢工的賺點外快給他的「好朋友」送上生日禮物，最後轉過頭就聽見那些人在議論他。
「這騙子對你真好，他還真有意思，你那會兒只是無聊跟他說了兩句話，竟然還真賴上你了，話說他買的這筆還是牌子貨，不便宜吧，怕是來路不乾淨。」
「管他干不乾淨呢，不乾淨也是他的事情，輪不到我操心，有好東西不用是傻子，他願意給我花錢，我哄他兩句怎麼了，你看我早餐什麼的都不用自己買了，羨慕不？」
還有，當年賦予他「言晃」這個名字的老闆死後，鄰居們唾罵著那幼小的孩子。
指著他罵。
老闆有個女兒，一直都不喜歡他。
言晃自己也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被喜歡，但他還是把她當做親姐姐。
他嘴甜，長的也好，很快一晚上和姐姐的關係破冰，她漸漸的開始願意接受他。
老闆離婚很早，加上他和姐姐，一家三個人。
老闆很欣慰言晃能夠跟姐姐處好關係，這算是圓了老闆的一個夢。
言晃樂意之至。
但言晃這輩子挨的第一個大傷，是這位姐姐打的。
他跪在老闆的店鋪上，叩了三個響頭，以表感恩。
這位姐姐衝出來，給他的左臉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
那一巴掌拍在了左臉連接太陽穴處，打下去之後，言晃的左眼處開始湧出鮮血。
從此那隻眼睛幾乎無法看見，一開始甚至沒辦法控制那隻眼睛，經常會出現斜視，停滯等現象。
那段時間有點慘，眼神是很重要的東西，這樣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干老本行，讓他的流浪生活極為困難。
練習了大概一年多，終於能夠偽裝正常，戴上眼鏡之後則是幾乎無法被人察覺。
只是那段時間上學，還是被大家因為這種事嘲笑不少。
所有的畫面集中在一起，匯集成一個哭泣的少年。
少年大概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個人蹲在角落，蹲著，無聲的掉著眼淚。
言晃看著面前的一切，心中情緒也是複雜。
耳邊有聲音蠱惑。
「這就是你沒用的一生。」
「殺了他，我們會迎接你的新生，會為你打開全新的人生。」
言晃聽著這些話語，一步步的朝著哭泣的少年靠近。
少年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言晃走到了他的面前，挺拔的站著。
他蹲著，蜷成一團，大概就在言晃的膝蓋處高一點的位置。
言晃低頭凝視著他，黑框眼鏡映著少年的身影，映著少年抬起頭，漂亮的右眼上抬，左眼卻不受控制的往外斜開。
儘管少年五官很好，但這模樣……也是過於醜陋。
不忍直視。
誰都不想看見自己丑陋的模樣，也不想被人看見最醜陋的模樣。
少年下意識的想要低頭，躲避言晃的注視，左手也抬起要掩蓋住自己的眼睛。
言晃沒有阻止他，在他做完一切之後，也蹲下身子，在他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竟然能安全長大。」
少年言晃的身體明顯動了。
言晃雙手繞過他的手臂，將他牢牢抱住。
「所以你的未來，也會一片光明，因為我在這裡，可以為你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