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之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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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是兒臣。」

  蕭之安帶喘的聲音傳來,沒一會兒,便見他衝到皇后面前,」母后,我剛睡醒就聽說鎮北侯污衊嫂嫂。

  嫂嫂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害鎮北侯老夫人,您可要為嫂嫂做主,把那鎮北侯處置了。「

  他臉微微泛紅,頭髮也是隨意的挽起,應是醒來聽聞消息就急急跑來了。

  「小安。」皇后無奈道,「怎能因為你親近你嫂嫂,母后就隨意處置鎮北侯呢?」

  「嫂嫂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冤枉嫂嫂就沒按什麼好心。」

  蕭之安神情憤怒,「兒臣瞧著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武將成日裝得一副儒雅模樣,道貌岸然的。

  再說了,他真要孝順,就不會讓老鎮北侯夫婦在城外一住就這麼多年,如今就因為嫂嫂去拜訪了老夫人,就說嫂嫂害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皇后看了眼門外,哪裡有個太監朝皇后微微搖頭,皇后暗暗鬆了口氣,小安是剛來,沒聽到什麼。

  她握住兒子的手,牽著他往龍椅上坐,「那小安幫母后想想,母后該以什麼名目處置他呢?小安可有他誣陷你嫂嫂的實證?」

  蕭之安一滯。

  隨後撒嬌道,「母后,我英明神武的母后,您幫幫嫂嫂吧。」

  「母后自然要幫她。」皇后習慣了兒子的撒嬌,也享受兒子的依賴,嘆了口氣,「可難就難在你嫂嫂去了莊子,有這個嫌疑,而她的理由卻是受死人所託,這如何叫人信服?

  之安,你先前在大魏呆了不短時間,你嫂嫂真的能看見鬼嗎?「

  「嫂嫂沒說過有鬼啊?」

  蕭之安神情有些茫然,「不是託夢嗎?嫂嫂曾說過,人死後如果有執念,可能會化成怨,嫂嫂說,那怨就是一股氣,只記得自己的執念,化解了就散了,不是鬼。

  嫂嫂通玄術,偶爾能感知到這種怨氣,嫂嫂心善便會替死去的人完成他們的執念,她會去看鎮北侯老夫人,肯定也是因為梁福珠死前掛念親人,嫂嫂去幫她了結這個執念。

  既然是好心替梁福珠辦事,又怎麼會去害老夫人啊,母后,是不是有人不喜歡嫂嫂,想故意害她啊?「

  他想起太子哥哥曾說,嫂嫂會玄術的事,不能隨意告訴別人,免得被人知道嫂嫂底牌,從而害嫂嫂。

  母后雖不是別人,但難免會因時德厚偷走太子哥哥而遷怒嫂嫂。

  他說這些不算透露過多,也不算騙母后吧,只是有所隱瞞而已,但他以前從沒瞞過母后什麼,這是頭一次,到底還是心虛,便將腦袋拱在皇后肩上,不敢看皇后的眼睛。

  「母后,嫂嫂對小安有救命之恩,母后就幫小安報答嫂嫂這個救命之恩吧。」

  皇后抬手撫著兒子的頭,眉間微微蹙著。

  怨氣?

  倒是與她聽過的一致,只不知那梁福珠的怨氣同衛清晏說了什麼,衛清晏和時煜會不會知道了實情,從而對她起了提防之心?

  「照你這樣說,怨氣不也是同鬼一樣麼?」

  蕭之安搖頭,「不是,是臨死前執念化作的那口氣,就像林家小外祖那般,他死前想落葉歸根回鳳昭,嫂嫂替他促成此事,他的那口氣便沒了。

  但話本子上的鬼,是和人一樣有意識的,若怨氣也有意識,嫂嫂先前幫林家小外祖化怨就不會那麼辛苦地猜來猜去了。

  兒臣倒希望有鬼呢,這樣就可以讓梁福珠現身,告訴鎮北侯,嫂嫂明明是做好事的,卻被他冤枉。「

  先前嫂嫂讓楊靈兒現身,這次卻沒讓梁福珠現身為她證明清白,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後面還有什麼了不得的陰謀,決不能多說的。

  「母后,您快答應兒臣幫幫嫂子。」他坐正了身子。

  皇后看著兒子一貫天真的神情,眸光里滿是慈愛,」好,母后應你,你嫂嫂剛到鳳昭,不曾與人結怨,想來應是有什麼誤會,母后會命人查清楚的,你莫要擔心。「

  「好,那我出宮去看看他們。」

  蕭之安忙起身,他擔心再待下去就在母后面前守不住嫂嫂的秘密了,「母后,這幾日我就住太子府,不能再讓嫂嫂他們被人欺負了。」

  他說這話,就飛快地往自己寢殿跑,一邊跑一邊吩咐身份內侍準備換洗衣物。

  「娘娘恕罪,屬下剛剛多嘴,實在該死。」


  等蕭之安跑遠,夏女官惶惶不安,忙跪地求饒。

  皇后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卻是說了句,「小安對時煜他們是真的上心啊。」

  夏女官不敢接話,便聽得皇后又道,「希望時煜別辜負了小安的好。」

  蕭之安捉急忙慌地趕到太子府時,見時煜也是剛翻身下馬,他飛快下馬追著兄長進了府。

  被他擔心的衛清晏,正一人靜靜喝茶。

  她剛送走了青蕪。

  梁永安被時煜帶進宮後,大理寺卿帶著人重新出現,雖受理了這個案子,卻是不敢將衛清晏帶去大理寺,只問了些問題,便說要去查明情況,就離開了。

  熱鬧沒了,其餘人便也都散了,只有青蕪跟著進了太子府,將睡夢中的曹憶昭鬧哭後,她去了衛清晏的院子。

  彼時,已快天明,衛清晏也沒了困意,便去了書房看書,等時煜回來。

  青蕪懶懶坐到她對面,」你倒是淡定,都涉嫌殺人了,還有心思看書。「

  「問心無愧。」衛清晏眉眼未抬,簡短四個字。

  「但有些事不是無愧,便能無恙的。」青蕪難得的正經口吻。

  衛清晏看向她,笑道,「所以勞煩姑姑盯著那京兆府尹,早些將梁福珠的案子破了,侄媳的罪名自然也就能洗清了。」

  「你這般信我?」青蕪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兩人目光對視。

  衛清晏道,「我與夫君愚笨,目前沒看出姑姑有害我們之心,夫君血親不多,我們很珍惜。」

  無害他們之心是真,不能全然信任他們也是真,她和時煜都是敏感之人,早有察覺青蕪有試探之意。

  是因為時煜的皇后的兒子,所以,和皇后不和的青蕪才無法以誠相待?

  還是有別的原因?

  衛清晏一時也猜不出來,只希望從青蕪這裡得到更多線索。

  可青蕪微怔後,隨即嗤了一聲,」嘴皮子這麼會說,剛剛對上那老山雞怎麼不多說幾句,還得別人給你撐腰。「

  衛清晏回想下鎮北侯的模樣,覺得老山雞這個綽號倒是挺符合的。

  便笑著又回了先前那四個字,「問心無愧。」

  青蕪翻了個白眼,不敢說太多,既擔心衛清晏機敏猜到時煜身世,又擔心自己言語不當讓他們誤會自己挑撥他們母子關係,反而將時煜推向了皇后。

  沉默許久後,她才又問道,「梁福珠可有託夢告訴你,此案該如何查?」

  三日的時候,京兆府尹可未必真能查出來。

  衛清晏決定自己先邁出一點點,指著安靜立在那裡的瓷瓶道,「姑姑或許可以查一查它的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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