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阿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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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防備,來人速度會那麼快,如同影子般就到了劉荷面前。

  等刑部官差反應過來,劉荷已在來人手中。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擾亂公堂。」謝慎起身喝道,「拿下她。」

  藍姝對謝慎的話仿若未聞,只盯著劉荷,「孩兒在哪?」

  她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將劉荷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劉荷被她掐得喘氣艱難,依舊堅持道,「我要見陛下,見到陛下我自會詳細告知。」

  官差得令拔刀上前,藍姝袖袍一揮,幾個官差仰面倒地。

  劉荷和謝慎皆臉色一變。

  太子亦是蹙緊了眉頭,朝身邊護衛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這裡的事,速速入宮告知皇后。

  時煜看向冬藏,冬藏會意,帶著兩名暗衛跟上太子護衛。

  「來人。」謝慎見刑部的官差這般沒用,再度怒道,「抓住她。」

  「等等。」時煜看了眼人群中喬裝的衛清晏,適時開口,「謝大人,這位前輩問得問題,本王也想知道,劉荷口中的孩子,可是陛下皇嗣。

  這亦是審訊的一部分,大人就不想知道麼?」

  「審訊是本官職責,她一個來路不明之人,亂闖公堂,打斷本官辦案,其罪該罰。」

  黃沙嶺一事扯上皇后就夠頭疼的,若再任由劉荷抖露皇后謀害皇嗣,只怕是再難收場。

  太子亦是此想法,示意身邊護衛上前幫忙。

  衛清晏隱在人群中,出聲道,「這位夫人這般激動,想必是情有可原,大人何不問問她為何出現?又為何急著追問孩子下落?」

  「對呀,若非有緣由,誰願跑上公堂。」衛清晏又換了一道聲線。

  由她帶動,其餘圍觀的人紛紛跟著附和。

  藍姝聽出是衛清晏的聲音,亦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本想著,姑娘此番來京是為報仇,她的身份暴露或許會給姑娘帶來麻煩,可姑娘剛剛那話的意思,就是讓她不必在意,只管做自己想做的。

  她本是陪姑娘來看審訊情況。

  萬沒想到,會聽到劉荷那番話。

  她揚手摘掉了頭上的兜帽,冰冷眸光看向謝慎,「謝國舅,你看我可有資格站在這公堂?」

  謝慎在人出現時,心中便隱隱有猜測。

  可真正看到那張臉,還是驚得脫口而出,「淑側妃?」

  她怎麼還活著?

  「淑側妃?那不就是被皇后害的苦主?苦主自是有資格站在這裡。」衛清晏再次發聲。

  她只知阿姑曾被情所傷,有幾年的心智失常,卻不知原來傷害阿姑的男人,竟是皇帝,而阿姑就是當年的淑側妃。

  想到那日從陳嬤嬤口中問出的消息,衛清晏心頭滿腔怒火,更多是對阿姑的心疼。

  怪不得,初見阿姑時,她抱著一個枕頭輕哄,怎麼都不肯撒手。

  怪不得,阿姑見了她,就對她無限寵溺。

  阿姑是在想自己的孩子,只是阿姑一直以為孩子死了,將滿腔母愛轉移在她身上。

  承蒙阿姑疼愛近三年,衛清晏怎會因怕被連累,就不讓阿姑去找自己的孩子。

  儘管她心裡已知道,劉荷口中的孩子便是羅叢雲。

  想到羅叢雲是阿姑的孩子,衛清晏的心沉了沉。

  圍觀的百姓跟著感慨,「怪不得她那麼激動,那個做娘的聽說自己孩子還活著,不激動呢?」

  藍姝眸光寒光更甚。

  是啊。

  知道她的孩子還活著,她如何能不激動。

  「我的孩兒在哪?」

  她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刃。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會用那薄刃威脅劉荷時,她直接將薄刃插進了劉荷的右眼。

  劉荷本就被勒得喘不上氣,這一下直接將她痛暈過去。

  時煜輕眨了下眼,好似明白衛清晏為何會和淑側妃關係那般好,兩人這乾淨利索的勁太像了。

  他起身道,「既然劉荷想要入宮,見到陛下才肯開口,那便進宮吧,想來皇兄也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


  「皇叔,此事還不知真假,僅憑一個瘋婦隨意攀咬,怎可隨意帶人入宮?」太子出聲阻止,「這劉荷與北陵勾結,萬一入宮對父皇不利?」

  「謝雲眠生的兒子,不過如此。」藍姝視線轉向他,眼帶嘲諷,「便是我拿不住她,宮裡頭還有禁軍,皇上身邊還有無數暗衛,還奈何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劉荷?

  還是說,你在心虛,想要為你那個母親遮掩醜事?」

  她說話間鬆了劉荷的脖子,轉而將劉荷雙手反剪,腳尖踢向兜帽,兜帽升至她手邊時,抬手一扯,兜帽上的黑紗便被撕落。

  幾下子功夫便用黑紗將劉荷雙手捆住,提著人看向謝慎,「謝國舅,若你們擔心看不住她,便跟上。」

  太子氣結,「刑部有諸多官差,何時輪到你押送犯人。」

  他意味深長看了眼謝慎。

  謝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劉荷不能活著入宮。

  甥舅倆的眉眼官司,時煜怎會不懂,他笑道,「那便由大理寺少卿龔大人和安遠侯一同押送吧。

  事關皇后,太子和謝大人也該避嫌才是,何況還有這麼多百姓一起押送,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話近乎赤果果告訴太子和謝慎,他不信任他們。

  藍姝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衛清晏,見她點頭,便道,「好。」

  杜學義忙上前,從藍姝手中接過劉荷,對太子道,「殿下放心,臣和龔大人定會將人活著送到陛下面前。」

  太子心中恨極,看向時煜時,陰沉眼底儘是殘暴,冷聲道,「皇叔向來愛胡鬧,三年前不尊天子,私自攻打北陵,今日又要不顧大魏律法亂來麼?」

  先帝在時,這個皇叔就仗著寵愛無法無天,從不將他這個皇長孫,未來的天子放在眼裡。

  如今被困京城,一副病秧子,還是這般囂張。

  真是該死。

  「北陵卑鄙,設伏殘害我大魏國之棟樑,不該打嗎?

  本王違的又是大魏哪條律法?倒是太子猶猶豫豫,連淑側妃一個女子都已同意,太子還在擔憂什麼?」

  說著話,人已起身往外走。

  太子也只得跟上,一邊氣時煜罵他一國太子,還不及淑側妃一個女子有魄力,一邊心裡祈禱著剛出去的護衛能及時將消息告知母后,好讓母后想好應對之策。

  謝慎心中也焦灼,謝家最重名聲,可以暗地做許多事,但明里謝家不能有一點把柄落在人手上。

  眼下這樣多的人,劉荷身邊又有杜學義和淑側妃這樣武功不弱的,暗殺幾乎不可能。

  忙朝身邊親隨打了個眼色,讓他回去告知家中父親,當朝內閣首輔,盼著謝首輔能有法子解了皇后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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