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只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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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遲暮怔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女子,他一直沒有注意看杜南伊的容顏,此刻洛北笙站在他的眼前,他看到的也是北月的模樣,瞧著她明亮的眸子全然都是他,心中動了動。

  美人相伴?北月確實是他見過可傾絕天下的女子。

  可他卻從未有機會能跟她月下對飲,倒是夢中有過幾回。

  所以現在是彌補夢醒後的遺憾?可眼前人卻只是心上人了。

  王爺,你怎麼這麼磨嘰,這可是千兩一斤的醉紅塵,難得的好酒。

  洛北笙見雲遲暮手上的酒都沒有動,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將酒碗往他的嘴巴湊,笑嘻嘻地說。

  王爺嘗一口嘛。

  本王自己來——咳咳咳……

  見洛北笙直接上手了,雲遲暮失笑,聞著清冽的酒香,喝了一口,但太久沒有喝酒,他被嗆了一下。

  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

  洛北笙見雲遲暮嗆咳住了,忙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擔憂道,王爺,您還真是不勝酒力啊?

  那王爺一直不喝酒,可是因為身體不適?

  並非。

  雲遲暮搖搖頭,見她擔心,又喝了兩口,笑著說,本王剛剛只是還沒有適應酒烈而已,不過確實是好酒。

  對吧,像我們行軍作戰之人,怎麼能缺少美酒呢?

  洛北笙見雲遲暮沒事,又坐下來,灌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像是想起來什麼,感慨道。

  我是在北疆出生的,所以父王給我取名北笙,後來陛下召我父王回京,我就在京城住了兩年,又回了北疆。

  剛會走路,我就學扎馬步,能握筷子的時候,我已經拿起了刀劍。

  我的武功並非父王教的,是我祖父親自教的,祖父的箭術最為厲害,但我父王卻更擅長刀劍。

  洛北笙說著,又哽咽了一下,忙灌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卻見雲遲暮一碗酒還沒有喝完,催促道。

  王爺怎麼不喝?

  雲遲暮聞言,恢復了神色,點點頭,灌了一碗酒,又見洛北笙給他倒滿,聽她繼續感慨。

  我們洛家世代鎮守北疆,守住北邊最重要的疆土,無論男女,都是能上戰場的。我大堂姐十五歲及笄,就上了戰場,十九歲戰死。

  二堂姐十四歲上戰場,二十一歲重傷,提不起劍,但我二姐夫是軍醫,即便不能上戰場,二堂姐還是和二姐夫一起救治士兵。

  四堂妹因為是早產,身體子骨弱,無上戰場,但她卻熟讀兵書,當了軍師。

  我們洛家沒有哪一個子弟,是沒有上過戰場的。

  就是我的姑姑,也就是謝雋的母親,當年受了重傷,抬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費盡心思才救活的。

  那會兒謝雋的父親只是我們鎮北王府的文官,是他從死人堆里把我姑姑抱回來的。

  後來我姑姑就嫁給了他,他們是在北疆成親的,謝雋也是在北疆出生的。

  還是後來謝家登閣拜相,他們才回的京城。

  回憶起從前的過往,洛北笙只能一碗酒一碗酒地灌,才能繼續往後說,回頭見雲遲暮陪著她一起,忽地笑了笑說。

  我還記得第一次上戰場,那時候有父王和哥哥護在我的身前,我少見了很多血腥,可我是洛家的女兒,戰場就是我的第二個家。

  等手上的刀劍都染紅了,我不畏懼血腥了,可以獨自上戰場殺敵。

  話落,洛北笙喝了一大口酒,回頭見雲遲暮自己在倒酒,頓了一下,忽然好奇地問,王爺呢,你為何不飲酒?

  王爺也是自幼上戰場的,不需要用酒提膽嗎?

  雲遲暮的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傷了嗓子,他看向面色微紅的洛北笙,但一雙眼睛卻還是明亮,捏了捏手心,酒碗也跟著晃動了幾下,才緩緩開口說。

  從前本王也會喝酒,但父兄戰死後,本王便不再飲酒了。

  竟是這樣。

  抱歉。

  為何道歉?

  我不知喝酒會勾起王爺的傷痛。

  無礙。

  雲遲暮只是喝了一大口酒,又搖搖頭。


  洛北笙沉默了一會兒,又說:「抱歉。」

  雲遲暮蹙眉,怎麼又道歉?

  上次在小船上,為了逃脫,我冒犯王爺的父王。

  不必道歉,原本也是本王先糾纏你的。

  我跟北戎的俘虜學的。

  洛北笙眨巴眼睛,笑了笑,我用瘌蛤蟆逼著他教我的。

  聞言,瞥見洛北笙眼中的壞笑,雲遲暮忍俊不禁,又失笑搖頭,北月果然厲害。

  嘿嘿嘿——

  過獎。

  王爺可知道北戎的二王子?

  雲遲暮微怔,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看向得意洋洋的洛北笙說,本王聽說你曾經擒了他。

  那可不是,他那個寶貝就是我搶來的,當時還把他氣個半死呢。

  洛北笙喝著美酒,又笑嘻嘻地看向雲遲暮說,北戎二王子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但遇到了我,潰不成軍這是必然的。

  瞧著她傲然的小模樣,雲遲暮不禁笑了笑,北戎跟北疆打了數十年,北月也跟北戎的二王子交戰了有六七年之久。

  確實從未聽說北戎二王子贏過北月。

  二王子現在來了大周,北月覺得他真的僅僅是為了千音扇貝?

  千音扇北對二王子而言確實很重要,當年我擒獲的時候,他便幾次帶兵想奪回。他這一次來大周想拿回千音扇貝,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過,拿千音扇貝是主要目的,但他一定還有其他原因,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

  話落,洛北笙又喝了一大口酒,瞧著桌子上還有牛肉乾,吃了一塊,再悶了一口酒,回頭見雲遲暮已經將手邊的兩罈子酒喝完了,還怔了一下,詫異地看向他。

  王爺不是說,酒量不佳?

  確實。

  王爺為何還沒有醉?

  本王應該醉?

  洛北笙眨了眨眼睛,她可不是就想讓辰王殿下醉,才跟他說起自己的事情,她這老底都快自曝完了,怎麼辰王殿下似乎一點醉意都沒有?

  這可都兩罈子美酒下肚了,醉紅塵的後勁可是很大的,喝了這麼多竟然還沒有醉,這叫不勝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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