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對自己很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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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雋還未說話,就見紅茶竟然給他上茶,還是他素來喝的君山銀針,真是奇怪,換做之前,杜南伊身邊的人不請自己喝餿水就不錯了,這一次竟然還給他奉茶。

  而且,她竟是知曉自己的喜好?

  杜南伊,是真的變了。

  可她為什麼會忽然變了呢?

  謝雋挑眉,又端起茶杯,清香襲來,盯著橙黃色的茶湯,瞧著茶芽豎懸湯中沖升水面,又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不由得失神,想到了幼時他和辰王在謝家聽學的時候。

  世間的茶各有韻味,能飲卻不會品者眾多,會品卻不願飲者甚少,就如辰王,他慣來只喝清水,卻是極其擅長煮茶的。

  自喝過辰王煮過的茶,再飲自己亦或是他人泡的茶,總覺得少了些韻味,所以他素來只喝辰王未曾煮過的君山銀針。

  謝公子?

  洛北笙見謝雋分神,有些詫異,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謝公子,你怎麼了?

  哦,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謝雋聽到洛北笙的聲音,立即回神,又含著歉意飲了一口茶,看向洛北笙直接說,我來謝府,是要轉贈杜小姐一件禮物。

  送我禮物?

  是。

  謝雋從書童手上接過一個盒子,起身遞給洛北笙,杜小姐給。

  洛北笙有些驚訝,但還是伸手接過了,是一個黑木檀盒,打開一看,頓時金光閃閃,都亮晃她的眼睛了。

  這是一把金色的匕首,刀鞘都是用純金打造,花紋別致,卻有些眼熟,頓時洛北笙擰了擰眉,這不是金舟的聖花嗎?

  金舟是南邊的一個小國,跟汝南王府交戰,後投降,送上了不少戰敗品,但聖上都給了辰王,並未收入國庫。

  所以這個是辰王之物?

  洛北笙驚訝了一下,隨即面帶喜色,辰王願意回禮,那就是真的不怪她了?

  那就好,她現在只是一個深閨女子,想要除去兇手,朝廷這邊她離不開辰王的幫助,所以她得跟辰王交好。

  怎麼覺得,他這是對自己避嫌,反而不對謝雋避嫌呢?

  杜小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見杜南伊一直盯著自己看,謝雋有些詫異,疑惑地問,莫不是在下哪裡不妥當?

  洛北笙笑著看向謝雋說,那倒是沒有,就是有些好奇,好像謝公子跟辰王殿下的關係不錯。

  我同王爺算得上是師兄弟吧,幼時便相識。

  謝雋聽著,也並無打算隱瞞,這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又忽然想起來說,王爺兄長的未婚妻也是我們謝家女,只是很遺憾,當年世子戰死沙場,未能迎娶她。

  這樣啊。

  聽著辰王兄長的事情,洛北笙也是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那位謝姑娘呢?

  這些年她一直未嫁人,而且還在辰王府的軍中當了軍醫,更是揚言今生不嫁,說是要替世子守著辰王府。

  洛北笙聽著,又怔了一下,她聽說辰王府的軍醫醫術高明,莫不就是這位謝姑娘吧?

  名揚辰王府的神醫可是這位謝姑娘?

  正是。

  雖然不明白杜南伊怎麼忽然對謝家族姐感興趣,但這些也不是不可以回答,所以她有問,謝雋便答。

  謝公子,你也知道我弟弟自幼身體不好,我知曉辰王府的軍醫出自神醫谷,醫術更是高明,我想請謝公子幫忙,能讓謝軍醫給我弟弟瞧病。

  謝雋擰眉,他自然知道杜南伊有個雙胎弟弟,卻自幼身體不好,只能養在神醫谷,但這件事情卻是有些難辦,想了想搖頭說。

  她雖是謝家的小姐,但卻是辰王府默認的世子夫人,而且她除了軍營,便守著世子的墓地,只怕不會願意離開南疆。

  既然如此,那也不該強人所難。

  洛北笙聞言,心中感嘆,這位謝姑娘和辰王府世子跟自己的嫂嫂和兄長何其相似,都是和相愛之人陰陽相隔。

  可行軍作戰之人,誰又不是隨時命懸一線,她還是北月將軍的時候,忙著打仗和煮蛇湯,從未考慮過兒女情長。

  一是沒有心思想,二是怕想,就怕這種陰陽相隔。活著的人,得多痛苦啊。

  杜小姐,在下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謝雋察覺自己待在長垣侯府的時間有些久了,只是難得跟杜南伊這樣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喝茶,都讓他忘記了時間。

  謝公子慢走。

  洛北笙回神點點頭,但見他轉身要離開,忽然想起來什麼問,謝公子可喜歡吃什麼蔬果?

  謝雋驚訝,雖然困惑,但還是如實回答,葡萄吧。

  行,改明兒,我讓人送一百斤葡萄去謝府。

  杜小姐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洛北笙卻是眨眼笑笑,不客氣,反正都是遠寧侯府出錢,你知道的吧,遠寧侯府給了我一個鋪子,我想吃什麼,儘管拿,反正他們也沒有把雪蠶裳給我,那我怎麼能跟遠寧侯府客氣。

  那我再送一百斤黑莓去謝府。

  多謝杜小姐,在下告辭。

  謝公子慢走。

  見謝雋行禮離開,洛北笙笑了笑,卻能也確定了,謝雋知曉雪蠶裳的下落了,而且還不好拿回來。

  那就說明不在遠寧侯的手上了,明日去臨王府問問。

  次日一早,洛北笙先去了淮安郡主的屋子用早點,準備去臨王府,原本要去跟老夫人說一聲,卻聽下人說老夫人出去找譚老夫人打葉子牌去了。

  祖母這幾天怎麼都早出晚歸的。

  你祖母是閒不住的,不是去跟譚老夫人打葉子牌,就去戲樓聽戲。

  淮安郡主笑著說,但隨即也是覺得哪裡奇怪,老夫人即便閒不住,也不會接連三天都出去,而且連懶覺都不睡了?這還是老夫人嘛?

  但也不擔心,滿京城敢欺負老夫人的人,都進了棺材。

  洛北笙也知曉老夫人的本事,便也沒有擔心,就跟著淮安郡主去了臨王府。

  臨王是異姓王,也是大周國獨一位文臣封王的,他跟先皇是結拜兄弟,同時也是她祖父的莫逆之交。

  幼時祖父還在,臨王一年就要跑三四趟北疆,就是為了跟祖父喝酒,後祖父戰死沙場,臨王便沒有再來北疆了,聽說他也辭官,一直閒散在家中。

  但今年他才向陛下遞了襲爵的摺子,將王位傳給嫡長子。

  算起來,她也有十年沒有見到過老臨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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