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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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廣孝咬牙切齒,鼓足全身的力氣,幾乎要把兩顆大門牙咬碎,將屠龍術附著於雙手之上。★💔 ➅❾ᔕнù᙭.𝕔όⓜ ♙☮

  若是在普通人的眼中,他就是在與空氣角力,斗得雙目通紅,仿佛是一名想法獨到的行為藝術家。

  在隊員們的眼中,卻見得到一條逸散著金色光暈的裂痕,突兀地豎立在躺椅上方。

  這正是在片刻之前,由姚廣孝的雙手硬生生地撕扯開來,連通著另一個平行時空。

  「同州啊,你這個死不悔改的愣頭青,未免走得太遠了吧……再遠一點,就好回到嬰兒時期了。」韓幽蘭縮回腦袋,攥緊拳頭說道。

  「真到那個時候,恐怕誰也拉不回來。除非趙科點頭,非要把小孩子拉進隊伍里才行。」維米爾掃視著隊員們,話裡有話地說道。

  不過,龍天意沒有畏縮,冷若冰霜地瞪了回去,硬是要讓顧湘無話可說。

  他戴上了那頂白帽子,正是在剛剛由姚廣孝拋出去的那頂,總共沾了兩個人的手。

  在趙琢影到手之後,他不願意占地方,輕輕一捏,又拋給了無所事事的龍天意。

  這頂白帽子大有玄機,剛戴到他的腦袋上,就同緊箍咒似的不斷縮緊,一時半會取不下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做的。」顧湘突然驚呼起來。

  隊員們紛紛圍了上來,觀望著時間裂痕中的陸同州,他們的神情不約而同,變得複雜起來。

  陸同州所在的時空不斷推進,已經到了那輛公交車上,一路顛簸,看上去是在向好而行。

  照這個架勢下去,只要姚廣孝不斷催動詭象,陸同州就有機會,回歸到原有的時間線上。

  可是,與現實有所不同的是,陸同州竟在公交車上認出來了一位乘客,並且選擇跟他搭話。

  「你是……耿星河,對嗎?」陸同州走上前去,遲疑地問道。

  「是我沒錯,可你又怎會知道我的名字呢?」耿星河夾著嗓子問道。

  等耿星河轉過頭來,陸同州和隊員們齊刷刷地愣在原地,頓時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原來是這小子,難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趙琢影哭笑不得地說道。

  耿星河面帶疑惑,側著腦袋,讓人很難將他與剛剛的煙嗓聯繫起來。

  他的那張面容堪稱姣好,眉眼彎彎,在棒球帽檐下嬌艷欲滴,完全不像是一個大男人。

  陸同州瞪大雙眼,愈看愈是感到茫然。

  耿星河的肌膚白皙稚嫩,簡直能一下子掐出水來,就差將後腦勺上扎的馬尾辮散落下來。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報案人的小兒子嗎?如果是我認錯的話,那我道歉。」陸同州尷尬地說道。

  任由隊員們喊破喉嚨,也沒有喚回陸同州的意識,仿佛是一架地獄馬車,朝著更深層不斷進發。

  時空裂痕也是一樣,金黃色的光暈愈發衰弱,轉變成了淡黃色,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影響。

  「呃,你不是已經道歉了嗎?」耿星河眨著他的大眼睛,無辜地問道。

  「是的。聽你的父母說,你找到了很有意思的線索,不妨說來聽聽。」陸同州坐了下來,好奇地盯著耿星河。

  「我已經在電話里說了啊,那個故事都是我瞎扯的,即便是你親自跑上一趟,我也沒有辦法。」耿星河冷淡地說道。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你天天乘坐公交車,圍著中山大街兜圈子呢?」陸同州掏出一張單子,記錄著他乘車卡的付費情況。

  耿星河掃了一眼,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最近三天,自己每一分每一秒的打卡時間。

  「我真是認栽了啊。陸警官好眼力,不過為了一件懸案,值得付出這麼多的心血嗎?」耿星河笑嘻嘻地問道。

  「不要轉移話題。我觀察過你的神色,很是不安,就像是極力尋找著什麼東西一樣……」陸同州堅定不移地說道。

  「陸警官,你相信宿命嗎?」耿星河抬起帽檐,冷冷地看著陸同州,臉上的神情似是玩味,似是無奈。

  公交車慢悠悠地向前行駛,突然劇烈地顛簸起來,如同輪子底下,碾過了什麼東西一般。

  趙琢影隔著一層金黃色的光輝,卻能清晰地看到那時的自己,正在倚靠車窗,全然不知接下來的奇遇。


  還有專注駕駛的司機,如果湊近點看,就能夠提早發現,那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張若虛。

  「喊他沒用……照這樣下去,同州遲早要遭到同化,就算逃脫出來,恐怕也算不上是我們熟悉的那個陸同州。」顧湘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

  趙琢影回過神來,憔悴地詢問道:「道衍,你有什麼見解嗎?」

  剛剛他遙望著另一端的自己,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錯覺,仿佛這條時空裂痕,隨時都要將自己吞噬。

  「顧湘說得沒錯。這樣下去,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不管出來的是不是他,我們都沒有辦法。」姚廣孝聳了聳肩。

  「和尚,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準確回答。是或不是,只不過是一個可能性,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面對陸同州的關鍵。」韓幽蘭強壓怒火,鄭重其事地說道。

  「大概率不是。」姚廣孝無所謂地說道。

  在公交車骨碌碌的車輪聲中,陸同州終於做出回答,顯然經過了一番思量。

  「我不相信……因為,我是一名唯物主義者,永遠都是的啊。」陸同州堅定地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儒釋道三家的學說,無論是如何文過飾非,都不能掩蓋它們的共性:對於宿命的無可奈何。」耿星河笑著說道。

  陸同州無奈地說道:「等一下。我是來問線索的,不是來與你探討哲學的,請將高談闊論收回去吧。」

  「不,我說的恰恰是線索。儒釋道的思想,既是東方的文化底蘊,也是連通著異世界的階梯。」耿星河娓娓道來。

  陸同州還是聽不到隊員們的喊聲,認真地思索起來,隨後指出了問題所在:「可問題是,儒釋道的思想再偉大,也不可能跟異世界有關吧。」

  「不一定哦……我的意思是,這些思想培養出來的教徒,註定是最合適的祭品,用以滿足古神。」耿星河壓低聲音,撥動著軟塌塌的長髮。

  李青牛拍案而起,隊員們難以置信地議論起來,就連高高在上的姚廣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趙琢影暗自尋思起來。

  如果這都是耿星河的推斷,那在接下來的冒險中,他的這份判斷力,將會是強悍無比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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