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難道他也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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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咚咕咚……

  銅鍋里冒著熱氣,四個人圍著那石桌坐著,蘇翎這時才注意到涼亭里掛著喜慶的紅燈籠。

  「今年除夕,不成想,秀兒與表哥、表姐一起過的。」

  劉秀望了一眼山下的雪景,說的有些滄桑,卻帶著幾分雀躍。

  能和翎兒在一起過年,同住一個屋檐之下,堪比榮登大寶還要高興。

  褚鈺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也不曾想。」

  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晉國,難道是為了躲避爹娘逼婚?

  褚鈺塵也是一樣?

  褚鈺塵微微抿唇,心頭何嘗不是莫名其妙的?足足兩年多的記憶啊,一點映像都沒有,著實叫他鬱悶。

  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無人能回答他的。

  眾人開始往銅鍋里唰菜吃。

  蘇翎擰了一下眉頭,這味道嘛……

  確實差強人意了一點。

  「嬌嬌兒,怎麼了?」劉秀放下竹筷,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蘇翎便盯著那隻被握住的手。

  然後下意識的抽離了。

  她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就是覺得,自己和這個叫做劉秀的人似乎不該那樣親密,即便是在原主的記憶里,都沒有關於劉秀的記憶。

  到底是為什麼呢?

  「沒有,我只是沒什麼胃口。」

  「這怎麼能怪你呢?」

  劉秀一副無辜深怕委屈了她的樣子,「等回了京畿,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廚子來為你下廚。」

  蘇翎:……

  劉秀他真的好有耐心,好溫柔,面上的溫柔,與他的年齡不符的好。

  褚鈺嫣吃了幾口,味道不好,但也沒有差到難以下咽,抬眸看了一眼蘇翎,這個小農女,要求未免太高了一些。

  她們現在傷的傷,瘸的瘸,大雪封路,算得上是避難了,要求未免太高了一些。

  一扭頭,同樣看到褚鈺塵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

  「喂,阿喂,兩位,咱們這是落難了啊,這味道很差嗎?

  咱們,好歹今天過年呀……」

  這些配菜可都是她這個大小姐親自洗的啊!

  下鍋的那塊豬油也是她放的!

  怎麼能說不好吃呢?

  「是啊,過年啊~」

  褚鈺塵感嘆一聲,望著外頭大雪紛紛,銀裝素裹的一片肅穆,天地茫然一色,無聲無息似的。

  這姑娘,看著嬌弱的模樣,但舉止投足卻不似尋常農村女子那樣的唯唯諾諾。

  對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認識一樣。

  蘇翎抬眸,與他視線對接,兩人會意的一笑,各自吃自己碗裡的飯菜了。

  原來今天過年啊。

  難怪劉秀給她帶了好些喜慶的衣服。

  飯後。

  劉秀與褚鈺嫣笨拙的收拾碗筷,以及石桌上的殘羹剩菜。

  蘇翎剛要動手幫忙,劉秀就阻止:「嬌嬌兒,你身子弱,這些交給我和表姐就行了。」

  褚鈺嫣瞪著眼。

  我特莫腿還瘸著呢?你嬌嬌兒我看著啥毛病也沒有呀!

  劉秀推嚷著褚鈺嫣收拾東西往灶房去,一面讓蘇翎回臥房去。

  蘇翎尷尬的笑了笑,還能說什麼?

  正準備移步往臥房去,就聽見褚鈺塵一陣咳嗽,下意識的轉身,「你生的什麼病?」

  褚鈺塵一愣,「你還會醫術?」

  在褚鈺塵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給人把上了脈,「你受傷了?」她盯著他看,傷口在哪裡呢?

  褚鈺塵指了一下胸口。

  「我看看……」

  蘇翎湊過去,就要上手,嚇得褚鈺塵一跳,側身捂住胸口,「嬌嬌姑娘,這恐怕不合適吧。」

  作為醫生,看病人的傷口有什麼不合適的?


  哦,對了,這裡是古代。

  她穿越了,行事作風不能太隨便,萬一被人當做妖怪抓起來可不好。

  「實不相瞞,你的傷挺重的,我需要檢查傷口,是否發炎……」

  褚鈺塵說:「傷口無礙,已經結痂,不會發膿。」

  蘇翎道:「那,是氣血運行不暢,是否覺得呼吸,說話都有些費力氣?」

  褚鈺塵點頭。

  蘇翎道:「那就對了。」

  說著,她坐在褚鈺塵的面前,然後像是把脈一樣,給他體內輸送悠悠涼涼的玄力。

  「這……」褚鈺塵看著面前的女子,不免奇怪。

  看著她專注的樣子,褚鈺塵更奇怪了。

  劉秀不是說她生病,然後來這裡尋求名醫的嗎?怎麼這女子本身也會醫術?

  約是一刻鐘。

  劉秀從灶房出來,看到蘇翎還在涼亭里,和褚鈺塵還在聊天……

  他心底一顫,萬不可讓翎兒和褚鈺塵過多接觸,萬一翎兒喜歡錯了人怎麼辦?

  他大步過去。

  那頭,蘇翎也抽回了手,「如此,你再繼續服藥,應該問題不大。」

  褚鈺塵微微頷首致謝。

  「嬌嬌兒,你身子弱,外頭風雪大,快些回去歇著……」

  說話間,人也到了,扶著蘇翎,看向褚鈺塵:「你們在聊什麼?」

  蘇翎道:「表哥咳嗽嚴重,我給他把了一會兒脈。」

  反正劉秀說的是兩年前才認識原主的,那她說原主會點醫術,應該沒有問題吧?

  劉秀一愣,「是,嬌嬌兒是會一些醫術的。」

  「我之前請大夫開的藥給表哥服用,想來問題應該不大吧?」

  「如此便好。」說著,劉秀拉著蘇翎往回走。

  褚鈺塵道:「這位夫人會醫術,不知我傷口上的線,是否有礙?」

  「傷口上的線?」

  褚鈺塵點頭。

  蘇翎道:「讓我看看。」

  褚鈺塵面色微漾,看向劉秀,這能不能看,還得劉秀髮話才行。

  畢竟是男女有別的。

  蘇翎道:「你現在只當我是大夫,而不是女子,有什麼好避諱的呢?秀兒,你說對不對?」

  喊夫君什麼的,她著實喊不出口。

  「不如明日我找大夫來?」

  看到翎兒和褚鈺塵在一處說話,他心底已經警鈴大作了,這還要親密接觸,他不敢去賭!

  蘇翎道:「看傷口而已。」

  眼看蘇翎執意如此,劉秀想了想,如果是劉譽的話,他會如何做?

  救人……

  劉譽應該不會如此計較的吧?

  翎兒能那樣愛劉譽,必然是劉譽對翎兒言聽計從,於是點頭,「好吧。」

  回了正堂里。

  看到褚鈺塵的傷口,以及包紮傷口的手法,特別是傷口旁邊的那舊傷針法,蘇翎不免蹙起了眉頭。

  這怎麼好像是自己的手法呢?

  劉秀找了剪刀來。

  蘇翎剪開線的一頭,然後拉著線一點點的抽離,「這點疼應該能忍的。」

  褚鈺塵鼻音里『嗯』了一聲。

  「嬌嬌姑娘似乎對這個線頭並不奇怪?」看著那一截被血肉滋養德黑秋秋的線頭,褚鈺塵不免疑惑的問道。

  「傷口較大,需要縫針,誰都知道。」

  褚鈺塵:「不才,還是頭一回得見,可惜,我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受傷,又被何人所診治。」

  蘇翎不免驚訝,難道他也失憶了?

  正要問話,劉秀再次打斷,「嬌嬌兒,你真厲害,即便生了病,忘記了許多事情,醫術也總在的,這大千世界,隱世的高手大有人在,並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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