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兇殘的四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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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一事,四個書生從尉遲恭、梁師都、劉武周口中聽到過幾次,一直覺得這三人神智不清,裝神弄鬼,眼下心裡一急還是急忙說出口。

  嗡~

  果然,馬背上身著兩檔鎧的身影手臂一停,刺來的長矛抵著四人不到半寸也懸停了下來,陰氣瀰漫,李廣皺起眉頭,盯著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四個書生,明顯感覺到了神位。

  ......認識國師?看這四人,還是活生生的人,該不是天上神仙。

  此時,一陣陰風鼓盪,吹來這邊,李廣口中『嗯?!』的一聲,偏頭望去某個方向,感知到呂布離開,一股神力正朝這邊趕來,便朝還在打鬥的側寨響起威嚴空靈的聲音。

  「烏江水神,我們該離開了。」

  大寨火焰照亮天空,從忽然的襲擊,再到四周兵卒反應過來,不過片刻的時間,無數被附身的士卒舉著刀盾,結成陣勢朝這邊湧來,李廣一轉馬頭,持矛側臉看向四人:「既然認識國師,那跟上吧,一起返回長安。」

  戰馬咆哮,揚起蹄子踩踏陰風,像是在漂浮一般沖開前方合圍而來的寨中兵卒,無實體的身軀,連人帶馬穿過柵欄,消失在夜色里。

  愣在原地的四個書生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當先跑遠,消失在遠方,連忙邁開腳追上幾步。

  「你把我們拉下了......我們不會法術啊!」

  周圍有士卒經過身旁,四人連忙閉嘴收聲,雙袖一卷負去身後,抬頭挺胸瞪著李廣消失的方向,之前的話語一轉,咬牙切齒的大喊。

  「小小陰神也敢偷營,下回再遇上,定讓爾等魂飛魄散!!」

  側寨轅門那邊,土石飛濺,水浪翻湧,落去地面的水花消失無蹤,光芒明滅間,交手不算太久的一陰一陽兩神,轟隆隆的巨響聲之中,原本矗立的轅門徹底散架四落,金鐵交擊的轟鳴里,大槍呼嘯,掄出一道大圓重重砸在鐵鞭,盪出驚人的一圈漣漪,空氣都在瞬間爆鳴。

  巨大的金鐵爆鳴的下一刻,甲冑斑駁刀痕的項羽披頭散髮飛退而出,緩緩飄去地上的同時,腳尖一點,身形再次飄起,化作一道幽煙隨著陰風吹去樹林當中。

  尉遲恭有著身體,也被對方巨大的力道逼的接連後退幾步,腳下地面硬生生踩出幾個深坑來,一抬手,橫起鐵鞭將想要追趕的麾下仙兵攔下,偏頭看去中軍大帳那邊,咬了咬牙,轉身化作一道流光衝去。

  火光里影影綽綽過往,梁師都也返回來,當先看到地上捂著洞穿了胸口的劉武周,降下地面,過去檢查他傷勢。

  「土柳獐,怎麼回事?」尉遲恭趕來開口問道。

  「還有一個陰神潛伏,我被半路偷襲......」法相在劉武周身上閃爍不穩,儘管有一旁的梁師都渡去神力維持,想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感覺如何?」

  劉武周搖搖頭,這是許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受傷,「痛.....不過,感覺還有點舒坦呢......」

  「『四天王』......是.....他們......」

  四人見對方指來,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剛才離的近,與那陰神說的話,肯定是被聽到了,心裡頓時叫了一聲『苦矣』。

  然而下一刻,劉武周的話語已經到了極致,說到一半,身子泛起的金光漸漸溢出,一道金色的人影升去夜空,好像焦急的比著手勢,不到片刻化作星點四散了。

  「你倒是說話啊,比什麼手勢,誰看得懂!?」

  黑煞星仰著腦袋朝天上吼了一聲,待對方消失返回天上,梁師都若有所思的走了過來,看到他表情,王風四人後頸窩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完了。

  下一刻,梁師都就在四人視線里,重重拱了拱手,鬍鬚在風裡微擺,抿了一下嘴唇,方才開口。

  「多謝四天王援手,驚走那幾個狡詐多端的陰神。」

  尉遲恭看了看周圍,除了劉武周被偷襲,也就十幾個仙兵被打滅元魂,算不上多大損失,要是沒有四天王在帳里,說不定還有設伏的陰神躥出來。

  他也跟著拱了拱手。

  「黑煞星服了四天王本事。」

  四人站立一排,看著拱手的二神,硬擠出笑容,肩膀都在一抽一抽的抖動,那邊黑煞星、火翼蛇看著他們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覺得高深莫測,不由也跟著笑起來。


  他倆看不到的是,對面四個書生後背,衣袍都被汗水打濕沾在了背上。

  呵呵.....

  笑聲遠去黑夜,撫動的林野南方,越過高聳的山峰,向南百餘里,是早已熄滅燈火的巨大城池。

  還亮有火光的萬壽觀里,陸良生坐在燈火下,畫出整個長安,以及周圍的河流、山嶽地形,上面還標註了圍來的四方人馬,寫上已知的星宿名字,大多都是陰神外出騷擾,或偷襲得來的情報。

  論刺探軍情,誰也沒這些身經百戰的英靈更加清楚,僅僅一眼,就能估摸出對方數量,交手後,也能探明星宿的名諱、本事。

  陸良生也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當然,拿崆峒印不算。

  筆尖遊走畫紙間,一旁的床榻上,蛤蟆道人陡然睜開一隻眼瞥了瞥浸在燭火里的徒弟,悄悄翻過身,見徒弟沒看來,這才緩緩翻滾去床沿,順著床腳偷溜滑下去,墊著腳蹼小心翼翼的跑去掛有麒麟氅的衣架。

  回頭又瞅了一眼陸良生,蛤蟆道人雙腿一曲,原地一蹦,衝去垂下的袍袖裡,扒著袖口,雙腿懸在外面,在空氣里奮力蹬了幾下,才鑽進寬袖,窸窸窣窣好一陣,從裡面抱著什麼東西落了下來。

  啪嘰一聲輕響摔在地上,滾動幾圈停下,警惕的翻坐起來,看著蛙蹼舉著的一枚漆黑牌子完好,舒了一口氣,嘴角的一對魚須都興奮的翹了起來。

  「蛤蟆師父,你拿它做什麼?」

  蛤蟆道人偏頭,就見聶紅憐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不遠,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眨著眼睛看他,陡然一嚇,驚得貼去牆壁,那邊,陸良生聽到動靜,提著毛筆也轉過身來。

  「師父?」

  輕喚了一聲時,他目光落到了蛤蟆雙蹼高舉的令牌上,「師父,這面令牌.....」

  還未說完,蛤蟆道人陡然開口打斷,一改剛才驚慌的表情,臉色嚴肅下來,將令牌放去一旁,蛙蹼緊握放在下巴乾咳兩聲。

  「好吧,既然被發現,為師也就不隱瞞了,其實為師就是.......」

  吱~~

  房門打開,門扇唰的在說話的蛤蟆眸底放大,話語聲頓時戛然而止,變作一聲:「彼其娘之.....」

  扇來的房門貼來牆壁!

  嘭~

  道人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眸底露出疑惑,「咦,本道好像聽到老蛤蟆在罵人.....算了算了,不說他,陸大書生,你派出去的陰神回來了......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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