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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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唐輕煙的死訊還是因為唐俊彬那一次給她發的e mail。

  很顯然唐輕煙預料的時間並不準確,因為唐俊彬是在足足過了半個月以後才收到了那些日記本。

  所以等到警方接到報案去了家裡以後,唐輕煙早就已經屍體涼透了。

  因為唐輕煙沒有在世的親人和朋友,所以唐俊彬只能幫忙料理了後事。

  那天下著雨,傅梓悅帶了一捧百合花。

  其實她也不知道,究竟送什麼比較合適?

  但是既然已經想到了百合,那就送吧。

  到了墓前,傅梓悅有些嘆息。

  明明前兩個月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卻已經成了黑白照片。

  雖然是情敵,但是落到如此下場,傅梓悅也只覺得唏噓。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唐輕煙也並沒有干太多的壞事情。

  只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勾搭了一下唐俊彬罷了,而且還是刻意為之。

  除此之外,其實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就靠著唐輕煙那兩把小刷子,其實只要傅梓悅沒有那麼嫌棄這件事情的話,他們兩個人是不會分手的。

  所以,其實傅梓悅不明白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卻因為一個男人要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甚至還不惜服藥自殺。

  如果是她,是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的。

  一旁看守陵園的工作人員拿來了一封信。

  「請問你是傅梓悅嗎?」

  「是我,怎麼了?」

  「這裡有一封信,是唐輕煙小姐生前給您留下的。她說,如果唐先生還把她當做朋友的話,這封信您就能看到,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看到這封信的話,就當做是沒有緣分,她白寫了。」

  情敵在去世之前還給她留下了一封信,說出去總覺得有些不可說的情緒。

  「唐輕煙怎麼能夠確定這封信一定能夠被我看到呢?又怎麼能確定唐俊彬一定會選擇這個墓園呢?」

  守陵人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也許您看一眼信就能夠找到的答案了,唐小姐沒有跟我說,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雨越下越大了,小姐也別在這兒待太久,小心寒氣入體。」

  寒氣入體。

  能夠在下雨天來這邊給唐輕煙送一束百合花就已經說明,其實傅梓悅的心裡沒有把唐輕煙想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把花輕輕放下。

  看著黑白照片,仍然有些心酸。

  不知道是否因為唐輕煙那個時候誤解了king對她有意思的事情。

  她總覺得應該說些別的話。

  起碼不應該是完全圍繞著唐俊彬的事情說。

  因為沒什麼可說的,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其實有些話我還是挺想跟你說說的,那個時候king確實沒有喜歡過你,你也真的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不論如何,都希望你能夠做自己。下輩子如果你不願意跟唐俊彬在一起的話,可以考慮考慮king。」

  說吧,傅梓悅莞爾。

  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慢慢的靠近,慢慢的相遇,就已經很勇敢了。

  為愛奪刀不是傅梓悅的風格。

  但是並不能說這種風格就是錯的,因為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傅梓悅好像才是那個後來者。

  人家兩個人同班了那麼多年,就像是顏童跟明宇一樣,兩個人是互相惦記的。

  而她算什麼呢?

  只是驚鴻一瞥,覺得難忘,覺得匆匆一瞥誤終身。

  可是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次的誤終身並不是最終的結局呢?

  坦白而言,傅梓悅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傅琛之。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人能夠讓她用愛這個詞來形容對他的情感。

  但是匆匆一瞥誤終身,有些時候只是出現時的驚艷,而並不是長久的計算。

  就像他們之間其實沒有誰耽誤誰。

  在傅梓悅的眼裡,如果唐俊彬能夠跟唐輕煙修成正果,也是一樁美事,但是在其他人眼裡,也許就是唐輕煙做錯了事情。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是非對錯?

  起碼傅梓悅是覺得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的好人,也沒有誰是真正的壞人。

  在所有人的眼裡,傅梓悅不也是一個無辜的人嗎?可是這樣無辜的人不也曾經試圖拆散過傅琛之跟秦淼淼嗎?

  只是隱藏了起來,沒有被別人所知道,所發現而已。

  那天,父子也想了很多,可是太多的話,不能用言語來表述。

  也許,唐輕煙如果還在世的話,他們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但是這種機率太小了,情敵是永遠不可能做朋友的。

  走出了墓園,傅梓悅開車回到了家裡。

  路過了唐俊彬住的地方,但是傅梓悅知道這裡應該永遠都不會再有人住了。

  仍舊熟悉的,可仍舊是不應該熟悉的。

  如果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遇見的話,現在應該也能夠成為鄰居吧,起碼不是現在這樣想要打擾,卻不知道應該從何打擾。

  門鈴聲響起,唐俊彬站在門外,「我煮了飯,要不要一起吃?」

  傅梓悅倒是反問了一句,「只吃這一頓還是以後都要吃呢?」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一輩子都可以做給你吃,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想念我做的飯了,再來這裡吃一頓。」

  他仍然沒有辦法放下傅梓悅。

  畢竟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兒,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之前的錯誤都是我一個人犯的,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只要你還能夠在我身邊,無論以什麼樣的身份,我都已經很滿意了。」

  唐俊彬有些緊張,等待著傅梓悅下一句的答覆。

  也許是今天淋雨了,腦子有點不太清醒。

  傅梓悅竟然覺得好像還挺不錯的。

  但是這種想法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絕對清醒的她的腦海里的。

  真是瘋了。

  「看你表現,你現在讓我回答,我怎麼知道……」

  最後兩個人還是一起吃了飯。

  傅梓悅回到家裡以後還是拿起了那封信。

  「見字如面。不知現在是否安好?你能來見我一面,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寬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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