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夏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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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在普華寺居然見到了於初夢……

  她倆雖然長得像,氣質完全不一樣好嗎!秋靈走路就透著一股輕浮,而於初夢畢竟是皇后,大老遠就能感受到她那氣場,我看背影都能認出那是我妹!

  更別說風吹起了她遮容的面紗,露出半邊臉來。

  更加可以確定這就是我妹妹於初夢。

  我的天,這麼說,是她以秋靈的名義約見我,難道……是秋靈告訴她,我是她哥哥的事情了,她是來同我相認的嗎!

  我立刻就有那麼點激動,剛巧看到她一個暗示性的動作,我就屁顛屁顛跟她進去……

  臥槽,一進去她就拉扯自己衣服,把我看傻了,我趕緊拽住她手腕讓她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可是兄妹啊!她難道真要跟我亂……我踏馬又不是禽獸!

  在我拽住她手腕制止她動作之後,她就大聲哭喊,當著衝進來的暗衛的面,說我要強暴她。

  我裂開了,就這麼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控制住押去了宮裡。

  我期待的兄妹相認現場,變成我的定罪現場。

  更讓我裂開的是,彼時已成明妃的我妹妹,夏燕琴,她居然出來指認我早就覬覦皇后?!

  然後當著帝後的面,我娘跟我那個便宜爹就打起來了。

  我踏馬頭疼,殺了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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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牢里,於初夢給我說了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在我眼裡,這是於繼昌和宴青凌的雙向不忠,於繼昌儘管早前不忠,卻早已回歸家庭,可宴青凌卻是踏踏實實遊走在兩個男人間,

  明明最慘的,只是我娘丹陽。

  家裡的爹不待見她,於繼昌也不待見她,她有時正常,有時突然就發瘋,連我都不怎麼敢靠近她。

  現在於初夢卻告訴我說,我娘是那個作惡的人,差點害宴青凌一屍兩命,也害她小產?

  但這件事我反正不信。

  我想問問於初夢,你知道你娘那些事兒?知道麼?

  估計知道了,也不能信誓旦旦在我面前,罵我娘是娼婦了。但我欲言又止,始終沒說出來。

  我的人生已經很惡臭了,就讓她認為,她那個娘是清高端莊的。

  畢竟,如果她所言屬實,她受的苦夠多了,皇帝也對她不好,我總不能雪上加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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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疼是真疼的,不過看起來慘,實質性的傷害卻沒有。

  獄卒告訴我說,皇后交代了句,不要真弄缺胳膊斷腿了,也不要傷性命。

  這種把人關起來,又做這樣交代的,獄卒說真從沒見過,更別說皇后還放下了金瘡藥。所以獄卒不敢把我往死里弄。

  嘖嘖,我不知道於初夢會不會對別人手軟,但我是看出來了,她對我娘放那些要弄死我的狠話,真就是說說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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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人壞是真的有點壞。

  我說於初夢。

  她說燕琴要利用那個垌樓人害死她,那個垌樓人知道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手心手背都是我妹妹,我怎麼能讓她們兩打起來?再說了,真打起來沒準還是燕琴吃虧。

  於初夢把我放出水牢,我不肯回侯府,燕琴就給我安排住處。

  她在宮外的宅子又不多,理所當然的把我跟那個垌樓人安排在一處。

  我就這麼動了手。

  要知道,我的本意真就是為了世界和平,為了我兩個妹妹不要互相殘殺,結果……

  被制裁的只有燕琴,燕琴被禁足了。

  踏馬的,於繼昌和宴青凌兩個壞胚子,果然生不出省心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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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死了,我總覺得不在意她,可她真到死的時候,我卻恨於繼昌都不來看她一眼。

  既然如今做到這麼絕情,當初幹嘛要撩騷,我就不信我娘一個人能把我生下來?

  我突然也有點懊惱,之前為什麼會想認爹?

  得了,不會再認了,以後我就孤兒了。

  但是我有一晚上去我娘墳前看我娘的時候,居然看見了於繼昌,我差點以為我走錯了地兒。


  他在我娘墳前站了挺久的,久到我站到他身邊,他還沒走。

  他轉眸看我,不發一言。

  既然送上門來的,我就不客氣的直接問了:「她活著時候你為什麼不來,她就這麼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

  他沉默,見我不得到答案不肯走的模樣,他才說:「都有各自的家,不合適。」

  絕了,他現在知道不合適了!我都這麼大了,他才知道不合適!

  我又問:「你看中你家裡夫人那個往你頭上種草原的手藝?還是你就喜歡替我爹養兒子?」

  於繼昌聽了這話,面上依然沒什麼波瀾。

  他說:「我和你娘欠了她很多。」

  救命啊這回答讓我裂開。

  欠了多少我娘的命都沒了還不夠嗎?

  「你就是偏心,」我氣得不行,「你說你對不起宴青凌,那我呢,你對得起我?你知道夏定逸對我好不到哪裡去!」

  豈止不好,夏定逸身為我名義上的爹,致力於讓我聲名狼藉,成為方圓十里周知的混球,又想我死於染指妃嬪的罪名。

  光夏庸這個名字,就該看出來夏定逸的心思了,他要我平庸。

  先前以為於繼昌跟宴青凌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吧,可這一句「欠了她很多」我算是聽明白了,他是真心實意的對那個女人好,也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於誠瑞。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燕琴和儒兒嗎,」我也是有點兒失控了,才會把這些說出來,「我娘不肯委身夏定逸,是夏定逸強暴她,我才有了弟弟妹妹。」

  所以娘一直很討厭我那對弟弟妹妹,但我也想不通既然這麼討厭,為什麼要生下來,生了又不善待。

  我指著面前這個人的鼻子質問:「你闔家圓滿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娘過的是什麼日子?!」

  於繼昌那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有了一絲情緒上的裂痕。

  他是痛苦的,我看得出來,他看了墓碑上玄菁怡三個字,看了許久。

  回過頭來,對我說:「離開皇城吧,我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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