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三章 這個逼,滿分十分,他給自己十八分!(小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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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潔的明月下。

  江平眺望遠城,表情風輕雲淡。

  一陣吹來,他不由緊了緊衣裳,光顧著擺造型去了,穿的有點少,入夜後真有點冷。

  「果真乃神人也,一舉一動自有其奧妙,末將竟不能看透絲毫。」

  趙將軍見江平畏寒懼冷的樣子,由衷感嘆道。

  「海督主,末將明白了。您手底下有這般高手,東廠藏龍臥虎之名,果真名不虛傳。」

  「末將這就與江指揮使明言,想來他一定能深明大義,助末將一臂之力。」

  「要是他能出手相助,這破城豈不是易如反掌之間。」

  「原來督主大人早就考慮好了,是末將愚鈍了。」

  「呃……」

  看著趙將軍一副興奮的樣子,海公公很想問一下,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他說這些的目的,是要告訴這傢伙很難纏,而不是讓他去交朋友的。

  「趙將軍稍等。」

  海公公可不想這個傢伙冒冒失失地把江平惹怒。

  「咱家還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江老弟因為身體傷勢,不宜動武,你若想讓他助力,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也是因為傷勢的緣故,江老弟最近脾氣不太好,要是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可千萬要忍讓著,切記不要動手。

  至於你想要臨淄城內的南鎮撫司之人幫忙,待會語氣一定要溫柔點,畢竟你是要去求人,懂?

  還有,江老弟一向喜歡獵奇,你想要他幫忙,最好準備些小禮物,貴不貴重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誠意,誠意懂吧?」

  海公公搓了搓手指頭,一副你懂吧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

  畢竟東廠幫鎮北軍辦事,於大局而言有利,可從私人來說,東廠就是死再多人,軍功對他們而言也是無用的。

  雙方到底不是在一個系統。

  而江平這傢伙,一向無利不起早,何曾見過他做過沒好處的事情。

  趙將軍神情頓時一垮,頗有些偶像形象破滅的感覺,不過想了想那些軍中供奉,也大致如此。

  他們堂堂武道大宗師,隨便到哪兒去都是座上賓,卻混跡在軍中,承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寒。

  除了幾個缺心眼的傻大膽說要報效國家,其他人不都是各有各的目的。

  或為名,或為利,還有想要借朝廷庇護,擺脫追殺的,最後走投無路才入了軍伍。

  至於那些朝廷自己培養的武道人才,自有更重要的去處,不會過多的在放到軍中,來增強軍方力量,起到一個監視制衡的作用即可。

  不過隨著戰爭強度加劇,朝廷那些大宗師也會逐漸參與軍伍之事。

  他曾聽自家侯爺感嘆過,今後大宗師隨軍,恐怕會越來越常見。

  不過怎樣安排這些大宗師,也將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如今軍中的大宗師們一開始入營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般配合,

  全都是一場場戰鬥打下來,還有以老帶新,才逐漸融入軍中氛圍,成為軍中一份子。

  如果驟然加入太多大宗師,反而會不美。

  對於軍伍之人來說,服從遠比實力重要。

  趙將軍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掃空,恢復了一個軍人的理智。

  聽到海公公的提醒,他的眉頭一皺,問道:

  「督主,聽聞東廠最重上下規矩,難道連你也不能命令他嗎?有你親自下令,他還敢違抗不成?

  何況此人現在身有重傷,更該由你指揮才對。」

  「咱家倒是想這樣。」

  海公公小聲嘀咕道,而後露出一絲苦笑道:

  「特殊情況,趙將軍只需要知道他是一個特殊的人即可,不能以常理對待。

  快去吧,否則待會他站的不耐煩了,怕是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

  軍情緊急,不可耽擱一分。

  咱家也會在一旁幫襯著的。」

  「好。」

  趙將軍點點頭,正要走過去,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江平說道:


  「停下。」

  「江指揮使,有什麼問題嗎?」

  江平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就在那兒說吧。近了,我怕你有危險。」

  趙將軍一臉懵逼地看著海公公。

  海公公默默頜首。

  那四個藏在暗處的娘們可不認你是什麼將軍還是什麼督主。

  一座冰山壓下來,什麼都得變成冰渣子。

  趙將軍果然停下腳步,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但奇人嘛,有些性格也是理所應當的。

  「在下趙駿,鎮北侯麾下先鋒營偏將,想請江指揮使幫在下一個忙。」

  趙駿乃是先鋒營領將,受封游騎將軍,雖是個雜牌將軍,卻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四品官職,比江平的指揮使低上一小級而已。

  何況兩人分屬不同系統,在江平面前,稱末將的話,就有些太折損鎮北軍的臉面了。

  所以趙駿想了想,乾脆自稱在下,也省得麻煩。

  江平不知道趙駿的小心思,他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投向臨淄城中。

  「剛才你和海公公的話,我也聽到了。」

  「南鎮撫司的人是不會動的,我把他們從上京城帶出來,就要帶他們活著回去。

  「可是沒有他們幫忙,我們如何打開臨淄城門,不能在兩天內攻下城,我們這些天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江大人,請你看在家國大義的份上,就請幫這個忙吧。

  你儘管放心,凡有犧牲者,在下親自為他們請功,按最高的標準來,他們的家人親屬也會成為軍屬,從此受軍方庇護。」

  趙駿沒想到江平一來就直接拒絕。

  他想到海督主的提醒,又連忙道:

  「還有江大人你,在下絕不會忘記江大人的幫忙,以後若有差遣,我趙駿義不容辭。」

  江平還是搖搖頭。

  趙駿一急,語氣也急切了些:

  「江大人真要一意孤行嗎?我鎮北軍先鋒營十萬大軍可還是近在咫尺……」

  他看著趙駿,淡淡道:「你在威脅我?」

  趙駿被江平的眼神一看,竟是不自覺退後半步,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

  海公公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道:

  「江老弟,趙將軍是軍人出身,說話未免急了些,你就不要在意他的粗枝大葉。

  現在有機會趁機攻下臨淄城,你就幫幫忙。

  說著,海公公給了趙駿一個眼神。

  在江平眼中,趙駿的一個人情才值多少錢,鎮北侯來還差不多。

  趙駿聽到自家侯爺的名字,本還想反駁一下,但一見海公公的眼神,立即回過神來。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說服江平,侯爺那邊就算知道了,想來也不會怪罪他的這次越俎代庖。

  於是他連忙點頭道:「海督主說的沒錯,侯爺也會記住江大人這份人情。」

  他家侯爺自打接手邊軍之後,就一直是訓練再訓練,上規模的仗都沒打過幾回,而軍費這玩意卻越要越多,幾乎每年都是遞增百分之二十以上。

  要不是他親自經歷,知道自家侯爺一分沒貪,全用在平時的軍事訓練上了,否則軍備廢弛的邊軍哪能跟上鎮北軍的節奏。

  不過沒有經歷過的人恐怕都會像朝廷那邊的人一樣,覺得自家侯爺是養匪自重,趁機貪墨軍費。

  要知道五十萬鎮北軍,再加上五十萬邊軍,共計百萬大軍,每年朝廷下撥的軍費都是以千萬兩銀子為單位的。

  就算只是增加百分之一,那也是一大筆銀子。

  所以他這次這麼急切地想要打下臨淄城,一方面是想要立功出頭,另一方面未嘗沒有為自家侯爺堵上朝堂上那些悠悠眾口的打算。

  這年頭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實打實的戰功拿出來,才能讓朝廷上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袞袞諸公,他們每年撥下來的銀子沒有一分是白花的。

  江平卻還是無動於衷,只淡淡道:

  「我的人不能動,這是底線,而且沒有商量。」

  「明日我自有辦法打開城門,你等著便是。」


  「午時一到,你率大軍攻城!」

  說完,他也不待二人反應,就轉身離去,一步一步,緩慢而有韻味,姿態拿捏到十足。

  這個逼,滿分十分,他給自己十八分。

  六六六!!!

  身後海公公和趙駿面面相覷,也不敢追上去多問。

  「公公,他說的可是真的?」

  趙駿問道。

  海公公搖搖頭,又馬上點點頭,最後長吐出一口氣道:

  「咱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左右也就是一天的時間罷了,沒有江平幫忙,你還不是乾等著。

  待到天亮之後,你做好準備。

  若是真的城開,就按計劃行事。

  若是沒有,我們就當無事發生。」

  相比一頭霧水的趙駿,他才是心中泛起巨浪的一個。

  他知道江平不會無的放矢,所以明日打開城門的可能性達到九成以上。

  只是不動用南鎮撫司的人,江平想要打開城門,還有什麼辦法。

  難道他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藏力量?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

  只是想到江平命不久矣,海公公又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江平暴露得越多,他以後接手起來也就越方便。

  那麼跟他的關係就更加要處好了。

  哼,不就是當孫子嘛,咱家還沒怕過誰!

  海公公面上展露自信的光輝。

  他昂起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就像帶著某種光榮的使命一般。

  而被剩下來的趙駿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也是嘆了一口氣,散開裙甲,獨自坐在山頭之上,望著遠處燈火未熄的臨淄城。

  明日,他一定要攻下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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