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你再這樣,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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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懷琪逼得他步步後退,從廚房退到了客廳。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外套,脖子裡系著的領帶一絲不苟,那是早上他出門前,她專門給他打的。

  他是宗氏集團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特助,從來都是一副規規矩矩、冷冷冰冰的樣子,集團里私下喜歡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但全都望而卻步。

  他工作起來一板一眼,對任何人一視同仁,只講原則和規章,不講人情,像極了一台毫無感情的工作機器。

  但顏懷琪見識過他裹在黑色西裝下的另一面靈魂,那個樣子的安東,只屬於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為什麼,即便見識過他的狠厲.脆弱甚至極端的一面之後,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著他。

  她喜歡看著他冰涼的骨血一點點被她暖熱,融化,直至沸騰,像是著了魔一樣。

  她兩隻小手急不可耐地脫了他的外套,扯掉他的領帶,又一顆一顆地去解他襯衣的紐扣。

  他推不開她,主要是不忍心朝她用力,無奈之下伸手按住她瘋狂作亂的小手,嗓音沉悶,「別鬧了,不早了,去休息。」

  他說話的口吻跟她的長輩一樣,可明明每次在床上,他都把她弄到失聲求饒的地步。

  「我鬧什麼了?」

  顏懷琪語氣嬌嗔,她從早到晚等了他一整天,並不想等他一回來就閉眼睡覺。

  安東額角的青筋跳得厲害,他回家之前是抱定了主意,今晚不碰她的,自從她搬到他家裡來之後,兩人還沒有一天消停。

  這半個多月的日子,對他來說跟上了天堂差不多,老天爺把前三十年他吃過的苦頭,狠狠地加倍補償了他。

  他對這個世界的戾氣突然就沒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可人的姑娘全心全意地愛著他,每天溫香軟玉在懷,這輩子不管後面是什麼,他現在已經覺得值了。

  顏懷棠前兩天當面敲打過他,「她還小,你別太過分。」

  他用不著別人提醒,他愛惜她的身子,捨不得多碰,可她全然不顧這些。

  顏懷琪很快把他的襯衣扣子全解開了,兩隻小手浮在他厚實的胸肌上,仰著小臉問他,「你是不是累了?你要是累了就告訴我。」

  他喉結往下一壓,抓著她的兩隻手,放到她身體兩側,垂眸睨著她的臉,語無倫次道:「你再這樣,要出事。」

  顏懷琪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會出什麼事?」

  他說不清會出什麼事,總覺得再這樣無法無天下去,會遭報應,就好像以前的苦日子過久了,這麼好的日子過個一天兩天,他能消受得了,但過久了,他會覺得不真實,感到不安。

  他斂了眼皮,淡淡道:「你回學校讀書吧。」

  顏懷琪愣了一下,語氣堅定道:「我還不想回去。」

  安東:「我這沒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處理好,你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別浪費時間。」

  顏懷琪擡頭打量著他的臉問:「你是不是膩了?你就這麼想讓我走嗎?你煩我了?我讓你有負擔了嗎?」

  安東眼眸一擡,手上的力道一下子鬆了,不得不出聲解釋:「你把時間都花在我身上,我每天沒辦法陪你,很快你會覺得無聊,覺得不值。」

  他怕的是她這種不計回報的付出,維持不了太久,所以乾脆提前終止。

  顏懷琪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腦袋瓜轉了好幾圈,才開口:「我每天也在看書,學廚藝,從來沒感覺無聊,我有權利支配我的時間,我覺得開心幸福就好,我從來不考慮值還是不值。我喜歡每天晚上跟你待在一起,每天跟你在一張床上入睡,難道你不喜歡嗎?」

  顏懷琪的人生信條很簡單,她活到這麼大,除了追求他之外,從來沒給自己打過什麼雞血。

  對她來說,開心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跟他在一起,她就是無比的開心,無比的心滿意足,她活到這麼大,開心的日子過了很多,但哪些都比不上跟安東待在一起。

  安東:「你瞞著家裡住在我這裡,他們早晚會發現。」

  顏懷琪:「你怕我父母?」

  安東不怕東窗事發,只怕東窗事發之後,他會很快失去她。

  是的,到現今為止,他從沒奢想過娶她為妻,沒奢想她能陪他一輩子。


  她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小姐,他是一出生就被罵「野種」的棄兒,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身居高位,但兩個人地位出身的懸殊永遠無法改變。

  或者說,那種從小到大在社會底層的夾縫裡滋養出來的自卑,早已深入他的骨髓,成為了他性格里的一部分。

  在他看來,一個「野種」再怎麼披金帶銀,也成為不了貴族。

  他們是兩個世界,兩個等級的人。

  安東避開她的身子,挪了兩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顏懷琪緊跟上去,在他旁邊坐下,信誓旦旦道:「我不會讓我父母找你的麻煩,我會跟他們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是我先主動喜歡你的,你是被我追得迫不得已才答應的。如果非鬧得雞飛狗跳了,我保證一定會保護你。」

  她果然是個才成年沒幾年的女孩子,所有的想法都那麼簡單直接。

  安東擡頭往她臉上看了一眼,伸出手臂又將她摟過來,聲音淡淡地說:「我不用你保護,你回去上學,我每個月過去幾次去看你。」

  顏懷琪窩在他懷裡乖順地沒亂動,「你需要我的時候怎麼辦?」

  她指的是半夜他菸癮又犯了的時候。

  這些天,她身體力行地幫他戒菸,半夜聞到從陽台飄進來的煙味,她便跑到陽台,用嘴巴堵住他的嘴,嘴巴不夠用,便拿身子去安慰他,替他緩解那份蝕骨的焦躁。

  安東垂下眼皮,此刻僅僅是想到她不久後就要走,他已經有些煩躁了。桌上就放著煙盒和打火機,他知道那是她故意擺在那的,他盯著那盒煙,視線許久無法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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