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百年前的師叔祖,頂尖符籙一道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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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百年前的師叔祖,頂尖符籙一道的交鋒

  無形的威壓籠罩青雲觀,眾人都不禁有一瞬間的宕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敵人的強大,有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集合六個天師府老高功布置出來的結界,竟然在頃刻間就崩塌了。

  不止如此,就連壇儀都被毀了,而他們,甚至不知道怎麼回事,敵人在哪裡。

  一個老道士看著碎裂一地的法壇,一臉不解,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種程度的法壇,即便是武當孫門長,三一左門長過來,想要打破,也得費一番功夫,這魔頭瞬間就將其擊碎,該有多強?」

  「不,不能這麼算,這結界不是被蠻力打碎的,而是從內部坍塌的,對方似乎知道我們這個法壇的缺陷和漏洞,從而精準爆破了它,就好像橫練高手被攻擊了罩門一樣,瞬間破功。」另一個老道士連忙說道。

  「可這個法壇的罩門在哪裡?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先前的老道士不解。

  另一個老道士嘆息道:「我們不知道,但不代表不存在,這說明對方在符籙一道的造詣遠高於我等。」

  「天師曾提醒過我,此魔頭曾是百年前的天師府高功,一身符籙修為臻至化境,甚至達到了一念起符的地步。」

  「我當時不以為意,只當是誇張形容,一個被廢了法籙,無法施展符籙正法,只能用些方外旁術的野道士,如何與我等攖鋒,現在看來,實在是夜郎自大,錯的很離譜啊!」

  「師兄,那魔頭只怕進觀了,現在該如何是好?」其中一人問。

  「對方符籙造詣雖高,但沒了法籙職碟,高品正法無法施展,只能用一些方外旁術,而我們雖在符籙一道不及她,但我們的雷法也未嘗不利?走,咱們去會會她。」

  旋即,四個老道士給自己貼上幾張療傷符籙後,朝門口而去。

  與此同時,三清殿。

  結界破碎後,地面上,被撕碎的紙人碎片開始亂飛,似乎想聚攏形體。

  但因為先前被撕的太碎,只有零星的炁存在,它們無論如何也聚攏不成,只是在原地徒勞的打著旋兒。

  而那個被踩扁的長滿眼睛的紙人腦袋,躺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它的大部分眼睛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一隻還在微微轉動。

  但下一刻,它那猩紅的眼眸里,映照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那眼睛不大,但眸子卻燦若大星,瞳孔里閃爍金焰。

  金色的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直至「砰」的一聲將它點燃,燒成灰燼。

  用妄破神眼的能力將紙人腦袋燒成齏粉,張之維收回瞳力,看向殿外,道:

  「精神威壓?對方非但不逃跑,還膽敢向我等襲擊,易潛師叔,張異師叔,你們留在這裡給蘭姑前輩護法,我去將其拿下!」

  說罷,袖子一擼,剛要衝出去,就被易潛和張異一左一右給拽住了。

  「站住,你易師叔和我還在這裡,若讓你上,我倆面子往哪擱,在龍虎山還要不要做人了?」張異說道。

  「就是,我們兩個老傢伙還沒死呢,要你個小輩出去打生打死?」易潛也說道。

  張懷義站在一邊,一聲不吭,默默承受著那股威壓。

  與師兄那種直來直去,跟牆一樣推過來,作用到肉體上的恐怖威壓不同。

  這個魔頭的威壓,陰森森,冷冰冰,不會讓人身體戰慄,兩股戰戰,卻給人一種滲入靈魂般的寒意,就好像有人在大熱天,從領口給他澆了一瓶冰水一樣,陰寒沁骨。

  「這魔頭性上修為高的可怕啊!」張懷義自語一句,連忙默念淨心神咒,摒除影響。

  至於蘭姑,入定走陰,進了青雲觀眾人的內景里,對外界的一切一無所知。

  「你要當我是你師叔,你就給我留在這,那魔頭,交給我們來處理!」

  易潛按住張之維的左肩膀,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對對,聽說這魔頭最擅長符籙一道,你師叔我練了一輩子的符籙,正想去會一會她,伱個莽小子可別壞了我的雅興!」

  張異按住張之維的右肩膀,一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若遇到危險,他們卻躲在一個小輩後,回山之後,還不得被笑死?


  「可若你們去了,誰來為蘭姑前輩護法?」張之維問。

  易潛看向張異,沒有說話,他可不是莽夫,這魔頭,他一人只怕不好對付。

  張異糾結了一瞬,看向張之維:「你來為蘭姑護法。」

  「我……」張之維有些詫異:「我做事,師叔您放心?」

  「你可是我好師侄,你做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比我自己都放心。」張異沉聲說道。

  他做出這個決定,自然不是頭腦一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修符籙一道的道士,在拉開架勢,符籙準備周全的情況下,確實很厲害。

  但在面對一些突發情況的時候,受制於符籙的特性,往往會有些措手不及。

  而那魔頭,恰恰又是無比精通符籙一道,剛才那固若金湯的結界,不就被破了嗎?

  若他留下來給蘭姑護法,對方用些手段突然發難,他還真不一定護的住。

  但張之維不一樣,雷法造詣極深,性命修為極強,不管是在什麼境遇,遇到什麼突發事件,都有相當的能力。

  留在他這裡護法,要比自己留下來安全的多。

  兩個師叔都這麼說了,張之維也不強求,答應下來。

  張異鬆了口氣,又囑咐道:

  「既然護法,那你就護住了,蘭姑未醒,你可不能擅自行動,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先護法,再來報仇。」

  說完,不等張之維回復,張異大步邁出三清殿。

  易潛緊隨其後。

  「師兄,怎麼搞?」張懷義問。

  「護法唄!」

  張之維說完,盤坐在蘭姑身下,但他的意識卻在拔高,縱觀全場。

  與此同時。

  青雲觀的前院,狂風呼嚎,吹得前院裡的幾顆樹搖擺不定,門板窗扉瘋狂擺動。

  紅裙女子踩著紅艷艷的繡花鞋,已經走進了前院。

  她的身後隱隱綽綽,跟著密密麻麻的人影,全都是兩腮殷紅,鬼氣森森的紙人,它們簇擁著,如洪流一般湧入了道觀。

  湧入道觀的紙人越來越多,前院也越來越擁擠,那場面,簡直就和後世的早高峰擠地鐵有的一拼?

  只不過,紅裙女子周身三尺之內,卻無紙人打擾。

  紅裙女子步入前院的時候,易潛、張異,以及四個老高功也到了,雙方對峙起來。

  紅裙女子歪頭看向張異易潛等人,輕笑道:

  「天師府這一代的中流砥柱?也不怎麼樣嘛!說起來,你們應該叫我師叔祖!」

  好一個大型認親現場,紅裙女子雖然在笑,但她的眼神冰涼,不帶一絲情感。

  易潛冷笑一聲,他人狠話不多,不屑於打嘴仗。

  張異卻是不服,冷笑道:「你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乃天師親傳,雖沒賜姓,卻被授予雷法,理當以正祛邪,以一統萬,師天之道,何期反入全性,欺師滅祖?你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你……這小輩,敢……」紅裙女子皺眉。

  張異破口大罵:「住口,無恥狗賊,我今奉天師之命,前來除魔,你一個被鎮壓了百年的喪家之犬,不潛身縮首,苟且偷生,怎敢在我等面前裝腔作勢,妄稱師祖?」

  紅裙女子眉頭倒豎,不復先前的風輕雲淡,自她出生百年以來,何時受過這等氣?當即便要張口喝罵。

  但還未出口,便又被張異給嗆了回去:

  「你也配當師叔祖?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去見我天師府六十三代天師?」

  「你個正一叛徒,全性妖人,你枉活百年,一條喪家之犬,還敢在我等面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三清殿中,看到這一幕,張之維不禁臉色古怪,平時看張異師叔成天捧著道經在看,莫不是那道經只是空有書面,內里是《三國演義》?

  前殿院子。

  「你……」

  紅裙女子本來冷白瓷一般的面容,陡然扭曲起來,眼珠血紅。

  她自知說不過,所以直接動手。

  只見那如洶湧人潮的紙人,全部齊齊一滯,停住動作。


  而後,身體保持著剛才的姿態,但腦袋卻是齊齊看向了張異。

  一張張詭異的面孔上,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異,齊齊發出聲音:

  「你……住……口……」

  「你……住……口……」

  這些紙人一起開口,迭在一起的聲音,就像是浪濤一般衝擊過來,它們發出的死亡之音,不僅聲音大,還直衝靈魂。

  在這種聲音下,在場的幾人,包括三清殿裡的張懷義在內,都有種被洪流擊中的感覺,靈魂似乎都要被沖刷出身體,當即運起金光咒抵抗。

  「說不過,要來動手了嗎?」

  張異冷笑一聲,大手一揮,從儲物法器里拿出一個大大的木箱子,隨後又拿出一把桃木劍和一枚金鈴。

  右手執劍,左手執金鈴。

  桃木劍一挑,木箱打開。

  金鈴「叮鈴叮鈴」搖晃起來。

  只見木箱中,一張黃紙符籙如一條水裡的魚兒般飛出,盤桓在張異頭頂,緊接著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

  大量的,幾乎是數不清的符籙,從木箱之中蜂擁而出,飛動之間,發出「嘩啦啦」的類似書本翻頁的聲音。

  它們排列在張異的頭頂,如同一張黃紙紅紙的巨大經卷,淹沒了張異的身形。

  一口氣看到這麼多的符籙,即便是紅裙女子都驚的不輕,這小輩竟然如此敗家。

  緊接著,隨著張異手中的金鈴搖晃,大量的符籙如箭雨般落下。

  紅裙女子周身的那些紙人,撞上符籙,便如日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迅速的自燃起來,頃刻間便化作黑灰落下。

  這便是張異的底氣。

  來之前,張異曾和天師張靜清聊天。

  張靜清說這魔頭可以事先不用任何儀軌,便能施展符籙手段,實在匪夷所思,而張異又是主修符籙一道,他不適合過來,準備另派他人。

  但張異卻是不願,還說,不就是一念起符嗎?既然如此,那他就提前準備好數量相當的符籙,到時候較量一番,看看誰怕誰!

  當時張靜清欲言又止,但最終沒再阻止張異過來。

  只見場上符籙飛卷,紙人張狂,火符炸裂,雷符轟鳴,風符暴風飛卷……

  大量符籙傾瀉而下,將眾多紙人轟碎,滿天的碎紙黑灰隨著火焰和風捲動,而紅裙女子站在最中央,如同站在了一場風暴的暴風眼中。

  只幾個呼吸間,擠滿前院,人潮洶湧的大量紙人,便化作了一地的黑灰。

  而張異的符籙才損耗了一半不到。

  剩下的符籙盤,旋在他的頭頂,飛動之間,掀起一陣陣風,捲起滿地灰燼飄灑。

  紅裙女子看著這一幕,也是冷靜了下來,她冷笑道:

  「小聰明倒是不少,我看是你的符紙多,還是我的紙人多?」

  說罷,只她從懷中扯出長長一串只有巴掌大,剪紙一般的紙人,嘴裡念誦咒語,手上虛空畫符,而後雙掌猛地合十,大喝一聲:

  「去!」

  那些巴掌大的紙人,人性化的扭動身軀,迎風便長,只一瞬間便膨脹成人形,張牙舞爪的朝符籙衝過去,然後被轟成滿天齏粉。

  數不清的白色紙人和黃色符籙糾纏在一起,爆炸聲,雷鳴聲不斷響起,雙方都在進行火力覆蓋,一時間難分高興。

  其實,面對張異的符籙,紅裙女子有更取巧的辦法。

  但她是師叔祖,又自詡符籙無雙,若被小輩以符籙之術以下克上,面子往哪擱?

  所以,她選擇了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來應對。

  易潛和另外幾個高功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這麼豪橫的符籙對轟,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幾人對視一眼。

  「對付這種妖人,不用跟她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易潛說道。

  旋即,幾人加入了戰鬥。

  四個擅長符籙的老高功各自施展符籙,馳援張異。

  易潛則是抽出了七星法劍,要去切後排。

  與此同時,青雲觀外,文縣的張司令,正帶著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趕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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