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張之維是行走的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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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 張之維是行走的大機緣

  「倒也不能說是找茬!」王鍾聖道長說道:「據我所知,確實有一些門派去天師府求證此事,至於具體是哪些門派……」

  「我們武當對此事的關注度不高,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不過,既然敢上龍虎山,那自身必然是有些分量的,應該是三教的人牽頭!」

  王鍾聖道長所說的三教,也就有釋儒道。

  其中,儒教雖然自古與道教和佛教並稱為三教,但嚴格來說,儒教並不算是宗教。

  每一個宗教的背後,都有一種自己的文化指向,核心指歸。

  道教的核心指的是自然無為之道,佛教的核心指的是真如自性,兩者雖不同,但都有指向,都有各自的道。

  但儒教沒有這些,儒教所信仰的是仁,義,禮,智,信,強調個人和社會要和諧相處。

  而個體的強大和社會的和諧,明顯是相互矛盾的,所以儒教並沒有像佛教和道教一樣開宗立派。

  但沒有開宗立派,並不代表它沒有手段傳承下來,他們中還是有幾個千年世家的,像那山東的孔家衍聖公便是。

  不過,這些人向來不問江湖事,想來不可能千里迢迢跑龍虎山去找茬。

  而除開了儒教那一票人外,敢直挺挺上龍虎山找事的,只怕也就禿驢們了。

  想到這,張之維也不覺得意外了,不管在哪個年代,牛鼻子和禿驢子都是不對付的。

  別說什麼都是出家人,慈悲為懷,若有機會踩對方一腳,看誰慈悲?

  要知道,歷史上,佛教不止一次攛掇著要滅道,北齊,北周,元朝都曾尊佛滅道。

  當然了,道家攛掇著滅佛的次數也不少。

  總的來說,三教看起來和和氣氣,但一有事,那是真往死里整,也就近代才和氣些。

  一念至此,張之維便想回去好好盤一盤禿驢們的腦瓜子,看看是誰頭這麼鐵,敢去龍虎山鬧事,旋即說道:

  「前輩,不知道令門門長何在?把信交到他手上,我要火速趕回龍虎山!」

  「門長在紫霄宮後的展旗峰太子洞清修,輕易不出關,門裡也無重要的事,平時我等也不去打擾,不過,既然小道友替楊師兄送信來,門主肯定會出關的!」王鍾聖道長說道。

  「不用去通知一下嗎?」張懷義不解道,聽聞有人上龍虎山找茬,他也歸心似箭。

  王鍾聖笑道:「不必,門長修為已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地步,只要與他有關的事,他都能瞭然於心,小道友送信上武當,只怕還在路上,門長便已察覺,所以,小道友不必心急,門長該來見你的時候,自然會來見你!」

  張之維說道:「果然啊,天底下的玄門師長都一個樣,就是不愛有話直說,有事直做,就愛套敲你三下頭倒背手之類的暗語,我師父如此,左門長如此,武當的門長也是如此啊!」

  「說的也是!」田晉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在這方面,還是師兄敞亮,說起事來,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何止是不藏著掖著,那簡直就跟倒豆子一樣,有些事都不用問,自己就吧啦吧啦的說了出來,一點也不像玄門高徒的樣子……呂慈和呂仁心裡吐槽道。

  倒是張懷義沒去在乎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他想起王道長說的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看向張之維,不解道:

  「師兄,不見不聞卻什麼都知道,這是什麼境界?」

  張之維想了想道:「你記得嗎?無論是師父,還是三一的左門長,都經常說,做人當『誠』。」

  「這個『誠』,不僅僅指誠於人,誠於己,更指一種境界,一種狀態,玄門高人大多不說人話,他們的解釋,說了你也聽不懂,倒是儒家聖人孔子對這種狀態的描述是,『禍福將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誠如神』!」

  「之維小友居然了解,實在難得啊!」王鍾聖一臉感嘆,其他人也都在思忖。

  「禍福將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誠如神……」張懷義重複了一遍,看向張之維:「師兄,真有人能達到這個境界?」

  「明知故問!」張之維沒好氣的看向張懷義:「你就是我說的,那種玄門中不說人話的典型,說話拐彎抹角,你不就想問我到沒到嗎?」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劇情里,這老小子可以說是一人中最大的謎底人,給他孫子挖了一個大坑。


  張懷義的小心思被張之維揭穿,他也不生氣,撓了撓頭笑道:「那師兄到了嗎?」

  聞言,呂慈和呂仁,甚至是武當王鍾聖道長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自然是沒有的!」張之維實話實說。

  「呼……」

  「呼……」

  張懷義鬆了一口氣,你也有沒成的時候。

  王鍾聖道士也鬆了一口氣,這要是成了,那就太駭人聽聞了。

  「武當門長的境界這麼高嗎?」田晉中詫異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異人界裡,永遠少不了高手!」張之維開口道。

  對於武當長門有此境界,他到不覺得意外,畢竟是一方古老玄門之長,武當的底蘊雖比不過龍虎山,但出過通天人物卻是半點不少,甚至紫陽真人張伯端都算是半個武當的人,畢竟他和張三丰都是陳摶的再傳弟子,嚴格來說,他倆是師兄弟,

  「既然門長已知我到來,那我也就不急了!」張之維當即便想讓周聖兩兄弟帶自己參觀一下武當山。

  但這時,王鍾聖道長突然攔住他,說道:

  「之維道友,我聽說前不久,伱去了一次三一門,還和左門長搭了把手,然後在這不久,左門長便在三一門的校場上一朝頓悟,突破到了逆生的第三重,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這件事這麼快就傳到武當地界了嗎?」張之維有些詫異道。

  「是江湖小棧給的消息,據說傳出的時候,還得到了左門長的首肯,現在江湖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據說青竹苑的掌門,還親自前往三一門去拜訪了左若童!」王鍾聖說道。

  「原來如此!」

  張之維心裡感嘆一聲左門長做人,還真是誠啊!

  作為一直標榜三重煉三返一便可成仙的玄門,現在爆出卻爆出不能通天,無異於自己刨了自家的根。

  但他就這麼做了,這種決斷,一般人是沒有的。

  不過,張之維相信,以左門長的能力,他能續上這個根。

  「如此來說,左門長的突破和之維小友有關,是確有其事是嗎?」

  王鍾聖連忙詢問道。

  左若童突破逆生三重之事,他是確切知道的,但他不確定是不是和張之維有關係。

  因為具體情況被左若童用白光結界擋住了,即便是三一門的人,也說不清其中細節。

  張之維點頭:「明人不說暗話,左門長的突破確實與我有關,我們曾有過一次論道,雙方各有收穫!」

  身為一小輩,這話委實有些不客氣了,但人的名樹的影,他盛名在外,再加上又有一指斷江在前,所以,王鍾聖倒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一臉唏噓,感嘆著後生可畏。

  但緊接著,王鍾聖想了一些張之維身上發生的事,張之維每次和人切磋完,都會給予一些指點。

  在陸家大院,指點了全場的年輕一輩,讓他們全都受益匪淺。

  在遼東的時候,又指點了周聖這小子,讓他的術法水平大增。

  這次去三一門,與左門長論道,更是讓左門長突破了窮盡半生也未突破的逆生第三重。

  一而再再而三,這肯定不是巧合。

  這哪是什么小輩?這分明就是一份行走的天大機緣啊。

  如今,這份機緣到了武當山,他焉有放過的道理?

  雖然一把年紀了,請一個小輩指教,有些難說出口,但老話說得好,朝聞道夕死可矣,死都不怕,還在乎這點面子?

  若真能有所收穫,就是被打的滿地爬又如何?

  一想到這,王鍾聖一雙眼睛裡綻放出爍爍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著張之維,道:

  「不知之維小友可否和我搭搭手,指教一下?」

  此話一出,周圍肅然一靜,一眾武當弟子呆滯的看著他,一個老輩子,要請小輩指教,這不顏面無存嗎?

  但王鍾聖卻並不在乎,學無先後,達者為先,這不丟人。

  「嗯?前輩要和我是試吧試吧?」

  張之維看著王鍾聖的眼神,倒是笑了,他並不排斥與人切磋,也並不排斥指點別人,在修行上,指點別人,就是指點自己。


  王鍾聖看了一眼周圍人,笑道:「左門長都和小道友交手過,我現在來,應該是與有榮焉才對,之維小友,出手吧!」

  張之維平切著遞出手掌:「前輩,還是你先吧!」

  「好!」

  王鍾聖聽見張之維的話,也不囉嗦,擺起太極拳架,左手手掌與臉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雙目一凝,吐氣開聲。

  「轟隆」一聲巨響,王鍾聖一拳打來,造成的威勢就好像開炮一樣,同時,他腳下發出了嘎嘎的聲音,石面開裂,出現了一條條蛛網般的裂縫。

  王鍾聖一出手就是太極中的殺招——搬攔捶。

  這一捶下去,太極陽勁的剛猛,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就好像手持一把巨錘,朝張之維橫掃了過去,一時間,勁風呼嘯,掀起激波,吹得周圍人的道袍獵獵抖動。

  張之維面對他這樣兇猛的招數,沒做任何閃避,伸出手,看似隨意的一抓,再看似隨意的一抖,就破了王鍾聖的拳架,捏住了他的肩膀,把飛掠而出的他,直挺挺的壓了下去。

  這一幕,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

  「這……師叔為什麼不用太極勁將小天師的勁力化解?」

  「恐怕不是沒有化解,而是……化解不了!」

  「怎會如此,這真是一場小輩和長輩之間的切磋,我怎麼感覺反著來了!」

  「不必太在意,這只是太極失利了而已,但太極只是我們武當的入門功法,咱們更多的只是為了拿它養生而已,又不指望他通天,這不算什麼,只要師叔用出其他手段,想必……」

  說話的是那個使劍的郭高一,他本想說想必拿下張之維沒問題,但話到嘴邊,他又覺得不妥,斟酌了片刻,道:

  「想必能找回點場子!」

  其實,對於王鍾聖會打不過張之維,很多人都有預料,但敗的如此乾淨利落,這絕對是出人意料的。

  觀戰的人都這麼吃驚,作為當事者的王鍾聖,心裡自然更複雜了。

  剛才,拳掌相碰間,他只覺得自身渾身的勁力都泥流入海般消失不見,這簡直駭人聽聞。

  他修煉太極勁近四十年,拳法通靈,已到了「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

  但是現在,不僅落了,還卸了他的力,要把他像提小雞仔一樣踢起來。

  不過,作為一個老江湖,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只見他身軀如弓,反方向彈射,手臂內彎曲,如抱球體。

  這是太極拳中的「混元捶」,能夠化解所有來襲的勁力,同時在一瞬間把敵人抱甩出去。

  同時,他周身炁機發散,太極旋轉,氣流轉動間,周圍的一些落葉,被氣流捲起,圍繞在他的周圍。

  但這個時候,肩膀上的手猛的一抓,勁力割裂太極陰陽,頓時他剛提起來的勁就散了。

  不過,張之維雖把王鍾聖提了一下,卻沒一直抓在手裡,那樣實在太折辱人了,一般的切磋,張之維還不至於這樣。

  只見他手腕一抖,隨意一拋,將王鍾聖丟飛了出去,王鍾聖在空中翻轉了幾圈,飄然落地,大口喘息著。

  而張之維,站在玉虛宮清虛至德的匾額下,全程只是動了一下手而已。

  他的背後是玉虛宮所供奉的主神,真武大帝的金身神像,神像虛空浩大,尤其是那眼神的刻畫,極其的傳神,似乎生死滅盡在其中。

  張之維就那麼站在大殿門口,從門外望去,他的身影似乎和身後的神像重迭,給人一種煌煌神威之感。

  王鍾聖看著張之維,呆滯了一瞬,而後抱手說道:

  「之維小道友手段高強,我甘拜下風,心服口服!」

  張之維也抱了抱手:「前輩,承讓!」

  「承讓不敢當,不過我觀之維小道友剛才的出手,雖不是太極勁,但也涉及到的太極圓轉,看來之維小友對太極有很很深的理解啊!」王鍾聖感嘆道。

  張之維拇指食指掐出一個細縫:「倒也不算很深,只是一點點而已!」

  如果你只是一點點的話,那我學三十幾年,豈不是沒入門……王鍾聖腹誹一句,但同時心裡也更加熾熱,道:

  「不知之維小道友可否指點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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