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師父震驚,徒弟成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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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師父震驚,徒弟成聖了?

  聽張之維說因修行上的事,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

  張靜清和張異頓時神色一凜,認真看向他的手掌。

  張之維的手掌很修長,骨節寬大。

  這樣的手,往往會給人一種精瘦的感覺,但他的卻不一樣,非常的飽滿,且膚質很細膩,掌紋清晰不散亂,帶著黃潤的光澤。

  乍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塊黃玉一般,甚至莫名給人一種圓滿的感覺。

  仔細凝視了一會兒張之維的手,張異和張靜清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有驚疑。

  張靜清的眼裡是震驚,是驚訝。

  張異的眼裡是疑惑,是不解。

  「呈現這種色澤……」

  張異沉吟片刻說道:「據我所知,江湖上有一門叫玄玉手的法子,可以用炁鍛鍊自己的手掌,練成之後,手掌會堅如鐵石,刀槍不入,但同時,手掌也會變的如玄玉一般,我知道你小子涉獵很廣,難不成你學了類似的法子?」

  張之維搖頭:「師叔您忘了嗎?類似鐵砂掌,煉鐵手之類,有損『性命』的橫練法子,我從來不學。」

  「那為何會呈現這種色澤?」張異疑惑。

  緊接著,他注意到,不只是張之維的手掌,他的手腕,衣袖露出來的一節小臂,乃至脖子和臉,都是這個色澤。

  不僅如此,張之維的眼睛熾烈無比,恍若飛星,對視之下,他只覺得眼睛刺痛,

  這個眼神,這個膚色,竟讓他莫名覺得自己面前坐著的不是師侄張之維,而是一尊神像,一尊玉質的神像,沒有半點人間煙火氣,他在自下而上的仰視。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適應,但也讓他很熟悉,就好像他平日裡去供奉祖師爺神像時一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大抵是病了……張異心裡猜到張之維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難以想像的事,但正因為難以想像,他下意識不去想。

  有時候,後輩太強,會讓他們這些長輩面上有光的同時,也覺得自行慚愧。

  但這時,張靜清臉上的震驚之色收斂,自打收張之維為徒以來,張之維給他的震驚已經足夠多了,多到他都有些免疫了,所以,這次他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

  他看了一眼張異,注意到張異眼裡的種種複雜神色,莫名就有一種自家孩子考第一,旁邊親戚在震驚的喜感,他笑了笑,道:

  「別介意,習慣就好了,你師叔『性命』修為淺,眼界窄的很,在這方面如井底之蛙。」

  被稱作井底之蛙,張異哪能忍?當即怒目而視。

  卻見張靜清自顧自的說道:「叫你平時多提升一下『性命』,你不是要畫符就是要研究科儀,等你哪天性命修為得以突破,就會……」

  張靜清笑了笑,卻是停了下來沒再說。

  「就會怎樣?」張異追問。

  張靜清笑道:「就會更吃驚了!」

  張異沒好氣道:「聽起來邪乎的很,我不與你計較,來,你來說說,之維這小子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張靜清臉色嚴肅起來,一把拿過張之維的手,道:

  「寬厚飽滿,細膩無比,潤澤如玉,裡面還蘊含著一種浩大的力量,雖不清楚之維這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些種種,若放在傳說之中,那便是神仙佛陀之貌。」

  「神仙佛陀之貌?」張異頓時一驚,仔細打量了一番張之維,一邊看,嘴裡一邊喃喃說道:

  「兩眉之間有白毫,這是眉間白毫相。」

  「睫毛整齊不雜亂,這是眼睫牛王相。」

  「眼眸精光十足,裡面隱隱有紺青色的光澤一閃而過,這是目紺青色相。」

  「臉頰飽滿如獅子,這是獅子頰相。」

  「上身廣大如獅子王威容端嚴,這是上身獅子相……

  「兩手垂下,手長過膝,這是垂手過膝相……」

  張異一邊仔細打量著張之維,一邊自語著,臉上充斥著驚訝之色。

  仙和佛,是不同宗教對某一層次的人的稱謂,稱謂不同,但本質相同。

  對於何為仙,道家更多是一種玄而又玄,高而又高的闡述。


  而對於何為佛,佛教卻是記載的很全面,其中甚至有對佛細緻入微的外貌記載。

  譬如《大般若波羅蜜多經》等佛經把佛從頭髮形狀,眉毛形狀,眼睛形狀,耳朵形狀……等方方面面都研究了一番,最終得出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結論。

  這些結論不一定都對,但卻符合了某種先天而存的道理,具備一些參考價值。

  張異把張之維身上的特性,和佛經中佛的特性一一對比,竟然驚訝地發現,其中絕大多數都對得上。

  譬如什麼面如獅子,形如獅子,師兄經常稱呼張之維為目空一切的獅子,便是這個原因。

  還有就是手長,他老早發現張之維這小子,手長腳長的,像個長臂猿。

  甚至就連舌頭也是,張之維的舌頭很長,比一般人長很多。

  他和幾個長輩經常說因為這小子管不著嘴,到處操弄口舌,所以才舌頭長。

  但現在一想,卻是有了新的發現。

  舌頭寬又長,莫不是佛的三十二相之一的廣長舌相?!

  張異心裡驚疑,對張之維說道:「把牙齒露給我看看?」

  張之維照做,露出一口細密白淨的牙齒,其中四顆門牙尤其的光潔。

  張異伸手捏住張之維的下巴,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牙齒之後,對著他的門牙屈指一彈。

  張異的指尖夾雜著一抹金光,打在張之維的門牙上,竟發出了金鐵低鳴般的鏗鏘之聲,就好像打的不是牙齒,而是一塊百鍊的鋼鐵。

  我的金光造詣雖遠不及張之維這小子高,但也頗有見地,這一指即便是打在生鐵上,也能留下幾分痕跡,但打在他的門牙上,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異心裡吃驚,手指再用力,蓄足金光,就要再試一次。

  張之維趕忙閉嘴:「師叔,您這是幹啥?」

  說話間,他瞅了一眼張異的門牙,眼中躍躍欲試。

  張異見狀,連忙掐滅了手裡的金光,退至張靜清的身後,一臉吃驚道:

  「師兄,這小子是有些邪乎的,牙齒潔白整齊,沒有縫隙,這在禿驢那邊,叫齒白齊密相,四顆門牙光潔,鋒銳堅固如金剛,則是四牙白淨相。」

  「這都是佛陀二十八相之一,除了沒長出四十顆牙齒,腦袋上沒長出肉髻等少數幾個特徵外,其他的幾乎全對的上。」

  佛的二十八相……張之維對道藏和一些武學經典了解很多,但對佛教的涉獵程度不高,更別說去關注佛的外貌了。

  張靜清點頭道:「確實對的上,事實也如你我料想的那般,之維這小子在踐行聖人之道,並且已經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了。」

  「他的身體在進行一種蛻變,至於你說的四十顆牙齒,脫胎換骨,易筋洗髓,牙齒是骨,總是最後蛻變的。」

  張靜清的話,讓張異越加吃驚:「師兄的意思是,若之維這小子長出四十顆牙齒,那他就是佛陀了?」

  「倒也不是,只是說他的身體更像佛了。」張靜清說道。

  「為何咱們道教,會弄出一個……」張異的腦子有些亂,他看著張之維,表情有些怪異的說道:「一個佛出來?」

  張靜清搖頭道:「大道殊途同歸,只是一種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後的外在體現罷了,明史中記載,張三丰身形頎而偉,如雄獅,龜形鶴背,大耳圓目,須髯如戟,細想之下,不正和佛陀二十八相差不多嗎?」

  「師弟,你主修符籙,對性命之道的涉獵並不深,對於這些性命之中的蛻變,不了解也正常。」

  張異恍然,然後不再詢問,腦中在努力消耗這個事實。

  張靜清看向張之維:「這一步可不容易,你是如何做到的?」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是我這些年日夜不輟的錘鍊性命的結果?」

  「日夜錘鍊性命的修行者不知幾何,怎不見有這般變化?」張靜清說道:「就算真有關,也應有一個契機,一個引子,你的契機,你的引子是什麼?」

  契機……引子……張之維思忖片刻,腦中靈光一閃,道:

  「師父,您還記得,不久前我曾下山拿回了青玄子的靈魂嗎?」

  「記得!」張靜清點頭。

  張之維繼續道:「當日青玄子自爆後,任由殘魂留下,我從她的殘魂中,獲取了她所修法門的殘篇,因為頗有興趣,便嘗試著練了一下……」


  「然後你就練成了?」張異聽得目瞪口呆,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在他旁邊,張靜清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玄門修行之法,別說殘篇,即便是完整版,若無老師口傳心授,學錯學死的都一大堆。

  而青玄子的法門,靈魂不滅,食炁不死,可想其難度有多高,這種法門,張之維能搗鼓出來?並練成?

  「我沒有練成!」張之維說道。

  張靜清和張異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兩人覺得不對勁。

  張靜清在思忖。

  張異在發問:「你既沒練成,怎會有如此變化?而且,那青玄子就算已經練成,也沒你這般變化啊!」

  張之維說道:「師父剛才說了,契機和引子,我平日裡的積累很深,差的只是一個引子,一個契機而已,練不練成,影響不大,契機到了就行,而且……」

  他話鋒一轉:「那法子並不難,只是有些繁瑣罷了,我距離練成,也就……幾步之遙吧!」

  「幾步是幾步?」張靜清察覺到張之維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

  「兩步!」張之維實話實說。

  「這和一步之遙有區別嗎?」張靜清頓時無語。

  「是師父您說的要我平日裡要謙遜的嘛!」張之維說道。

  張靜清頓時就氣笑了,食指中指彎曲,對著張之維的腦門就是一個暴栗,打得「砰」的一聲,就跟撞鐘一樣。

  張之維摸了摸腦門,後知後覺的「唉喲」了一聲,叫完之後,臉上才出現了浮誇的痛苦表情。

  看得張靜清和張異都帶上了痛苦面具,心中不禁暗嘆,世上怎會有如此拙劣的演技?

  而張靜清也藉此掩蓋住了自己吃驚的表情,以及寬大的袖袍下,輕輕甩動的泛紅的手指。

  好硬的頭,明明以前一敲一個包,把他打得抱頭鼠竄,但現在,打在上面就跟敲山門前的洪鐘一樣。

  自從讓這小子下山入世以來,進步速度簡直難以想像,一天一個樣……

  張靜清心裡暗嘆一聲。

  「別裝了,裝什麼?路邊上隨便找一個耍猴的,猴都比你有演技,跟嫌師兄打得不夠重一樣,再裝下去,當心他拖法劍砍你了!」張異虛著眼睛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

  張之維悻悻一笑,也不裝了,端正坐好,同時看向張靜清的右手:「師父,喝茶就喝茶,你把右手放袖子裡幹嘛?真要掏個錘子出來砸人?」

  張靜清冷哼一聲,從袖子裡把關節處隱隱有些泛紅的手拿出來,道:「你繼續說修行的事!」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有些東西,很難用語言形容出來,我直接展示一下吧!」

  說罷,他當即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開始調動身體的七魄,把炁從丹田也就是太陽輪生發,一路連接本我輪,海底輪,最後順著脊柱,到達頂輪的百會穴。

  百會穴是上天之門,沖開百會穴,就相當於永久打開了天地之橋,可吸收天地自然之炁。

  遼東天罡門的踏罡步斗,便是通過步伐,短暫的打開百會穴,從而吸收天地之力。

  張之維卡在了這一關,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此事,也沒對接通天地之橋,吸收自然之力抱有多大的執念。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自身的變化上。

  上次玄功初成,才修七魄不久,身體變化較小,所以他感知的不明顯。

  但現在,修七魄有一段時間了,變化顯著了起來,他發現,這本來要滋養靈魂的七魄之力,因為他缺乏調動此力量去滋養靈魂的方法,竟開始滋養起了他的身體。

  七魄是「命」的重要組成,七魄被強化後,開始反哺身軀,自然帶起了連鎖反應,成為了一個引子,引爆了他平日裡刻苦淬鍊性命的成功,達到了一種厚積薄發的效果,這才有如此顯著的蛻變。

  當然,這種蛻變並非拔苗助長,而是完全受張之維掌控的,當他炁機全開之時,這些變化就會顯現,當他收斂炁機,神瑩內斂的時候,這些變化就會隱去。

  盈不可久,持不可守,這相當於自身的一種節能模式。

  雖無完全打開天地之橋,但與之也就一線之隔,張之維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變動。

  他調整自身,把自己調整到天人合一的狀態,然後睜開眼,看向張靜清和張異。

  「師父和師叔,我就站在你們面前,你看我有什麼變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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