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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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的燈塔已經點亮,海面上灑下星星點點的燈火。

  遠處的伊堡古城,則是燈光璀璨,一派繁華。

  三艘拖船,緩緩牽引著巨大的航母,駛進船塢。

  港口負責此事的站長,遠望著這一幕,一臉的得意。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這位芒廷先生,嘴裡哈哈兩聲:「我還以為,你們的航母要在海上過夜呢,氣象台預報,這幾天會有颱風來襲,芒廷先生選擇我們這裡的避風港,還是很明智的。」

  劉青山臉上也帶著微笑:「奧爾汗先生,每天十萬美金而已,我還是拿得出的。」

  「哈哈,誰都知道,芒廷先生是億萬富翁。」奧爾汗站長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和嫉妒。

  能把一位億萬富翁拿捏得死死的,奧爾汗也很有成就感。

  劉青山也不在意對方的冷嘲熱諷:「那就麻煩奧爾汗先生了,請照顧好我們的大船。」

  「放心吧,這是一筆大生意,真希望芒廷先生的大船,能在這裡停泊幾年。」

  奧爾汗志得意滿地離開。

  雖然開高價是上面的授意,但是這筆錢,最後還是落進港口的帳上,他當然有理由高興。

  本來以為,對方一氣之下,不會選擇進港呢,想不到還真有樂意當冤大頭的。

  有錢人的世界,真心搞不懂。

  劉青山則笑眯眯地搖搖頭,心裡嘟囔一聲:也許再過幾天,你就笑不出了。

  航母停好之後,留下人輪流守護,劉青山就帶著剩下的人上岸,坐上大巴車,前往伊堡。

  整座城市分成兩大部分,一部分屬於亞洲,另一半則位於歐洲,中間一水相隔。

  歷史上,這座城市的主人不斷更迭,也融匯了亞歐非三個大陸不同的文化。

  從車上下來,在燈火闌珊中,劉青山感受到濃濃的歷史氣息。

  如果拋出個人感情的話,這是一種很不錯的城市,可是現在,大家卻真的沒法子喜歡上它。

  來到這裡之後,種種刁難,叫大家心裡早就生厭。

  劉青山當然也感受到馬老三等人的情緒,於是笑著開導他們:「放心吧,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

  那些隨行的記者們倒是挺高興,就當是免費旅遊了。

  找到事先聯繫好的酒店,洗漱一番,就去餐廳吃晚餐。

  在餐廳裡面,劉青山竟然找到點在邊疆那段時間的感覺,也有手抓飯,也有烤餅,只不過在邊疆那邊叫饢,這邊Yufka Ekmek。

  據說曬乾之後,可以保存好幾個月之久。

  而最令大夥滿意的,還是在開飯之前上來的湯品。

  餐前的湯在當地被稱為orba,據說你要是想把各種orba都品嘗一遍的話,你需要喝二百多碗才行。

  就是不知道你的肚皮能不能裝得下,或許李鐵牛差不多。

  雖然當地人在信仰的宗教方面,是禁制飲酒的,不過在餐廳裡面,劉青山還是看到不少人在喝酒。

  看來什麼禁令,也會有變通。

  不過據僱傭的水手解釋,那些去朝聖過的信徒,還是會嚴格遵守教義,從不飲酒,並且把酒稱為「魔鬼的罪惡」。

  李鐵牛心情比較鬱悶,就嚷嚷著要喝兩瓶,不然肯定被氣得睡不著覺。

  於是餐廳的侍者就端上來兩瓶酒,李鐵牛也不管是啥酒,打開之後,對著嘴咕嘟嘟灌了大半瓶。

  東北所說的大料,就是調料中的八角,江浙一帶稱為茴香,比如孔乙己喜歡吃的茴香豆。

  一名水手解釋道:「這是當地的拉克酒,釀造的時候,確實加入了大茴香。」

  不過因為度數比較高,所以當地人在飲用的時候,都喜歡往拉客酒裡面加冰塊,然後酒液就變成了奶白色,所以又叫獅子奶。

  「就這度數還高,比老白乾差遠了。」李鐵牛又咂咂嘴,也就四十多度,比六十度的老白乾差遠了。

  李鐵牛有點喝不慣,就招呼侍者:「還有沒有別的酒,這酒實在太難喝。」

  他是用英語說的,結果立刻引來一群當地的大漢,其中一位不滿地指責李鐵牛:

  「朋友,拉克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酒,我不允許你侮辱它。」


  李鐵牛氣兒正不順呢:「反正俺喝不慣這味兒,你愛咋咋地。」

  那個壯漢也不是好脾氣的,抄起桌上另外一瓶拉克酒。

  要打架是吧,這簡直太好啦!

  李鐵牛站起來,指指自己的腦門:「來吧,酒瓶子往這打,你鐵牛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不,拉克酒怎麼可以這麼浪費,我要和你比一比酒量,你有沒有這個膽子?」那個大漢顯然是個酒鬼,嗜酒如命的那種。

  周圍的人都樂呵呵地瞧著:跟李鐵牛比試酒量,那不是找死嗎?

  李鐵牛也咧著大嘴樂了:「好,輸了怎麼說?」

  「哈哈,誰要輸了,就掏十萬美金!」李鐵牛對那筆高額的停泊費,一直耿耿於懷。

  那漢子明顯愣了一下,估計這筆錢對他來說,數額有點大。

  不過隨即他又變得一臉喜色,自從成年之後,喝拉克酒,他還沒輸過呢。

  於是侍者拎過來一打拉克酒,兩個人面前,各自擺了六瓶酒。

  那漢子打開一瓶,倒了半杯,然後往透明的酒杯里兌入冰水,果然,酒液立刻變成了奶白色。

  只見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迎來周圍一片叫好聲。

  餐廳裡面的大部分人,都被這場比試吸引。

  大漢滿意地打了個酒嗝,正準備再倒一杯,就見對面的李鐵牛,已經吹完了一瓶。

  「朋友,拉克酒的後勁是很足的。」大漢嘴裡提醒一句,對方顯然是外地人,他也不想落個勝之不武的名頭。

  李鐵牛也不吭聲,又抄起第二瓶,依舊是一口悶,喝完還咂咂嘴:「好好的白酒,愣是叫你們給弄成料酒。」

  那大漢也知道碰上對手了,索性不再說話,一杯一杯喝起來,大有千杯不醉的架勢。

  不大一會,倆人面前的六瓶酒都被喝光,李鐵牛臉上依舊不紅不白,就跟沒事人似的。

  而那個大漢則有些犯酒勁,面孔漲得通紅,就跟煮熟的大蝦似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很顯然,雙方高下立判。

  那大漢使勁喘了幾口氣:「比賽還沒有結束,當然要……」

  結果沒等說完呢,身子就順著椅子往下出溜,直接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李鐵牛哈哈大笑:「看你還像條漢子,抬走抬走。」

  大漢手下的那些小弟,手忙腳亂地將大漢抬走。

  至於什麼十萬美金的事情,李鐵牛也就是順口說說,根本沒當真。

  不過灌了幾瓶酒之後,李鐵牛的酒癮反倒被勾出來,又叫了幾瓶拉克酒,然後招呼那些記者:

  「俺一個人喝著沒啥意思,誰過來陪陪俺?」

  呼啦一下,記者們紛紛起身,逃離了餐廳。

  「沒勁。」李鐵牛自己又灌了一瓶拉克酒,然後咂咂嘴:「還是一股子大料味兒。」

  劉青山也站起身:「行了,都回房好好睡覺,明天還有的忙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大家又見到了昨天和李鐵牛拼酒的大漢。

  這個傢伙走到李鐵牛身前:「我輸了,可是我拿不出十萬美金。」

  李鐵牛擺了一下大手:「又沒想朝你要,小子,你的酒量不錯,能排在第二。」

  「阿拉斯說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絕不會失信於人。」

  「哈哈,你倒是找到飯碗啦。」李鐵牛伸出大巴掌,使勁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那大漢雖然全力支撐,卻還是被拍了個趔趄:「我阿拉斯在伊堡也算是有點名號,當然說話算話。」

  這時候劉青山走上前來:「我們不講究什麼主人僕人那一套,你要是想信守自己的承諾,就幫助我們做一些事情吧。」

  「你是誰,我為什麼聽你的?」阿拉斯別看對李鐵牛恭敬,對別人可不買帳。

  李鐵牛又抬手在他腦瓜子上輕輕抽了一下:「這是俺小師兄,放尊重點。」

  阿拉斯這才俯首:「有什麼事情,請您吩咐。」

  這裡當然不是講話之地,劉青山吃過早飯之後,就領著阿拉斯回到房間。


  本來他也想用錢收買一些當地的地下勢力,替自己干點事,現在倒是把這筆錢給省了。

  阿拉斯這傢伙雖然瞧著不是啥好人,但是今天又能跑回來認帳,證明是個講信義的,劉青山用著也放心。

  安排完了,劉青山又叫陳東方去市政廳那邊,進行交涉。

  還有耶爾馬茲那邊,也派於光明等人盯著。

  不過基本都沒什麼收效,對方用上了推字訣,跟劉青山打起了持久戰。

  很顯然,持久戰對劉青山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每消耗一天,他就要損失不少錢呢。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好幾天,最高興的,當屬港口的奧爾汗站長。

  每天都有十萬美金入帳,簡直是收錢收到手軟啊。

  他現在是真的希望這件事情,能拖上個三年五載才好。

  每天早上醒來,奧爾汗站長都形成習慣了,第一件事,就是帶人去航母上收錢。

  然後把收來的支票,去銀行進行兌換,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

  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奧爾汗和往天一樣,懷著愉快的心情,向著航母那邊溜達過去。

  他嘴裡還哼著樂曲的節奏,是有名的土耳其進行曲。

  噔哩個噔……歡快的節奏,顯示出奧爾汗同樣愉快的心情。

  「站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一隊港口的警衛,慌慌張張跑過來,一個個都氣喘吁吁。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就算天塌下來,也要保持鎮定!」奧爾汗嘴裡呵斥著,然後望向那名跑得衣冠不整的隊長。

  「報告站長,港口裡面發現海盜!」隊長整理一下帽子,嘴裡大聲匯報著。

  奧爾汗不由眨巴幾下眼睛:「海盜,哪來的海盜,這裡又不是索馬利亞?」

  隊長一臉驚慌:「還真是那邊的海盜,劫持了大批人質,我們也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地瞧著他們離開。」

  「一共抓走多少人質?」奧爾汗連忙追問。

  「看樣子有好幾百人。」隊長只能說個大概,他又沒一個一個地數去。

  奧爾汗這會兒也晃了手腳:「這件事必須上報,軍隊方面和市政府方面,都要匯報!」

  一邊說,一邊撒腿向辦公室的方向跑去,結果慌不擇路,咣當一下,撞到護欄上。

  護衛隊的隊長連忙上去,把奧爾汗摻起來,嘴裡還念叨著:「站長,您剛才說的,就算天塌下來,也要保持鎮定。」

  奧爾汗真想一腳把他給踹海里去,不過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和下屬糾纏,一溜煙跑去匯報。

  很快這條消息就迅速傳開,傳得滿城風雨。

  真是破天荒了,黑海竟然也出現海盜,還是從里蘭那邊大老遠過來的,這件事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要知道,里蘭的海盜,最令人頭疼了,一個個都窮橫窮橫的。

  就算出動軍隊,把他們抓捕,也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要是把這些海盜關進監獄,他們還要感謝你八輩兒祖宗呢,總算是混到了一個長期飯票。

  這是全世界的難題,要不然,那邊的海盜也不會猖獗好幾十年。

  當務之急,就是先解救人質。

  人質都是在船上的留守人員,港口方面,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劉青山很快就組織了幾十名船主,去市政廳討要說法。

  在一間會客廳里,伊堡的市長還有軍方的代表,那位耶爾馬茲中將,都不得不親自接待。

  而劉青山的第一句話,就令他們陷入更大的被動。

  劉青山一臉嚴肅地通知他們:「各位先生,我們航母上一共有七十八名人員遭到劫持。」

  「最糟糕的是,另外還有來自各個國家的二十三名位記者,也沒有倖免,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儘快解決!」

  說完之後,劉青山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那位奧爾汗站長也在,於是冷冷地說道:

  「我們這次被劫持的一共有一百零一人,需要一百零一萬美金的贖金,這筆錢,必須由你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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