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釣魚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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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斯德哥摩爾音樂廳,隆重的頒獎典禮,正式拉開序幕。

  這會兒的電視直播還不那麼普及,所以轉播的國家和地區並不是太多,主要還是以記者的報導為主。

  不像幾十年後,在網絡上都可以觀看直播。

  在前面的舞台正中,擺放著諾貝爾先生的半身銅像,兩側放著是個花籃。

  花籃裡面的唐菖蒲和百合花,白黃兩色,莊嚴肅穆。

  這些花朵都是從聖雷莫專程空運過來的,因為晚年的諾貝爾先生,曾經在那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最後在那裡辭世。

  舞台上面,呈環形擺放著幾排座椅,後面是頒獎委員會成員,最前面一排,則是為獲獎者專門準備的,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耀。

  此刻,本屆獲獎者都已經就坐,路作家坐在那裡,黑色的頭髮,黃色的皮膚,顯得格外醒目。

  另外一側,則擺放著幾把金色和藍色的座椅,這裡是王室成員的位子。

  舞台後面,則是一支樂隊,在整個頒獎典禮過程中,他們負責全部的音樂演奏。

  在莊嚴而舒緩的樂曲聲中,全場起立,因為王室成員登場,在國王的引領下,後面跟著幾名順位繼承人。

  其中葛瑞絲就跟在國王身後,身穿一件藍色晚禮服,頭上戴著一頂Tiara,就是那種環裝的王冠,上面鑲嵌著鑽石。

  葛瑞絲言笑晏晏,舉止優雅,氣質高貴,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劉青山的嘴角也微微翹起:想不到啊,自己竟然請了一位公主當跟班。

  等到王室成員落座,諾獎委員會的主席走到主持台後面,首先致辭:

  「今天我們在這裡表彰獲獎者,表彰他們在科學、文學等領域裡做出的巨大貢獻……」

  又是一段音樂過後,開始介紹獲獎者,從物理學獎開始,獲獎者是三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他們相互攙扶著從座位站起來,表情肅穆。

  在主席宣布他們的成就之後,依次上前領獎。

  此刻全場起立,很有節奏地鼓掌,向老先生們表達敬意。

  老先生們分別從王室成員手中接過證書和獎章,每名獲獎者,都能得到一枚金質獎章。

  頒獎典禮不慌不忙地進行著,樂隊可忙活夠嗆。

  終於開始頒發文學獎了,路作家在掌聲中起身,緩緩走向舞台中間。

  他的一身中山裝,在一眾燕尾服中,顯得十分醒目。

  他步伐穩健,每走一步,都在走向光輝和榮耀。

  就像那句話所說:對他來說是一小步,但是對於整個華夏來說,卻是邁向世界的一大步。

  劉青山等人也激動地拍著巴掌,人人臉上都洋溢著驕傲和自豪。

  而記者席上的華夏記者,也飛速地摁動快門,記錄下這莊嚴的一刻。

  路作家從國王手中接過獎章,躬身致謝,此時此刻,他的臉上,綻放出樸實的微笑,就像千千萬萬生活在那片古老大地的人們一樣,他們渴望富裕,充滿生機。

  「好,真好!」耿領導輕輕擦拭一下眼角,然後發現,在場的同胞,也基本都在和他做著相同的動作。

  劉青山的眼中,也閃爍著淚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從來沒有如此燦爛過。

  這一刻,榮耀屬於華夏。

  「真好,青山同志,你也要繼續努力,爭取成為下一位獲獎者。」

  耿領導一邊鼓掌,一邊還不忘鼓勵身旁的劉青山,這兩天,他也算徹底了解劉青山的情況。

  「我會努力的!」劉青山也鄭重地點點頭。

  因為這不僅僅代表著個人的榮譽,更代表著國家的榮耀。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稍事休息,還要前往市政廳,參加盛大的晚宴。

  這場晚宴也非常有名氣,號稱世界上「最擁擠的宴會」,參加者有王室成員,獲獎者以及他們的親友團,還有一些政要名流,以及普通民眾的代表。

  在古雅的大禮堂里,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餐桌,這是一些主要人物用餐的地方。

  兩邊就是密密麻麻的餐桌了,餐具都是專用的,上面有著諾獎的標誌。

  劉青山他們作為親友團,當然也被邀請到中間的餐桌,晚餐的規格當然非常高,不過大家來這裡用餐,更多的還是一種交流和交際。


  按照慣例,在晚宴臨近尾聲的時候,獲獎者要進行演講,而文學獎的發言,歷來最為關注。

  路作家象徵性地取出演講稿,事實上,他早就爛熟於胸。

  對演講者的要求,是必須用本國語言來完成,路作家當然要用中文來發言。

  不過這並不是在諾獎頒獎典禮上,第一次響起漢語。

  之前美籍科學家丁先生在獲獎的時候,就向頒獎委員會提出:要用中文來演講。

  可是卻被駁回,理由是必須用本國的官方語言來發言,而丁先生是美籍,所以要求他用英語來演講。

  丁先生卻很堅持:「我是華夏人,所以我必須用自己的母語來演講。」

  於是和委員會多次溝通之後,這才獲得批准。

  而這一次,路作家終於站在這裡,堂堂正正地用漢語,來完成自己的演講。

  在發言中,他回顧了自己的創作之路,也闡述了華夏正在發生的巨大變革。

  在最後,路作家深情地說道:

  「對普通人來說,我們每個人的世界都是平凡的,但我們要成為自己世界的主人,我們的人生,就會因此而變得不再平凡。」

  「我衷心地希望,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世界的主人,謝謝大家。」

  全場都報以熱烈的掌聲,感謝獲獎者這種偉大的情懷。

  在晚宴之後,還有舞會,這個對路作家就有點難了,活了幾十年,還真沒學過跳舞。

  不光是他,像是耿領導等人,也都不敢下場。

  劉青山一瞧這架勢,也就坐在這陪著大家,一起聊天。

  不料想,卻有人走過來,邀請他跳一曲,正是葛瑞絲。

  那就沒法子了,劉青山只能陪著,一對俊男美女,很快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老闆,原來你跳舞這麼好。」葛瑞絲口中輕聲說著,心裡卻稍稍有些複雜。

  她和劉青山相識是很早的,見證了劉青山起家的整個過程,對這位老闆,更是欽佩有加,甚至心中還有過愛慕。

  不過葛瑞絲知道,自己是無法左右命運的,她是王室比較靠前的順位繼承人,尋找伴侶,只能在歐羅巴的貴族之中。

  「你老闆當然是最棒的。」劉青山嘴裡也開著玩笑,他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坦坦蕩蕩。

  等到一支曲子結束,葛瑞絲卻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老闆,我要從米國那邊回來了,所以以後只怕不能再給你當助理。」

  留學生涯結束,葛瑞絲當然要回國,事實上,能有這麼幾年相對自由的時光,對她來說,已經十分難得。

  「回來當公主嗎,那就安心做一位公主吧。」

  劉青山也知道,這是葛瑞絲的道路,不是誰可以輕易改變的。

  葛瑞絲沒有做聲,只是點點頭,這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以及淡淡的憂傷。

  第二天,大家好好休息了一天,然後這才踏上歸途。

  而隨著頒獎典禮的新聞傳到國內,便登上了許多報紙的頭條,甚至可以說,舉國上下,無不歡欣鼓舞。

  對於迫切希望得到國際社會認可的國人來說,無疑是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而路作家的名頭,也壓過了目前國內所有的作家,成為文壇的標杆性人物。

  劉青山一行依舊是回英格蘭轉機,這一次他們也不急著回國,難得出來一趟。

  在機場,盧方和博班早早就來接機。

  博班在和劉青山商量完交換文物的策略之後,就先行去了法蘭西,然後又輾轉到英格蘭,開始布局。

  同來的還有鄭小小和肖劍,他們手捧鮮花,笑容滿面地和盧方他們一起等候。

  劉青山先迎了上去,假裝伸手去接鮮花:「都是老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的。」

  小六子嘻嘻一笑:「哥,不是給你的呦。」

  劉青山當然知道,彎腰抱起小六子:「早知道就領你去了,認識了不少小夥伴。」

  「不行的,我要給爺爺當傳聲筒呢。」小六子還挺有正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鄭小小手捧鮮花迎向路作家:「大師父,恭喜您!」

  路作家也笑著接過花束:「小小,你也非常棒。」


  「都是兩位師父教導有方。」

  鄭小小又把一束花送給高文學:「二師父,下一個應該快要到您了,加油!」

  高文學鄭重地點點頭,這次好友獲獎,對他也產生更大的激勵。

  「走吧,先回賓館。」劉青山揮揮手,正準備離開,結果有幾名記者圍上來,進行一番採訪,這才放行。

  坐到車上,博班就急火火地開始匯報:「老大,奧賽博物館那邊,已經同意出手那兩尊獸首,還多虧了維克多先生出面,是他說要私人收藏的。」

  「幹得不錯!」劉青山也是大喜,這樣一來,他手上的獸首就已經有七個,十二生肖團圓有望。

  博班則繼續報喜:「老大,就是價格稍稍貴了一些。」

  劉青山擺擺手:再貴的話,難道還能有幾十年後的拍賣價格貴嗎?

  博班嘴裡嘮叨著,一副不滿的架勢,前面幾個獸首,他都全程參與,價格真不貴,基本算是添頭。

  而這兩個就是最貴的了,沒給老大省錢,他感覺有點憋屈。

  哈哈哈,劉青山也是大樂,這個價格,都不能用便宜來形容,跟白撿也差不多。

  於是伸手拍拍博班的肩膀:「這已經很好了,做人不要貪得無厭。」

  博班這才點點頭:「還有羅浮宮和大英博物館方面,我已經都放出風去,他們對梵谷的油畫,都很感興趣,現在就看誰給的條件優越了。」

  跟了劉青山之後,博班也覺得自己漲本事了,起碼這種待價而沽的手段,以前他就玩不出來。

  其實劉青山沒好意思跟他說:這個就像是從前有人家嫁閨女,誰給的彩禮豐厚,就嫁給誰。

  而且對博班來說,更重要的改變,則是他現在不用當那種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現在是青山博物館的海外代理人,有了正當的身份和地位。

  以前他要去博物館什麼的,人家都當賊似的防著,現在則可以堂堂正正和對方進行商業談判。

  正因為如此,博班也格外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不著急,釣魚要有耐心。」

  劉青山又叮囑博班幾句,這種事情,抻上幾個月和一兩年都正常,才能確保利益最大化。

  西方的博物館,油畫和雕塑是他們的最愛。

  而目前華夏的文物,整體估值偏低,所以現在是入手的好時候。

  這些大型的博物館,其實大多數藏品,真是在庫房裡藏著,很少展出。

  東西太多,只能選擇一部分來展覽。

  但是又不能公開叫價出售,那樣肯定會被民眾詬病,所以說,博物館之間的「交流」,就是一個很好的渠道。

  這也是劉青山為什麼要早點成立博物館的緣故。

  進入市區,抵達賓館之後,劉青山也終於見到了啞巴爺爺和宋一針等人。

  劉青山上前問候,發現師父面色有些凝重,往日臉上那種平和的笑容,也似乎淡了幾分。

  和師父在一起這麼多年,劉青山太了解啞巴爺爺的性子,萬事都隨遇而安,無所求,自然無所憂。

  這是一種極高的處世境界,反正劉青山自認是達不到。

  坐下之後,劉青山索性就直接向啞巴爺爺詢問:「師父,是不是在這邊講學不大順利?」

  劉青山知道推廣中醫藥的艱難程度,所以準備勸解師父一番。

  啞巴爺爺抬手擺了擺,然後比划起來。

  小六子也習慣性地在旁邊給當小翻譯,說了兩句,這才想起來,大哥懂爺爺的手勢,於是吐吐舌頭,不再吭聲。

  看著啞巴爺爺比劃的手勢,劉青山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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