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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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方法,其實和我與師父在月見城裡,逼清風門老祖時手段一樣。若是此時再用,那還真是巧了,月見城裡,我們是借胖道人的地方散步的消息。今日又是在他法脈所在之地來做這種事。

  我心下覺得李鴻興說的法子可行,但還是要看師父的意見。

  也不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師父先看向李鴻興,問道:「你打算怎麼實行?」

  「掌教能不能和龍王廟的住持借一間殿宇,然後布置一下,晚上的時候去將那人帶來,以問審的方式,誘他說出真相。」李鴻興試探的問。

  師父想了想,同意了,吩咐道:「我去找廟裡住持,然後李兄弟你與我去偏殿布置,我聽說你的畫十分精妙,或許有用。守一你和念真去想辦法將那人帶來。」

  帶李鴻興一起去?我倒是一下想起李鴻興上次在山間破廟裡搞出來的事。當時他那副圖直接變化了真實,實在是玄的厲害。師父這是想借這一次,試探一下李鴻興?

  「好!」

  想明白師父為何如此安排,我趕緊答應下來。

  分工之後,我就開始發愁,要怎麼去將那人帶來呢?師父和李鴻興在確定要做什麼之後,就出門去了,只留下我和冒牌掌教兩個人。他也沒動,等待著我來做決定。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總得先了解那人才是。我問冒牌掌教道:「念真道友,你能不能先跟我講一講那個人?讓我也了解一下他,看看是來硬的,還是智取?」

  若是這人沒啥危險,又瘦又小,手無縛雞之力。那還想那麼多幹嘛?晚上大家都歇息了,直接翻進他家,打暈帶走。可若是這人身高體壯,甚至身手敏捷,那還是從長計議,智取為好。

  「行,守一道兄,我跟你講講。」冒牌掌教接著便說開了:「其實對他我也不是很了解,接觸過幾次,是莊稼人出身,身體還算結實,不過現在好像不再種地了,專門往來兩地辦事,聽說跑的特別快,腳力很強。守一道長您武藝高強,打他應該是沒問題,就怕抓不住,讓他跑了,畢竟這裡您也不熟,他要是到處亂喊,把人叫出來就不妙了。」

  能跑?再能跑還能比我用御氣之後還厲害?雖然在人間御氣術用起來不如月見城裡便利,可是比個普通人還是強的。

  不過冒牌掌教說的有道理,若是讓他亂跑還亂叫,到時候吵吵嚷嚷把鎮子上的人都弄醒了,可就不妙了。一切得偷偷的弄才是。

  術法萬千,要說迷人心智的,也是有的。只不過師父可能念及我年輕,怕我學了以後把持不住自己,做下什麼不好的事,所以一直沒有教過我相關的術法。所以術法是指望不上了。

  我坐在板凳上,苦思良久,終於想到一個法子。術法不行,可我還會兩手醫術。針法之中,便有使人止痛,鎮靜的針法,也有使人閉氣不語的針法,以前我從未試過,現在倒是可以試一試,希望能有效。

  「念真道友,你可知這鎮上哪裡有醫館?或者郎中大夫?」我問冒牌掌教。

  大概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搞的也有點懵,很快,冒牌掌教也表示出關心的架勢來,反問道:「守一道兄可是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館抓藥?」

  「倒不是,就是想去醫館看能不能借一套銀針來。我學過針灸之法,可以制人氣脈。比起用藥和術法之類,要有效的多。到時候我們便以這個方法去抓你說的那個人。」我解釋道。

  相比起李鴻興,其實對於這位冒牌掌教我還相信一些。真正要說風險,李鴻興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他不至於和妖童子有什麼聯繫。反倒這位突然加入的冒牌掌教,搞不好就是聽了妖童子的話才來加入我們的。

  但是他雖然顯得很江湖,有的時候還會端架子。但是自從知道師父是真正的茅山掌教以後,他便顯得卑微了許多,與我交談時也放低了姿態。加上他又不像李鴻興那麼神秘,所以下意識的,我反倒對他還多了幾分信任,回答的時候,沒怎麼懷疑便直接說出了我的心意。

  李鴻興實在是身上秘密太多,所以不論什麼時候,我也很難放心他。

  「銀針?」冒牌掌教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精巧的檀木盒子,對我道:「守一道友,你看這一套如何呢?是否可以用?」

  接過來一看,好傢夥,光看這盒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沒想到這冒牌掌教還有這種貨?

  打開盒子,一股輕微的合香味道散溢而出,十分好聞。再一看,裡面是一套針具,不僅有形態各異的幾枚銀針,甚至還有一根金針,這是一套完整施針的器具,比之一般郎中的銀針,還要好許多。

  《內經靈樞篇》就有言:「凡刺之要,官針最妙。九針之宜,各有所為,長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

  這還是上古時期,到了後來,醫家代代發展,用針之法更為繁多。不僅針刺之法,就連用針的手法,都有各家之學。像是冒牌掌教的這一盒針,品類極全,有一些形態還是我沒見過的,看起來應該是某一支針灸流派傳下來的。

  「念真道友,這可是寶貝啊,你怎麼來的?」我有些驚奇的問,心裡想著,莫不是我又錯看了人?眼前的冒牌掌教其實是針灸大家?

  結果他搖頭說:「以前給一戶人家驅邪之後,十分靈驗,那家人感謝我,可是囊中羞澀。但是他太爺爺曾是遠近聞名的郎中,說是祖上是世家,甚至幹過御醫。可是他爺爺生下他爸爸以後就早夭了,所以醫道也沒傳承下來,只有這支針盒與裡面的針傳下來了。一直捨不得拿去典當,可又實在感謝我,便送給我抵了驅邪的花費。」

  聽他的話,惹得我有幾分心酸。可嘆一支醫家絕技又失傳了。甚至門下子孫都認不得東西的價值,也看不出來人的斤兩,分明被人忽悠了,還贈了這等上品的東西。

  冒牌掌教看我一會,說道:「這套針具留在我身上,一直也沒甚用處。本來想拿去典當,後來又怕價賣低了。畢竟我也不識貨,如果守一道兄覺得有用,便贈給守一道兄吧,也是物盡其用。」

  他倒是大方,本來我還真挺想答應的。看著這麼一套寶貝,我也眼饞,拿在手裡也不算埋沒了,以後一定多救人。

  只是想到此針來歷,我心底又有些悲涼。若是當日,那一家的祖上多傳些學生,使醫術流布,是不是反而不至於此?

  看著冒牌掌教的臉,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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