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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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珂,你怎麼啦,」向玲突然挽著程若珂的手臂問,「你不是不喜歡你那個勢利眼又從來不懂得尊重你的妹妹嗎,而且,你爸不也早就對你不聞不問了嗎,你有我就夠了,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程若珂有些無奈的看著向玲,笑著說:「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但是他們好歹是我的家人,我住院了,得要讓他們知道啊,否則我夜不歸宿,回去以後又要被他們冷嘲熱諷了。」

  說到這兒,程若珂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看了看病床周圍,又看了看床頭櫃,問道:「我的手機呢?我至少打個電話回去。」

  眾人都愣了一秒鐘。

  展勒言實在不想再這樣繼續說下去。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現在,他們就在這麼做,來欺騙一個內心只有二十三歲的姑娘。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你的家人了,他們表示很忙,要我全權負責你,直到你出院。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住在這裡,等待康復。」

  程若珂看著展勒言那張冷冰冰的臉,瞥了瞥嘴。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只好住在這裡,但是醫院是你的,醫藥費我肯定不會出,至於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之類的,等我出院了再跟你算,畢竟我現在才剛上班沒多久,沒什麼積蓄。」程若珂十分理所當然的說道。

  展勒言的臉都綠了。

  「隨你。」他說完,轉身出去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向玲追出去,要池城回家看看兒子,自己準備留下。

  「現在除了我,沒人能留在她身邊,你們就都回去吧。」她說。

  展勒言去找院長,了解檢查結果。

  院長正在和幾個醫生看著藍黑色的片子發愁。

  「怎麼樣?」展勒言坐在椅子裡,等著院長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院長一臉愁容。

  「按理說,血塊完全清理乾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怎麼會突然選擇性失憶呢?」

  展勒言見並未檢查出什麼問題,有些生氣。

  院長更是為難。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會不會是壓迫造成的暫時性失憶?說不定過一陣自己就能好了。」院長身後的一名醫生說道,「對於這種選擇性失憶,大部分時間是因為生理和某些心理上的作用造成的,比如患者不希望想起那些被忘掉的東西,或者她的頭部受到刺激後雖然創傷消失但卻留下了讓她心中產生恐懼的因素,這些因素造成她暫時忘掉了某些記憶。」

  雖然這名醫生說了很多,但展勒言只記住其中一句。

  患者不希望想起那些被忘掉的東西……

  不希望想起那些被忘掉的東西……

  若珂不希望想起和自己經歷過的一切嗎?

  她的記憶停留在和他相遇之前,所有有關他的一切,她統統忘記了。

  是她給她帶來了太多痛苦和坎坷?

  還是在她心裡,這段回憶中痛苦多於美好而寧願為了忘記痛苦而將那些美好一起抹掉了?

  展勒言不想再聽下去,他起身,朝門外走。

  「不許讓她知道自己失憶了。」展勒言扔下一句話。

  展勒言隔著病房的玻璃,看到房間裡向玲正在幫程若珂梳頭髮。

  他多希望那個為若珂梳頭髮的人是他自己。

  他轉身貼在走廊的牆壁上,對路過的一名醫生說:「有煙嗎?」

  醫生楞了一下,認出是展勒言,於是立即上前,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遞給他,又拿出了打火機。「這個您抽不慣吧?」雖然他的煙在市面上來說,已緊算是好的了,但是他卻恥於拿出來給展勒言,畢竟他是個富豪,也許根本不會看上他手裡廉價的香菸。

  但展勒言什麼也沒說,只將煙掉在唇上,接過那名醫生手中的打火機,微微眯著眼睛,點燃了香菸。

  隨後,他將煙盒和打火機還給了那人。

  「謝謝。」展勒言深吸一口煙,吐出眼圈後,說道。

  「不……不用客氣展總,如果您需要,這個就送給你……」醫生自然是知道展勒言心情不好。

  醫院被燒了,太太又失憶,放在誰身上,都算是挺大的打擊吧。


  「不用了。一隻,足矣。」展勒言將香菸夾在手中,輕抿唇角,似乎想要笑,卻失敗了。

  醫生沒再多打擾,迅速離開了。

  展勒言將一整隻煙吸完,轉頭看了病房一眼後,離開了醫院。

  程若珂和向玲一起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向玲以上班為由離開。

  展勒言讓陳嫂在醫院照顧程若珂,並告訴程若珂,陳嫂是展勒言特意為她找的護工。

  介於昨晚程若珂被陳嫂的眼淚嚇到,她一整天都沒怎麼和陳嫂說話。

  陳嫂擔心自己說漏嘴,也不敢多說。

  「你怎麼又來了?」程若珂正在喝著一碗皮蛋瘦肉粥,抬頭看到展勒言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抹深沉的灼熱,看的程若珂十分不自在。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好了還賴在這裡,占用我醫院的資源,順帶騙些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之類的。」展勒言故意說道。

  陳嫂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她怕自己笑場。

  「你這個人還真是……」程若珂聽到展勒言這麼說,臉色微紅,有些慍怒,「是醫生不讓我出院的,並不是我想賴在這裡,醫院有什麼好呆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會遇見你這種人……」

  聽到程若珂的呢喃,展勒言徑直走到了床邊,微微彎腰,眼神中流轉著閃亮的光芒。

  「這位小姐,你倒是說說,我這種人是什麼意思?」展勒言突然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很有趣。

  如果說昨天晚上聽到醫生說是程若珂主動忘記與他有關的記憶讓他生氣,現在,展勒言倒是完全消氣了,甚至突然覺得,如果她一直失憶下去,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反正他會重新把她娶回家,也許,還能重新舉辦一次婚禮,以彌補第一次那個被安排的,草率的婚禮。

  程若珂見展勒言離得這麼近,以為他又要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立即用被子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和半張臉都捂了起來,特別是嘴唇。

  「你自己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偽君子,流氓!」程若珂只露出一雙小鹿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警惕的看著展勒言。

  想起昨天那個吻,展勒言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程小姐,從你昨天那個吻的表現來看,你似乎對我這個偽君子很有感覺。」展勒言微微揚起性感的薄唇,輕輕一挑眉。

  程若珂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卻因為起身用力太猛,頭部一陣劇痛。

  她的表情立即從慍怒變成了痛苦,雙手抱住頭部,無聲呻%吟。

  展勒言完全不能想太多,他一步上前,將程若珂抱進懷中,緊緊抱著她的頭部,用手托著她的後腦勺。

  「疼就叫出來吧,若若……」展勒言抱著程若珂說。

  程若珂覺得展勒言的擁抱就像溺水中抓住的一根浮木,她用雙手緊緊抓住展勒言的手臂,隨著疼痛的加重,就攥緊雙手,減緩就放鬆雙手,這樣堅持了幾分鐘後,程若珂終於放開了展勒言。

  然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抬起頭,看到展勒言的臉上交織了心疼、深情的表情。

  「你叫我什麼?」程若珂用虛弱的聲音開口問道。

  展勒言伸手撫摸程若珂順滑的長髮幾下,隨後不舍的放開了她。

  「什麼也沒叫,或者,你希望我喊你什麼?」展勒言巧妙的將問題推給了程若珂。

  程若珂因為剛剛的那陣疼痛,似乎有些脫力,於是躺回了床上。

  「如果沒什麼事,請你離開吧,我要休息了。」程若珂虛弱的說。

  展勒言心裡一萬個不想離開。

  他多想把人抱進懷裡好好安慰,但是現在,他只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陳搜送展勒言到門口,展勒言交代道:「好好照顧她,有什麼問題隨時告訴我。」

  「是先生,我一定好好照看太太,不會再讓她出去走動了。」陳嫂還在因為沒有看好程若珂而讓她一個人跑去頂樓而自責。

  展勒言沒說話,轉身走了。

  他多希望自己能二十四小時陪在程若珂身邊,以彌補這一年多來她昏迷的時間。

  但是他不能。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準備新聞發布會,安撫死傷家屬,應付那些難纏的記者,和保險公司討價還價,以及防止有人趁機鑽空子對公司不利。

  最重要的,他要找到林若玲。

  這個罪魁禍首,殺人兇手。

  和她的親妹妹張子墨一起,畏罪潛逃了。

  展勒言才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又有新聞記者在殘敗的火災現場錄像採訪。

  似乎是在做後續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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