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下) 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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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家裡還要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再說了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形象這種東西要它幹啥,能吃嗎?哎對了,我怎麼沒見到若珂呀?我挺想她的呢,這麼晚了不會還在工作吧?」

  展易揚捏了葛藝大腿一把,讓她住嘴。

  「你掐我幹什麼,我又怎麼了?」葛藝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老公問。

  「那個,我上樓去看爸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展易揚拉著葛藝往樓上走。

  「若珂呢?」葛藝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怎麼了?」

  「小藝,別問了,跟我上樓去。」展易揚生怕提起這件事讓展勒言心情不好。

  展勒言雙手環抱,坐在沙發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直接告訴了葛藝。

  「一年前她出了車禍被判定腦死亡,現在在醫院裡。」

  「腦死亡?」葛藝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也就是……植物人?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啊?」葛藝問展易揚。

  「你當時在生孩子,我怕告訴你影響你的情緒。」展易揚解釋道,「若珂是被人陷害的,就你這個脾氣當時還不得跑回來殺人啊!」

  饒是如此,葛藝還是有些壓不住火。

  「你告訴我是誰害的她,我現在就去滅門!」葛藝摩拳擦掌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人我已經自己處理了,」展勒言冷笑,「你覺得她會有好下場嗎?」

  見到展勒言這樣的表情,葛藝先是一愣,隨後轉頭對展易揚說:「我覺得,你弟弟好像更適合做你現在這個位置誒……」

  展宗明和展易揚談了很久,趁這個空擋,葛藝去醫院看程若珂。

  見到她消瘦了許多,雙目緊閉躺在床上的樣子,葛藝瞬間落淚了。

  「想不到我不在的時候,你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是誰這麼狠心對你下狠手!」

  蘭姐為葛藝倒了水,坐在一旁安慰道:「大少奶奶也不用太難過,醫生說若珂小姐腦袋裡的血塊兒正在減小,說不定過幾年就能完全消退,她就會醒過來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這樣還好……蘭姐,到底是誰害的若珂變成這樣子了?」

  「據說是一個叫林若玲的女明星,買兇*殺人的,讓人開車撞了若珂小姐,那個司機早就被抓起來服刑了,林若玲也從此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畏罪潛逃了還是去了哪裡,總之,再也沒出現過。」蘭姐對葛藝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她這麼想的卻沒敢當著蘭姐的面說出啦,怕嚇到她。

  畢竟在黑手黨利混跡一年多,見慣了殺人放血的葛藝自然會想到這上面去。

  如果是把人殺了,在中國可不管你是多有錢多大的官,這是死刑啊!

  葛藝決定趁著回來這幾天,調查一下這個林若玲。

  俊良一回來先跑到院子裡的小木屋去找哥哥,發現裡面只有老李一個人,沒有暖暖。

  「伯伯,哥哥呢?」葛俊良經過一年的國外生活,已經長高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

  「小少爺,哥哥已經離開家裡一年多了,你要找她,就去小漁村外婆家找吧。」

  老李偶爾也會去小漁村,給暖暖送去幾株自己栽培的花苗,讓暖暖沒事兒的時候學著照顧。

  展勒言不說讓他回來,展宗明想孫子,於是親自出面去接,可暖暖自己又不願意回來。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也知道和父親之間的關係無法癒合,於是乾脆離開家,放棄了優渥的大少爺生活,做了一名開開心心的農村小孩兒。

  除了上學意外,就是跟著舅舅一起上山摘野菜,下水摸野魚,幾乎成了小齊和囡囡的孩子。

  這也正好彌補了囡囡不能再生孩子的遺憾。

  葛俊良去小漁村的時候,正好小齊和暖暖渾身濕透從魚塘里爬出來。

  暖暖長高了不少,也瘦了很多,臉上的稚氣已經完全退去,儼然從兒童變成了一個少年。

  大老遠葛俊良就揚著手,大聲喊著:「哥哥!」

  暖暖手裡拎著一隻憋和一條大鯉魚,看著小路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朝他跑過來。

  他第一反應是于大寶回來找他了。

  可是等人跑進了,才認出來那是俊良。


  「哥哥,你下水了嗎?怎麼都濕透了?」葛俊良見到暖暖,開心的不得了,張開手想要去擁抱他,卻被他一身的泥水給逼停了。

  暖暖自然看得出俊良對他這一身又髒又濕漉漉的樣子感到厭惡,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葛俊良也不過才六歲,對暖暖手中拎著的脖子一伸一縮的王八好奇的不得了。

  「我是跟著爸爸媽媽回來的,哥哥,這個是烏龜嗎?我可以摸摸嗎?」

  「可以呀,你摸吧,正好你來了,晚上讓舅舅把它宰了給你燉湯。」暖暖將剛從魚塘里撈出來的鱉送到了弟弟面前。

  葛俊良伸出手,去摸鱉的頭。

  「啊……」

  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那隻本就被倒掉著不舒服的鱉,張開嘴一口咬住了葛俊良的手指。

  一聲尖叫引來了身後跟著的保鏢,只幾秒鐘的功夫,那隻鱉中了一槍,躺在遞上抽出了一會兒,死掉了。

  暖暖的眼睛盯著地上那隻鱉,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震驚。

  子彈打過來的時候,他被嚇到,鬆了手,才倖免於槍口。

  如果不是他扔掉了那隻鱉,現在倒在地上抽搐的就是他了。

  「少爺,沒事兒吧?」跟過來的保鏢關心的問葛俊良。

  「沒事兒,被它咬了一口而已,你幹嗎開槍啊,可惜了。」葛俊良看著地上被打中了脖子,死透了的王八,遺憾的說。

  「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出門還帶槍!」小齊也被嚇得說話都結巴了,畢竟在他的生活環境裡,手槍只出現在電影電視劇當中。

  「舅舅,這是我大伯家的兒子,跟你提過的,他家是黑社會。」暖暖突然對葛俊良就沒了好感,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雖然一年沒在展家,但暖暖天生遺傳了父親的毒舌功力,說話嗆人的本事一點兒不比展勒言差。

  「哥哥,我家不是黑社會……」葛俊良有些委屈的舉著自己被咬了的手指,對暖暖說,「給我吹吹吧。」

  他記得小時候和哥哥一起玩兒,手指被門夾到,哥哥就幫他吹過,吹完了就不疼了。

  暖暖別過臉,從地上撿起那隻死透了的鱉,又繞過葛俊良,朝家裡走去。

  葛俊良被晾在那,心裡不是滋味。

  小孩子,開心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一向被爸爸和媽媽的手下寵著慣著的葛俊良,在暖暖這裡傷了面子和自尊,心情十分低落,委屈又生氣。

  他追到小齊的農家院裡,看到暖暖用刀割開鱉的殼,把它的身體剝離後,扔進了垃圾桶。

  「不是說要燉湯嗎?」葛俊良不舍的問。

  「那再去抓一隻不就行了。」葛俊良問。

  「你以為這東西是白來的嗎?養它很不容易。」暖暖的臉色一直不好看。

  葛俊良印象里的哥哥可不是這樣的。

  小齊見暖暖不開心,笑著走過來說:「沒關係,舅舅再去幫你抓一隻,讓俊良嘗嘗鮮。」

  「謝謝舅舅。」葛俊良終於不那麼難過。

  但暖暖卻不答應。

  「那可是你盡心盡力養出來的,他一個小孩子,吃這個有什麼用,而且說不定還會上火,萬一流了鼻血,小心那些人用槍打你。」

  聽暖暖這麼說,小齊只好做罷。

  「哥哥……」葛俊良叫了暖暖一聲,他似乎是在試圖確認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哥哥。

  暖暖皺著眉,看著一臉困惑的葛俊良說:「趕緊走吧,這裡不是你呆的了的。」

  他遞出了手中那條大鯉魚。

  「把這個給爺爺吃。告訴他我周末要跟舅舅一起清理魚塘,讓他別過來了。」

  葛俊良手裡被塞了一條魚,眼看著哥哥走進房子裡,再也不出來了。

  「少爺,咱們回去吧,您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

  「你為什麼要開槍……」葛俊良轉身質問道,「你把我哥哥嚇到了。」

  「抱歉少爺,我是怕您的手指被咬掉。」手下低頭認錯。

  葛俊良拎著魚,低著頭朝來時坐的車子走去。

  暖暖脫掉身上的濕衣服,鑽進洗澡間沖洗身體。

  小齊站在門外大聲問道;「你把魚給了人家,一會兒你外公外婆回來吃什麼?」

  暖暖只衝了三分鐘的冷水澡,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七歲的孩子,身體正在發育,手長腳長,但身上卻並沒有什麼肉。

  暖暖很瘦。

  不是外公外婆不給他吃的,也不是舅舅舅媽對他不好。

  是他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就吃的很少。

  對暖暖來說,在這裡的生活,他是在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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