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有更難聽的沒說!』【拜謝!再拜!欠更4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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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有更難聽的沒說!』【拜謝!再拜!欠更44K】

  「陛下,臣竊以為,如此封賞,實在太過出格!」

  大殿內,有禮部官員拱手道。

  聽到此話,襄陽侯吹鬍子瞪眼過去,道:

  「這位大人,有功不賞,如何讓軍中兒郎們用命?有功不賞,誰提著腦袋和以後的敵人拼殺?難道你去?」

  那官員也不慫,質問道:

  「顧侯!那這功勞只是是徐、顧兩家子弟所為麼?沒有數千騎軍在城外威嚇,賊人如何會開城門投降?」

  「難道,百里奔赴的廣捷軍、新練騎軍、鄭家麾下的士卒沒有功勞麼?」

  襄陽侯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那官員道:「本侯沒說過!」

  官員沒管襄陽侯,起身躬身拱手道:

  「陛下,論功行賞,也應有真憑實據,不能單憑几人的一面之言!」

  「要論起來,如若不是皇城司的小兆主事當機立斷派人傳信,徐五郎又如何能最快速度抵達貝州?」

  坐在靠前位置的安國公點了幾下頭,坐著拱手道:

  「陛下,臣亦是認為,不應按照皇甫尚書所言,以大倉之中物資論功行賞!貝州大倉所存軍資諸物,就是讓賊人用,又能用多少?」

  襄陽侯看著安國公:「放你.」

  皇帝眼睛一瞪,頗有威勢道::「嗯?」

  襄陽侯立馬住嘴,改口道:「他們不用,不會燒了嗎?」

  「那為何沒燒?」

  「乃是因為徐家孩子,當面擊殺了那想要焚燒物資之人!馮家、顧家親兵皆可為證!」

  「哈!為了多撈功勞,誰不會誇大一下情勢的危急和自己的作為?!」

  襄陽侯手指發顫:「你!」

  喘了好幾口氣,襄陽侯搖著腦袋:

  「這冬日寒夜入水的不是你,在群敵環繞的城中殺敵的不是你,果斷以十幾人攻下賊首老巢的不是你,如今論起功勞倒有你了!」

  「你不是看到人家兒子立功,又瞧見了自家窩囊孩子,你眼熱了吧你!」

  安國公聽到此話,也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說老不修你」

  襄陽侯看了眼皇帝,白了安國公一眼後,氣呼呼的坐在了座位上。

  皇帝看著兆子龍放到桌上的一張紙,道:「薄老將軍,你覺得如何?」

  聽到皇帝問話,

  一直坐在眾文武官員中間的銀髮老將,起身拱手道:「回陛下,此時貝州詳細奏報還未送達,臣不好妄下論斷!」

  襄陽侯皺著眉頭看著和自己關係不錯的薄老將軍,正要說話。

  薄老將軍繼續道:「但,不論如何,徐家、顧家兩家的後輩,果敢堅毅,勇氣可嘉!」

  皇帝笑了笑擺手示意薄老將軍坐下後,轉頭看向徐明驊和顧偃開,道:「徐侯,寧遠侯,你們二人呢?」

  徐明驊站起身,躬身拱手道:「陛下,涉及微臣犬子,臣不好多說什麼!」

  顧偃開待徐明驊說完,一樣的躬身拱手後道:「陛下,臣和徐侯一般想法!」

  皇帝點頭示意兩人坐下,又道:「廉國公,你覺著這兩個孩子該如何封賞?」

  廉國公站起身,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禮部的大人和襄陽侯說的都有理!」

  「功勞不全在兩個孩子身上,奔赴貝州的諸軍亦有功勞!可是,起到重大作用的卻是這兩個孩子!」

  「軍中賞格亦有先登、陷陣等區別,只看如何封賞便是!」

  「但!就如某位同僚那樣辦過一般的,妄自揣測為國立功的孩子,用心,未免太惡毒些!」

  襄陽侯崇拜的看著廉國公,由衷的豎起大拇指,抖個不停。

  韓國公朝皇帝躬身一禮後,輕聲說道:「盧公爺,您為了自己孫兒的義兄,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廉國公微微拱手,面帶笑容,和韓國公對視著,道:「韓公爺,哥哥我,還有更難聽的沒說呢!」

  韓國公:「你!」


  說完,廉國公不管韓國公,朝著皇帝躬身一禮,看著點頭的皇帝,重新坐了回去。

  「英國公,此事你如何看?說說!」

  英國公起身,躬身拱手道:「是,陛下!」

  沉吟片刻後,

  英國公回頭看了看朝中眾臣工,道:「陛下,臣看法倒是沒多少!只是」

  皇帝:「嗯?你說便是!」

  英國公躬了一下身後,道:「只是,臣不由得想起,前幾日的時候,也是諸位朝中同僚在此,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容!」

  「諸位愁的內容各有不同!」

  「猶記得曹老將軍言,貝州城高池深,定然久攻難下!」

  「其他同僚聞言,管著錢袋子的,面容更加愁苦,實乃因為,貝州城中大倉所存物資損毀不說,單是攻城之前的犒賞將士、攻城之後的戰歿撫恤,便又是兩筆大支出!」

  「這錢,大概有多少?」

  說著,英國公看向了一旁的戶部陳尚書。

  陳尚書起身,朝著皇帝躬身一禮後,道:「陛下,國公爺,這要看啟用了多少士卒。」

  一直沒說話的曹老將軍,和皇帝微微躬身後,道:「十而圍之,五而攻之,至少要三萬將士。」

  「那犒賞便至少要五萬餘貫!」陳尚書躬身道。

  英國公點頭後,道:「嗯!但軍報中言,賊首在貝州城中,強迫男子刺面,並準備組織百姓上城牆防守,三萬將士,我瞧著不夠!」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紛紛點頭。

  英國公繼續道:

  「徐、顧兩家的子弟聽到皇城司傳信,最好的選擇便是,快馬回京,親自稟告此事!」

  「以後貝州不論結果如何,兩人自有一番通傳消息的功勞在身!可兩個孩子,卻沒有這般選擇,反而捨生忘死的朝貝州衝去!」

  「諸位,這是何等的赤膽忠心?」

  襄陽侯連連點頭:「對對對!說得對!」

  「況且戰場之上,軍情緊急!讓那賊首在城中多待一日,又有多少百姓會被賊首及其爪牙脅迫成為賊人,上城牆害我大周兒郎的性命?!」

  「賊人一多,後面的攻城又會變得有多麼艱難?」

  坐在一旁的曹老將軍,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

  勇毅侯徐明驊,面上也有些痛苦的樣子。

  這兩位在西北攻伐白高,見到的生死太多了。

  英國公看著一旁薄、曹等老將軍的表情,道:「幾人能當機立斷,入城平叛,擒殺賊首,所立下的功勞,並非只是方才幾位口中所言的,減少了價值多少銀錢的軍資損毀!」

  「有些隱沒在暗處的東西,諸位也要看清楚才對!」

  「先登,陷陣,斬將,奪旗,四大軍功徐五郎、顧二郎兩個孩子及其部屬,俱是當得。」

  「經此一役,那晚陛下、眾位同僚的笑聲還在臣耳邊迴蕩!怎麼過了幾日,卻有了這些爭論?」

  「如上所言,陛下,臣覺著,應該重賞!」

  皇帝看著殿中眾臣的表情,朝著大內官擺了擺手,

  那張放在皇帝御案上的紙,便被大內官拿到群臣跟前。

  「有擒獲的北遼諜子,根據貝州賊首房中所留的暗語書信,譯出來的便是紙上的內容。」

  紙張在眾臣手中傳閱,

  一旁的韓國公點頭:「居然,居然真的是下令焚燒軍資,這怎麼焚燒的完」

  工部尚書低聲:「國公爺,大倉中有猛火油的。」

  韓國公一愣後,連連點頭。

  將紙張遞給一旁的令國公後,安國公起身,躬身拱手道:「陛下,這北虜險惡用心昭然若揭,臣進言,我大周應在明年大舉伐遼!」

  聽到此話,皇帝沉吟著沒有說話。

  之前一直建議消化白高,對北遼徐徐圖之的英國公等眾人,在北遼給了大周這麼大一個耳光後,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反對的話。

  皇帝思考良久後,說道:「此事,以後再議!」

  「禮部,下一封訓斥的國書給耶律隼。」

  「是,陛下!」


  「幾個有和北遼有邊貿的.」

  「臣等明白!」

  一旁的臣工躬身道。

  「徐顧兩家孩子的封賞,徐侯,顧侯,兩位卿家以為該如何是好?」

  皇帝說完,

  顧偃開躬身拱手道:「陛下,犬子乃是我大周勛貴武將子弟,為國效力乃是本分,如何封賞,請陛下聖裁!」

  徐明驊在顧偃開說話時,連連點頭,隨後道:「陛下,載靖這小子能去貝州,乃是遵了陛下的旨意,能有國公口中之功勞,亦是借了陛下的洪福,臣也請陛下聖裁。」

  皇帝笑著搖頭,道:「你們倆好,朕知道了!」

  這時,

  有內官從後殿走來,在大內官耳邊說了幾句。

  內官傳來的話,讓大內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後,看了顧偃開一眼。

  「有什麼事?說!」

  看到此景的皇帝道。

  大內官在皇帝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聽著大內官的耳語,皇帝一邊讚賞的點頭,一邊笑著說道:

  「哦?哈哈哈,這孩子倒是有孝心!顧侯,你家這二郎,教養的好啊!」

  顧偃開有些茫然的再次躬身,拱手道:「臣,謝陛下誇獎,但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殿中的眾人,也紛紛看向了皇帝。

  「哈哈!顧侯,你家二郎托皇兒身邊的內官來和朕說,他要真有什麼功勞,便求朕將其折成誥命封賞,給他的生身母親,你家的白夫人!」

  「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

  「好啊!」

  聽到皇帝此話,殿中眾臣紛紛驚訝的看向顧偃開。

  有人交頭接耳,

  余老太師朝顧偃開點頭,稱讚道:

  「顧侯,顧家真是教子有方啊!」

  李尚書拱手道:「百善孝為先,寧遠侯府家學淵源,誨人有術!佩服,佩服!」

  汴京西北,

  千里之外的興慶府,

  定州知州衙門後院兒,

  燒著地龍的書房中,

  正坐在桌後批改著公文的顧廷煜,停下了手裡的毛筆,

  隨後他開始不停的皺著鼻子,眯起眼,『面容扭曲』了幾息後:

  「阿嚏!阿嚏!阿嚏!」

  聽到響聲的有慶趕忙走了進來:「主君,您怎麼了!」

  顧廷煜疑惑的搖了搖頭。

  有慶看著正在擦鼻子自家公子說道:「要不,小的我去給您熬一碗驅寒的湯藥來!」

  吸了吸鼻子的顧廷煜擺手道:

  「不用,就是不知為什麼,打了幾個噴嚏而已!許是我送到汴京,給幾位弟弟的禮物他們收到了,念叨我呢!」

  「主君,來的時候,夫人和大娘子可是對小的耳提面命!我還是去煮碗湯藥吧,有備無患!」

  有慶低聲道。

  顧廷煜繼續看著桌上的公文,道:「嗯!也好。」

  大周殿內,

  顧偃開看著御案後笑容滿面的皇帝,

  趕忙側身,

  笑容都要溢出來的表情,連連拱手,說道:

  「國公,沒有,沒有!」

  「太師,謬讚,謬讚!」

  「尚書大人,過獎,過獎!」

  聽著周圍對親家顧偃開的恭維聲,

  顧偃開滿是自謙的回話聲,

  勇毅侯徐明驊有些尷尬的舔了舔嘴唇。

  看著徐明驊的樣子,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又道:「徐侯,可惜你家大娘子,誥命封賞已然是一等國夫人,不然朕瞧著,你家哥兒多半也是和顧二郎一般的打算!」

  徐明驊趕忙躬身道:「謝陛下誇讚!臣,有愧!」

  「哈哈哈哈!」

  皇帝又笑了起來。


  多年之前,徐載靖在宮中救下了皇子趙枋,

  在西軍建功的徐明驊,便被直接從西軍升任了汴京禁軍上四軍之一天武軍的指揮使。

  孫氏也升了誥命。

  後來,徐明驊領任西北一方大將。

  先是突襲,攻下白高后曲之地;

  又命李家兄弟收服白高北方幾個軍司軍隊;

  還趁著大勝拿下了至關重要的克夷門要塞!

  一樁樁一件件的功勞,早已讓孫氏的誥命升成了一品國夫人。

  徐載靖的功勞是有些沒地方用的。

  皇帝笑完,道:「讓你家五郎好好讀書,說不定以後徐家祠堂中,就要多一塊匾額了。」

  「臣,遵旨!」

  徐明驊躬身道。

  大殿中的都是人精,聽到皇帝此話,一番揣摩,便已然心中有數了。

  安國公、韓國公等幾位面色不好看。

  廉國公卻是自得的捋著鬍鬚,嘴角帶笑,眼中若有所思。

  殿中幾位文臣,

  看一眼顧偃開,又看一眼徐明驊,眼中似乎頗有些難以抉擇的神色。

  下午,

  皇后寢殿,

  看著徐載靖、顧廷燁和盧澤宗三人走後,略微有些悶悶不樂的趙枋,皇后笑道:「枋兒,想和幾個哥兒玩兒,到時母后我宣他們進宮便是!」

  趙枋搖了頭,道:「母后,靖哥兒他們還要讀書呢!」

  皇后欣慰的笑了笑。

  瞧著趙枋繼續呆呆的看著飯桌上的茶盞,皇后道:「枋兒,想什麼呢?和母后說說?」

  趙枋嘴角上揚,快速搖頭道:「母后,沒什麼!兒臣只是在想以後的事情。」

  「古靈精怪!」

  興國坊,

  寧遠侯府,

  前院正廳中,

  宣旨的大內官已經離去,

  女使嬤嬤們正在將香案等物件搬回屋子。

  顧廷熠笑抿著嘴唇,站在白氏身邊,一臉笑容的看著面有得色的兄長。

  平梅站在婆母另一邊,同樣一臉笑容。

  兩人中間的白氏,此時眼中已經滿是淚水,看著眼前的小兒子顧廷燁,語氣有些嗔怪的說道:「燁兒,你怎麼這麼任性!好不容易立下功勳,陛下的賞賜,你也不問問你父親,問問我,就.」

  白氏身邊的常嬤嬤抹了一把眼淚,淚中帶笑:「夫人,咱們燁哥兒,是個孝順孩子!好孩子哪有不想著娘的!」

  顧偃開壓下嘴角,道:「哼,這次,他雖有些任性,但.還行!」

  顧廷燁一撩衣衫,跪在白氏跟前,直直的看著白氏,拱手道:「娘!大哥能讓你封誥命,孩兒我也能讓您誥命往上升一升!」

  白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道:「傻孩子!」

  顧廷熠也是抿了抿嘴唇,察覺到嫂嫂平梅在給她擦眼淚時,她忍著淚笑了笑。

  顧偃開深吸口氣:「這,好事,都哭什麼!真的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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