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章 閒棋冷子亦妖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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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面對蜚廉這等混沌古獸,其他法寶又有何用?雲裳只好竭盡全力,撼動玉環,那蜚廉衝到雲裳面前十丈處,終於雙目一閉,前沖之勢就是一緩,向虛空之中墮去。

  雲裳這才大喜,原來這陰陽珏動搖元魂,擾亂心境,就算自刺雙耳也是無用了。

  她御著玉龍,便來到蜚廉身前,正要誅殺,忽聽心中有訊息傳來:「雲裳,雲裳,你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雲裳聽到此聲,心中劇顫,這世間芸芸諸生,她皆視之若蟻,唯有此人,卻是心中的一點牽掛。

  雲裳顫聲道:「玉郎,玉郎,我心中好苦。」

  就見空中來了一人,正是公子我到了。那公子我自令無參處知曉內奸竟是雲裳,一時怎肯相信?如今瞧見寧思妙就在雲裳懷中,此事已是鐵案如山,公子我不由得肝腸寸斷。

  公子我寒聲傳訊道:「你三世輪迴,自然心裡極苦,只是你的仇人已然身死魂碎,那天一宗修士又礙著你何時,竟引他等入了絕路?那百姓何其無辜,你竟不存一絲憐憫之心?」

  這番話說出來,真是字字血淚。

  雲裳此刻亦是淚流滿面,卻道:「我當初身在天一宗,被那步瑤環陷害,試問宗中弟子,誰肯助我?無不是冷嘲熱諷,橫目以待,以盼著我早死罷了,我因此事,恨不得殺盡天一宗弟子,玉郎,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當時何等淒涼。」

  公子我見她咬牙切齒,面目猙獰,雖是生得花容月貌,讓人瞧來只是心寒,只好搖頭。

  雲裳道:「還有你,枉我對你一腔深情,以終身相寄,你卻要去搏什麼聲名,偏要去冥界逞威,害得我孤苦零丁,受人欺辱。」

  公子我嘆道:「若論此事,的確是我思慮不周,然而……」

  雲裳叫道:「此刻後悔,卻又有何用?你將我託付給原承天,試問她何曾顧過我?就算有向關啟干交待,此人偏又去了幻域。我那時便明白了,原來你們這仙修之士,只知道修行,只知道蒼生,偏偏是身邊最親近的女子,卻渾然不忘放在眼中

  公子我道:「我……

  雲裳越說越是惱怒,搶著道:「你此刻再說什麼話來,總也無用,難道我說錯了不曾?這世間所謂的仙修之道,在我瞧來,受苦的就是女子。說什麼蒼生為重,說什麼太上忘情,原來女子竟成了禍水,只會令你等墮落沉淪,非得將世間女子渾然忘卻,才是真正的君子,得道的大能。」

  公子我聽到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這才知雲裳心中蘊恨極深了。

  就見雲裳復又喃喃道:「我生來何辜,只因當初與你日日相伴,這才漸漸生情,卻又是那裡錯了,竟被打落凡塵。第二世在那昊天修行,我心中所想,也不過是尋一個可心的男子,就此終身相伴,白頭到老罷了,誰知亦遭背棄,其後再到凡界歷劫,更是種種不堪,便是終於與你重逢,哪裡卻結下惡果。雲裳只求一心人,試問雲裳何罪之有!」

  公子我道:「縱想如此,你也不該傷及無辜。」

  雲裳慘笑道:「那仙修之士,何來無辜,成就大道者,試問誰手中沒有幾條性命,便是這些百姓,瞧來最是無辜,但原世尊救了他等性命,他等不知感激,反倒怨聲載地,要房要地,覺得天地卻欠了他,這等百姓,倒不如放手不理,也算是耳根清淨。」

  公子我此刻方知雲裳已入邪道,那是挽不回來了,唯一驚駭的是,雲裳不過太虛之境,道行淺薄,卻又怎能煉成邪寶,在這虛空之中縱橫無礙?看來這暗地裡必是有人助她了。

  雲裳冷冷笑道:「玉郎,你倒也說的輕巧,我這身家性命,盡在這思妙身上,我既犯下大錯,世尊怎能饒我?玉郎要想救思妙,但請世尊親自前來,許我一諾,我便交還她。」

  公子我不由變色道:「雲裳,你果然是入邪極深,不知悔改了,世尊何等人物,怎能受你要挾。」

  雲裳見公子我變色,心中傷感之極,垂淚道:「原來我在你心中,已是邪魔了,既然你心中如此看我,怎地卻還要騙我,原來這世間的男子,果然都是靠不住的,青燈相伴之情,就此斷絕。」

  說到這裡,就將那陰陽珏向空中一祭。

  公子我氣苦道:「連我也不放過嗎?」正想收那玉環,不想耳中聽到玉環叮噹之聲,心境亦是大亂,頓時兩眼昏沉起來。

  便在這時,空中忽然拂來一陣清風,就將那公子我卷了去,雲裳急忙轉目四瞧,哪裡能瞧見公子我的身影。她知道在這虛空之中,隔了千里萬里,卻能隨心如欲施展神通者,非世尊莫屬,不由的心慌起來。唯有瞧著懷中思妙,方覺心定。


  卻說那股清風,果然就是原承天施展,原承天本用天地五界卷遷移百姓,來到蒼穹之後,見到赤日斜墮,方知寧思妙出事了,當即跨身虛空,來尋寧思妙,正遇著慕行雲與令無參。

  令無參道:「那雲裳之事,世尊莫要理會,免得為此生了一肚子閒氣。」

  原承天皺眉道:「雲裳之事,究竟如何?」

  令無參道:「若我算不錯,此事來歷不凡,實有天羅尊者插手之兆。」

  原承天道:「卻又與天羅牽扯?」

  令無參道:「那天羅布局萬年,著實非同小可,既瞧見雲裳執意復仇,胸藏千恨,又是原流弟子,自然順手便謀一局,日後見機引發,以亂世尊陣腳。這便是一招閒棋冷子了,可用便用,不可用便不用。,否則憑雲裳修為,又怎能修成邪道,煉成一對奇寶。如今世尊修成玄極道果,那天羅更是趁勢而為,要借雲裳之手,激起民心大變,打壓世尊,」

  原承天道:「此言雖有道理,卻只怕是你的妄測。」

  令無參道:「便是元極,先前也只當天羅是有底限的,如今瞧來,此人已執迷不悟,行事只求目的,哪裡顧忌手段?那雲裳不過是太虛境界,卻能在這虛空之中橫行無忌,若說無人加持,無參是不信的。」

  而循著這光華追本溯源,果然是來自新域方向,原承天這才不得不信,雲裳能在這虛空之中橫行,是有天羅在其背後加持了。

  正在這時,公子我現身向那雲裳問罪,不想二人說的僵了,竟是恩斷情絕,雲裳竟向公子我動手,原承天這才以一道仙風救了公子我。

  公子我片刻後醒來,見到世尊當前,心中又悔又恨,只是搖頭。

  令無參道:「前輩莫要著惱,那雲裳入邪已深,怎還是當日的雲裳,前輩只管忘了她吧。」

  公子我道:「我與她已是恩斷情絕,就怕傷了思妙。」

  令無參道:「如今這思妙是她手中唯一的生機,她又怎敢胡為,前輩只管放心,我料她必不敢傷害思妙。世尊,我便求你兩件事。」

  原承天道:「你只管說來。「

  令無參道:「第一件事,便是求世尊莫要親自出面,會那雲裳,第二,便是請世尊賜一道法訣,破了那雲裳的奇寶。「

  公子我與慕行雲見令無參不肯讓世尊出面,那公子我倒也罷了,慕倒卻是遂了心愿。

  只因令無參說那天羅尊者布局高明,卻是話外有音,自己分明亦是天羅的一招閒棋,只因時機不到,未曾尋到機會引發罷了,如今正可借著此事,與那天羅尊者做個決斷,若是原承天出手,自己便無機會明證自身。

  而在令無參想來,原世尊性情最是慈悲,又關心思妙安危,萬一在雲裳面前輕許了諾言,豈不是便宜了雲裳?只是這種心思,卻是說不得的。

  原承天道:「我不出面倒也無妨,只是雲裳這對玉環,似與妙韻十音有關,只怕我蒼促間亦是思不出良策來,你等只好尋九瓏設法制訣。「

  令無參微微變色道:「不想這對玉環如此厲害,卻不知是怎樣的來歷。「

  原承天剛才已用小我神識探出這陰陽珏來歷,便道:「此珏乃是無量玉山之物,或是采自坎地,故而陰氣極盛,正合著雲裳的修行之術。「

  令無參笑道:「既然是來自無量玉山,世尊該知果然是與天羅有關了吧。「

  卻說那雲裳連敗數名大能,心中不由沾沾自喜,只當自己修成的逆紫微神功合這手中陰陽珏便是天下無敵,卻不知背後有道光華,卻是來自新域方向。

  她執意復仇,恨盡天下人,這才逆修神功,只求日後修行大成,便不再受人欺辱,卻不知早被那天羅做了棋子,借著她的這點私心私怨,攪亂天下,打壓原世尊。

  不過她此刻卻是猶豫起來,如今兩大世尊當前,卻不知哪一位世日後執掌天下,自己若是擇錯了世尊,只怕就是粉身碎骨了。

  心中便在盤算起來,視日後之天下,天羅尊者與原承天誰主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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