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李堯臣被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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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催促她,才又往裡走,見上面坐著一個人,衣冠服飾像是帝王,樣子很威嚴。阿喜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再看。

  閻王命令青衣人把阿喜拉起來,安慰她說: 「不要害怕。我因為過去吃過你的酒食,想見見你表示感謝,沒有別的事。」

  阿喜這才放了心,然而終歸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閻王便問:「你不記得在田野里酹酒祭奠的時候了嗎?」

  阿喜頓時醒悟過來,知道他果真是神仙。

  阿喜叩頭說:「剛才見我嫂子受這麼嚴厲的刑罰,骨肉之情,心裡實在悲傷。乞求大王能可憐饒恕她!」

  閻王:「三年前,你表哥的妾生孩子時,腸子盤繞而下,你這個嫂子竟暗暗把一根針刺在妾的腸子上,使妾至今臟腑常痛。她應該得到這種懲罰。」

  阿喜再三哀求她,閻王這才說:「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恕了她。你回去當勸這個悍婦痛改以前的惡行。」

  阿喜謝過閻王后往外走,一看門板上釘著的嫂子已經不見了。阿喜回家去看嫂子,嫂子躺在床上,瘡口流出的血殷透了床蓆。當時正因為妾做事不合她的心意,她正在對妾詬罵。

  阿喜就勸她說:「嫂子不要再這樣了!今日的痛苦,都是平日嫉妒造成的。」

  嫂子生氣不已:「你我同為女子,難道不懂那妾室帶來的苦楚,也用不著你來替哥哥降伏老太婆!」

  阿喜微笑著說:「嫂子不要發怒。我若說出真情,恐怕你想哭都來不及了。」

  嫂子:「我既沒去偷王母娘娘笸簪中的線,又沒和玉皇大帝的香案吏眉來眼去,心懷坦蕩,哪個地方用得著哭了!」

  阿喜小聲說:「你用針刺在人家的腸子上,該當何罪?」

  嫂子突然變了臉色,就問這句話的來由。

  阿喜便把在閻王殿前看到的情形和閻王說過的話告訴了她。嫂子聽說後嚇得不住地顫抖,淚流滿面地哀告道:「我不敢了!」

  嫂子啼淚還沒幹,就覺得瘡痛頓時停止,過了十天就痊癒了。

  閻王臨走前還賞賜了阿喜一枚青色的果子,說吃了對她的身子有好處,阿喜張口吞下後,只覺腹中絞痛難忍,直接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是在這陌生的房間裡。

  阿喜的故事講完,饅頭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孽狐如此猖狂,竟然敢扮作閻王在外行兇,這下可就麻煩了。」

  阿喜恢復後,犬燈將她送了回去。

  一個孽狐就這麼厲害,那鬼王豈不是逆天了,恐慌在心中蔓延,這種心悸的感覺比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更讓人恐懼。

  小蒲的手心不停在冒汗,李堯臣問道:「你怎麼了?」

  小蒲一驚,轉過身去,李堯臣怎麼靠得這麼近,說話的語調也和平時不一樣,他應該也知道現在不太平,這件事不應該把李堯臣牽扯進來,如果他是背負使命來了這裡,李堯臣就是被他拉下水,他必須要離開這裡,回到淄川,繼續他的官二代生活。

  小蒲穩了穩心神,儘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小臣子,兜里還有錢嗎?」

  李堯臣不解他這個時候為什麼還在關心錢,說道:「還有一點,前幾日收到了父親的來信,給我寄了二百紋銀,你要是需要的話,稍等片刻我給你拿來。」

  小蒲:「是這樣的小臣子,我希望你能離開這裡,錢你留著路上用,我前幾天收到書信,胡掌柜說我們的報社現在運營的不好,他們需要你,就當是幫幫兄弟,今天你就回去吧,帶上犬燈,她能保護你。」

  李堯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你和饅頭姑娘一直奇奇怪怪,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能幫不上你們,要是我走了對你們有用,我一定會離開,但凡我留下來能有一絲一毫的作用,我都不會離開。」

  小蒲:「小臣子,你想多了,能發生什麼事,還不就是那些妖魔鬼怪的,你回去幫我看家,照顧產業,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李堯臣猛地一下湊近他,眼裡冒著邪氣,「是嘛,真的沒事?你們不是正打算殺了我嘛?」

  這個聲音,是孽狐,她侵占了李堯臣的軀體,李堯臣的臉被黑霧籠罩,他如同行屍走肉般朝著小蒲過來,小蒲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符咒都掏出來了,一把一把往李堯臣身上貼,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小蒲大聲喊道:「孽狐,滾出來,欺負讀書人有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單挑,你這個只知道躲躲藏藏的膽小鬼,你們狐妖是不是都是這樣,不是勾引男人就是上男人的身。你不是以人類的欲望為食嘛,你來找我啊,我七情六慾充沛,想要什麼我都有,李堯臣這樣的書呆子有什麼意思。」

  孽狐發出了陣陣笑聲,在她的控制下,李堯臣伸出手想要掐死小蒲:「讓你跟我們一起你不願意,既然你已經站在了那一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蒲留仙你知道自己到底真正的身份嗎?」

  李堯臣的手不斷收緊,小蒲感覺呼吸困難:「我能是什麼身份,我不就是聊齋先生嘛。」

  孽狐:「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兩百年前,鬼王帶領百鬼大鬧人世,那時,經過滅神一戰後元氣大傷的鬼母與酆都大帝一起聯手將鬼王鎮壓在冥界山,那一戰血流成河,百鬼有一半灰飛煙滅,世人卻不知道參與大戰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個修道的凡人,唯一會的便是畫符。他的符威力非凡,最後他用儘自己的心頭血畫出一張鎮鬼符,這才將鬼王給鎮住,如今修為大減的鬼母和跌落神壇的閻羅,還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至於你,一個連驅鬼符都畫不好的廢物,豈能和當初那位相比,這人間太平了兩百年,是該亂一亂了。」

  說完,她再次發力,小蒲只覺得喉嚨上像是有一把鐵鉗,幾乎要將他的脖子夾斷,劇痛伴隨著呼吸困難,吸入口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似乎看到了幻覺,眼前出現了宋玉那張臭臉。

  李堯臣的手一松,小蒲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被附身的李堯臣消失在了原地,宋玉將他扶起,「我不是讓你把護身符保管好,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要不是我在地府感應到了你這裡有危險,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鬼母呢,她怎麼沒在?」

  小蒲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剛那一下差點要了命,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瀕死的體驗,以至於看見宋玉的時候都覺得不真實,「她出去煉藥了,地府現在怎麼樣了?」

  宋玉:「百鬼造反,十八層地獄的惡鬼蠢蠢欲動,我不能離開太久,這張符你拿好,必要的時候保全自己最重要。你現在…」話還沒說完,宋玉的身影消失了,像是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

  小蒲從地上爬起來,他手上的符並不是普通的黃紙,而是一張斑駁的紅色符咒,那顏色紅得刺眼,拿在手裡,他只覺得不舒服,好似有人在他心口塞了一大團棉花,悶悶的難受。

  儘量忽略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坐到書桌前,拿起紙筆,開始畫符,剛才孽狐說他或許就是那位道士的轉世,現在手上這張沾染了血的符咒應該就是當年那位道長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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