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在暗處開槍的人
荀言悄然將手裡的軍刺一轉，用不著秦以川提醒，驀然進攻的角度已經從脖子變成了肋骨。
屠夫在荀言動手的瞬間神情中划過一絲警覺，顯然這個剛剛沒有動過手的年輕人，比他想像中要凌厲得多。
屠夫看起來歲數不小，身手卻非常靈活，秦以川很少見到有人能避過荀言全力一擊。
秦以川毫不猶豫地在屠夫矮身躲刀的剎那，一腳踢了上去，屠夫這一次躲閃不及挨了他一腳，身子一晃。
荀言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踢開屠夫手裡的魚骨刀，連帶著手骨也被踢裂了不止一根，屠夫的臉色瞬間鐵青，骨折的痛感都只傳上來一半。
秦以川不知道從哪裡抄過來一個空心鐵管，毫不猶豫地拍在屠夫的後腦勺上，屠夫掙扎一下便倒在地上，人沒有徹底昏過去，但是已經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荀言沒有多看屠夫一眼，越過他跳進船艙底部的船機處。
秦以川拿軍刀將屠夫的床單割下兩條，胡亂系成一條繩子，將屠夫像粽子似的捆起來，扔在一邊。
他們現在時間不夠，只能等著聯合執法隊的支援過來，再將這老頭子帶回去審。
從過道大致能看到漁船發動機的輪廓，秦以川本想看看船的發動機怎麼能用巧勁兒關掉，結果往下一瞅，荀言竟然拿著匕首直接把電瓶和發動機上的線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割斷了。
有一條管道顯然和油箱是連著的，被暴力破壞後漏得滿船都是汽油味。
秦以川目瞪口呆，甚至想給他鼓掌。
兩個人從船艙中出來，一眼看見倉庫的東方火勢已經蔓延起來，遠遠的都能隱約聽見嘈雜的叫喊聲。
守著港口的兩個人被打暈，其他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火引到了倉庫。
帶他們過來的貨車停在港口不遠處，車鑰匙還留在上面，可見司機的離開也非常匆忙。
這種老式貨車就算不用鑰匙秦以川也能開走，不過有鑰匙就更省了他不少事。
從這裡到來時的港口，其實只要二十分鐘不到，他們被帶過來的時候司機刻意兜了圈子。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們的行動順利得有幾分詭異。
在途徑一處彎道窄橋的時候，秦以川毫無徵兆地踩了一下剎車。
慣性讓兩個人猛然摔在座椅上，幾乎同一時間窄橋上升騰來了一團煙塵。
秦以川的反應慢了半拍，被荀言一把扯過來按在座椅上。
一顆子彈撞碎了擋風玻璃，擦著他的耳朵撞進椅子靠背上，海綿座椅立刻被子彈炸開一個碗口大的洞。
車外煙塵鋪天蓋地，他們根本沒發現攻擊的人。
秦以川皺緊眉頭：「你和聯合執法隊打過交道嗎？我怎麼覺得這種進攻方式有點眼熟？」
荀言：「不像武裝分子，也不像是軍方，如果是綠蘿或者執法隊，剛剛用的更可能是狙擊步槍，你躲不開的，他們想抓活的。籌謀布置，很像特警的風格。」
秦以川心裡湧上來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沒有輕舉妄動，藏在衣服里的諾基亞小手機飛快地震動兩下。
這個手機本是藏在行李箱的夾層，成功瞞過了詐騙團伙的眼睛。
但是自從到了這裡他們就沒有和胖子聯絡過。
發過來的是簡訊，號碼是一團亂碼，顯然胖子正在被監控，這條消息不知道是跳了多少個跳板才發過來的。
簡訊只有三個字，蘇紀凌。
秦以川：「這群人就是特警，蘇紀凌帶隊過來的。奇了怪了，他到這個地方幹什麼？」
荀言幾乎是本能地問：「蘇紀凌可信嗎？」
秦以川：「如果他不可信，我外婆早就打斷他的狗腿了。但是我不確定他到這裡，到底是接了誰的命令。」
荀言看了一眼工廠的方向，隱約間已經能看見火光：「我們時間有限，既然有支援就必須充分利用一下。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很可能是通緝犯，不太適合和他們打照面。」
無論是特警還是軍方，在執行某些重要任務的過程中都沒有辦法看手機，但是他們的行動都會被指揮室實時監控，實時指揮。
秦以川聯繫不到蘇紀凌，只能用這種大費周章的辦法。
消息發出去之後如泥牛入海，秦以川看著手錶神情肅穆，很快就到他們和周瑾約定的時間了，如果遲了，十幾個程式設計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秦以川：「撤回去，既然蘇紀凌來了，這邊的水域就用不著我們擔心了。周瑾是綠蘿的人，綠蘿和洛城特警合作的可能性不大，我擔心這裡還有別人摻和。」
擋風玻璃碎了一大片，秦以川將這破車開到了最高時速，還沒等進工廠，就聽見工廠里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車輪猛然一滑，方向盤便徹底失效了。
貨車不受控制地在原地轉了大半圈，眼看著就要側翻，秦以川和荀言連眼色都沒來得及換，便不約而同地從車門中猛地跳了出去。
地上的沙石擦在身上帶起灼熱的痛感，秦以川大腦一片空白，飛撲過去將荀言扯在懷裡，拼盡全力往外跳出去。貨車爆炸的巨大聲響讓他的耳朵一涼，下一瞬就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秦以川也不知道緩了多久，耳朵里才傳來的帶著雜音的聲響，荀言的後背都是土，秦以川小心地拍拍他的臉，荀言才慢慢回過神來，撐著手臂要站起來的時候頓了一下，不自主地咬了一下嘴唇。
秦以川：「怎麼了？」
荀言：「沒事，可能撞到了。這路上的炸藥顯然是算計好了的，對方很可能是沖我們來的。」
秦以川：「火已經燒起來了，詐騙團伙應該自顧不暇，能對付我們的，要麼是老熟人鯊群，要麼就是掌權者那一派的綠蘿。但是我想不通，按照我們當初的猜測，掌權者應該不會對我下手才對。」
荀言聲音微冷：「想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秦以川剛要爬起來，後脊背一涼，本能地又將頭猛地縮了回去，一聲槍響從他頭皮邊緣掠過去，在已經報廢了的貨車一側激起一串長串的鮮血，秦以川心裡一驚，他和荀言竟然都沒有發現，那個地方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荀言和秦以川面面相覷，一時都沒有輕舉妄動，而背後開槍的人也如同消失了一樣，再沒有絲毫的動靜。剛剛那一槍不像威脅，倒更像是給他們一個提醒。
工廠里也有槍聲響起來，雖然不密集，但也不是什麼好信號。秦以川仔仔細細將附近能看到的地方都掃了一圈，對荀言道：「時間不多了，如果倉庫里真的有炸藥，我們就算躲在這也吃不到好果子，不如冒個險，相信身後的人。」
屠夫在荀言動手的瞬間神情中划過一絲警覺，顯然這個剛剛沒有動過手的年輕人，比他想像中要凌厲得多。
屠夫看起來歲數不小，身手卻非常靈活，秦以川很少見到有人能避過荀言全力一擊。
秦以川毫不猶豫地在屠夫矮身躲刀的剎那，一腳踢了上去，屠夫這一次躲閃不及挨了他一腳，身子一晃。
荀言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踢開屠夫手裡的魚骨刀，連帶著手骨也被踢裂了不止一根，屠夫的臉色瞬間鐵青，骨折的痛感都只傳上來一半。
秦以川不知道從哪裡抄過來一個空心鐵管，毫不猶豫地拍在屠夫的後腦勺上，屠夫掙扎一下便倒在地上，人沒有徹底昏過去，但是已經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荀言沒有多看屠夫一眼，越過他跳進船艙底部的船機處。
秦以川拿軍刀將屠夫的床單割下兩條，胡亂系成一條繩子，將屠夫像粽子似的捆起來，扔在一邊。
他們現在時間不夠，只能等著聯合執法隊的支援過來，再將這老頭子帶回去審。
從過道大致能看到漁船發動機的輪廓，秦以川本想看看船的發動機怎麼能用巧勁兒關掉，結果往下一瞅，荀言竟然拿著匕首直接把電瓶和發動機上的線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割斷了。
有一條管道顯然和油箱是連著的，被暴力破壞後漏得滿船都是汽油味。
秦以川目瞪口呆，甚至想給他鼓掌。
兩個人從船艙中出來，一眼看見倉庫的東方火勢已經蔓延起來，遠遠的都能隱約聽見嘈雜的叫喊聲。
守著港口的兩個人被打暈，其他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火引到了倉庫。
帶他們過來的貨車停在港口不遠處，車鑰匙還留在上面，可見司機的離開也非常匆忙。
這種老式貨車就算不用鑰匙秦以川也能開走，不過有鑰匙就更省了他不少事。
從這裡到來時的港口，其實只要二十分鐘不到，他們被帶過來的時候司機刻意兜了圈子。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們的行動順利得有幾分詭異。
在途徑一處彎道窄橋的時候，秦以川毫無徵兆地踩了一下剎車。
慣性讓兩個人猛然摔在座椅上，幾乎同一時間窄橋上升騰來了一團煙塵。
秦以川的反應慢了半拍，被荀言一把扯過來按在座椅上。
一顆子彈撞碎了擋風玻璃，擦著他的耳朵撞進椅子靠背上，海綿座椅立刻被子彈炸開一個碗口大的洞。
車外煙塵鋪天蓋地，他們根本沒發現攻擊的人。
秦以川皺緊眉頭：「你和聯合執法隊打過交道嗎？我怎麼覺得這種進攻方式有點眼熟？」
荀言：「不像武裝分子，也不像是軍方，如果是綠蘿或者執法隊，剛剛用的更可能是狙擊步槍，你躲不開的，他們想抓活的。籌謀布置，很像特警的風格。」
秦以川心裡湧上來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沒有輕舉妄動，藏在衣服里的諾基亞小手機飛快地震動兩下。
這個手機本是藏在行李箱的夾層，成功瞞過了詐騙團伙的眼睛。
但是自從到了這裡他們就沒有和胖子聯絡過。
發過來的是簡訊，號碼是一團亂碼，顯然胖子正在被監控，這條消息不知道是跳了多少個跳板才發過來的。
簡訊只有三個字，蘇紀凌。
秦以川：「這群人就是特警，蘇紀凌帶隊過來的。奇了怪了，他到這個地方幹什麼？」
荀言幾乎是本能地問：「蘇紀凌可信嗎？」
秦以川：「如果他不可信，我外婆早就打斷他的狗腿了。但是我不確定他到這裡，到底是接了誰的命令。」
荀言看了一眼工廠的方向，隱約間已經能看見火光：「我們時間有限，既然有支援就必須充分利用一下。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很可能是通緝犯，不太適合和他們打照面。」
無論是特警還是軍方，在執行某些重要任務的過程中都沒有辦法看手機，但是他們的行動都會被指揮室實時監控，實時指揮。
秦以川聯繫不到蘇紀凌，只能用這種大費周章的辦法。
消息發出去之後如泥牛入海，秦以川看著手錶神情肅穆，很快就到他們和周瑾約定的時間了，如果遲了，十幾個程式設計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秦以川：「撤回去，既然蘇紀凌來了，這邊的水域就用不著我們擔心了。周瑾是綠蘿的人，綠蘿和洛城特警合作的可能性不大，我擔心這裡還有別人摻和。」
擋風玻璃碎了一大片，秦以川將這破車開到了最高時速，還沒等進工廠，就聽見工廠里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車輪猛然一滑，方向盤便徹底失效了。
貨車不受控制地在原地轉了大半圈，眼看著就要側翻，秦以川和荀言連眼色都沒來得及換，便不約而同地從車門中猛地跳了出去。
地上的沙石擦在身上帶起灼熱的痛感，秦以川大腦一片空白，飛撲過去將荀言扯在懷裡，拼盡全力往外跳出去。貨車爆炸的巨大聲響讓他的耳朵一涼，下一瞬就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秦以川也不知道緩了多久，耳朵里才傳來的帶著雜音的聲響，荀言的後背都是土，秦以川小心地拍拍他的臉，荀言才慢慢回過神來，撐著手臂要站起來的時候頓了一下，不自主地咬了一下嘴唇。
秦以川：「怎麼了？」
荀言：「沒事，可能撞到了。這路上的炸藥顯然是算計好了的，對方很可能是沖我們來的。」
秦以川：「火已經燒起來了，詐騙團伙應該自顧不暇，能對付我們的，要麼是老熟人鯊群，要麼就是掌權者那一派的綠蘿。但是我想不通，按照我們當初的猜測，掌權者應該不會對我下手才對。」
荀言聲音微冷：「想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秦以川剛要爬起來，後脊背一涼，本能地又將頭猛地縮了回去，一聲槍響從他頭皮邊緣掠過去，在已經報廢了的貨車一側激起一串長串的鮮血，秦以川心裡一驚，他和荀言竟然都沒有發現，那個地方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荀言和秦以川面面相覷，一時都沒有輕舉妄動，而背後開槍的人也如同消失了一樣，再沒有絲毫的動靜。剛剛那一槍不像威脅，倒更像是給他們一個提醒。
工廠里也有槍聲響起來，雖然不密集，但也不是什麼好信號。秦以川仔仔細細將附近能看到的地方都掃了一圈，對荀言道：「時間不多了，如果倉庫里真的有炸藥，我們就算躲在這也吃不到好果子，不如冒個險，相信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