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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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言:「我可以和你合作。」

  鳳凰也十分了解荀言,笑道:「但是你有補充條件。」

  荀言:「把你圈在據點的人給我。」

  鳳凰:「那些人你要了也掌控不住。」

  荀言:「我不需要掌控。他們都是悍匪,連你都無法收服,只能將他們困在島上。這些人不聽命令,如何處理應該已經讓你頭疼了很多年,把他們交給我,也算物盡其用。」

  鳳凰:「你想怎麼做?」

  荀言:「去劫虎鯊的船。」

  鳳凰:「你這是與虎謀皮。」

  荀言:「能不能謀得到,就要看你怎麼安排了。天快亮了,我不想在你這裡借宿。」

  鳳凰:「今天海上大霧,船開不出去。只怕今夜你必須委屈一下了。」

  荀言厭倦地挪開眼睛。

  鳳凰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很整潔安靜,可秦以川半宿快過去了都沒有睡著,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勁兒地想抽菸。只可惜他的東西全都被荀言搜走了,兜里比臉都乾淨,像烙餅似的翻來覆去蛄蛹半天,壓著心裡的煩躁爬起來,見荀言的門縫裡還透著燈光,心念一動去敲他的門。

  荀言捏著一支鉛筆在畫一張地形圖,見他進來也沒再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他了解秦以川,他揣著滿肚子心事,能睡著才是有鬼了。

  秦以川:「你畫的是湄公河的地形圖?」

  荀言:「湄公河流域面積非常大,以虎鯊的性子不會將自己的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狡兔三窟,他除了金三角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據點。如果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會貽害無窮。」

  秦以川:「以你現在對鯊群的掌控,如果鳳凰不出手,你有信心可以剿滅虎鯊嗎?婁正德只是虎鯊手下的一個代言人,就能成為盤踞一方的三爺,虎鯊的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荀言:「如果用做警察的思維行事,我必然不是虎鯊的對手。但是如果換種方法,想將虎鯊困死在金三角也不是難事。」

  秦以川:「你想借刀殺人?」

  荀言:「對。湄公河流域自從當年的糯康案之後,就成立了聯合執法隊,成為金三角附近最強的守備力量。如果能夠和執法隊合作,會省去我們很多麻煩。」

  秦以川:「你想怎麼做?」

  秦以川:「可以。不過我在義塘跟著你跳崖的事情必然已經傳到上頭了,我不是有備案的臥底,消息傳回去之後,但凡和我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一定的調查和監控,你要安排得謹慎一點,不要被監聽暴露了位置。」

  荀言沒說話。

  秦以川奇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荀言:「你外婆的信息網絡非比尋常,你就不怕我別有用心嗎?」

  秦以川:「沒用的話少問。胖子那條線還能用嗎?」

  荀言:「我沒有試過。不過我有件事一直覺得很奇怪。」

  秦以川:「和胖子有關?」

  荀言:「是。我手裡也有兩個技術不錯的黑客,他們嘗試過破解胖子給你的諾基亞手機,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從裡面發現了一個比較特殊的晶片,是用來監測你的生物信息的。」

  秦以川沒聽懂:「什麼意思?」

  荀言:「簡單來說,現在的智慧型手機可以通過採集人臉、指紋等信息來確認機主的身份以及某些身體狀況,但是這些功能你那個古董機本來並不具備。你的手機被改裝的時候,添加了一枚感應晶片,靈敏度比一般的手機要更高。我查過,這個晶片目前只供給軍方。」

  秦以川:「胖子是綠蘿的人?不應該啊,綠蘿要人不是很嚴格嗎?就胖子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模樣,綠蘿能屈尊收他?當個編外人員已經相當不錯了。」

  荀言:「如果他是軍方的人還好,但是我有一點擔心,萬一他屬於綠蘿掌權者那一方呢?」

  秦以川沉默了一下,搖頭:「胖子不是那種人。」

  荀言:「掌權者倒是也不一定要對你做什麼,更有可能是準備拉攏你。如果你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掌權者說不定會出手救你,你欠下了他的人情,大概率會從你外婆那邊還給他,掌權者很需要你外婆的支持。」

  荀言:「沒有。這種東西在鳳凰的地盤是躲不過她的眼睛的。」

  秦以川嘆了口氣。這種處處被人約束的感覺簡直太惹人煩了。


  秦以川:「這些有的沒的先放一放,先說虎鯊,他在金三角什麼情況?你是怎麼打算的?」

  荀言在畫出來的草圖上勾出一個靠近山脈的位置:「這個地方叫科靈,距離金三角的黃金區域和湄公河的距離適當,而且附近有大量的山脈和叢林,是一處非常隱蔽的躲藏場所,如果我是虎鯊,我一定會把自己最重要的據點安置在這裡,只要設置好哨崗,但凡有風吹草動,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在叢林中散開,圍剿的難度非常大,但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安全係數很高,虎鯊不會留下太多的人防守,如果孤軍深入,未必沒有機會。」

  秦以川:「你大概能調用多少人?」

  荀言:「非常少。鯊群的人我並不能完全信任。」

  秦以川:「尖刀算一個?」

  荀言的眉頭微皺:「他被犧牲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以川垂下眼:「紅紅呢?」

  荀言沒說話。

  秦以川:「她是一個好的人選。」

  荀言:「你放心嗎?」

  秦以川也沉默下去。

  隔了好一會兒,秦以川才抬起頭來:「這件事我替你處理,麻煩你再困住她一段時間,紅紅和我們不一樣,她母親久病不愈,父親還要為生計奔波,她的生活其實比我們看到的更不容易,有些事情不要讓她知道。」

  荀言輕輕嗯了一聲。

  海島夜深,秦以川不放心荀言的身體狀況,強行把他手裡的地圖揣起來,拖著他睡了幾個小時,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鳳凰已經不知所蹤了,只剩下男人拉著一張驢臉,準備上了船送他們回去。

  荀言服了些帶著鎮定效果的藥物,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一直到傍晚才逐漸恢復過來,只不過哪怕醒了也帶著一臉倦容,懶散地窩在床上不想動彈。

  秦以川拿著諾基亞給胖子發了個消息,但是還沒有等到回信,殷紅羽就先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鼻青臉腫的看守,正是前兩天一直陪著她鬥地主的兩個人。

  除了在審訊的時候,秦以川還是第一次見到殷紅羽冷著臉的模樣。她本就是比較明艷的長相,平時常嬉皮笑臉的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一旦真的肅穆下來,就不自覺地帶了一點攝人心魄的氣場,她盯著秦以川不聲不響,硬把秦以川和荀言都看得心裡發虛。

  秦以川:「紅紅……你怎麼找這來的?」

  殷紅羽:「沒什麼,無非就是和荀公子手底下的兩個兄弟切磋了一下技藝,順便告訴他們,如果我今天見不著您二位,我就斷了他們的子孫根!」

  殷紅羽身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肩膀縮了縮。

  荀言讓那兩個人先出去,不自然地摸摸鼻子:「紅羽,你……」

  殷紅羽明知故問:「兩位這麼心虛是怎麼回事?是誰做了對不起誰的事了嗎?」

  秦以川:「倒也沒有……」

  殷紅羽打斷:「我這今天收到了一份錄音,不知道兩位是不是能幫忙鑑定一下,這都是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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