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冷漠
含怒之下，都天神魔齊出，奮力追殺之下，至少襲殺了二三十萬的人族。
可也只能是如此而已了。
人族完全分散開來潰逃，實在太零散了，十二都天神魔就算再怎麼瘋狂，又能追上多少？
何況，最容易封鎖虛空攔下其他人的那一段時間，還被極樂佛主強行拖延在了極樂佛界當中，等掙脫出來，再想追殺，又哪裡還來得及了。
極樂佛界崩潰，踏在星空之中，十二都天神魔的臉色都顯得極為難看。
逼死了極樂佛主，可如今這種結果，又讓他們如何能夠痛快的起來。
當然，比都天神魔臉色更難看的，還是龍尊與龍七太子。
今日這一幕，可以說，對於他們來說，打擊才是最大的。
背叛了與人族的聯盟，他們自然是希望人族被一次打死才好，可偏偏，都天神魔幾乎可以說是無功而返，反倒是龍族因此在此與人族結仇！
無論是極樂佛主的死，還是這二三十萬人族的血債，只怕最終也都是要一起算到龍族頭上的。
一旦讓人族緩過來，只怕必然會有抱負。
如此一來，倒是龍族夾在人族與都天神魔中間變的里外不是人了。
何況，即便拋開這些不說！
單只看人族與極樂佛主這份魄力與堅守，又如何能不讓他們為之震撼。
同樣是被都天神魔逼上門來，可極樂佛主與他們的選擇卻是截然不同。
這樣的人族，何止是讓都天神魔震驚，又何嘗不讓他們打心底生出畏懼之心。
「找，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給我把天宮所在找出來。」
臉色陰沉，玄冥森然盯著龍尊開口道。
一腔的怒火，此刻似乎仿佛全部都遷怒到了龍尊的身上，若不是還想利用龍族找人，只怕是殺了龍尊他們泄憤的心都有了。
「是！」
口中有些苦澀，龍尊明知對方是在遷怒，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今日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人族就算是被得罪死了，這種情況下，他也已經沒的選了，只能繼續跟著都天神魔一條道走到黑了。
只是，想要找到天宮的所在，何其艱難！
有了今天這一出，人族勢必更加小心，對龍族也有了提防之心，哪裡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破綻的。
甚至，就算是妖族，很快也會有所準備，絕對不會再給都天神魔重演龍宮那一幕的機會。
可以想像，得到消息之後，妖族最大的可能就是保持中立，等待吳池與燕北辰現身。
想到這，龍尊心中滿是苦澀，可如今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
事實上，不過是半日之間，消息就傳入了天宮之中。
收到消息，長寧公主的眼中透出了一抹冷色，下旨將此事昭告天下的同時，也同時中斷與龍族的聯盟，甚至下令，若龍族再有任何異動，便直接對龍族宣戰。
哪怕如此一來，又可能會讓人族的局面便的更為艱難，長寧公主也沒皺一下眉頭。
虛以委蛇固然能夠讓人族處境稍微好過一些，可卻也同樣會折了銳氣。
如今面對都天神魔的威脅，無論如何，這一口氣不能泄，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為人族爭出一線生機來。
「應輝，你去一趟天策府，此事……若先生也該給朕一個交待！」
眉頭微挑，長寧公主再次沉聲吩咐道。
接到長寧公主的命令，應輝當即轉身而出，片刻之間，便直接進了天策府。
而且，當應輝趕到的時候，若雲山已經準備好了香茗，等著他了。
「應天君，請坐吧。」
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若雲山隨意的開口道。
算起來，他與應輝都算是天庭的舊人，此刻再見，自然也便以昔日的身份相稱了。
看到若雲山這幅態度，應輝便知道，若雲山對於如今的局面只怕早就已經預見到了，只是，想到那慘死在都天神魔手中的二三十萬人族，應輝的臉色卻是怎麼都好看不起來了。
「你早就已經猜到龍七太子會背叛承諾，引都天神魔到極樂佛界之中？」
「算是吧。」
點了點頭，若雲山平靜的開口道。
「什麼叫算是？」應輝有些惱，站在若雲山面前逼問道。
「吳池與燕北辰需要時間，我們也同樣需要時間，只要能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擺了擺手，若雲山將茶盞推到了應輝的面前，再次說道，「坐吧！」
應輝雖然惱，可卻也熟悉若雲山的性子，自然明白，話說到這種地步，惱也無用，索性便順勢坐了下來，等著若雲山解釋。
「若先生，你應該明白，這不是我問你要解釋，是陛下問你要一個解釋。」
聽到這，若雲山反而笑了起來，「其實，我原以為，會是長寧公主親至的，如今看來，是我小瞧長寧公主的氣度了！不過，也好，至少說明，長寧公主對我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
也不等應輝發問，若雲山便逕自說了下去，「早在長寧公主下令對太古神魔反擊的時候，我就猜到，龍七太子必然承受不住都天神魔的壓力，必然會將極樂佛界的所在出賣出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讓人傳消息去極樂佛界，讓極樂佛界中的天才人物離開，當然，理由只是參戰！應天君，應該也記得，之前，我曾建議長寧公主下旨，讓極樂佛界中的一部分精銳轉移到天宮來。」
提到這，應輝頓時想了起來，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若雲山就已經在準備了。
「為什麼？」應輝不解的問道，「你明明知道這個結果，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說過了，為了時間！」微微搖頭，若雲山平靜的說道，「極樂佛界自太古之時，人族退守封印之地就存在了，這麼多年來，即便是龍七太子不說，你以為就一定能夠保守秘密嗎？」
「之前，天宮之中不是也出現了交出吳池的聲音嗎？人性本就複雜，一旦龍族與妖族有心滲透，借著如今聯手的藉口，總歸是能找到的，無論極樂佛主再怎么小心，也阻止不了。」
「……」
「主動引導，有所準備的引導，總好過始終陷入被動之中。」搖了搖頭，若雲山繼續解釋道，「何況，想要抵抗都天神魔，不想流血犧牲，怎麼可能？」
嘆息了一聲，若雲山平靜的說道，「極樂佛界崩碎，死了這麼多人，便會讓更多的人意識到，龍族與妖族都沒那麼可靠，也會讓他們更真切的意識到，都天神魔的暴戾與可怕！」
「耳聽為虛，眼見為止！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對於都天神魔的印象，始終都還停留在傳說之中，以為那些離他們都很遙遠！」
「無論你是不是承認，真正有理智，有遠見的，永遠只是極少一部分人。」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若雲山繼續說道，「只有真在感受到了切膚之痛，他們才會明白，只有拼命，才能爭得生機，而不是處心積慮的內鬥！」
「何況，你當真以為天宮的所在，就真的那麼安全麼？」
「既然要與外界聯繫，就總會有人知道天宮的所在，若不讓他們怕，誰敢保證，就不會有人將天宮的所在也泄露出去？」
「……」
「流的血夠多，便總會讓一些蠢貨清醒一些。」
聽到這，應輝嗓子不禁一陣發澀。
若雲山一直在說，人族想要真正崛起，靠的不是某一個，或者某一些人，而且每一個人。
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若雲山又偏偏是最不相信其他人存在。
乍一聽上去，這似乎是個悖論，可實際上，細細想想，其實卻是一個道理。
區別只是，若雲山更冷靜，顯得更冷漠一些而已。
死了二三十萬人啊，這樣的犧牲，對於若雲山來說，卻僅僅只是為了讓某一些人清醒一些！
何況，這還是極樂佛主選擇捨身，而且死前做出突破，否則，結果只會更慘！
或許，在若雲山的預計中，最差的結果，其實是極樂佛界當中那百萬人族盡皆身死？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一時間，應輝甚至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可要說反駁，可卻不知為什麼，應輝內心深處又隱約明白，或許，若雲山說的才是現實。
「從今日起，至少千年的時間，都天神魔很難抓住破綻！能夠讓所有人在這段時間內，真心齊心協力的想著怎麼對抗都天神魔，而不是怎麼出賣吳池。」
「而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千年，就會有轉機麼？」聽到這，應輝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平靜的看著應輝，若雲山淡淡回答道，「從一開始，便是死中求活之局，哪有人真能預見結局？」
「我說過，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算無遺策，自然也沒有一定能贏的戰爭！我們能做的，只是儘量將一切都做到最好而已，這麼說，你能明白了麼？」
可也只能是如此而已了。
人族完全分散開來潰逃，實在太零散了，十二都天神魔就算再怎麼瘋狂，又能追上多少？
何況，最容易封鎖虛空攔下其他人的那一段時間，還被極樂佛主強行拖延在了極樂佛界當中，等掙脫出來，再想追殺，又哪裡還來得及了。
極樂佛界崩潰，踏在星空之中，十二都天神魔的臉色都顯得極為難看。
逼死了極樂佛主，可如今這種結果，又讓他們如何能夠痛快的起來。
當然，比都天神魔臉色更難看的，還是龍尊與龍七太子。
今日這一幕，可以說，對於他們來說，打擊才是最大的。
背叛了與人族的聯盟，他們自然是希望人族被一次打死才好，可偏偏，都天神魔幾乎可以說是無功而返，反倒是龍族因此在此與人族結仇！
無論是極樂佛主的死，還是這二三十萬人族的血債，只怕最終也都是要一起算到龍族頭上的。
一旦讓人族緩過來，只怕必然會有抱負。
如此一來，倒是龍族夾在人族與都天神魔中間變的里外不是人了。
何況，即便拋開這些不說！
單只看人族與極樂佛主這份魄力與堅守，又如何能不讓他們為之震撼。
同樣是被都天神魔逼上門來，可極樂佛主與他們的選擇卻是截然不同。
這樣的人族，何止是讓都天神魔震驚，又何嘗不讓他們打心底生出畏懼之心。
「找，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給我把天宮所在找出來。」
臉色陰沉，玄冥森然盯著龍尊開口道。
一腔的怒火，此刻似乎仿佛全部都遷怒到了龍尊的身上，若不是還想利用龍族找人，只怕是殺了龍尊他們泄憤的心都有了。
「是！」
口中有些苦澀，龍尊明知對方是在遷怒，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今日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人族就算是被得罪死了，這種情況下，他也已經沒的選了，只能繼續跟著都天神魔一條道走到黑了。
只是，想要找到天宮的所在，何其艱難！
有了今天這一出，人族勢必更加小心，對龍族也有了提防之心，哪裡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破綻的。
甚至，就算是妖族，很快也會有所準備，絕對不會再給都天神魔重演龍宮那一幕的機會。
可以想像，得到消息之後，妖族最大的可能就是保持中立，等待吳池與燕北辰現身。
想到這，龍尊心中滿是苦澀，可如今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
事實上，不過是半日之間，消息就傳入了天宮之中。
收到消息，長寧公主的眼中透出了一抹冷色，下旨將此事昭告天下的同時，也同時中斷與龍族的聯盟，甚至下令，若龍族再有任何異動，便直接對龍族宣戰。
哪怕如此一來，又可能會讓人族的局面便的更為艱難，長寧公主也沒皺一下眉頭。
虛以委蛇固然能夠讓人族處境稍微好過一些，可卻也同樣會折了銳氣。
如今面對都天神魔的威脅，無論如何，這一口氣不能泄，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為人族爭出一線生機來。
「應輝，你去一趟天策府，此事……若先生也該給朕一個交待！」
眉頭微挑，長寧公主再次沉聲吩咐道。
接到長寧公主的命令，應輝當即轉身而出，片刻之間，便直接進了天策府。
而且，當應輝趕到的時候，若雲山已經準備好了香茗，等著他了。
「應天君，請坐吧。」
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若雲山隨意的開口道。
算起來，他與應輝都算是天庭的舊人，此刻再見，自然也便以昔日的身份相稱了。
看到若雲山這幅態度，應輝便知道，若雲山對於如今的局面只怕早就已經預見到了，只是，想到那慘死在都天神魔手中的二三十萬人族，應輝的臉色卻是怎麼都好看不起來了。
「你早就已經猜到龍七太子會背叛承諾，引都天神魔到極樂佛界之中？」
「算是吧。」
點了點頭，若雲山平靜的開口道。
「什麼叫算是？」應輝有些惱，站在若雲山面前逼問道。
「吳池與燕北辰需要時間，我們也同樣需要時間，只要能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擺了擺手，若雲山將茶盞推到了應輝的面前，再次說道，「坐吧！」
應輝雖然惱，可卻也熟悉若雲山的性子，自然明白，話說到這種地步，惱也無用，索性便順勢坐了下來，等著若雲山解釋。
「若先生，你應該明白，這不是我問你要解釋，是陛下問你要一個解釋。」
聽到這，若雲山反而笑了起來，「其實，我原以為，會是長寧公主親至的，如今看來，是我小瞧長寧公主的氣度了！不過，也好，至少說明，長寧公主對我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
也不等應輝發問，若雲山便逕自說了下去，「早在長寧公主下令對太古神魔反擊的時候，我就猜到，龍七太子必然承受不住都天神魔的壓力，必然會將極樂佛界的所在出賣出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讓人傳消息去極樂佛界，讓極樂佛界中的天才人物離開，當然，理由只是參戰！應天君，應該也記得，之前，我曾建議長寧公主下旨，讓極樂佛界中的一部分精銳轉移到天宮來。」
提到這，應輝頓時想了起來，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若雲山就已經在準備了。
「為什麼？」應輝不解的問道，「你明明知道這個結果，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說過了，為了時間！」微微搖頭，若雲山平靜的說道，「極樂佛界自太古之時，人族退守封印之地就存在了，這麼多年來，即便是龍七太子不說，你以為就一定能夠保守秘密嗎？」
「之前，天宮之中不是也出現了交出吳池的聲音嗎？人性本就複雜，一旦龍族與妖族有心滲透，借著如今聯手的藉口，總歸是能找到的，無論極樂佛主再怎么小心，也阻止不了。」
「……」
「主動引導，有所準備的引導，總好過始終陷入被動之中。」搖了搖頭，若雲山繼續解釋道，「何況，想要抵抗都天神魔，不想流血犧牲，怎麼可能？」
嘆息了一聲，若雲山平靜的說道，「極樂佛界崩碎，死了這麼多人，便會讓更多的人意識到，龍族與妖族都沒那麼可靠，也會讓他們更真切的意識到，都天神魔的暴戾與可怕！」
「耳聽為虛，眼見為止！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對於都天神魔的印象，始終都還停留在傳說之中，以為那些離他們都很遙遠！」
「無論你是不是承認，真正有理智，有遠見的，永遠只是極少一部分人。」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若雲山繼續說道，「只有真在感受到了切膚之痛，他們才會明白，只有拼命，才能爭得生機，而不是處心積慮的內鬥！」
「何況，你當真以為天宮的所在，就真的那麼安全麼？」
「既然要與外界聯繫，就總會有人知道天宮的所在，若不讓他們怕，誰敢保證，就不會有人將天宮的所在也泄露出去？」
「……」
「流的血夠多，便總會讓一些蠢貨清醒一些。」
聽到這，應輝嗓子不禁一陣發澀。
若雲山一直在說，人族想要真正崛起，靠的不是某一個，或者某一些人，而且每一個人。
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若雲山又偏偏是最不相信其他人存在。
乍一聽上去，這似乎是個悖論，可實際上，細細想想，其實卻是一個道理。
區別只是，若雲山更冷靜，顯得更冷漠一些而已。
死了二三十萬人啊，這樣的犧牲，對於若雲山來說，卻僅僅只是為了讓某一些人清醒一些！
何況，這還是極樂佛主選擇捨身，而且死前做出突破，否則，結果只會更慘！
或許，在若雲山的預計中，最差的結果，其實是極樂佛界當中那百萬人族盡皆身死？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一時間，應輝甚至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可要說反駁，可卻不知為什麼，應輝內心深處又隱約明白，或許，若雲山說的才是現實。
「從今日起，至少千年的時間，都天神魔很難抓住破綻！能夠讓所有人在這段時間內，真心齊心協力的想著怎麼對抗都天神魔，而不是怎麼出賣吳池。」
「而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千年，就會有轉機麼？」聽到這，應輝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平靜的看著應輝，若雲山淡淡回答道，「從一開始，便是死中求活之局，哪有人真能預見結局？」
「我說過，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算無遺策，自然也沒有一定能贏的戰爭！我們能做的，只是儘量將一切都做到最好而已，這麼說，你能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