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最壞的結果（下）
三天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幾乎是一轉眼間就過去了。
這三天裡，除了跟劉鈺聊天外，吳池也抽出了一部分時間指點自己的幾個弟子，雖然時間太短，不可能真正詳盡的點撥，可即便只是隨意的幾句提點，對於他們來說，也已經受益匪淺了。
以吳池如今的境界，對於劍道的理解已經直指本源，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這些弟子不知少走多少彎路。
修行這條路，有沒有名師的指點，區別實在太大了。
相比之下，這些弟子可委實要比吳池當年幸運太多了。
事實上，這段時間內，封寒也已經得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只是以封寒的實力想要從域外回來，可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吳池所能停留的時間有限，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封寒。
不過，透過這幾個弟子，吳池對於封寒的狀態，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不得不說，這幾位弟子都很爭氣，或許並沒有當初的吳池那麼耀眼，可卻一步一步走的極為踏實。
至於鐵劍門，這些天不止是山門之中，整個宗門周圍都聚滿了人。
吳池自然不可能有時間真的去一一見這些人，不過，在離去之前，吳池倒是吩咐大開山門，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公開講道。
當初吳池踏入仙古道場時候，便曾聽過那青衣道人的虛影的講道！
如今，以吳池的實力開口講道，大道之音瀰漫整個山門，足以讓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等到大道之音消散，其他人都清醒過來的時候，吳池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然而，這一次講道帶來的影響卻是足足綿延數萬年！
吳池講道的地方，更是蓋起了一座講道台，自此之後，日夜受香火供奉！
............................................
吳池回到極樂佛主的時候，包括無妄魔主與若雲山在內，所有人族真正頂尖的強者，幾乎都已經聚齊了。
也直到此刻，吳池才真正開始講述禁忌之地的情況，當然也包括十二都天神魔的事情。
對於這些人族大能者來說，這一番話的衝擊，簡直無異與一場大地震。
尤其是當聽說，吳池已經親手斬殺玄天尊主之時，這種震撼簡直顛覆了每一個人的認知。
至於這一番話的可信性，根本就不用質疑，因為吳池在開口的同事，就直接將玄天尊主的屍體扔了出來。
吳池自然也很清楚，這一番話會對其他人帶來的衝擊，刻意給眾人留下了一炷香消化的時間，這才緩緩開口道。
「坦白的說，我這一次回來，就是求援的！」
「十二都天神魔的可怕，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根本難以想像……我們只有百年的時間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究竟該怎麼做……大家一起拿個主意吧。」
在一旁做了下來，吳池平靜的做了最後的總結，靜靜等著其他人表態。
真正到了這種地方，反而眾人都越發遲疑了起來，一時間根本沒人開口。
「三個問題！」
緩緩起身，若雲山沉聲開口道。
聽到若雲山開口，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隨之落到了若雲山的身上。
論實力，那是如今，若雲山也才不過是剛剛踏入大能者的境界而已，遠無法跟其他人相比，可這麼多年下來，若雲山卻早已經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哪怕是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面對若雲山，也會稱一聲若先生，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若雲山倒是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逕自開口問道，「第一，你怎麼能夠確定顧傾城說的就一定是實話？」
聽到這，吳池不禁微微一怔！
若雲山卻不理會吳池，逕自解釋了下去，「你相信顧傾城，帶了很大的主觀色彩，這是很不理智的！歸根結底，其實你並不熟悉顧傾城，又怎麼能確定，他其實只是在危言聳聽，想要騙你，騙我們卻幫他奪取都天傳承呢？」
「……」
這一句話，卻是頓時將吳池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是啊，他相信顧傾城的話，是因為顧傾城對他有傳劍之恩，而且也將太皓經給了他，可除此之外呢？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理由證明，顧傾城的確是值得信任的嗎？
半人半妖顧傾城！
顧傾城本身就不僅僅是人，也是妖！
搖了搖頭，若雲山也並不著急讓吳池回答，逕自說道，「第二，你提到太古神魔修煉用的鴻蒙石，這些鴻蒙石是不是所有大能者都能煉化？如果極樂佛主或者無妄魔主得到，有沒有可能藉助鴻蒙石的力量，踏入尊主之境？」
這一句話一出，饒是以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的定力，也不禁勃然色變！
一瞬間，心跳驟然加快，就連呼吸似乎也都急促了起來。
他們卡在大能者的境界已經太久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快到接近大限了。
正常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早就已經放棄踏入尊主境的可能了，可是……鴻蒙石卻仿佛一瞬間又再次給予了他們希望，又如何能夠讓他們不心動？
掃了眾人一眼，若雲繼續問道，「第三，如果這樣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以最壞的結果推斷……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能阻止十二都天神魔甦醒，甚至你們這些踏入禁忌之地阻止十二都天神魔復甦的人，都死在了禁忌之地當中，我人族……又當如何自處？」
這三個問題，就如同三道閃電，瞬間撕開了籠罩的重重迷霧，直指要害！
最後一個問題，更是尖銳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算無遺策若雲山。
無論多麼複雜，多麼艱難的局面，到了若雲山這裡，總能以最快的速度，理清線索，掀開迷霧，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單憑這一份心智，便足以贏的任何人的尊敬了。
「未慮勝先慮敗，我們不是顧傾城，做出決斷之前，總要先做出最壞的打算才行！因為我們不僅僅要為我們自己的性命負責，更要為整個人族而負責。」
「我不做出任何建議，但是在做出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先把這三個問題，真正考慮清楚。」
「我們，經歷不起失敗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吳池這才緩緩開口道。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
這三個問題，有些是需要所有人思索的，可有些卻是只有吳池才能回答的。
想要讓若雲山，或者說其他人做出更準確的判斷，很多事情就必須解釋清楚。
「我知道，因為太古一戰的事情，你們對顧傾城其實也一直存有疑慮，可就我所知道的，顧傾城是值得信任的。」頓了一下，吳池繼續解釋道，「這不只是我主觀判斷的問題。」
想了想吳池繼續說道，「你們應該看的出來，我如今也依然並未踏入尊主之境，可玄天尊主卻的的確確是我親手斬殺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很大一部分因素，就在於我得到了一門不下與都天傳承的法門。」
「之前我去龍宮的時候，你們應該也得到了一點消息……龍尊所說的太皓經，便是顧傾城傳給我的。」
之前吳池不承認得到太皓經的事情，是因為沒有自保之力，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何況，想要說清楚這件事，這一點上就不能隱瞞。
能夠把一門不差與都天傳承的法門送給吳池，便已經足以說明，顧傾城不會為了都天傳承卻故意欺騙利用吳池了。
這鐵一般的事實，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果然，聽到吳池的話，若雲山也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顧傾城所說，倒是至少有八成的可信度了。」
連若雲山都認同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吳池逕自說了下去，「至於第二點，鴻蒙石對於突破尊主之境，應該是的確有著很大幫助的！燕北辰如今就在禁忌之地當中從太古神魔的手中搶奪鴻蒙石，而且，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正踏入尊主之境了。」
關於燕北辰的事情，吳池之前雖然也跟極樂佛主提過一句，可終究沒有如此鄭重的說出來過。
聽到這話，所有人精神都不禁為之一振。
「好！太好了！」
這麼多年以來，人族之所以處處被玄天宮壓制，幾乎被逼的滅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人族沒有一位真正的尊主境強者。
這些年來，極樂佛組與無妄魔主也都將希望放在了吳池與燕北辰的身上。
如今吳池劍斬玄天尊主，而燕北辰也即將踏入尊主之境，對於人族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點了點頭，等眾人再次安靜下來之後，吳池這才繼續說道，「鴻蒙石的確有效不錯，但是能不能讓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突破，我並不敢肯定！但想必必然是會有一定好處的。」
「何況，我人族之中，這些年來，出現的天驕，可也並不僅僅只有我與燕北辰兩人！若是能夠得到足夠的鴻蒙石，或許很多就會有第二位，第三位尊主境強者的誕生。」
「當然，禁忌之地異常危險，即便不提十二都天神魔與羅喉，也同樣處處危險！不到尊主之境，踏入之中，說是九死一生，只怕都是樂觀的。」擺了擺手，吳池繼續說道，「我也終究並未踏入尊主之境，雖然可以勉強將一些人帶進去，可踏入之後，能不能在禁忌之地生存下去……終究還是要看各人的。」
這一點上，吳池同樣非常清晰，踏入禁忌之地，固然能夠得到好處，可也同樣必須承擔巨大的風險。
不要說其他大能者了，就算是他與燕北辰踏入之時，不也同樣經歷了諸多危險，能夠活下來，除了本身的能力外，運氣也同樣占了不小的比重。
若是其他人族大能踏入禁忌之地，自己自然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下去，而且，以吳池如今的實力，也根本沒那個能力在禁忌之地當中照顧其他人。
這一點，必須要提前說清楚。
聽到吳池這話，其他人也不禁再次思索了起來。
等了一會之後，吳池這才繼續說道，「至於第三點，我也同意若先生的看法，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可具體該怎麼做，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拿主意的，還是大家商議決定吧。」
話說到這種地步，大家心中都很清楚，這已經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得出結論的！
一時間，場面頓時又有些亂了起來。
「若先生，借一步說話。」
緩緩向著若雲山的位置走了幾步，吳池輕聲開口道。
有些話是可以當著這麼多人說的，可有一些話，卻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對於若雲山心智，吳池一直是非常佩服，這一次回來求援，也一直存著向若雲山求教的心思。
點了點頭，若雲山也沒多說什麼，當即便與吳池一起踏入了後面一座偏殿之中。
「你回來之前，其實就已經做出決定了，對不對？」
沒有了其他人，若雲山面對吳池的時候，便顯得更直接多了。
「是！」
沒有任何隱瞞，吳池逕自點了點頭，「這件事，關係太大，無論於公於私，我都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頓了一下，吳池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回來之時，是想要找龍尊談一談，由龍尊出面，試著聯繫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尊主境的強者，可以一起聯手對付十二都天神魔與羅喉的。」
「只是回來之後，我才知道，龍尊早在當初我與燕北辰踏入禁忌之地時，就已經先一步踏入禁忌之地了！」
「你剛剛說最壞的結果……我其實一直有些擔心，龍尊會不會已經與羅喉有了聯繫！」
「倘若龍尊，甚至還有一些尊主境的強者，也都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事情只會越來越糟……這才是最壞的結果啊！」
面對若雲山，吳池終於說出了心中最大的擔憂。
從顧傾城出現開始，吳池就一直懷疑，還有其他尊主境的強者活著，如今踏入禁忌之地，發現羅喉也活著後，就更堅定了吳池心中這種想法。
如今這些昔日的強者都仿佛如同失蹤了一樣，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瞳孔微微一縮，若雲山也不禁蹙起了眉頭，吳池的話，這才讓他意識到，局面可能比他想像中更為複雜，更為惡劣。
PS：這一段實在不好分章，兩章放一起吧，看起來也舒服一些。
這三天裡，除了跟劉鈺聊天外，吳池也抽出了一部分時間指點自己的幾個弟子，雖然時間太短，不可能真正詳盡的點撥，可即便只是隨意的幾句提點，對於他們來說，也已經受益匪淺了。
以吳池如今的境界，對於劍道的理解已經直指本源，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這些弟子不知少走多少彎路。
修行這條路，有沒有名師的指點，區別實在太大了。
相比之下，這些弟子可委實要比吳池當年幸運太多了。
事實上，這段時間內，封寒也已經得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只是以封寒的實力想要從域外回來，可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吳池所能停留的時間有限，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封寒。
不過，透過這幾個弟子，吳池對於封寒的狀態，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不得不說，這幾位弟子都很爭氣，或許並沒有當初的吳池那麼耀眼，可卻一步一步走的極為踏實。
至於鐵劍門，這些天不止是山門之中，整個宗門周圍都聚滿了人。
吳池自然不可能有時間真的去一一見這些人，不過，在離去之前，吳池倒是吩咐大開山門，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公開講道。
當初吳池踏入仙古道場時候，便曾聽過那青衣道人的虛影的講道！
如今，以吳池的實力開口講道，大道之音瀰漫整個山門，足以讓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等到大道之音消散，其他人都清醒過來的時候，吳池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然而，這一次講道帶來的影響卻是足足綿延數萬年！
吳池講道的地方，更是蓋起了一座講道台，自此之後，日夜受香火供奉！
............................................
吳池回到極樂佛主的時候，包括無妄魔主與若雲山在內，所有人族真正頂尖的強者，幾乎都已經聚齊了。
也直到此刻，吳池才真正開始講述禁忌之地的情況，當然也包括十二都天神魔的事情。
對於這些人族大能者來說，這一番話的衝擊，簡直無異與一場大地震。
尤其是當聽說，吳池已經親手斬殺玄天尊主之時，這種震撼簡直顛覆了每一個人的認知。
至於這一番話的可信性，根本就不用質疑，因為吳池在開口的同事，就直接將玄天尊主的屍體扔了出來。
吳池自然也很清楚，這一番話會對其他人帶來的衝擊，刻意給眾人留下了一炷香消化的時間，這才緩緩開口道。
「坦白的說，我這一次回來，就是求援的！」
「十二都天神魔的可怕，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根本難以想像……我們只有百年的時間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究竟該怎麼做……大家一起拿個主意吧。」
在一旁做了下來，吳池平靜的做了最後的總結，靜靜等著其他人表態。
真正到了這種地方，反而眾人都越發遲疑了起來，一時間根本沒人開口。
「三個問題！」
緩緩起身，若雲山沉聲開口道。
聽到若雲山開口，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隨之落到了若雲山的身上。
論實力，那是如今，若雲山也才不過是剛剛踏入大能者的境界而已，遠無法跟其他人相比，可這麼多年下來，若雲山卻早已經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哪怕是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面對若雲山，也會稱一聲若先生，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若雲山倒是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逕自開口問道，「第一，你怎麼能夠確定顧傾城說的就一定是實話？」
聽到這，吳池不禁微微一怔！
若雲山卻不理會吳池，逕自解釋了下去，「你相信顧傾城，帶了很大的主觀色彩，這是很不理智的！歸根結底，其實你並不熟悉顧傾城，又怎麼能確定，他其實只是在危言聳聽，想要騙你，騙我們卻幫他奪取都天傳承呢？」
「……」
這一句話，卻是頓時將吳池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是啊，他相信顧傾城的話，是因為顧傾城對他有傳劍之恩，而且也將太皓經給了他，可除此之外呢？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理由證明，顧傾城的確是值得信任的嗎？
半人半妖顧傾城！
顧傾城本身就不僅僅是人，也是妖！
搖了搖頭，若雲山也並不著急讓吳池回答，逕自說道，「第二，你提到太古神魔修煉用的鴻蒙石，這些鴻蒙石是不是所有大能者都能煉化？如果極樂佛主或者無妄魔主得到，有沒有可能藉助鴻蒙石的力量，踏入尊主之境？」
這一句話一出，饒是以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的定力，也不禁勃然色變！
一瞬間，心跳驟然加快，就連呼吸似乎也都急促了起來。
他們卡在大能者的境界已經太久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快到接近大限了。
正常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早就已經放棄踏入尊主境的可能了，可是……鴻蒙石卻仿佛一瞬間又再次給予了他們希望，又如何能夠讓他們不心動？
掃了眾人一眼，若雲繼續問道，「第三，如果這樣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以最壞的結果推斷……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能阻止十二都天神魔甦醒，甚至你們這些踏入禁忌之地阻止十二都天神魔復甦的人，都死在了禁忌之地當中，我人族……又當如何自處？」
這三個問題，就如同三道閃電，瞬間撕開了籠罩的重重迷霧，直指要害！
最後一個問題，更是尖銳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算無遺策若雲山。
無論多麼複雜，多麼艱難的局面，到了若雲山這裡，總能以最快的速度，理清線索，掀開迷霧，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單憑這一份心智，便足以贏的任何人的尊敬了。
「未慮勝先慮敗，我們不是顧傾城，做出決斷之前，總要先做出最壞的打算才行！因為我們不僅僅要為我們自己的性命負責，更要為整個人族而負責。」
「我不做出任何建議，但是在做出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先把這三個問題，真正考慮清楚。」
「我們，經歷不起失敗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吳池這才緩緩開口道。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
這三個問題，有些是需要所有人思索的，可有些卻是只有吳池才能回答的。
想要讓若雲山，或者說其他人做出更準確的判斷，很多事情就必須解釋清楚。
「我知道，因為太古一戰的事情，你們對顧傾城其實也一直存有疑慮，可就我所知道的，顧傾城是值得信任的。」頓了一下，吳池繼續解釋道，「這不只是我主觀判斷的問題。」
想了想吳池繼續說道，「你們應該看的出來，我如今也依然並未踏入尊主之境，可玄天尊主卻的的確確是我親手斬殺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很大一部分因素，就在於我得到了一門不下與都天傳承的法門。」
「之前我去龍宮的時候，你們應該也得到了一點消息……龍尊所說的太皓經，便是顧傾城傳給我的。」
之前吳池不承認得到太皓經的事情，是因為沒有自保之力，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何況，想要說清楚這件事，這一點上就不能隱瞞。
能夠把一門不差與都天傳承的法門送給吳池，便已經足以說明，顧傾城不會為了都天傳承卻故意欺騙利用吳池了。
這鐵一般的事實，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果然，聽到吳池的話，若雲山也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顧傾城所說，倒是至少有八成的可信度了。」
連若雲山都認同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吳池逕自說了下去，「至於第二點，鴻蒙石對於突破尊主之境，應該是的確有著很大幫助的！燕北辰如今就在禁忌之地當中從太古神魔的手中搶奪鴻蒙石，而且，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正踏入尊主之境了。」
關於燕北辰的事情，吳池之前雖然也跟極樂佛主提過一句，可終究沒有如此鄭重的說出來過。
聽到這話，所有人精神都不禁為之一振。
「好！太好了！」
這麼多年以來，人族之所以處處被玄天宮壓制，幾乎被逼的滅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人族沒有一位真正的尊主境強者。
這些年來，極樂佛組與無妄魔主也都將希望放在了吳池與燕北辰的身上。
如今吳池劍斬玄天尊主，而燕北辰也即將踏入尊主之境，對於人族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點了點頭，等眾人再次安靜下來之後，吳池這才繼續說道，「鴻蒙石的確有效不錯，但是能不能讓極樂佛主與無妄魔主突破，我並不敢肯定！但想必必然是會有一定好處的。」
「何況，我人族之中，這些年來，出現的天驕，可也並不僅僅只有我與燕北辰兩人！若是能夠得到足夠的鴻蒙石，或許很多就會有第二位，第三位尊主境強者的誕生。」
「當然，禁忌之地異常危險，即便不提十二都天神魔與羅喉，也同樣處處危險！不到尊主之境，踏入之中，說是九死一生，只怕都是樂觀的。」擺了擺手，吳池繼續說道，「我也終究並未踏入尊主之境，雖然可以勉強將一些人帶進去，可踏入之後，能不能在禁忌之地生存下去……終究還是要看各人的。」
這一點上，吳池同樣非常清晰，踏入禁忌之地，固然能夠得到好處，可也同樣必須承擔巨大的風險。
不要說其他大能者了，就算是他與燕北辰踏入之時，不也同樣經歷了諸多危險，能夠活下來，除了本身的能力外，運氣也同樣占了不小的比重。
若是其他人族大能踏入禁忌之地，自己自然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下去，而且，以吳池如今的實力，也根本沒那個能力在禁忌之地當中照顧其他人。
這一點，必須要提前說清楚。
聽到吳池這話，其他人也不禁再次思索了起來。
等了一會之後，吳池這才繼續說道，「至於第三點，我也同意若先生的看法，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可具體該怎麼做，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拿主意的，還是大家商議決定吧。」
話說到這種地步，大家心中都很清楚，這已經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得出結論的！
一時間，場面頓時又有些亂了起來。
「若先生，借一步說話。」
緩緩向著若雲山的位置走了幾步，吳池輕聲開口道。
有些話是可以當著這麼多人說的，可有一些話，卻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對於若雲山心智，吳池一直是非常佩服，這一次回來求援，也一直存著向若雲山求教的心思。
點了點頭，若雲山也沒多說什麼，當即便與吳池一起踏入了後面一座偏殿之中。
「你回來之前，其實就已經做出決定了，對不對？」
沒有了其他人，若雲山面對吳池的時候，便顯得更直接多了。
「是！」
沒有任何隱瞞，吳池逕自點了點頭，「這件事，關係太大，無論於公於私，我都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頓了一下，吳池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回來之時，是想要找龍尊談一談，由龍尊出面，試著聯繫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尊主境的強者，可以一起聯手對付十二都天神魔與羅喉的。」
「只是回來之後，我才知道，龍尊早在當初我與燕北辰踏入禁忌之地時，就已經先一步踏入禁忌之地了！」
「你剛剛說最壞的結果……我其實一直有些擔心，龍尊會不會已經與羅喉有了聯繫！」
「倘若龍尊，甚至還有一些尊主境的強者，也都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事情只會越來越糟……這才是最壞的結果啊！」
面對若雲山，吳池終於說出了心中最大的擔憂。
從顧傾城出現開始，吳池就一直懷疑，還有其他尊主境的強者活著，如今踏入禁忌之地，發現羅喉也活著後，就更堅定了吳池心中這種想法。
如今這些昔日的強者都仿佛如同失蹤了一樣，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瞳孔微微一縮，若雲山也不禁蹙起了眉頭，吳池的話，這才讓他意識到，局面可能比他想像中更為複雜，更為惡劣。
PS：這一段實在不好分章，兩章放一起吧，看起來也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