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多嘴了
秦一鴻不想在什剎海呆著，聽見隔壁院子的動靜煩躁，聽不到又喜歡瞎想，內心糾結的很。
項雲海一樣不想在家裡呆著，不想被人發現他掩藏在心底的秘密。
是以，孤兒院多了兩個「大齡孤兒」，偶爾還有一個附送「話癆孤兒」。
臘月二十六這天，秦一鴻又和項雲海在孤兒院遇上了。
秦一鴻見就項雲海一個人，不走心的問：「你那個話癆弟弟今天怎麼沒來？」
「相親去了。」
秦一鴻看見項雲海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隨口開起了玩笑：「該不是代替你去相親了吧。」
「恩。」
秦一鴻：「……」
他真是對這兄弟倆服氣的很。
項雲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我跟長生長得很像，有時候連小冰都分辨不出我們是誰，嫂子比小冰聰明些，找到了我們的不同點。」
秦一鴻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項雲海說這話時的神情和眼神，充滿了對過往的回憶和緬懷。
在知道項雲海的嫂子是夏小芹的情況下，秦一鴻眯了眯眼睛，對項雲海的緬懷充滿了目光警告。
項雲海察覺到秦一鴻的注視，心裡是說不出的後悔。
這幾天想多了往事，一不小心將藏在心裡的往事講出來了。
項雲海無法直面秦一鴻的注視，他將目光轉到院子裡，漫無目的的尋找能被他繞過去的人或者事。
可惜。
因為心裡亂了，項雲海連個轉移話題的藉口都找不到。
秦一鴻淡淡地瞥一眼項雲海，目光中充滿了憐憫。
「難過吧？」秦一鴻呵呵一笑，「我也一樣。」
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找到共同話題了，點頭之交就升級為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秦一鴻還在項雲海身上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比如他倆都被長輩寄予了厚望，希望他們還能再出息一點兒。
吳淑佳希望項雲海能在設計院裡混出個天地，秦大爺想讓秦一鴻以正經商人的身份，創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讓秦家一脈一脈的，穩穩地傳下去。
當然，再給秦大爺生一窩子孫子就更好了。
不生也沒關係，秦大爺的大孫子秦厲旭明年都能上幼兒園了，不愁後繼無人。
再加上厲舟和鍾溪還有繼續造人的計劃，家裡也不缺交超生罰款的錢，想生幾個完全隨心。
秦一鴻以後有侄子養老，也不怕晚來淒涼。
再者，他怎麼可能會晚來淒涼？
孤兒院裡的蘿蔔頭們長大以後，也不會看著他孤獨老死吧！
秦一鴻這般想著，悠哉悠哉的對項雲海說：「一次不露餡，不等於以後也不露陷，還是早點兒找一個吧。」
項雲海笑笑：「你不也沒找嗎？」
「我那是不想找。」
「我也不是找不到。」
秦一鴻：「……」
出來迎接倆人，不小心聽到全部內容的沈草：「……」
原來男人的心思也能這麼複雜，什麼神仙話題，聽不懂。
男人的話題，自然要終結在女人出現的時候。
秦一鴻和項雲海若無其事的和沈草打招呼，一起進孤兒院，陪孩子們玩兒。
秦一鴻教孩子們寫大字，項雲海教孩子們說英語。
小雞崽兒在堂屋裡練習畫畫，沈草在東屋裡畫設計圖。
孤兒院裡的溫馨景象，一直持續到項長生到來，又開始往搞笑的方向發展。
「哥，你那個相親對象也是個海歸，張口就給我拽英語，我覺得我英語夠不錯了，能把她的問題聽懂並且接上。
而她呢！
卻問我英語這麼爛，是不是一直在華人圈子裡混著，還說我不求上進，出國四年不想著多交點兒外國人朋友、留在國外，回國發展簡直浪費出國留學的機會。
哥，你說她是不是有毛病？
她自己都是個出國又回來的，看不起誰呢？」
項雲海是個有自制力的溫雅男人，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
聽到項長生的抱怨，聞聲安慰他道：「我們本來就不是誠心去的，不該這麼說人家。」
秦一鴻聽笑了：「沒想到你還有插不進話的時候。」
項長生一個勁兒的搖頭：「太強勢了，那人真的太強勢了，以後誰娶了她，絕對不用操心家裡的事兒，因為肯定是她做主。」
聽了全程的沈草冷靜分析道：「她見到了國外的繁華，想留在國外，但自己能力不足，無奈只好回國找一個能再把她帶出國的人。
她的人生目標很明確，你和她聊不下去，一是因為你心態本來就不端正，是替代你哥去相親的。
二是因為你不喜歡性格強勢的對象，心裡想像模擬的對象是溫婉可人的，現實的反差讓你根本不想中途打斷她。
只想讓她對你的表現越來越失望，從而主動提出離開。」
項長生聽得瞪眼：「你這麼一分析，我怎麼覺得我像個人渣了？」
沈草丟過去一個白眼：「事實如此。」
「你別胡說啊，我還沒談過對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兒的！」
「哦。」沈草冷漠如常。
項長生：(ΩДΩ)我這個解釋沒有一點兒說服力嗎？
媽媽，我想相親！
……
項長生代替項雲海相親的事兒，還是暴露了。
吳淑佳震怒，把兩個兒子狠狠地批了一通，還要求項長生和項雲海去和人家道歉。
不管相親對象如何，兄弟倆騙人家了是事實，項雲海本來就有心去道歉，加上吳淑佳要求，便帶著項長生一起去了。
然後，項長生又一次直面打擊，被批的一無是處。
這下，孤兒院的常駐「大齡孤兒」又多了一個。
年後，吳羽冰的腳也好了，項家兄弟再去孤兒院的時候，會把她也捎上。
過了個年，吳羽冰再見到秦一鴻已經能做到冷靜無常。
秦一鴻則內心毫無波瀾，繼續視吳羽冰為透明人。
大年初三這天，大家在孤兒院吃了晚飯，項長生提議道：「回去就得面對親戚們的花樣詢問，咱們出去看電影怎麼樣？就看鴻哥公司拍的《霸王花4》！」
《霸王花》系列每年推出一部，每年都是賀歲檔。
秦一鴻對自家的電影有多賣座清楚的很，直言道：「你現在買票應該晚了。」
項長生頓時頹廢了，讓他回去面對連他名字都叫不對的親戚，他寧願留在孤兒院裡，給那些睡不著的孩子唱小星星！
「不是黃金觀賞區也沒事兒啊，反正是消磨時間。」
「那你去王府井的電影院吧，我跟那裡的經理熟，能讓你混個站票。我就不去了，看過了。」
沈草聞言，頓時表態：「我不去，畫圖。」
「我也不去，畫畫。」小雞崽兒跟著說。
吳羽冰：「不去，橘子要給我畫畫像。」
項長生：「……」
你們太過分了！
最終，項長生也留下了，插科打諢的，把吳羽冰的肖像畫改成了全家福。
全家福畫成以後，小雞崽兒用畫框裱了起來，掛在了孤兒院的堂屋。
「小吳姐，我明天再給你畫肖像！」
小雞崽兒對吳羽冰承諾道。
吳羽冰搖搖頭：「明天我不過來，家裡有事兒。」
項長生朝小雞崽兒眨了眨眼，神秘一笑：「你小吳姐明天要去相親。」
「哇！小吳姐，你也要相親啦！」
小雞崽兒很驚喜，也很為吳羽冰高興，呼喊的很大聲。
吳羽冰聽了小雞崽兒的呼聲，下意識地尋找秦一鴻。
哪知道秦一鴻根本沒在堂屋，而是去東屋看沈草了。
這個公寓不是鴻天建築公司在京城的第一棟樓，又因為只是個公寓，吳淑佳不是那麼看上眼兒，就把活交給沈草來做。
這是沈草第一次獨立設計一棟建築，她很用心也很謹慎，一面承重牆的數據，都要計算上三遍，才敢寫上去。
沈草能把項雲海和秦一鴻都吸引過去，是因為圖紙完成了。
「樓型太過中規中矩。」
秦一鴻作為非專業人員，只能從眼緣上評論。
項雲海是專業人員，但任何數據都需要驗算才能確定是對是錯。
項雲海沒在這兒挑數據是不是錯，接著秦一鴻的話說：「這只是一棟公寓，講究套內面積實用性，不是酒店、寫字樓或者其他標誌性建築物，不需要那麼惹眼。
再者，如果你想建一棟不同尋常的建築，應該在沈草畫圖前就提出來。」
秦一鴻看到項雲海這般認真的反駁自己，忍不住的笑了：「你覺得我讓沈草做了無用功？
你應該知道，90%的建築設計師，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把自己的圖紙變現。
儘管，他們在畫圖時，都是滿懷激情和期待，覺得自己能看到建築落成的那一天。
你也應該知道，讓設計師改圖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不管設計師的資歷有多高，屬什麼單位，有什麼背景，他都是乙方。
你啊，真得去設計院好好磨礪磨礪，看看那些混久了的老油條，是怎麼應對甲方要求的。」
被挑剔的沈草：「改圖能讓我找到自己的不足！」
項雲海皺了皺眉頭，他多嘴了？
項雲海一樣不想在家裡呆著，不想被人發現他掩藏在心底的秘密。
是以，孤兒院多了兩個「大齡孤兒」，偶爾還有一個附送「話癆孤兒」。
臘月二十六這天，秦一鴻又和項雲海在孤兒院遇上了。
秦一鴻見就項雲海一個人，不走心的問：「你那個話癆弟弟今天怎麼沒來？」
「相親去了。」
秦一鴻看見項雲海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隨口開起了玩笑：「該不是代替你去相親了吧。」
「恩。」
秦一鴻：「……」
他真是對這兄弟倆服氣的很。
項雲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我跟長生長得很像，有時候連小冰都分辨不出我們是誰，嫂子比小冰聰明些，找到了我們的不同點。」
秦一鴻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項雲海說這話時的神情和眼神，充滿了對過往的回憶和緬懷。
在知道項雲海的嫂子是夏小芹的情況下，秦一鴻眯了眯眼睛，對項雲海的緬懷充滿了目光警告。
項雲海察覺到秦一鴻的注視，心裡是說不出的後悔。
這幾天想多了往事，一不小心將藏在心裡的往事講出來了。
項雲海無法直面秦一鴻的注視，他將目光轉到院子裡，漫無目的的尋找能被他繞過去的人或者事。
可惜。
因為心裡亂了，項雲海連個轉移話題的藉口都找不到。
秦一鴻淡淡地瞥一眼項雲海，目光中充滿了憐憫。
「難過吧？」秦一鴻呵呵一笑，「我也一樣。」
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找到共同話題了，點頭之交就升級為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秦一鴻還在項雲海身上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比如他倆都被長輩寄予了厚望，希望他們還能再出息一點兒。
吳淑佳希望項雲海能在設計院裡混出個天地，秦大爺想讓秦一鴻以正經商人的身份，創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讓秦家一脈一脈的，穩穩地傳下去。
當然，再給秦大爺生一窩子孫子就更好了。
不生也沒關係，秦大爺的大孫子秦厲旭明年都能上幼兒園了，不愁後繼無人。
再加上厲舟和鍾溪還有繼續造人的計劃，家裡也不缺交超生罰款的錢，想生幾個完全隨心。
秦一鴻以後有侄子養老，也不怕晚來淒涼。
再者，他怎麼可能會晚來淒涼？
孤兒院裡的蘿蔔頭們長大以後，也不會看著他孤獨老死吧！
秦一鴻這般想著，悠哉悠哉的對項雲海說：「一次不露餡，不等於以後也不露陷，還是早點兒找一個吧。」
項雲海笑笑：「你不也沒找嗎？」
「我那是不想找。」
「我也不是找不到。」
秦一鴻：「……」
出來迎接倆人，不小心聽到全部內容的沈草：「……」
原來男人的心思也能這麼複雜，什麼神仙話題，聽不懂。
男人的話題，自然要終結在女人出現的時候。
秦一鴻和項雲海若無其事的和沈草打招呼，一起進孤兒院，陪孩子們玩兒。
秦一鴻教孩子們寫大字，項雲海教孩子們說英語。
小雞崽兒在堂屋裡練習畫畫，沈草在東屋裡畫設計圖。
孤兒院裡的溫馨景象，一直持續到項長生到來，又開始往搞笑的方向發展。
「哥，你那個相親對象也是個海歸，張口就給我拽英語，我覺得我英語夠不錯了，能把她的問題聽懂並且接上。
而她呢！
卻問我英語這麼爛，是不是一直在華人圈子裡混著，還說我不求上進，出國四年不想著多交點兒外國人朋友、留在國外，回國發展簡直浪費出國留學的機會。
哥，你說她是不是有毛病？
她自己都是個出國又回來的，看不起誰呢？」
項雲海是個有自制力的溫雅男人，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
聽到項長生的抱怨，聞聲安慰他道：「我們本來就不是誠心去的，不該這麼說人家。」
秦一鴻聽笑了：「沒想到你還有插不進話的時候。」
項長生一個勁兒的搖頭：「太強勢了，那人真的太強勢了，以後誰娶了她，絕對不用操心家裡的事兒，因為肯定是她做主。」
聽了全程的沈草冷靜分析道：「她見到了國外的繁華，想留在國外，但自己能力不足，無奈只好回國找一個能再把她帶出國的人。
她的人生目標很明確，你和她聊不下去，一是因為你心態本來就不端正，是替代你哥去相親的。
二是因為你不喜歡性格強勢的對象，心裡想像模擬的對象是溫婉可人的，現實的反差讓你根本不想中途打斷她。
只想讓她對你的表現越來越失望，從而主動提出離開。」
項長生聽得瞪眼：「你這麼一分析，我怎麼覺得我像個人渣了？」
沈草丟過去一個白眼：「事實如此。」
「你別胡說啊，我還沒談過對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兒的！」
「哦。」沈草冷漠如常。
項長生：(ΩДΩ)我這個解釋沒有一點兒說服力嗎？
媽媽，我想相親！
……
項長生代替項雲海相親的事兒，還是暴露了。
吳淑佳震怒，把兩個兒子狠狠地批了一通，還要求項長生和項雲海去和人家道歉。
不管相親對象如何，兄弟倆騙人家了是事實，項雲海本來就有心去道歉，加上吳淑佳要求，便帶著項長生一起去了。
然後，項長生又一次直面打擊，被批的一無是處。
這下，孤兒院的常駐「大齡孤兒」又多了一個。
年後，吳羽冰的腳也好了，項家兄弟再去孤兒院的時候，會把她也捎上。
過了個年，吳羽冰再見到秦一鴻已經能做到冷靜無常。
秦一鴻則內心毫無波瀾，繼續視吳羽冰為透明人。
大年初三這天，大家在孤兒院吃了晚飯，項長生提議道：「回去就得面對親戚們的花樣詢問，咱們出去看電影怎麼樣？就看鴻哥公司拍的《霸王花4》！」
《霸王花》系列每年推出一部，每年都是賀歲檔。
秦一鴻對自家的電影有多賣座清楚的很，直言道：「你現在買票應該晚了。」
項長生頓時頹廢了，讓他回去面對連他名字都叫不對的親戚，他寧願留在孤兒院裡，給那些睡不著的孩子唱小星星！
「不是黃金觀賞區也沒事兒啊，反正是消磨時間。」
「那你去王府井的電影院吧，我跟那裡的經理熟，能讓你混個站票。我就不去了，看過了。」
沈草聞言，頓時表態：「我不去，畫圖。」
「我也不去，畫畫。」小雞崽兒跟著說。
吳羽冰：「不去，橘子要給我畫畫像。」
項長生：「……」
你們太過分了！
最終，項長生也留下了，插科打諢的，把吳羽冰的肖像畫改成了全家福。
全家福畫成以後，小雞崽兒用畫框裱了起來，掛在了孤兒院的堂屋。
「小吳姐，我明天再給你畫肖像！」
小雞崽兒對吳羽冰承諾道。
吳羽冰搖搖頭：「明天我不過來，家裡有事兒。」
項長生朝小雞崽兒眨了眨眼，神秘一笑：「你小吳姐明天要去相親。」
「哇！小吳姐，你也要相親啦！」
小雞崽兒很驚喜，也很為吳羽冰高興，呼喊的很大聲。
吳羽冰聽了小雞崽兒的呼聲，下意識地尋找秦一鴻。
哪知道秦一鴻根本沒在堂屋，而是去東屋看沈草了。
這個公寓不是鴻天建築公司在京城的第一棟樓，又因為只是個公寓，吳淑佳不是那麼看上眼兒，就把活交給沈草來做。
這是沈草第一次獨立設計一棟建築，她很用心也很謹慎，一面承重牆的數據，都要計算上三遍，才敢寫上去。
沈草能把項雲海和秦一鴻都吸引過去，是因為圖紙完成了。
「樓型太過中規中矩。」
秦一鴻作為非專業人員，只能從眼緣上評論。
項雲海是專業人員，但任何數據都需要驗算才能確定是對是錯。
項雲海沒在這兒挑數據是不是錯，接著秦一鴻的話說：「這只是一棟公寓，講究套內面積實用性，不是酒店、寫字樓或者其他標誌性建築物，不需要那麼惹眼。
再者，如果你想建一棟不同尋常的建築，應該在沈草畫圖前就提出來。」
秦一鴻看到項雲海這般認真的反駁自己，忍不住的笑了：「你覺得我讓沈草做了無用功？
你應該知道，90%的建築設計師，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把自己的圖紙變現。
儘管，他們在畫圖時，都是滿懷激情和期待，覺得自己能看到建築落成的那一天。
你也應該知道，讓設計師改圖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不管設計師的資歷有多高，屬什麼單位，有什麼背景，他都是乙方。
你啊，真得去設計院好好磨礪磨礪，看看那些混久了的老油條，是怎麼應對甲方要求的。」
被挑剔的沈草：「改圖能讓我找到自己的不足！」
項雲海皺了皺眉頭，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