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夫君,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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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夫君,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有橘子味。」

  福伯回答道,聽了這話,陳解道:「那就辛苦福伯了。」

  福伯點點頭道:「嗯,我先回了。」

  福伯催動馬韁,馬車加速前行,陳解轉身來到了門口,見大門已經插上了門栓,不忍心大半夜叫醒娘子。

  他直接翻身上了院牆。

  「誰,是夫君嗎?」

  陳解還沒有往下跳,就見小院內坐了一個女人,女人這時抬頭看著翻上了牆頭的陳解警惕的問道。

  「娘子?」

  陳解詫異道:「你沒睡啊?」

  聞言,蘇雲錦起身道:「沒有,睡不著。」

  其實她哪裡是睡不著,她是怕自己睡著了,夫君敲門她聽不見。

  陳解落地,握住了蘇雲錦冰涼的小手道:「這夜裡多涼,你就這般等著,著了風寒怎麼好啊!」

  「沒事的,這天已經入夏,沒有那般冷了。」

  「夫君你吃酒回來了,怎麼這般早。」

  陳解道:「啊,是,沒吃多久,順便又去了一趟白虎堂,跟義父見了一面,明日不就是擺支了嗎?商量了一下具體事宜。」

  「哦。」

  蘇雲錦點點頭,陳解順手把手裡彭世忠給他準備的衣服遞給蘇雲錦道:「這衣服,我明日穿。」

  「嗯,夫君,我知曉了,對了,小虎今天托人回來帶了口信,說他這幾日要留在白虎堂訓練,就不回來了,夫君知道嗎?」

  陳解聞言道:「哦,我知道,這是好事,培訓他的是義父的貼身護衛福伯,是個有真本事的,小虎跟著他學,能學到真本事。」

  「哦,那還真是個好事啊。」

  蘇雲錦說著,二人往屋裡走。

  「睿睿睡了?」

  陳解問道,蘇雲錦道:「嗯,睡了有一會兒,咦,夫君,伱這手裡拿著什麼啊,是橘子嗎?味道好大啊。」

  「哦,對,橘子,今日喝完酒出門看見有賣橘子的,就買了些。」

  蘇雲錦接過去,看了看道:「這橘子還是青的,看起來很酸的樣子啊。」

  陳解道:「我也是買了之後才知道,的確很酸。」

  聽了這話,蘇雲錦道:「我嘗嘗。」

  陳解道:「嘗嘗可以,不過真的很酸,別酸到你。」

  蘇雲錦不信,扒開一個,嘗了一口:「嘶~好酸,怎麼還會有人賣這種橘子,能酸死個人。」

  「可能賣給那些不怕酸的吧。」

  陳解笑了笑,緊跟著二人進了房間。

  「夫君,你先洗個澡吧,熱水我都給你燒好了,明日那麼大的場面,還是洗漱乾淨一點。」

  陳解聽了這話道:「行,辛苦娘子了。」

  洗澡的木桶,蘇雲錦早就準備好了,然後加水,試了水溫,正好,招呼陳解洗澡。

  陳解脫了個乾淨,坐在了浴桶之中,蘇雲錦就算跟他是老夫老妻了,卻依舊紅著臉。

  泡在浴桶里,陳解很舒服,蘇雲錦這時忙忙碌碌的,把明日陳解明日要穿的新衣服擺放整齊,不能有一絲褶皺,明日那麼重要的場合,不能讓夫君丟一點面子。

  然後把陳解丟在地上的舊衣服全部抱起來,準備放到髒衣服簍里,明日清洗。

  不過就在她抱舊衣服的時候,突然表情一頓,伸手竟然在衣服上捏起了一根不屬於自己的女人長發。

  她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衣角。

  不知為何心情有幾分低落,不過片刻她又被衣服上一道很細小的劃痕吸引了注意力。

  這劃痕明顯是利器所為,而且很新,蘇雲錦確定,今日早上離開的時候,絕對沒有這道口子。

  是今日造成的嗎?

  而且這個位置離脖子很近,想到這裡,她的臉都蒼白了幾分,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而這時她又展了展衣服,緊跟著就看到陳解隨身攜帶的兩個口袋,一個口袋裡裝的是石灰粉,她知道,另一個口袋裡平常是空的,可是今日卻鼓鼓嬢嬢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摞捲起來的銀票。

  「啊!」

  蘇雲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被這麼多錢嚇到了。

  陳解聽到了動靜,便開口問道:「怎么娘子。」

  蘇雲錦連忙把銀票放好道:「沒事。」

  陳解轉頭看了一眼蘇雲錦道:「哦,你是不是看到了銀票啊?義父給的。」

  蘇雲錦聞言走了過來道:「哦,夫君,我給你捏捏後背吧。」

  緊跟著,陳解就感覺一隻柔弱的小手在他寬厚的後背上輕輕捏著,他感覺很舒服。

  而蘇雲錦卻在看陳解的頭髮,她的觀察力很強,很快就在陳解茂密的頭髮中,發現了幾根斷髮,心中一沉。

  聯繫衣服上出現刀口的位置,她得到了一個結論。

  夫君遇險了!

  至於那根女人頭髮,她已經顧不得了,跟夫君在外可能有女人相比起來,她更加擔心夫君的安危。

  也許,以現代女人的眼光來看,在男人身上發現陌生女人的頭髮,應該鬧個天翻地覆,可是蘇雲錦卻覺得,要是真的有那樣一個女人,夫君卻沒有在那留宿,而是選擇回來陪自己,這就說明,自己在他的心中,位置是遠高於其他女人的。

  這一刻她,甚至明白了那酸橘子的作用。

  但是夫君為了怕她傷心,願意演戲騙自己,這不也代表著,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嗎?

  他若真正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他是連掩飾,都不會掩飾的。

  這個年代,《女德》是規範著所有女人行為的準則,而這個社會也告訴了她們,男人若是有能力,有地位,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當然現在她顧不得這些。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夫君是不是遇到了襲擊。

  夫君去哪,做了什麼樣的應酬,她可以不管,但是自家夫君受了傷,她如何也忍不住了。

  「夫君。」

  「嗯?」

  陳解正閉著眼,舒服的享受著娘子的按摩。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啊!」

  陳解眼睛猛地睜開,露餡了?

  「嗯,什麼事啊?」

  陳解試探性的問道。

  他並不是懼怕自家娘子,只是怕傷了娘子的心。

  自己這個傻娘子,遇到了事情,就知道忍耐,也不說出口,陳解知道就算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知道了,也不會責怪自己一句。

  只會躲在角落裡一個人默默的哭泣。

  這個傻女人啊!

  陳解是真的不忍心傷害她啊!

  所以他才買橘子,做掩飾,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能經得起誘惑的人,可是他卻不想做一個無情的人,這個女人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了。

  自己哪怕能讓她幸福一點也是好的啊。

  陳解詢問了一句,什麼事。

  又立刻補充一句;

  「那個胭脂……」

  「夫君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陳解與蘇雲錦幾乎同時開口,緊跟著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片刻陳解道:「你要問的是這個?」

  蘇雲錦看了看那根被她丟在地上的頭髮,故作不知道:「還能是哪個?夫君,你這頭髮,還有衣服上的口子,你沒受傷吧?」

  陳解鬆了一口氣道:「嗨,這事啊,沒事,其實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的。」

  「夫君,你不說出來,我更擔心。」

  娘子說道,陳解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吧,今天我從酒樓……」

  陳解把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把怡紅樓換成了酒樓,然後是於彪管家雇殺手襲擊自己,不成反被殺,然後就發了筆橫財,得了一千五百兩銀票。

  對了,還有一本挺有趣的秘籍。

  聽了今日刺殺的驚險,蘇雲錦全程揪著心,聽到那隱藏在暗巷之中的突然一劍,她都激靈了一下,感同身受啊!

  陳解感受著蘇雲錦的緊張,握住她的小手道:「沒事了,其實挺好,刺殺一次,給我送了一千五百兩,多刺殺幾次,咱們可就發財了。」


  啪!

  「說什麼胡話呢。」

  蘇雲錦這時伸手拍在陳解的胳膊上,軟綿綿的,不過卻挺響的。

  下一刻,她立刻緊張道:「呀,沒打疼吧!」

  陳解見狀都想笑,他一個堂堂柳筋境強者,娘子一個沒練過武的,能把自己打疼了?

  那於彪,管家,還有那個殺手都應該找塊豆腐撞死!

  不過這種時候,陳解卻故作痛苦,緊跟著捂著胳膊道:「哎呦,疼疼……」

  蘇雲錦道:「怎麼會疼呢!我沒使勁啊,是今天遇到刺殺時受的傷嗎?」

  「嗯。」

  「我看看。」

  蘇雲錦緊張的看著,可就在這時,陳解突然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別鬧,夫君,不會骨頭斷了吧,要不要找大夫啊!」

  陳解這時笑道:「找什麼大夫,你就是夫君最好的大夫!」

  「啊~」

  「不要夫君,都是水……」

  ……

  翻雲覆雨,共赴巫山,春風幾度玉門關。

  嬌媚情深,嘆痴男女,梅花三弄霜白頭。

  ……

  午夜,陳解緩緩醒來,看著依偎在自己臂彎的女人。

  輕輕的攏了攏頭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日娘子是格外的主動。

  仿佛在跟某個假想敵作鬥爭一般。

  不過卻白白便宜了他。

  想著,陳解打開了情報面板。

  今夜回來睡著覺睡得晚,陳解也醒得晚,陳解幾乎每晚都要保證兩個半時辰到三個時辰的睡眠時間。

  因此今日睡得晚,自然就醒的晚了些。

  打開情報面板。

  【今日情報已更新(2級)】

  【1.今日你前往怡紅院,得到情報,怡紅院採用的乃是花魁宴會制,每日便有一位花魁作為宴會的主賓,並且會給宴會設置主題,或詩詞歌賦,或對聯遊戲,或音律探索,或琴棋書畫,風雅異常,故沔水縣很多大人物都會光顧。】

  【2.今日你遇到了黑市的刺殺,得到情報,黑市,乃是沔水縣的地下勢力,做一些灰色買賣,倒賣一些珍惜草藥,古玩玉器,兵器秘籍,亦或者懸賞殺人,乃是一個日進斗金的產業。】

  【3.今日你把刺殺之事,稟告給了彭世忠,得到情報,彭世忠夜訪黑市與黑市大當家的十三太保之一的賣油翁達成協議,取消你的懸賞名單,然你殺了黑市的殺手,賣油翁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4.今日你殺掉於彪的管家,得到情報,管家的武功小念頭,乃是峨眉流傳在外的武學,女子練習,事半功倍。】

  【5.由於你今日多次思考,白虎堂的人際關係,得到情報,白虎堂目前分為四大堂口,其中馮宣,魯榮為一夥,鄭川為一夥,白衣秀才鄧光明保持中立,目前雙方明爭暗鬥,彭世忠再收義子,亦有,平衡雙方矛盾之想法!】

  陳解躺在床上,查看著情報,發現今日的情報沒有什麼大事。

  要注意的就是第三條,那個黑市的背後主人,十三太保之一的賣油翁。

  十三太保,陳解最近可是如雷貫耳,這沔水縣能排的上號的高手,基本都在這十三太保之列。

  比如自己的義父,彭世忠,就是十三太保之一的漁夫。

  當然十三太保的排名,除了第一與第二,後面的排名並不能代表實力強弱,更多是一種羅列。

  但是第一名與第二名是真的有本事的,他們就是沔水縣地下的兩個王,漁幫與漕幫的兩位幫主。

  漁幫幫主南霸天,漕幫幫主柳老怪。

  這二位就是沔水縣明面上最強的高手,其實力,凌駕在其餘十一位太保之上。

  而這位賣油翁,就是十三太保中比較神秘的一位了。

  而另一位比較神秘的,就是怡紅樓的那位俏紅顏了。

  這兩位都是沒有露過真實面容的,至於其他幾位,都是沔水縣響噹噹的人物,也都算是一方大佬,並沒有這二位這般保密。

  比如漁夫彭世忠,鬼手顧青鋒,這都是明面上,被大家熟知的。


  但是這賣油翁,跟俏紅顏卻很少出面,更是鮮有人知他們的真實面目。

  而現在自己竟然被賣油翁給盯上了,陳解總有芒刺再背的感覺,不行,得找機會把這個賣油翁的身份搞清楚,不然還真是寢食難安啊。

  不過陳解也不覺得這位賣油翁會對自己直接出手,畢竟已經跟義父做了私下裡和解,甚至還有了協議,那麼作為沔水縣的一方大佬,就不至於不要麵皮,來欺負自己這個小輩。

  陳解想著,心中稍定,暗道自己是機智的,要是這件事不上報給彭世忠,自己有可能要獨自面對賣油翁。

  那情況可就遭了,但是現在有了大佬插手,就算對方對自己殺了他們的殺手不滿,也要忍著,這就是規矩了。

  所以,義父沒有白認的。

  然後就是第一個情報,介紹了一下怡紅樓的玩法,好吧,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雅,真她媽的雅。

  這就是有位高人說的,要把齷齪的生意高雅化,那就能賺更多的錢。

  第二條情報,介紹了一下黑市的產業鏈,可以看出,主要經營兩個方面,走私,以及買兇,如果多說點,可能還有銷贓。

  第四條情報,介紹了一下,自己得到的那本秘籍《小念頭》這竟然是傳自峨眉。

  峨眉派,陳解是了解一些的,傳言是江湖六大門派之一。

  這六大門派都是朝廷認可的江湖一流門派,也被稱為武林正道。

  而峨眉就是其中之一。

  並且這個峨眉派,陳解也知道,乃是一個只收女子的門派,其中還多為道姑。

  更有人傳言,其開派祖師,乃是當年獨守襄陽城的郭大俠之女。

  若是這本《小念頭》有此由來,那應該是一門不錯的武功啊。

  陳解起身,發現娘子今天是真的累著了,竟然沒有醒來。

  於是就起身,來到了桌子前,點亮了油燈。

  找到了那本《小念頭》陳解一開始只是覺得這本武功的發力技巧很有趣。

  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出自峨眉,那就不但是技巧有趣,陳解懷疑這秘籍本身來歷更有趣。

  一本峨眉女子練得秘籍,這管家是從哪得到的呢?

  陳解翻開這秘籍,只見這小念頭真的很簡單,一共十三頁。

  除了第一頁是一個馬步之外,其餘全是拳法的打法。

  第一頁,只有一個很特殊的馬步【二字鉗羊馬】

  這種馬步與陳解修煉武功的大開大合不一樣,顯得很含蓄,兩腳與肩同寬。

  雙腳收攏,成內八字站立,雙腿微屈,雙膝內嵌,間隔一拳。

  看的出來,十分適合女人保守的站樁。

  看著這個樁功,陳解越看越眼熟,這怎麼這麼像《詠春》呢?

  打開《小念頭》一共十二式,分別是【十字手】【一攤三伏手】……

  陳解正看的出神,然後就感覺身後有人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

  「夫君,你幹什麼呢?」

  陳解道:「沒什麼,得了一本武功秘籍,看一看。」

  聽了這話,蘇雲錦道:「別太累著了。」

  陳解這時回頭看著蘇雲錦道:「還說我,剛才那般賣力,才睡了一會兒,怎麼就醒了啊,是夫君吵醒你了嗎?」

  「不是。」

  娘子搖頭,緊跟著看著陳解手中的秘籍道:「小念頭,好奇怪的名字啊!」

  陳解笑道:「奇怪嗎?更奇怪的是,這功法好像更適合女人學呢。」

  「女人學?」

  蘇雲錦的眼睛一亮,緊跟著道:「我能看看嘛?」

  陳解道:「當然。」

  說著陳解就把秘籍遞給了蘇雲錦,蘇雲錦看著秘籍身子不由擺起了【二字鉗羊馬】

  陳解見狀笑道:「不對,是這樣的。」

  陳解從後面抱住了蘇雲錦,手把手教她這【二字鉗羊馬】如何站樁。

  等姿勢糾正正確之後,蘇雲錦就站著,不過一分鐘她的身子就開始抖。

  扎馬步是很鍛鍊肌肉的,蘇雲錦身體不強,因此才會一分鐘,就站不住了,不過就在陳解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


  卻發現自家娘子緊咬牙關,正在努力的堅持著。

  陳解見了搖搖頭,這樣硬站肯定不行,想要堅持下去就必須要一點技巧,或者外力幫助。

  陳解剛想出言讓娘子歇一歇,可是下一刻他突然眯縫起了眼睛,因為他發現娘子的呼吸改變了。

  而且還不是主動改變的,而是在被動改變,就好像把一個以前很熟悉的呼吸方式調了出來。

  陳解在細細查看,突然眼睛瞪大了,養春訣!

  沒錯,陳解發現了,蘇雲錦使用的正是養春訣呼吸法,是自己曾經教過她的養春訣呼吸法。

  不過她何時練的的如此精深了,陳解甚至能從中感受到,她的養春訣竟然達到了入門級別的。

  要知道自己的養春訣也不過是精通而已。

  這般想著,陳解停止了制止娘子扎馬步的行為。

  然後就見娘子竟然隨著呼吸的變化,肌肉的酸痛開始減弱,抖動的幅度也開始減弱,慢慢的回歸了正常。

  陳解笑了。

  有點意思,他其實一直很擔心家裡的安危,自己的娘子太弱小了,而將來隨著他大展宏圖,很可能會遭到仇家記恨,到時候在對自己的娘子下手,自己該怎麼辦啊。

  本來陳解是想培訓護衛的,不過,護衛再強,不如自己厲害,蘇雲錦若是能夠有武功在身。

  不用多厲害,能對付個小癟三,那就是很大的勝利啊。

  想著陳解就看著蘇雲錦扎馬步,而他也在屋中練起了基本功。

  就這般很快天亮了,蘇雲錦竟然堅持到了這個時候,當外面聽到一聲公雞啼鳴,蘇雲錦道:「夫君,我去給你做飯去。」

  陳解道:「不用,咱們出去吃吧。」

  蘇雲錦還沒說什麼,陳解道:「趁著你剛扎完馬步,我指導你一下這小念頭的招式吧。」

  陳解說著,開始指點蘇雲錦的招式。

  同時心想,等有空去給娘子配幾幅鍛皮湯,這練武也要湯藥配合啊。

  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天光大亮,陳解穿戴整齊,今日換上了彭世忠給的那件衣服。

  這是一件綢子面做的黑色武道服,上面有白色的雲紋,同時在左胸處縫著一隻白色的虎頭。

  這代表白虎堂的標誌,而能穿這種綢子面武道服的,那只有白虎堂管事級別的。

  穿好了衣服,蘇雲錦正在給睿睿梳頭髮,陳解進屋,然後就看見小豆丁一邊梳頭髮,嘴裡邊吃著青橘子。

  小嘴吧唧吧唧就是一瓣橘子進嘴了。

  陳解看的牙都快酸掉了:「嘶……睿睿,你不酸嗎?」

  睿睿聽了這話道:「不酸啊,這橘子可好吃了,姐夫,你在哪買的,下次再多買點,吧唧吧唧~」

  陳解聞言笑道:「行,有機會,姐夫多買點。」

  蘇雲錦聽了這話彈了睿睿一個腦瓜崩道:「就你饞,下次酸橘子有什麼好吃的,走了,跟姐夫出去吃熱包子了!」

  聽了這話睿睿笑道:「好耶,吃熱包子了!」

  說完又把一個酸橘子丟進嘴裡,這時蘇雲錦看著陳解道:「別聽她的,這橘子不好吃,別買了以後。」

  陳解聞言笑道:「好,不買了。」

  三人出門,這時街道上有不少人,大菜市早晨是很繁華的,不過當眾人看到陳解這一身衣服之後,下意識的給陳解讓路。

  這可是白虎堂的衣服,誰敢惹啊。

  一路上周圍的人投來了敬畏的眼光。

  「姐夫,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啊!」

  睿睿開口問道,陳解聽了這話道:「他們啊,不是怕我,是怕我這身衣服。」

  「衣服?衣服有什麼好怕的?」

  陳解道:「有時候,衣服才是最可怕的。」

  這邊三人走著,奔著不遠處的包子攤,可是在半路卻遇到了豆腐坊。

  這時三人突然聽到了一聲呼喚之聲:「蘇家娘子。」

  蘇雲錦回頭,就看到花三娘正在豆腐坊門口向他們招手。

  「蘇娘子,來啊!」

  「你們認識?」

  陳解好奇的問道,聽了這話蘇雲錦道:「嗯,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豆腐坊老闆。」

  「夫君,要過去嗎?」

  陳解道:「人家幫過你的忙,過去看看吧。」

  說完陳解三人就走了過來。

  花三娘滿臉的笑意,用扇子遮著面部,眼睛微眯縫著看著走來的陳解。

  而陳解也在觀察周圍,對於這家豆腐坊陳解知道,絕對不簡單。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這些夥計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真正賣豆腐,可不能有這般家底。

  很快他們三人到了近前,這時豆腐坊門口聚滿了聞風而來看豆腐,咳咳……買豆腐的男人。

  花三娘揮了揮手道:「來,給我妹妹讓出一條道來。」

  聽了這話,兩個夥計出門,拿了兩個條凳,直接把擁擠的男人隔離開來,給陳解二人創造了一條專屬通道。

  到了近前,花三娘拿出兩個碗道:「蘇妹妹,姐姐今天早上剛做的豆腐腦,可好吃了,來嘗嘗。」

  聽了這話,蘇雲錦連忙道謝。

  而花三娘卻看向了陳解道:「你就是蘇妹妹的男人吧?」

  陳解道:「老闆娘,好。」

  花三娘笑道:「叫什麼老闆娘,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花三娘,你可以叫我三娘,或者跟妹妹一起叫我花姐姐也行。」

  花三娘很是自來熟,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不知道為何,陳解自從跟她正面對視,就感覺這是個很危險的人。

  蘇雲錦卻不知道這些,吃了一口豆腐腦道:「嗯,好嫩,姐姐做的豆腐,豆腐腦都是一絕啊。」

  花三娘道:「呵呵,妹妹喜歡就好,以後早上想喝,就來,不用排隊,姐姐單獨給你留一份。」

  「謝謝花姐姐。」

  花三娘這時笑道:「謝我作甚,看不出來我是在巴結你嗎?」

  「巴結我?」

  蘇雲錦一臉詫異道:「我有什麼值得巴結的?」

  「呵呵,妹妹,你怎麼如此單純啊!你這般是會吃虧的。」

  聽了這話,蘇雲錦一臉茫然,花三娘指了指陳解道:「你家男人可是白虎堂的人,而且還是管事的,這條街都是白虎堂罩著的,我巴結了你,不就等於巴結了你男人嗎?」

  「現在做生意可難了,若是沒有個靠山,姐姐這二兩肉,早就被人吃了個乾淨。」

  花三娘一副柔弱的樣子。

  蘇雲錦道:「花姐姐玩笑了,我見姐姐這生意興隆,而且這些夥計,各個孔武有力,怕是也沒有人趕來找麻煩吧。」

  花三娘道:「妹妹啊,你不懂,這做生意啊,哪路神仙不打點到都不行,所以這位英雄,以後還請多照顧生意啊!」

  陳解聞言笑道:「花姑娘,額……花姐姐,玩笑了,我看那幾位兄弟,身材孔武有力怕都是練肉境的吧,如此實力,就算在白虎堂也是精英存在,這麼多人保護姑娘一人,姑娘還怕生意難做。」

  「難不難做,不還要靠大傢伙多幫襯嗎?對了,公子還未曾告知姓名啊?」

  陳解道:「在下陳九四。」

  「哦,您就是陳九四啊,那我可更要巴結好你了。」

  陳解道:「你知道我?」

  「當然,白虎堂今日收兩個義子,全城都傳遍了,一人就叫陳九四,另一個叫做周處。」

  「花姐姐,這消息可夠靈通的啊。」

  聽了這話,花三娘笑道:「來往客人多,難免多聽一兩句。」

  「啊呀,光顧著說了,九四兄弟,吃,快嘗嘗我的豆腐,腦。」

  陳解總感覺這話不對勁,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就跟花三娘笑了笑,嘗嘗這豆腐腦果然不一般。

  陳解與蘇雲錦吃好了豆腐腦,緊跟著告辭,花三娘也不挽留,只說有空來吃豆腐。

  看著陳解遠去的背影,一個夥計對花三娘道:「大當家的,就是一個柳筋境的而已,用得著你親自接觸嗎?」

  花三娘眯縫起眼睛道:「他是從仙桃鎮出來的。」


  「嗯?」

  仙桃鎮?

  夥計道:「那有何不同?」

  花三娘道:「那人去過仙桃鎮,而且還跟彭世忠他們交過手,並且擊殺了黃州府派來的那個,翻江唇丁順。」

  然後呢?

  花三娘繼續道:「丁順擅長御水掌。」

  「我調查了,這小子用的招式很像御水掌,尤其是我看昨日那個買家的傷勢,應該是御水掌打殺的。」

  「大當家的,彭世忠繼承了黃信的武庫,根據老當家的留下的資料,裡面應該有半本御水掌,您說這小子會不會是跟彭世忠學的御水掌啊?」

  花三娘道:「有可能。」

  「那您?」

  花三娘道:「當然他還有可能是跟那個人學的。」

  聽了這話,夥計頭疼道:「大當家的,那人……唉……」

  說完夥計不再多說什麼,自從自家大當家的遇到了那個男人,就好像丟了魂一般。

  自從那一次,大當家的親自去暗殺那個男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大當家回來時羞惱萬分,不過很快又變得很興奮。

  更是揚言,誰說我只會殺人掙錢了,我賣豆腐照樣能掙到錢,你憑什麼說我掙的錢不乾淨。

  然後,花三娘,堂堂沔水黑市的主人,十三太保中最神秘的賣油翁,就在這開了一家沒有名字的豆腐坊。

  天天賣豆腐,也是服了。

  這夥計就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值得大當家如此著迷的啊!

  然後開了豆腐坊還不算完,還經常花費大力氣,獲得這個男人的信息,現在又開始接觸,一個疑似跟那個男人有關係的陳九四。

  真是瘋了。

  陳解與蘇雲錦這邊。

  蘇雲錦跟在陳解身後,看自家夫君愁眉不展,便道:「夫君,您若是覺得這花三娘有問題,我就不在跟她接觸,躲著她點。」

  陳解聽了這話道:「不用,刻意躲閃反倒不美。」

  蘇雲錦道:「夫君,你覺得她會威脅到你的安全嗎?要不要跟堂主說一聲。」

  陳解道:「目前還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暫且觀看一番吧。」

  陳解心中想著,還是等等晚上情報,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情報吧。

  這個女人倒是詭異,陳解不覺得她會是莫名其妙跟蘇雲錦交好的,其實所有事情的背後,肯定都是有他的原因的。

  陳解想不明白,就別破壞現在的狀態。

  不管她想要幹什麼,還是看看再說吧。

  這樣想著,三人吃了一頓早餐,陳解把二女送回家,這時外面來了一輛馬車。

  趕車的陳解認識,正是四喜。

  四喜這時把馬車停好道:「五爺。」

  陳解出門看到了他,四喜道:「五爺,我來接你去白虎堂。」

  「哦,謝謝了。」

  陳解跟著四喜上了車子,囑咐蘇雲錦晚上吃飯別等自己了,然後就直奔白虎堂而去。

  此時的白虎堂熱鬧非常,白虎堂的大門口掛著紅紅的大燈籠,還有各種彩條,府內更是有不少人來來往往,院子內擺著許多桌子,明顯是流水席啊。

  陳解來時,馮宣帶著陳解見到了彭世忠。

  彭世忠道:「嗯,九四啊,你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了,沒留尾巴,不必擔心。」

  「多謝義父。」

  陳解抱拳感謝彭世忠,彭世忠道:「不礙的,你今日就跟在我身邊吧。」

  「是,義父。」

  陳解應了一聲,就跟在了彭世忠的身後。

  而這時馮宣道:「老六咋還不來啊。」

  正在念叨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跟著就見周處快步跑來,不過明顯腿腳有點不利索。

  同時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並且左右眼明顯有兩個青色的眼圈,應該是被人打了兩個眼炮。

  看著周處這個模樣,彭世忠皺眉道:「怎麼搞得如此狼狽。」

  聽了這話,周處笑道:「沒事義父,不小心磕的。」


  看到周處這模樣,陳解噗嗤一聲樂出聲了,彭世忠道;「老五,你知道怎麼回事?」

  陳解搖頭道:「不知道,只是感覺老六略顯滑稽。」

  聽了這話,彭世忠道:「不可嘲笑。」

  陳解立刻抱拳道:「是。」

  聽了這話,周處瞪了陳解一眼,陳解過去小聲道:「老周,你沒事吧。」

  周處活動一下眼睛道:「我能有啥事?」

  陳解道:「你眼睛都這樣了,還能有啥事,昨天打的挺狠啊?」

  「呵,誰敢打我?」

  周處道:「我在家庭的地位,不是吹!」

  陳解道:「你下次吹牛之前,能不能看看你的樣子在來,眼睛都青了,還吹呢。」

  「我……別到處亂說啊。」

  周處神情頹廢下來。

  陳解笑道:「明白,明白,再說你這樣子,也不用多說啊!」

  聽了這話,周處道:「那娘們真下狠手啊!」

  陳解道:「還行啊,就打了兩個烏眼青。」

  「何止啊!」

  陳解道:「身上還有三傷?」

  「這,內傷!」

  「內傷?」

  陳解驚訝的看著他道:「怎麼個內傷法?」

  周處看看陳解道:「七次,足足七次!」

  「什麼玩意兒,七次?」

  周處道:「還能什麼,就……嗯!」

  陳解舉起手,啪啪啪……

  周處痛苦的點頭,陳解瞪大眼睛道:「七次,你這身體夠好的啊。」

  周處道:「兄弟我可遭老罪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讓她打我一頓了,何至於,哎呀……」

  周處欲哭無淚啊,陳解拍拍他的肩膀道:「應該挺舒服的。」

  周處道:「第一次,第二次,還好,可是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那就是上刑啊,不如打我一頓呢。」

  「節哀,節哀。」

  陳解拍了拍周處的肩膀,也是感慨萬千,這玩意兒,是挺兇殘啊,你不是喜歡找女人嗎?

  來,老娘也是女人!

  ……

  陳解想想也不覺得不寒而慄,要知道老周的娘子可是孫二娘啊。

  其實陳解也沒見過,可是光這名字,陳解就感覺很有殺氣啊,周處能活著來參加這次宴會,就不容易啊!

  這邊正想著呢,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有客到!」

  說著便見一群人拿著禮物,陸續走進來,馮宣與鄭川在一門迎客。

  等到彭世忠出場的時候,就要大人物了。

  這時來賓送上各種禮物,緊跟著過來跟彭世忠請個安,然後夸一句陳解與周處青年才俊,彭世忠得一麒麟兒。

  不過每一個客人過來說這話的時候,都很詫異的看著周處。

  「這,天生的,還是?」

  眾人指著周處的眼睛問道,周處這時臊眉耷眼的道:「天生的,天生的。」

  也正因為如此,後來江湖上給周處起了一個外號:【烏眼熊——周處!】

  以此來形容周處的憨態可掬,什麼熊是烏眼的?大熊貓啊!

  就這樣送走了大約二十多波客人,突然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漁幫南幫主到!」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南幫主?

  十三太保之首,南霸天,他竟然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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